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赵俊杰并没有用多少,那道清炖鱼厨子是用了心的,汤水是奶白奶白的,鱼肉也是极鲜嫩却没有一点腥味儿,这菜做得十分的
地道,但赵俊杰却只是用了两勺汤便作罢了。
然后赵俊杰便把院子里的人能打发的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下几个他的心腹之人,接下去,他只能等待了。
赵俊杰不像原来那样有把握香草一定会来,所以会早早躺在床上或是看书或是小睡等她;今天他淋浴后却在屋中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不停折腾着。
在近三更的时候,门推开,香草闪了进来。
赵俊杰看到香草出现,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他甚至有一处大喜的感觉:他还真怕这个时候,失去了魏太姨娘的助力。
赵俊杰一句话也没有说,上前就紧紧的抱住了香草,良久也没有放开她。
“你知不知道,你前两次没有来,我以为你不会再理会我了,这些日子真的让我茶饭不思,一颗心空空的、飘飘荡荡的没有着落。”赵俊杰先探问香草前两次不来赴约的原因。
香草闻言就是一叹,轻轻挣开了赵俊杰的怀抱:“哪里是我不想来?上上次我已经来了,走到半路时却无意中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当时吓得我立时拐回了家,哪里还敢再来?原本想给你送个信儿的,可是我留心了一下,发现不论白天晚上,我到哪里去总有人跟着,所以连信也不敢写了。”
“今天你来时——?”赵俊杰的脸色也是一白:如果他和香草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他的前程就尽毁了,哪里还能再重振祖业?
“今天我来是很小心的,先回到了我家附近,确定了无人跟着时才来的。”香草轻轻一叹,“所以才来的这么晚。”
赵俊杰放下心来:“是谁跟着你,可知道了嘛?”
香草看了一眼赵俊杰,犹豫了一下道:“虽然那天晚上,人我没有看清楚,不过那一眼总让我感觉,像是我们奶奶身边的吉大娘。”
赵俊杰闻言眉头也拧到了一处:事情有些麻烦了,虽然魏太姨娘不会揭发自己和香草,可是不论他还是香草,魏太姨娘对他们的信任一定会降低的;这是赵俊杰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
“奶奶现在待你如何?神色啊、说话啊可同往日有什么不同吗?”
“奶奶那里还是像平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就算奶奶心里对我生了疑,我也不一定看得出来;奶奶那人,你是不知道、不了解,哎——!”
“你说的也对,奶奶那人
的心思还真不容易看出来;嗯,奶奶有什么事情还是交由你去做嘛,院子里的大小事情还是由你做主嘛?”赵俊杰想了想又问。
“都交由我去做,所以我才不确认那人是不是吉大娘,再怎么着也只有一眼,也只看到了半个背影儿;就算是吉大娘,到底是吉大娘碰巧看到了我而跟上了的,还是奶奶让她跟的呢,这还难说呢。”
赵俊杰这是已经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才开口安抚香草:“你不要慌,听你说,应该没有什么的,不然以奶奶谨慎的性子,她不会再由你掌理她院子的事情才对;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奶奶发觉了什么,让吉大娘跟踪你,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因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奶奶不会动你的;当然了,如果奶奶真得对你起了疑,却也要想个法子打发奶奶的疑虑才行。”
屋内赵俊杰还在和香草商议如何才能哄骗魏太姨娘相信香草,赵俊杰后门外的阴影中,却伏着一个婆子,分明就是香草和赵俊杰刚刚提及的吉大娘。
赵俊杰和香草议定后,便把奶娘的事情说了出来,问香草可有好法子。
香草听到后直摇头;奶娘准备的奶娘都没有被选上,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的;至于好法子,香草叹气:“奶奶这些日子一直也在想好法子,可是却也一直没有展眉呢,奶奶也在为此而烦心。”
香草和赵俊杰商议了一番依然没有想到法子,不过香草认为赵俊杰所想的后手是个不错的主意,她想同魏太姨娘说一说。
赵俊杰没有阻拦香草:魏太姨娘安排人,他也一样可以安排人,两方下手总比他一方下手成功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魏太姨娘现在每日里猜想来猜想去,可是却一直不确定大房和二房是不是在算计她;她偶尔见到金氏,可是红裳养月子中,她是一面儿也见不到,这要如何探知呢、
可是赵府外面的人又来信啐了,魏太姨娘想来想去,认为还是不能由自己动手: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香草自外面进来:“奶奶,大厨房说老太太要得鱼卷,因为没有合适的活鱼做不成了。”
魏太姨娘眉头一皱:“一尾鱼她们也好意思来回!”她瞟了一眼香草,然后道:“我去回老太太,她一回会随大厨房的人去把我们的饭菜去来吧。”
香草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魏太姨娘起身穿过游廊到花厅去见老太太,她心中想着:香草人已经生了外心是留不得了,可是却也不能让她落在旁人手中,不然会牵连自己;而且,要有谁来代替香草呢,自己身边怎么也要一个稳妥又
信得过的人才成——这也是一桩麻烦事儿。
想到香草和人的jian情,魏太姨娘就是一阵恼意,她恨恨的咬牙,不职把他推出去吧!虽然他一人成事不足,不过再加一个孙姨娘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魏太姨娘已经到了老太太的屋前,她拾阶而上,两个人分别行事,也可以让那三位姑娘和大房二房忙活一阵子,自己正好可以好好想一想法子看如何应对,又能对外面的人有个交待。
魏太姨娘挑帘子进去时,不想看到赵子书在,她便又避了出来,心下却又有了新的计较,这水还是彻彻底底的搅混它为好——只是不能太过着紧,要慢慢的,让人察觉不到的让水一点点变混!
