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穆尔侧身看费子诺,他的目光逐渐深邃,慢慢眯起眼眸,似笑非笑的样子。
X街是罗穆尔的地盘,有一家夜总会,里面的老板和他很熟,常常给他最好的包厢和酒。
鱼龙混杂的X街,叫嚣着人□望的X街,罗穆尔虽然不喜欢,但时常会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感到孤独的时候会来。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嘴里含着烟,袅袅青烟弥漫开来。
“罗木耳!”一个清甜的声音。
罗穆尔睁开眼睛,立刻起身开门,果然走廊上站着的是费子诺,她身边还有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人在搭讪。
他快步走上前,将费子诺拎起,带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地对那肥头肥脑的男人说了声滚,眉眼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却呼之欲出的杀气,那男人知道罗穆尔的背景,打着哈哈鞠了鞠躬便回房了。
罗穆尔将费子诺拎回房间,重重关上门,然后粗鲁地将她丢在沙发上。
“你来这里干嘛?”他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情绪。
费子诺打量了他一身,他穿着黑色丝绒勾金的卫衣卫裤,赤脚踩在雪白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身上散发一股凛冽的寒气,混淆着烟草和酒味。
“罗叔叔说你四天没有回家了,我就猜你会在这里。”费子诺大声道,“罗木耳,你干嘛不回家啊?”
“我的事情你少管。”他坐下,懒懒地靠着沙发椅背,伸直长腿,目光沉沉。
费子诺却不怕死地靠近他,小声地问:“我知道你和罗叔叔吵架了,你想报考军校,但是他让你读法律。”
说话间,费子诺发现罗穆尔的额头到侧脸有条淡淡的伤痕,立刻伸手去戳:“罗木耳,你又和人打架了是不是?”
罗穆尔不耐地拔下她的手,却在握住的刹那感受到了她微凉的手是那么的软弱无骨,像是棉花糖一般,似乎一握就要化了。
他侧头看她,她正是花骨朵的年龄,柔柔的黑发披散在肩膀处,白皙莹润的脸带着婴儿肥,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粉色如樱花瓣的小唇此刻微微撅起,让人忍不住瞎想……
“罗木耳,你的手好热。”费子诺突然想到小时候罗穆尔总是会欺负她,大冬天趁她不注意将冰冷的手搁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大叫,而现在他的手掌是那么热,和一个暖炉似的,他也不再欺负她了,精确的说,他似乎有些厌倦她这个小跟班了,总是找各种理由甩掉她。
罗穆尔的眼眸越来越深,微微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着费子诺,下一秒将她重重一拉,她“啊”的一声,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灼热宽敞的胸膛上。他将她按在大腿上,双手从她的肩膀滑落至她的腰间,使力箍住。
费子诺心跳飞速,她觉得罗穆尔漂亮的眼睛像是一张软软的网已经将她整个罩住,他的身上和大腿的温度烫得她像是掉到了沸水里,她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突然慢腾腾地意识到一个事实,罗穆尔的确很帅,比电影上的男明星都帅,他早熟,干练,英气逼人,性格和小时候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变得内敛而沉稳。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她不由地伸出手抚摸他精致的五官,一寸一寸的,他的浓眉,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薄而微凉的唇,坚毅的面部线条……直到被他突然凶猛地吻住。
他本来是想轻轻触碰一下费子诺那柔软如花瓣的唇,是什么滋味,但一沾上却停不下来了,辗转吸吮,那滋味太甜了,勾得他伸出滚烫的舌尖抵开她晶莹的贝齿,直接窜进去,占有品尝她的甜蜜和青涩。
他吻了很久,直到她脸皮涨红,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一丝晶莹的液体在他们唇边扯拉开来,暧昧而邪恶。
松开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搁在属于她少女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像一颗地雷埋在他的手心,他的全身都要爆炸,某处迅速急骤地涨起来,几乎要耸入云霄。血液里占有和蹂躏的因子在叫嚣。
他忍不住,喉结微微滚动,伸手挑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然后第二颗,第三课,少女白如瓷的肌肤在灯光下耀眼明净。
他粗糙的指腹慢慢摩挲,血液在翻腾,身下的某物已经快充血到极限了。
“罗木耳……你在做什么……”费子诺有些害怕地提醒他,她发现他的双眸里翻腾着火海。
罗穆尔的手指顿了顿,片刻后迅速地扣好费子诺衣服的扣子,将她从大腿上拉开,冷冷地说:“我送你回去,这地方以后不许再来了。”
“你刚才亲了我。”费子诺觉得重点应该是这个,她是第一次被人亲吻,味道好像和漫画上描述的甜甜得和糖果似的不一样,他的唇微凉,有些苦有些酒气和烟草的涩。
罗穆尔起身,挺拔修长的背对着费子诺,解释道:“这是个意外,我刚才喝了点酒,所以一时间没控制住。”
费子诺所有的羞涩和期待在此刻瞬间化成了零,抬脚狠狠地往他的臀上一踢:“罗木耳!你敢欺负我,我告诉罗叔叔去!”
