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书抬起头,看向赵一鸣道:“叔叔,我们来到府中托庇,的确是有借老太爷和叔叔之威,逃过那jian人毒手的意思;可是更重要的就是,我们有一次发现那个jian夫的车子居然出现在叔叔府外不远的地方!”
赵子书说完后,悄悄扫了一眼赵一鸣,连连叩了几个头:“侄儿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言语无状是真,还请叔叔重重责罚,侄儿绝无怨言!”
第九章 赵一鸣的反应
第九章 赵一鸣的反应
赵一鸣听完赵子书的话脸色大变,阴晴不定起来,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赵子书这样说,几乎等于直说赵一鸣的妻妾中,有人红杏出墙了;换成了任何一个男人听了以后,不发作不骂人已经是不错的了。
而红裳闻言后一下子恍然:看来孙氏是真的有jian夫,并且这个jian夫还不是祸害了赵府一家人!让红裳不解的只有一样:为什么这个jian夫要祸害的都是赵氏的族人呢?
只是,他祸害的还不同;红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赵子书他们府中可是有子嗣的——不但有他们兄弟,他们还有一个弟弟呢;看起来,那人对赵府的谋算难道更大?还是,那人谋害赵子书兄弟的生母、嫡母只是偶然为之?
偶然的可能性当然不高:一个如此隐忍心性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偶然的事情?红裳知道一定有什么原因,只是她还没有想到而已。
红裳的疑虑又一次浮上了心头:虽然赵府比赵子书他们府上要有权有势一些,但放在赵氏一族并不是特别出众的人家,那jian夫为什么单单挑中了赵府呢?
红裳一面思索着赵子书的话,一面扫了一眼赵一鸣:赵子书的话事关一个男人的脸面,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男人们也忌讳被人当面说起这种事情,更何况眼下还是在这个古代呢?
这也是她一直不曾把孙氏的事情告诉赵一鸣的原因,红裳原来可是没有把握,赵一鸣会相信她而不会相信孙氏;现在嘛,红裳唇角动了动:现在赵一鸣当然不会相信孙氏了,不过不是因为红裳自己一个人,而是因为老太爷等人的中毒,以及赵一鸣所有妾室的事情加一起,才让赵一鸣开始理智的看待他身边的女子。
赵子平也跪下给赵一鸣赔罪。赵子书兄弟知道他们所说,事关一个男人的脸面尊严,只是他们兄弟为了报母仇,不得不借助赵府的力量,所以得罪赵一鸣,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算赵一鸣今日要大打他们一顿,他们也要说服赵一鸣相信那奸夫已经盯上了赵府的姨娘。
赵一鸣的确是有些难堪,也因此生出了一些恼火:赵子书和赵子平如此说话,还不如直接说孙氏已经红杏出墙,同那个奸夫有染了比较好呢——虽然他是更难堪一些,但此事已经被他们指了出来,自己难堪是一定的了;像他们如此说话,根本不指明是那奸夫来府中寻谁,不是连裳儿也包括了进去?
这可是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这兄弟二人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今日居然做事根本没有章法;赵一鸣忍不住瞪了一眼赵子书,把赵子书瞪得心头一哆嗦,认为赵一鸣要护自己的脸面,拿他们兄弟二人出气呢。
只是赵子书担心了一会儿,可是赵一鸣还是坐在椅子上恼火,却没有要发作的迹象。
赵一鸣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孙氏呢?他的心思也是七窍十八弯的,只不过原来他不曾注意过内宅,也没有怀疑过他的女人们;当然,大男人主义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所以才会让宋氏等人认为他好骗。
赵子书兄弟二人话中所指的女子,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二弟的妾室这几年根本就没有在府中,所以一定是自己的妾室了;宋氏与小陈氏现在不在府中了,如果赵子书所指的是她们,这兄弟两人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提及此事了;裳儿他是极信得过的人——以他对裳儿的了解,如果裳儿真有了外心,一定会先求去,再同另外的人成亲,绝不会偷偷摸摸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而陈氏是个极老实的人,如果是她的话,不会瞒得了自己这么久;所以,只有孙氏有可能了。
赵一鸣看向赵子书二人,冷冷的一哼:“你们发现了那个jian夫的马车,停在了我们府的附近?于是,你们就来到了我们府上帮忙,还一帮就是这么多年,对嘛?”