第二日上午,奶娘到了赵府。
赵府还是一片平静,好似奶娘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一样。
红裳和赵一鸣分别叮嘱了一番奶娘,两个奶娘都是心思较为细密的人,她们两个人在马车上出事儿,当然不会当成意外,所以有些话就算红裳不交待,她们心中也是有数的。
两个奶娘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家中都有好多孩子,就是指着她们每个月的月例度日,所以她们对于这份差事是极为上心的,何况两个孩子长得极为漂亮,又不哭不闹的很得人喜欢。
奶娘们见过了红裳和赵一鸣后,便把照顾两个孩子的琐事接过去了大半,让红裳和侍书等人轻松了不少,而到了晚间,许妈妈便和奶娘们长谈了一番,有些事情,主子是不方便说的,但是许妈妈没有顾忌。
奶娘的事情解决了,赵府的日子好似平静了下来,但是红裳和金氏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眼看着两位太姨娘要临盆了,而金氏的身子也重得多,行动不方便起来。
红裳和金氏商议过后,慎重的叮嘱了凤歌两位姑娘,还有许妈妈一番,在众人一财小心谨慎下,赵府的日子就在平静中滑过了。
十几天好似过了很久,也好似一眨眼就过去了,满月审结的日子就要到了……(本章完)
六十九章 热闹凑的不是时候
明天就是红裳两个孩子的满月了,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满月宴忙乱着,虽然忙但几乎是所有人都很高兴:老太爷说了赏钱是加倍的,那真是人人都精神很好。
红裳正在屋里试新的吉服,生完孩子以后,她多多少少还是胖了一些,原来的吉服与常服都穿着有些紧了,所以只得重新做新衣服;而且明天可是她孩子们的大日子,老太太说了,要见的女眷很多,要红裳一定好好打扮一番
金氏歪在榻上,看着红裳不觉叹了一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嫂嫂现在居然只胖了这么一点点!想想当年我生凤灵时,那可是胖了整整一圈,用了好久才恢复过来的。”
红裳回头一笑:“能恢复不就好?管它胖的多还是少呢。”然后转了个身:“这礼服是不是颜色太艳了些?老太太指定我穿这套吉服,我感觉太抢眼了,怎么说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穿着上应该素淡些才对。”
“你啊,你不是成心要气我?”金氏瞪红裳:“虽然我是要尊称你一声嫂嫂,可是你年岁可在这儿呢,充什么老成?!再说了,喜事当然要穿红了,我看老太太的眼光不错。”
红裳和金氏说笑两句,换下了礼服:“太姨娘那边儿的人都安排好了?这个时候,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金氏点点头:“有什么好安排的,两个太姨娘的人总不能一下都把人换了吧?我们哪里找这么多的人去?不过有菊月和鱼儿两个人过去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儿的;”她看向宵儿:“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生嘛?”
宵儿摇头:“婢自学艺不精,日子时辰还真是看不出来。”
金氏叹了一口气:“不怪你,只是我心急罢了。嫂嫂,其实我们少个人用倒不要紧,只是天天揪着颗心放不下来,真是让人受不了!说句心里话,比我们自己生孩子还让人担心呢。”
红裳叹气做了下来:“谁说不是呢?又赶上孩子的满月,府里正是人多手杂的时候,太容易被人动手脚了,多担些心多加些小心只要平平安安的,那就是托天之幸了。”
原本红裳和金氏是动过,要用太姨娘的身孕,试一试魏太姨娘是不是暗中之人的主意;可是后来她们妯娌将心比心,如果有个万一太姨娘不管是哪一个孩子没有了,想来对她来说也是塌天的祸事吧?事情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换做是自己没有了孩子,心情会如何的?所以还是两个人最终放弃了。
金氏看了看红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嫂嫂,你不怪我嘴快啊;我还真就怕太姨娘明儿临盆,那就可真就顾不过来,太容易会出事儿了;暗中那人一直钓不出来,什么时候想起来,心里总是有根刺一样。”
这根刺,是要好好想个法子拔掉了!红裳刚一进府时,顾不太多;立稳了脚跟又有了身孕,要是顾不过来;现在,她可是有了时间,也为孩子们能平安长大这刺是一定要拔掉的!