“随便你。”他漫不经心道,“只要你不怕丢脸。”
……
“罗木耳,你是喜欢我吧。”费子诺大胆地说出来。
罗穆尔转身,眼眸里带着些许戏谑和嘲笑:“我对没发育完整的小孩子不感兴趣,说了刚才是个意外,你别自作多情,费子诺。”
……
费子诺开始和罗穆尔冷战,不帮他写作业,不帮他逃课,什么都不帮他,谁让他欺负她!她就坐等他来道歉,可是一周,两周,三周,四周,一个月,罗穆尔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气得在桌子上狠狠地用美工刀割橡皮。
“罗穆尔又有新女朋友了,是X中的校花,长得超美。”
费子诺的耳朵突然竖起来了。
这天下课后,她就背着书包去找罗穆尔,罗穆尔带着一帮的小兄弟喜欢混迹的地方她很清楚。
果然在江边的空地上,十几辆机车并排并,他们又要开始赛车了。
费子诺转了转眼睛,便看见罗穆尔和倚在他身上的那个新女友。
“罗木耳!”费子诺气呼呼地跑过去,到罗穆尔面前,罗穆尔今天穿了紧身的皮夹克,英俊逼人,但眉眼间照例是淡淡的懒散,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在人群中一眼可见。
“你来干嘛?”罗穆尔的声音淡淡的,瞟了一眼费子诺。
费子诺笑着看他身边娇小的美女,说:“你交新女友朋友了啊,怎么不通知我检阅检阅呢?”
“不需要。”罗穆尔拉过那美女的手,很自然地说,“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美女叫曾蕊,是X中的校花,长得非常娇美,长发及腰,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吹弹可破,身材曼妙纤细,但该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温婉可人的气质,是罗穆尔向来喜欢的那种类型,他曾说过:“我就爱清纯的,一逗就脸红,特别有意思。”
费子诺气急,赶紧对曾蕊说:“你确定喜欢罗穆尔这个混蛋?他除了长得帅,身材好,会打架之外一无是处,整日逃课,不爱读书,脾气又臭又拽,爱顶撞父母,又懒又爱吃,还特别花心,你是他第二十八个女朋友,你不介意吗!”
曾蕊被费子诺唬人的脸吓到了,赶紧退了一步,紧紧拉住罗穆尔的手臂。
罗穆尔冷笑:“行了,费子诺,你爱怎么诋毁就怎么诋毁,我是什么样子她早就清楚了。”
说着转身,将曾蕊抱到机车的后座,亲自给她戴上头盔,自己也戴好,准备飙车。
费子诺气得头顶要冒火。
费子诺开始整日跟着罗穆尔和曾蕊,她越看曾蕊越觉得不顺眼,虽然这个女孩温婉可人,知书达理,会弹一手好钢琴,说话还柔声细语,和罗穆尔之前的女友不同,她没有一点骄纵和任性,但费子诺还是不认可她。
我和罗穆尔三岁就认识了,我和罗穆尔有革命的情感,这个曾蕊才和罗穆尔认识几天?凭什么罗穆尔那么疼爱她,刚才买冰激凌的时候只给她买,不给我一个呢?
越想越气,费子诺做了一件非常幼稚的事情,她捡来了一只死老鼠放进曾蕊的包包里,恶作剧地吓她一跳,像小时候罗穆尔将死老鼠放到她抽屉里一样。
等曾蕊回来时,她不动声色地低头啃薯条。
其实心是虚的,费子诺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很不对的,是阴险狡诈的,但是可恶的罗穆尔,这几天半句话都没和她说过,还当她是隐形人,曾蕊每次善解人意地说:“你妹妹跟在后面呢,你怎么不理她啊?”罗穆尔吐着烟圈慢悠悠地说:“她要当跟屁虫就让她当好了,你越理她她越得瑟,不理她她就厌了。”
结果是曾蕊看到那只死老鼠,当场面色发白,直接晕了过去。
很多年以后,成熟以后的费子诺觉得人生中做过最恶心最卑鄙的事情就属这件了,她很后悔,很愧疚,但人年少时,有些举动真的是不受控制的,谁都会起过歹念,谁都会做过不好的事情。
事后,费子诺第一时间承认死老鼠是她放进曾蕊的书包里的。
罗穆尔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越来越绝望,不禁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费子诺,你够能耐的。”罗穆尔冷笑,“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和护城河里的水那么黑了。”
费子诺沉默。
“你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还有如果你再对她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动手废了你。”罗穆尔冷峻的脸上依旧罩着一股寒气,一字字地,刻在了费子诺的心上。
直到高考前,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母亲关心慕总是没心没肺地问:“怎么最近不和木耳一起玩了?你不是总缠着他的吗?”
