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拨了几个不是关机就是欠费,再不就是不在服务区,这眉头皱的更深了,朱清越心也慌了起来,“那安家小丫头到底把人带到哪片嘎啦地去了,别不是被绑了吧…… ”
“有潘子和威子在,这可能性不大,只怕被人带着去探险了也说不准 …… ”
“不能吧,那丫头看着是个懂分寸的,再说那行当哪是谁想拈就能拈的?”
“你家那位是个能窜的,谁知道呢?”进了办公室,秦锦华将手中的资料和录音带朝茶几上一丢,人陷进沙发,斜瞟了他一眼,面上有些沉郁。
朱清越心也慌的很,他家那位可是极能惹事的主,一眼看不住就能给他闹出一堆乱子来,这真要起了探险的念头,管你三七是二十一还是二十八,也不知说啥好,掏出一根烟,半天没点着,点着后,嘀咕一句,“这没几日就要开学报道了,误了时间可怎么好啊,”
秦锦华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孙杨那小子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撬了他那并不怎么坚定的墙角根,因为每次打电话过去都能听见那小王八跟颜颜说笑打趣的声音。
着实让人心忧啊。
秦宅,季虹和秦盈在客厅里包饺子,秦峥嵘好这口,秦盈因高考不利,心情很是低落,半天没包一个,季虹拍了下她的手,安抚道,“行了,别垂头丧脸的了,你爸最近心情不好,你这样不是让他更添火气,”
“添不添的,他对我都没好脸色,”秦盈眼里带泪。
“能怪谁,早跟你说不要冒进,若是你听我的话一步步地来,以你的成绩明年再参加高考,也不会只考这点分数,你当跳级考是好玩的'”
说到这个,季虹也有些恼火,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好胜心太强,什么都想拔人一筹,高人一等,见夕颜跳级,她也跟着跳,本意是想给她爹长脸,结果弄巧成拙,得了他爹一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自取其辱。
秦盈将手中的饺子朝桌上一丢,“我也想讨爸开心,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哥一根手指,当年哥高考时,分数比我差一半还多,也没见爸说什么?转头就给青城大学捐了个图书馆,到我这,就是考上哪个上哪个,别说哥,就是那几个,哪个都比我看重,妈,有时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爸的亲闺女,他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呢?连那个拖油瓶都比我得他欢心,”
鼻子一酸,眼泪就哗哗地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眼里带着恨意,满是泪水的面窖有些
狰狞,若说小时候她在季家人的挑唆下对秦锦华出言不逊,可那也是小时候,她不懂事
,这些年她避其锋芒,处处对秦锦华示好,讨他欢心,做出一副仰幕哥哥爱戴哥哥的好
妹妹乖女儿状,可秦锦华待她仍是不冷不热的,连带着秦峥嵘也将她们母女丢在老家,
不许住进A而秦宅,“我这跟私生女有什么区别,就算是私生女,我也是秦峥嵘的种,
秦锦华同父异母的妹妹,夕颜算什么,跟关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却被鹏哥和岳哥他们当
妹妹宠着护着,连哥待她也跟旁人不同,”
对于夕颜,她是十二分不喜,甚至是嫉恨的,她正正经经的秦家大小姐居然还不如一拖
油瓶得人欢心,便有心想跟她争个高低,她也知自己成绩不如夕颜,但比齐岳和关鹏还
是好些的,想着能跟齐岳上一所大学也是好的,哪知齐岳得了夕颜的辅导,高考时发挥
超常,竟比平时成绩高出近二百分,稳稳地进了一本院校,她又一次失算。
舍了一切还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能不让她对夕颜心生恨意?她这一番抱怨倒是听的季虹一阵愣怔,半响没头没尾地来一句,“你哥对颜颜挺好的啊,”
“可不是,有啥好吃的都不忘给她带上一份,去哪玩都喜欢带上她,亲妹妹也不过如此,”说着,又是一愣,惊叫道,“妈妈 ”
“叫这么大声干嘛,”季虹轻叱。
“不可能,”秦盈有些激动,“哥怎么会 ”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季虹眉头微蹙。