他还是有火气的,只是不好意思对这两个小辈儿说其他的,只能寻了他们这样一个错处说两句。
赵子书听到赵一鸣的话有些不善,急急低下头认错赔礼之外,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在他们来赵府“帮忙”的事情上,此事他们做得是不光明磊落,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做过对不起赵府的事情;而且他也明白,赵一鸣也根本不是真的要问他们的错处,只是借这个说他们两句罢了。
赵子书赔过罪之后,直接又说了下去:“叔叔,小侄二人瞒了叔叔这么久,是我们的不对;只是老太爷的中毒让小侄们知道,不能再不把实情说出来——我们姨娘去世之前,同太姨娘现在的病情是差不多的;只是当时,我们府上没有请到好的大夫,所以我们姨娘才会一病不起。”
话说完后,赵子书和赵子平便复伏在地上不动了,他们在等赵一鸣的话:他们相信,以赵一鸣的阅历,一定会明白这里面的关键,也一定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因为他们兄弟二人知道,赵一鸣和老太爷的最大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不是死要面子的那种人。
赵一鸣听到赵子书最后一句话时,果然是惊得坐直了一些:居然已经有人被这种毒害死过了!他想到自己的父亲,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把中衣都湿透了。
再想到孙氏的手中也是有着同样的毒,赵一鸣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哪里还能平静的下来。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再看了看赵子书二人,在心中轻轻一叹,便想帮他们兄弟一把:他们兄弟二人虽然来赵府的目的有些不纯,可是一直以来对赵府无害不说,而且这些年还真是多亏了他们的周旋,才让魏太姨娘和孙氏宋氏几个姨娘的手没有伸到铺子、庄子里去。
红裳轻轻开口问道:“你们在府中多年,可是有了怀疑的人?”
赵子书和赵子平都是很机灵的人,闻言而知意,急忙对赵一鸣叩了一个头说道:“小侄原来不知道那jian人来府中要做什么,但是当初小侄们守在叔叔府外多日,发现他隔些日子便会以婆子的装扮出现,如同、如同在我们府上一样,便知道他来府中,一定、一定是进了内宅,所以小侄们才托词来了叔叔的府中;虽然小侄来到府中多年,可是却只发现了那人来寻的人是孙氏姨娘,其他的知道的并不多。”
说完,赵子书和赵子平都低下了头,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们也着急啊,已经几年了,可是他们却连仇人是谁还没有查到。
不过赵子书兄弟也不是纯粹莽撞的人,他们没有把孙氏姨娘同那奸夫有染的话直接说出来,而是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从而带出了孙氏姨娘和那人的jian情来:如此说话多少比直接说,让赵一鸣的脸面上能好看一些。
红裳听完后轻轻一叹:幸亏侍书几个人伶俐,一开始听到赵子书有事相求时,便发觉不对把小丫头什么的都赶了出去,不然依着赵子书兄弟所说的话,赵一鸣难说不发作他们兄弟。
红裳想到此处,眼睛忽然微微一眯看向了赵子书:嗯,赵子书兄弟平日里三不五时的便来给自己和赵一鸣请安,虽然并不久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这么久了,他们对侍书几个人应该有些印象才对——那他们也是算准了侍书几个人会把闲杂人都赶出去,所以才一开始就直入正题吧?
红裳看着赵子书二人,眼中有了几丝笑意;发现到红裳的笑意后,赵子书兄弟不自在起来:就是他们刚刚要被赵一鸣责罚时,他们也是极坦然的。
不过,红裳没有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让赵子书兄弟放下心来,他们知道婶娘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的。
赵一鸣沉默了好久,他一直在想赵子书二人的话,然后又一次想起了孙姨娘那里有老太爷他们所中的那种毒药——而孙氏手中有毒的事情,红裳一直没有同他细说,当然,也是因为没有机会好好说一说。
可是赵一鸣已经断定:孙氏姨娘可能与人通jian的事情,红裳一定有发觉,但,她却没有同自己说;他眯起了眼睛,有些危险的看向了红裳。
红裳感觉到赵一鸣的目光有异,她转头看过去,只一眼便知道赵一鸣猜到她早就发觉孙氏有jian情的事情;红裳被赵一鸣如此一看,心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虚,虽然她并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不过红裳却在想,晚上,嗯,要不把孩子抱回房里睡比较好呢?
赵一鸣看了红裳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对赵子书点了点头:“把你知道的,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
赵子书和赵子平都愣了一下:他们虽然知道最终赵一鸣会接受事实,也会去仔细查孙氏,揪出jian夫来,如此便可以给他们的姨母和嫡母报仇;但是,赵一鸣现在的反应怎么也有些奇怪——他怎么没有发作呢,就这样直接问起事情来?
