送走了钱道长等人,老太爷父子三人回到厅上,还没有坐下,薛氏便开口大骂起来,骂得赵府上上下下全是狗血淋头。
老太爷自然恼怒,让婆子们上前掌嘴。但薛氏却没有停下说话,但在众人眼中薛
氏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她有时候只张嘴不说话,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有时候却突
然喊出两句话来吓人一跳。
老太爷和赵一飞对视一眼后,便一摆手让婆子们把薛氏拉下去,打了板子就送她回薛家。
薛氏听到老太爷的话,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她回到薛府的下场!她忍不住大哭起来,不停的挣扎着,好似在大喊可是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她在诅咒!
她在诅咒赵一鸣!她把所有的爱都转成了恨,如果不是因为赵一鸣,她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薛氏领完杖责后人已经晕过去了,老太爷请了大夫来给她看过后,便着人把她立时送了回去,并且把薛氏进赵府时带来的“嫁妆”也一并带走了,同去的,还有当地的地保。
红裳正在看钱道长和无尘所送的两样物什,她非常奇怪这一僧一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送自己孩子东西。
红裳看那两样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让人用沸水煮过后给孩子带到了身上。
只是红裳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钱道长和无尘两位僧人时,在心中平空生出了几丝不安来,不过却不强烈,红裳细细想了想,她同僧道们没有交往,钱道长虽然来到赵府,却没有照着面,怎么想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妨碍,也就丢开一旁不再理会
心底些微的不安。
两个孩子的名字,红裳听到后只能苦笑着同意了,如果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取名,自己取了岂不是好?自己的孩子的名字,又何必让一个外人取呢?
对于钱道长三位方外之人,红裳说不上好感来,虽然红裳现在不敢说世上无有神鬼,但她却对和尚道士一向并不怎么相信,骗世人的僧道实在是太多了,在红裳想来,真淡泊名利,一心向佛或是向道的僧侣和道士,怎么会混迹到红尘中?
好在两个孩子的名字取得还不错,红裳也就释然了。
“凤吟,子珉,你们喜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红裳看向摇篮中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还在睡:小孩子嘛,吃了睡也就是睡了吃了,红裳也没有指望着孩子们会回应她的话,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会听得懂。
但是让红裳惊奇的是,两个孩子在睡梦中居然笑了,一人两个小酒窝。红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招手叫过来丫头们一起看,两个孩
子的确是现出了小酒窝,好像是笑了,但是不足月的孩子会笑嘛?红裳心中疑惑着,不过没有问出这句话来。
当她听赵一鸣说,钱道士和两位僧人要在孩子们的满月上见她时,她也是一愣,见她做什么?不管当初薛氏的八字是真是假,她都只闻钱道长之名,同他却是没有说过话,认真说起来,红裳根本不认识钱道长,所以三位方外之人的要求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赵一鸣已经答应了,虽然红裳极不想见钱道长和那两个僧人也只能同意了。
赵一鸣听丫头说两个孩子笑了,他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不过红裳也说看到了酒窝,赵一鸣便上前去看孩子,但是凭他说干了嘴,两个孩子睡得极香,一个酒窝都没有出现。
赵一鸣断定是红裳和丫头们看错了,也许两个孩子只是饿了,所以抿嘴啊什么的弄出了两个小酒窝。
红裳看赵一鸣的样子倒像是吃醋:孩子们为什么对母亲笑,不对他这个父亲笑呢?红裳失笑出声。
赵一鸣知道被红裳看破心思,因为略有些不好意思,便同红裳玩闹了两句,才向红裳简单说了说薛氏的事情。
红裳也只是简单应了两声:薛氏,在她嫁给赵一飞时,便同他们夫妇无关了。
红裳和赵一鸣没有再过多的说薛氏,两个人看着孩子开始为他们取乳名,对于孩子们的乳名,他们两夫妇有志一同,不想再被人抢去。
赵一飞和金氏两夫妇谈话也没有多提及薛氏,赵一飞只是对金氏说了薛氏的处罚,然后他们夫妇便说起了家中琐事和赵一飞衙门里的趣事儿,倒也和和乐乐的,薛氏已经赶出了赵府,从此后再同赵一飞夫妇无关,他们自然也不想多提及这个人,免得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而薛氏,她的下场并不是被赶出了赵府而已。
赵安奉命送薛氏回薛府,回来后向老太爷和老太太回话,赵安详详细细的把薛府中发生的事情一说,听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一阵无语。
原来,薛老太爷看到薛氏一身是伤的被送了回去,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看厅外,就先对赵安发了一顿脾气,言下之意是赵府把薛家的人打伤已经是过份了,而且还要把人送回到薛府养伤,赵府这么做实在是欺人太甚!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而薛老太太同样是发作了赵安一通,不过她的意思却是人要留在薛府养伤可以,但要赵府送银钱过去才成。
薛家二老把赵安弄得哭笑不得:薛家二老说话便如连珠一样,要本不容赵安开口,也不听赵安说话。
待薛家二老发作完毕,赵安这才有机会把薛氏的事情说明白,赵安把情怀交待清楚后,立时喊人把薛氏的“嫁妆”抬了上来,再请地保上前做了中人验看了妆奁,然后,赵安立时就言明薛金氏再同赵府无关。
赵安不管薛老太爷的脸色有多难看,反正赵府同薛府交割清楚了就成,薛老爷子不高兴?谁让他教出了这么好的女儿?他怨得了哪个?