秦盈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难怪夕颜住校时,每周都能在一高见着她哥,她以前只当她哥是陪着朱清越去找汪乔,现在想想他哥哪是给人当电灯泡的人,便是当也不能屈尊地给人当搬运小弟,那一次够一宿舍吃一同的吃食啊,根本不是顺带分给夕颜的,而是特特带给她的,甚至帮她拉拢舍友和同学的。
她哥,她哥藏的可真深啊,或许不是她哥藏的深,而是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毕竟他哥玩归玩,但一向不拈寓边草,不在圈里玩,再加上有个孙杨,怕是谁都没想到他哥跟夕颜是……
以关家和秦家的关系,这事若说开了,夕颜就是她的……
“谁当我大嫂都行,只她不行,”
☆、第47章
这话合了季虹的心思,秦关两家不能再亲了,再亲就真没他们母女什么事了,只是对于秦锦华那便宜儿子,她从来都做不了主,从来都看不透。
手上包饺子的动作不停,心里却乱的很,正想着,就听秦盈叫道,“爸爸,你回来了,我和妈正包饺子,有你爱吃的猪肉萝卜馅,还有哥哥爱吃的牛肉大葱……”
没说完就听到一脸怒气的秦峥嵘说,“盈盈,你先出去玩,我有事跟你妈说。”
秦盈虽不情愿,却不敢忤逆她爹,看了她妈一眼,怯怯的退了出去,待秦盈离开后,秦峥嵘起脚朝楼上走,季虹拿过抹布擦去手上的面粉,打去身上的面粉,这才起身跟上楼,进了小书房,见秦峥嵘黑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心里揣揣的,面上却一脸温柔的问,“嵘哥,你有啥事要跟我说。”
就听秦峥嵘冷哼一声。“拿钱收买人朝自己门上泼脏水,季虹你真是长本事了。”
季虹心下一慌,第一反应是事情败落了,第二反应是不可能,这事没经他季家人的手,尾扫的也干净,便是秦峥嵘再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遂佯装镇定的问,“嵘哥,你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装,使劲装?你真当我秦峥嵘跟你那帮兄弟一样是那种没二两脑子的蠢货?”说着将一叠资料丢到她脚下,捡起来一页页的看过,越看脸越白,真细,查的可真细。
秦家在三代之前都是地主老财,早年也是大家族,人多地广,鬼子进村那会死了大半,后头八年内战,又死了一些,那之后,秦家就剩下秦峥嵘他爹这一支了,其他族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到了秦峥嵘这辈,他的三个兄长和长姐都随着老蒋去了台湾,秦峥嵘是秦老爷子在门口捡的流浪儿,养来给老两口摔盆打幡的,一同捡的还有他妹妹,国情稳定后,秦家去了台湾的兄长都派了人回来找寻老父老母,想接他们去美国、去台湾享福,两老年岁大了,不愿离乡背土,说啥也不愿去,三个兄长一合计,拿了不少钱出来给秦峥嵘让他照顾老人,后来秦峥嵘将一部分钱给了妹妹,让她留家照顾养父母,自己则在外打拼,早年海外关系借助不上,但海外的信息还是给了他不少帮助。
让他赚下不少家业,他虽瞧不上季家人,但因没有相帮的兄弟,只能用季家兄弟,不想这帮国舅爷们心思大了,想趁着皇上在外扩充疆土之际,架空太子改朝换代,扶皇后和嫡长公主上位,结果,不过是在太子挖的大坑里穷折腾,让太子看大戏而已。
而今太子思念太子妃,不愿陪这帮丑角耍玩了,于是这些年的剧本便化为罪状呈给了皇上。
里面不光有李二贵的明细账,连以往的以次充好,走秦家的路子卖自己的私货,以秦家的名声放高利贷、收保护费,强行入人家工厂股份,用公款炒股、开店,空手套白狼的事更是做了不少……甚至在自己的场子里卖摇头丸和K粉,一笔笔,一件件,一桩桩都细细地记在上面,日期精确到某年某月某日,钱财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什么比日记还细致,比记忆还丰满。
“嵘哥,这些我不知情,都是我哥他们弄的,我不知道的。”
这话不假,青城素来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哪怕季虹是秦家当家主母,她的兄弟们也不会将过程像写论文那般细细的跟她交代,不过是给个大致结果而已,连那些结果也是成本翻倍,利益减半的。
“你不知道?难道这些事不是你授意吩咐的?难道你一点好处没捞到?”秦峥嵘冷哼,面带讽刺,“一窝子土耗子,屁能耐没有,老子留他们在公司,不过是想给他们口饭吃,没成想吃撑了他们的胃,吃大了他们的身子,倒把自个当成了狐狸,开始狐假虎威,充起大王来。”
季虹万分羞恼,当家主母便是当家主母,哪怕她是个受人蒙蔽的,可一些权利和人脉也要过她的手才能成事,结果她好处得的最少,腥味倒是沾的最重的,她太了解秦峥嵘了,当年不过盈盈一句童颜,他就能将她们母女发配“冷宫”,而今对付他儿子的证据确凿,只怕再没她们翻身之地了。
遂,一脸死灰!