……
第十章 有事相商
第十章 有事相商
不管怎么说,赵子书和赵子平都认为这是好事儿,便把他们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红裳听完后,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自己知道的多呢,想来这兄弟二人也是被逼急了,所以今天才会寻到门上来的。
这也是当然的,赵子书兄弟二人在内宅里没有几个人,有的几个人还不是各房各院得力的人,要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且他们身边也没有多余的银两,所以想收买人也是不可能的;而红裳虽然到赵府的时日短,但是她就在内宅中,又是掌控赵府的人,所以好多事情她要查,比赵子书他们查起来轻松太多:赵子书二人查不到多少东西,并不是他们无能。
红裳想到赵子书兄弟二人只凭他们两个人便能查到这些事情,想来吃了不少苦头的:他们可是在要银子没有银子、要人没有人的情形下,查了几年却没有被孙氏和魏太姨娘发现,真算是极能干的人了。
红裳现在完全放下心来:让他们兄弟去盯着找俊杰,一定没有问题的。
赵子书二人只知道那婆子常常借孙氏娘家人之名来探孙氏,有时候会留在孙氏的院子里,少则半夜,多则两三天便会离开;赵子书兄弟还打听到了孙氏的娘家人在哪里,但是他们不方便出现在孙氏娘家人的面前,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所以并没有打探到孙氏娘家人的底细;只知道孙氏的娘家人日子过得不错,但只租着一个铺子卖些笔墨纸砚,并没有其他的营生。
赵一鸣听完以后,胸中的火气腾腾的冒了出来:孙氏很好啊,实在是太好了!居然把她的jian夫留在宅子里过夜,有时候还要留个几天!真是把他当成了死人了!哪个男人能忍得下这种事情?
不过,赵一鸣却没有因此而气得失去理智。
所以,他没有立时就想去寻孙氏的晦气,反而思索起来:孙氏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一向待她不薄,她在自己外放之前就同人有染,只是为了听府外之人的命令?不会,她可以伙同魏太姨娘谋算赵府,可是她为什么要红杏出墙呢?赵一鸣几个转念间便想起了他当初结识孙氏的经过——现在再仔细的想一想,那一切发生的还真是太巧了!
赵一鸣想着想着,火气越来越小:孙氏一家人生活的那么自在,银子来自何处?只一个铺子维持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可以,但是过得极自在却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们家的人都有几身绸缎衣服!
赵一鸣十分关注孙氏娘家的银子,比起孙氏为什么要和人通奸要让他更费心思:这是大事儿!
赵一鸣越想越冷静,不知不觉中把火气全部都压了下去;只要不是事关他的亲人,事情越大他反而越能冷静,沉得住气。
他想了一会儿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红裳:今天晚上,有必要和裳儿好好的谈一谈了,裳儿知道孙氏的事情应该要比子书兄弟二人多得多;嗯,看来裳儿对他这个丈夫不够信任啊;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看来是他和裳儿许久没有谈心的缘故,嗯,今天晚上,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和裳儿“谈一谈心”才成!
赵一鸣的目光又扫过赵一书二人,他还是有着尴尬的;只是除了感觉面子上有些难看之外,他便只有对孙氏不守妇德的恼火:因为孙氏的所为不止是在他的脸上抹黑,也是让整个赵府蒙羞啊!
孙氏,赵一鸣一定不会轻饶了她,只是她与人有jian一事,却不会让外人知道的;他并不担心屋里的人:因为屋里根本没有几个人,其中侍书几个不会乱说话,而赵子书兄弟要靠自己报仇,也不会乱说话;等到除掉那个jian夫后,他们兄弟二人因为感恩,也事关他们府的名声,当然更不会说半个字出去。
赵一鸣难道不伤心吗?如果有人如此问赵一鸣,一定会被赵一鸣命人狠狠打一顿的。
为什么?因为妾虽然能宠,但却不能爱:男人可以对妾侍好一些,但是待妾侍好却同感情无关;一个大男人如果爱上了自己的妾,那是很丢人、很丢人的事情。
而且,赵一鸣的确只是恼怒孙氏,但却真的一点儿也不伤心,他自己也有些奇怪:这同规矩礼仪无关,怎么说他原来一直待孙氏极不错,而且他对孙氏也有一种说不太清楚的感情,在他的眼中,孙氏和其它妾侍是不同的——可是,为什么孙氏与人通jian,自己却没有预料中的伤心呢?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偏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红裳,便释然了——他有了裳儿,哪里还会在意其他的女子;而且孙氏那样的女子,有什么可以值得他伤心的?
赵一鸣想到孙氏手中的毒便又是一阵愤恨,只是因赵子书二人在,所以他才没有开口问红裳:这个女子,自己从来不曾薄待了她一分,可是她居然手中握有毒药,其心可诛!
她是什么居心,她想做什么?赵一鸣想起自己原来常常与她同桌而食,同榻而眠就是一哆嗦:这是一条毒蛇,自己居然还曾经把她捧在掌心里,真是瞎了自己的眼!
孙氏有毒药,还有jian夫,而魏太姨娘下得毒同孙氏手中的一样: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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