薛老太爷听到赵安和地保还要去官衙报备薛氏的事情,他的脸色涨得紫红紫红的,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在赵安要告辞时,薛老太爷非但苦留赵安,还硬要塞给赵安银票,只求他不要去官衙报备,不然,丢人的岂止是薛氏,还有他们整个薛府!他薛家的女儿们还要不要做人了?薛老太爷把薛氏恨了一个大的,薛氏就算是浑身上下无伤,他也要把她打个浑身是伤出来。
薛老太太更是把薛氏恨得牙根痛,薛氏的事情如果报备到了官衙,京中人家都知道了她所为的事情,那自己的女儿日后就不要再想找婆家了!有哪一家还敢要薛府的女儿?
薛老太太也是一个劲儿的对赵安说好话,又让人备酒席,非要留赵安和地保在府中用饭不可。
赵安自然是不会收薛老太爷的银子,也不会在用薛家的饭菜,硬是抽身告辞走了,赵安对薛家的人从来就没有好感,巴不得赵府从此后能同薛家撇清了关系呢?
赵安刚出厅门,身后便传来了薛老太太的哭骂声儿,骂的人当然是薛氏。
不过,赵安走出去不远,便听到薛老太太骂着骂着薛氏,居然骂起了自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骂他们一点情面不给,根本就是想逼死薛家,骂薛老太爷没有骨气,居然要受他表姐一家人这样的窝囊气,但心老太太把薛家的人当人看,也不会让人去官衙报什么备,害得他们薛家的女儿从此无颜见人……等等(本章完)
六十六章 报应不爽
赵安听到薛家老太太对自家主子的谩骂,当然生出了气恼来,他停步本来想回去同薛老太太理论一二,但他向来是个稳妥的人,所以并没有冲动的转身就去同薛老太太争吵;他反而立在原地细细的想了想,感觉还是回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后再做计较的好:第一,薛家的人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同他们理论也理论不清楚,反而耽搁时间;第二,听薛家二老那话的意思,他们还会去赵府找老太爷和老太太“算账”,此事要回给老太爷做个准备。
所以,最后赵安还是决定做正事要紧,先去官衙报备然后回府告知老太爷,不能在这里同薛家的人纠缠而浪费时间。
赵安拿着老太爷的帖子到官衙把薛氏的事情报备了,出来时赵府的车夫告诉他:薛府刚刚来人打听了,知道赵府真得把薛氏的事情报备给官衙后,急急的飞奔而去。
薛家使了人来打听?赵安冷笑:打听就打听呗,我们赵府又没有冤枉你们薛家的女儿!就算你们薛家告上官府,我们赵府也不怕。
赵安先让车夫赶着车子去点心铺子买了上好的几盒点心给地保,又把地保送回了家;地保当然是极满意的,赚了赵府的赏银不说,还得了上好的点心——赵府的人极不错,极会做事做人啊。
赵安同地保告辞后,便命车夫快些赶回府去。不过让赵安没有料到的就是,他回府走到半路时,居然看到薛家的人用一条藤凳抬着薛氏走在大街上:无遮无拦,就任由薛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赵安不明白薛家这是要做什么,看他们走得方向也不是去赵府;而且如此待薛氏连个粗使丫头也不如啊。
那几人抬着薛氏只管赶路,也不说话,任两旁行人指指点点;赵安实在猜不出来,他们这是要把薛氏抬到何处去。
赵安原本守礼只是扫了一眼薛氏,没有细看;现在他看事情有些蹊跷,便顾不得许多看向了藤凳上的薛氏。
薛氏躺在藤凳上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如果不是薛氏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赵安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赵安看薛氏的样子,心下对薛氏更是不放心起来:薛氏出赵府是还在大吵大闹、一刻也不肯安宁,赵安不得已让人堵了她的嘴巴,免得她在路上吵闹惊了路人;而赵安出薛府时,还听到薛氏底气十足的同薛老太太对骂;怎么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薛氏便半死不活的被抬了出来呢?