所欠的只是一个号法子了…那人,可是奸猾的很,不好好合计,怕是不好捉到她。
还是低头想了想,还是先应对眼下的局面,日后再同金氏好好商议一下:“要不,明儿让宵儿过去吧;宵儿懂医术,有她在就算太姨娘们明儿会临盆也不会有大问题的。”
金氏立时反对:“那不成!现在府中别有居心的人,最惦记的莫过于我们的子珉!满月宴上人最杂了,人来人往最容易动手脚的时候,我们更要事事小心在意——不只是孩子们,还有奶娘和你!”金氏是知道红裳偷偷喂养孩子们的:“尤其是在饮食上,太难防备了,再离开宵儿那怎么成?绝不成!”
宵儿也反对。
红裳没有坚持他也知道金氏和宵儿所说是事实,她可以不考虑自己,却不能不考虑孩子们。红裳又低头想了想:“如果这样的话,只有明儿请方老先生进府来给太姨娘诊脉,只是,要把方老先生留在府中守着太姨娘防备她们会临盆,却要对老太太有一个说法才成。”
画儿笑道:“太姨娘就要临盆了,请大夫来坐府也是正常的,虽然太太临盆前没有请大夫在府中坐守,不过老太爷想来也不会拦着;老太太那里嘛,就算有些不痛快,应该也不会说出来的,太太也就不必太过担心老太太了——大不了,日后我们再想法子多哄一哄老太太也就是了,眼下却只能先保太姨娘的平安了。”
红裳和金氏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就算明知道老太太会因为他们妯娌的“小题大做”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宵儿忽然笑道:“如果太太能把两位太姨娘请到一个院子里准备临盆的话,那就可以请婢子的大妹进来,她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有她在屋里照应着,屋外有婢子的祖父,就算有什么意外应该也可以应付过去的。”
画儿接口道:“说起来,到时只要守好小厨房及煮好的汤水,只要再找几个完全信得过的丫头娘子;再保证稳婆没有问题,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金氏和红裳对视一眼:如此安排不错。
金氏眼睛闪过了一道寒光:“嫂嫂,依我看,还是不要用我们的人去照顾太姨娘们的为好,不然有个万一,我们反而说不清楚了;只要仔细挑一下人,然后告诉她们——只要太姨娘母子有个什么不妥,她们的小命就不要再想要了!”
这话说得有些冷嗖嗖的。
红裳应到后沉默了一会儿:“嗯,就如此办吧。”金氏身边也要人照顾,她自己的身边和孩子们的身边也不能没有人,所以就算没有金氏的顾虑,她们也调不出那么多的人手去看护太姨娘。
而且太姨娘那里,已经有了她和金氏的大丫头,所以只能用雷霆手段震慑一下,免得有些人会被暗中之人利用了。
妯娌两人正在议明日太姨娘那边的安排,就听到外面忽然有人在奔跑一样;侍书眉头一皱,挑帘子出去还没有骂人,就听到一个小丫头气喘嘘嘘的道:“姐姐,报给太太知道,太姨娘、太姨娘要生了!”
红裳一下子站了起来,而金氏也坐起来,两个人一齐喝问:“是哪个太姨娘要生了?!”今日生虽然添乱,但倒底比明日再生要
好得多。
侍书已经拉着那小丫头进来了,小丫头还要行礼,被侍书一把拉住:“快回太太和夫人的话!”
小丫头道:“两个太姨娘都要生了!”
红裳听得大急:“怎么会一起要临盆呢?”就算她们有孕的日子相差不多,也不可能会赶在一齐生孩子啊。
“琴太姨娘和莲太姨娘原本在一处说话,莲太姨娘忽然就腹疼起来,琴太姨娘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是忙乱的时候闪了腰还是怎么的,莲姨娘还没有扶到床上去,琴姨娘也痛了起来。有婆子说,看样子是要临盆了,婢子们才跑了出来报信。”
太姨娘的院子里不能只有鱼儿和菊月两个大丫头理事的,红裳和金氏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急啊:真是越忙越添乱啊。
红裳又问可否去请大夫了。
“鱼儿姐姐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指定了去一个方老大夫的,说她医术好。”
红裳听了又急问可安排人去请稳婆了。
“婢子不知道此事。”
红裳只得再吩咐人去请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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