“……”费子诺沉默。
高考后的夏天,费子诺闲在家里啃西瓜,吹空调,闲闲地翻书看,读到小时候常读的那首诗。
“郎骑竹马来,倚床绕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虐虐木耳!
哈哈,大家下一章想看这个番外继续发展呢,还是回到心慕和费叔叔的日子呢?
都依你们。
抚摸受了伤的小诺诺,木耳是坏蛋!
69
69、原创网独发(番外) 。。。
高考结束后一个月;费子诺在马场见到了罗穆尔。
罗穆尔穿了正式的骑马装,英姿飒爽;费子诺知道他高考结束后去了南非旅游,此刻皮肤变得更黝黑;加上剪短了头发,整个面部轮廓更鲜明立体,更有男人味了,她一时间有些看楞了。
煞风景的是;罗穆尔正在教曾蕊骑马;他很耐心地教导她如何和马沟通,如何上马,保持平衡。
曾蕊白皙的脸蛋出了薄薄的汗;红红的一层;显得非常费力,她个子娇小,上马不容易,罗穆尔索性将她抱上马和她共骑,他带着黑色手套,拉着缰绳,曾蕊依偎在他怀里,神情逐渐放松下来,轻轻地微笑。
费子诺气呼呼地看着他们亲密骑马,狠狠地上了马,向远方驰骋而去。
想起以前和罗穆尔一起骑马的情境,他骑术很好,每次和他比赛她总是一个输字,他就站在终点,似笑非笑地看她,偶尔会戏谑一句:“你再练个五年才有资格向我下战书。”
休息的时候,费子诺在阳伞下喝饮料,远远地看见罗穆尔和几个少爷在赛马,正所谓鲜衣怒马,少年英姿,真的很好看。
“子诺。”柔柔的声音。
费子诺侧头一看,一身苹果绿运动衣的曾蕊正微笑地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你好。”费子诺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那次死老鼠事件,她已经向曾蕊道歉过了。
“子诺,罗穆尔他就是那个硬脾气,不是真的生你气,你不要介意哦。”曾蕊轻轻地说话,做着和事老。
“嗯。”费子诺点头,心里一阵失望,什么时候她成了罗穆尔的外人了?从小到大,她和罗穆尔几乎是形影不离地玩在一起,现在竟然要他的女友来做调解。
罗穆尔似乎赢了比赛,意气风发地牵马回来,曾蕊立刻拿着小手帕上前为他擦汗,阳光下,他麦色的肌肤腠理间似乎带着一种旺盛的精力。
“我刚才和诺诺解释过了,可是她好像还是不喜欢我。”曾蕊垂眸,楚楚可怜状。
罗穆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说道:“你管她呢,她是千金大小姐,难免会骄纵一点。”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喝饮料的费子诺,正巧费子诺的目光也对上了他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淡漠地撇开了头。
费子诺表面上不理会罗穆尔众人,但耳朵直直竖起,听他们在聊什么,很快就听到罗穆尔说分数下来了,他发挥超常,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军校,要提前参加培训。费子诺听了心里有些小开心,毕竟是在本地,她也选择了本地的高校,不算分开。
大家离开马场时,罗穆尔换上了平常的运动衣,和正在整理书包的费子诺擦肩而过,费子诺闻到属于他的气息,本能地转头,看见他优美而冷淡的侧脸,他连一个余光都不给她,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心里骂他怎么那么小气,已经整整四个月了,他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偶尔她故意出现在他身边,他也视而不见。
心里很气,慢慢地变成了委屈,费子诺低头,眼睛酸酸的,心里有些难受,她和罗穆尔认识快十五年了,她为他做过那么多事情,帮他写作业,帮他在卷子上修改分数,帮他找借口溜出去玩,帮他在游戏机房门口把风,甚至帮他哀求罗叔叔不要拿马鞭抽他,那么多事情,还不如一个曾蕊吗?她不过是一时顽皮起意,将死老鼠放在了曾蕊的包里,他就发那么大脾气,这辈子都不打算理她了?
该死的罗穆尔!讨厌!
在马场的碰面之后,眼看要到九月了,费子诺心里想着如果上了大学,和罗穆尔一起的时间更少了,隔阂就更深了,那样的话两人就永远形同陌路了?想着她有些失落,于是拨电话给宋思致问罗穆尔最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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