而且,要送薛氏去哪里呢?
赵安想了想心下越来越不安:薛家的人太过无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万一薛氏有个好歹,真说不定薛氏会讹诈赵府也说不定——虽然不怕薛府的讹诈,但被薛家一闹自家的声名就不会好了;此事,还是要了解一个清楚明白为好。
赵安便命车夫止住了马车,让车夫悄悄跟去打探一下。
车夫去了好久才回来,等得赵安极为不耐,又使了小童去薛府附件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小童还真打听到了消息:薛老太爷同薛氏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把她自府中逐了出来——也就是,薛氏已经被薛家除名;女子不同于男人,要把一个女子自家谱中除名,并不需要惊动族长等人。
赵安听到小童的话并没有太过吃惊,但车夫的话倒真把赵安吓了一跳:天下狠心的父母有真的,但如此狠心的怕只有薛府一家了!
车夫讲,薛氏被薛家的仆人们抬着扔到了东城边上破败的一座庙里:那里是乞儿们的家。依着薛氏的所为,她被薛家赶出去也不能说是薛家二老做得过分,只是她身上还有伤,不给延医诊治也就算了,还又毒打了一顿,然后就这样把人自府中扔了出来,并且是直接扔到了乞儿处——薛府看来是打算对薛氏的生死不闻不问了,倒真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原本,赵安他们都知道薛氏如果不会被薛家送到庄子上去,就会被逐出府:因她的所为,她最终只能沦为乞儿。
只是,赵安等人就是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薛氏是会在这种情形下,被薛府逐了出来。
赵安实在是不明白,这薛家二老的心倒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可以硬到如此地步,可以冷到如此地步!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完赵安的话默然良久,老太爷没有开口,只是转过头看了看老太太:此事儿他想行看老太太的意思了。
老太太在心底一叹,然后轻轻摆手道:“赵安,不管薛家的人要如何那个倩芊,那都是他们薛家的家务事儿,同我们赵府无关,不用理会它的。”
虽然老太太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但她绝不会因为一丝怜悯就把薛氏再带回赵府来;薛氏一心要弄掉两房媳妇的孩子,这样歹毒的女子她是容不下的。
老太爷想了想,叫住了已经转身快要出屋的赵安:“赵安,你回来。恩,这事就像老太太所说,我们不能管。不过你记得使人常常去瞧一瞧,如果薛氏病情加重了,记得找个大夫为她诊治诊治——毕竟是我们府上领杖责受得伤,因此死了也是伤我们赵府的阴德,这样却是不好。”
老太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赵安便一礼退了出去。
老太爷只是不想被人背后说三道四,赵府现如今能请大夫给薛氏,已经算是高义了!
薛家二老还真的赶到了赵府,想要大闹一番:依着他们以往的惯例,一到赵府不等人通报他们就要往里直闯,他们每闯得都极为容易;但是这一次,他们却只闯到了二门出,便被赵安带着人拦在了外院中:如果不是因为赵安怕薛家二老会在大门处,不管不顾的闹将开来赵府的脸面不好看,他根本就不会让薛家二老进大门!
老太爷和老太太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薛家二老,只是使了人来传话,让薛家二老回去,有什么事儿过几日再来商议。
薛家二老一下子听完婆子传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又跳又叫的骂将开来。赵安听到薛家二老口中无礼的谩骂,直接带着长随把他们一行人轰了出去,快出府门事,赵安威胁道:“再敢口出无状,马上就送你们去见官!”
薛家二老听到松官二字这才收敛了,看着赵府的大门想想自己的境地,知道自己这条胳膊拧不过赵府这个大腿,最终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薛家二老因为一肚子火气在赵府没有发作出去,反而又惹了一肚皮的不痛快,回到府中有没有薛氏可以做出气筒;三言两语间薛家二老便吵起嘴来——而他们这个时候也不过是在厅上刚刚坐下而已;最后如果不是儿子媳妇们上来相劝,薛家二老差一点儿就上演全武行。
只是薛家会如何,已经同赵府无关,也没有人会关心了。
薛氏倒是又应了一句俗语:祸害遗千年。
薛氏被薛家的人毒打后弃到破庙中,虽然最开始被一众乞儿把外裳抢了去,就算是贴身带的金链子等等几件,自薛家老太太手下幸存的首饰也被乞儿们搜出抢去当了;不过乞儿们倒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不似薛家的人只得人家的好处,从不念人家的恩情;乞儿们每日都会丢一些东西给薛氏食用,还为薛氏在野外采些草药回来给她敷上。
在乞儿们时有时无的照料中,薛氏居然慢慢在好转,这让赵府来探查的人十分的惊奇,不过他也不过赵府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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