“是我秦峥嵘给你的家用太少,还是我给盈盈的嫁妆不够她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然你这做妈的干嘛还这么费神劳力地给她攒嫁妆。”
季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可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二,“若嵘哥你待盈盈如华儿一般,我又何须这般费心谋算。”
眼中的泪簌簌而下,也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味,秦峥嵘从不觉得自己看重儿子有什么不对,青城土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再好,也是人家的,永远做不了秦家的家主,撑不起秦家的家面,连多给一些嫁妆,要看婿家的家底,在他心中,女儿甚至不若儿媳来的重,因为儿媳是给秦家传宗接代的,是一家人!这点适用于大多数青城男人,因此并无半点愧疚,丢下一句,“盈盈是女儿,永远不可能跟华儿一样,让他们主动离开,你还是秦家媳妇。”
便走人了。
片刻后,秦盈走了进来,叫了声,“妈……”
季虹待看清人后,抱着女儿痛苦出声。“盈盈,你爸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你哥真狠,他真狠……”
真狠,把季家人像韭菜般齐根割下,一点不剩,“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争不了了。”
“有,还有机会,一定有。”秦盈眼里藏毒,齿里带恨。
临开学报名前,夕颜等人终于从云南腾冲回来了,人包一块翡翠毛石,人均一脸喜色,汪乔一下火车,便勾着朱清越的脖子做土大款道,“爷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回头给你买套别墅,也跟汉武帝那般玩儿金屋藏娇。”
朱清越顺势搂过她,不管不顾地压上小嘴啃个欢畅,完后,娇骂,“死相,想死奴家了。”
两人小别胜新婚,亲亲我我闹作一团,让秦锦华从旁看着很是闹心和眼馋……眼带幽怨地一飘一飘地看向夕颜,那丫头自下火车便勾着安洛的胳膊没撒过手,防他跟防狼般,轻易不给近身,那装有两块毛石的箱子倒是一下火车就丢给他拎,使起劳动力来,倒是一点不客气。
一行人除孙杨直接被秦锦华命人送回文化苑外,其他人都回南苑各回各家各找个妈,安洛被安排去客房洗澡、更衣,关鹏自动自发回自己房间洗澡、更衣,关景山带着妻儿回了A市,秦锦华也就没了顾忌,拎着箱子跟着夕颜进了她的闺房,顺势将房门关上,而后将箱子朝地板上一竖,颇有些撒火地问,“不是去拜访安爷爷么,怎么还跑到云南去了,这老爷子够能跑胡。”
算算年龄,都七十古来稀了吧!
“爷爷有个老友做玉石生意,需要买些上好的翡翠毛料,邀这他去帮忙掌眼,那儿地处偏远,信号不好,”夕颜小白兔的眨着清澈胡眼眸柔声解释道。
秦锦华觉得自己真贱,一肚子怨气就被她一句轻轻柔柔的解释外加脉脉怯怯的眼神给融化了,尚不及多想,就伸手将人捞了过来,抱个结实,夕颜挣扎着推他,却被搂的更紧了,“乖,让我抱会,就一会。”
夕颜静了下来,任他抱着,任他的体温,一点点地灼热她的身体,任他胡手牵起自己的,而后十指相缠,扣在腰部,任他将头埋入自己的颈项之处,鼻端的温热喷洒在耳际肩头,任他的唇在她的耳边点点啄吻,任他在耳边倾诉自己连日来的担心和思念,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颜颜,我想你,真的很想。”
一句叹息织成一张情网,将夕颜从头到脚罩住,而后慢慢收紧,收紧,最后令她陷入网中,动弹不得,“你呢?有没有想我,哪怕一点点。”
秦锦华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委屈,好似春风中飘着的细雨,一点点地打湿着夕颜的心,那以往带着凌厉的黑亮眼眸彼时也是温润润的,满眼满眸的都是期待和渴望,那刚硬的男人因渴望你一句回应而软了骨头和眼神,便是冷心冷肺的女人也该因他的软而软了,更何况夕颜从来都不是那样的女人,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红晕染上双颊,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羞带着娇,构的人心颤的不行。
莫大的欣喜撞的秦锦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急切切地捧起她的脸颊,面上狂喜不加掩饰,捧得脸颊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笑,却又想哭,鼻子酸酸的,眼里染上水雾,一瞬间,他的嘴唇迫不及待的压上她的,带着饥渴和难耐,犹如寻找活命水源一般,转辗反侧,缠绵不休,他的吻太过热切狂暴,令人根本做不出其他反应,只能被动的随着他的唇舌纠缠掠夺,一股酥酥自背脊涌起,酥酥麻麻的,也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夕颜站立不住,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箍在怀中,软倒在他的臂弯处,承接他一浪大过一浪的亲吻,大脑因缺氧而意识慢慢模糊,就在她几乎要被他吻的背过气时,秦锦华终于将她放开,低笑着引导她呼吸。
夕颜大口喘着气,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自己会被他吻死过去,人啊,在失去空气的时候,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好!
对上秦锦华含笑的眼眸,觉得他在笑话自己,一时间又开始闹起别扭来,这人太坏了,吻得她顾不及呼吸,又来笑话她笨,秦锦华将怀中扭来扭去的丫头摁住,托抱着她向床上倒去,“别,再让我抱会。”
“你放开我,一会洛洛就过来了。”夕颜挣扎着。
“不会,她比你可有眼色多了,”秦锦华笑,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