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贝勒接过玉佩,藏在衣服下悄悄看了几眼。他又怎么会不认识这块美玉,是永安王亲自监督工匠打造的,世间仅有两块,一块在豫贝勒自己手中,一块自然在他妹妹陈小洁手中。陈小洁还曾因为贪玩溜出王府,砸了皇帝御赐牌匾的摊子,然后溜之大吉。可不幸的就是,不小心的落下了这块玉佩,被摊主寻着踪迹找到了家里,害的无辜受连累的豫贝勒,跟着陈小洁一起跪祠堂。
“妹妹。”那许久没有听见过的声音,传到陈小洁耳中,尽让她身不由己的兴奋起来。
“哥哥,许久未见,你还好吗?”望着豫贝勒那憔悴的面容,陈小洁明知故问道。
只见豫贝勒笑容满面,极力压制心底传出的不快,“好,当然好。家里一切都好,只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都会时常想到你,念到你。你呢?你过得好吗?常听人说,后、宫人心险恶,你有没有受欺负?你怎么瘦呢?是不是宫里吃的不好?休息的不好?”
注释着豫贝勒憔悴的面容,关切的眼神,陈小洁不免有些心疼,“我过得很好,吃的好,睡的也好。虽然宫中争斗不止,但我有太后护着,皇帝、皇后宠着,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这样就好,想必父王、母后要知道呢!也能安心不少。”陈小洁听完豫贝勒的话,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我前几天才回过家,父王、母后自然知道我过得好不好。而且我入宫,跟在太后身边,也是他们早安排好的。只是哥哥,当时为什么没看见你?难道你不知道我回过王府?而且今日见你,觉得你憔悴了不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想一直瞒着我吗?”
豫贝勒向后退了几步,根本不敢直视陈小洁的目光,“哥哥最近正忙着筹备婚礼,就连妹妹你回来尽然不知。哥哥该死,真该死。”听豫贝勒结结巴巴辩解完,陈小洁连挽起衣袖走上前,与他打一架的冲动都有了。
“你忙着筹备婚礼,豫贝勒你骗三岁小孩吧!王府中有管家、有麽麽,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何时用你操过心。”陈小洁越想,心中越气。属于二十一世纪的那份记忆,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根据她记忆中,电视剧的发展情节,陈小洁已经十有八九,猜出了豫贝勒现在的处境。
“父王是不是命人,将你锁在房里呢!”冷眼看着豫贝勒。心想着,平时看这个哥哥,也没觉得这么胆小懦弱,怎么今天连和妹妹私下诉苦的勇气都没有呢?窝囊,实在是太窝囊呢!
叹气的陈小洁,忽然有些怀疑,眼前的豫贝勒和她刚穿越到这个时空,认识的豫贝勒,是不是一个人?赐婚消息传来王府,那个与父王据理力争,绝不屈服的豫贝勒,去哪里呢?
“妹妹你知道吗?在王府的地底下,有一个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哪里整天都能听见人的哭声、喊声、求饶声。时不时的,我还能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一些被打的浑身血淋淋的犯人,从我眼前被人抬过。”豫贝勒冷漠的眼神,让人能感觉出他心底的恐惧。
陈小洁也被豫贝勒的这番话吓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永安王府还有这样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更没想到,永安王尽然会这样对自己的儿子,这还是亲生父亲吗?喻峰、喻宏不会也在那吧!他们一定受了很多苦。
好在陈小洁还记挂着眼前的哥哥,很快就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豫贝勒,“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苦,他们有没有……。”陈小洁觉得自己快问不下去了,她甚至都不想知道答案。
豫贝勒见陈小洁受惊,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松口气说道:“除了没有自由,整天要听那些,悲天悯人的惨叫声外。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要不出那间屋子,倒还自在。”
陈小洁回头看向永安王的方向,咬着贝齿道:“刚才你说的这些话,我只能装作不知。否则,谁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好好保重身体,别让自己这么憔悴。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第八十七章 影冢
豫贝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水灵,你还太小呢!有些事你是不会懂得,不过这样也好,能糊涂就多糊涂些日子吧!太聪明,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
本来陈小洁望着豫贝勒的眼神越带忧伤,可当她听见豫贝勒说她小,还说她糊涂时,她心中的小火山便瞬间爆发了。小,本郡主哪里小了,我穿越前的年龄和我现在的年龄加起来,比你大的多。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是怎样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要是被皇帝和太后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陈小洁突然对那个地方心生向往,也许喻宏真的还活着。只要想办法进入那个地方,说不定就能将他救出来。
陈小洁伸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只见过他几次,甚至大多数都是背影,可为什么会总惦记着他,想着他。
“妹妹你怎么呢?你可别乱来!我虽然不清楚,哪里守卫的士兵一共有多少人,但守卫绝不会比皇宫大内松。而且这样的地下基地,再皇族中,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能是父王觉得我们还小,没告诉我们罢呢!平时,保护在我们周围的影卫,应该就是来自那个地方。只是没想到,我第一次进去那个地方,会是这样的形式。”豫贝勒见瞒不住陈小洁,又见她好奇心大盛,生怕她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索性和盘托出,将他知道的所有信息,一口气全告诉了陈小洁。
陈小洁并不满足眼前的信息,继续追问道:“你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吗?”脑海中的信息,一点点阅过,豫贝勒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听他们叫:影冢,也有人叫:影墓。到底哪个真,那个假,我也分辨不出来。”
“王爷,怎么没看见豫儿和灵儿。这两孩子,又上那疯去呢!这皇上和太后都在,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王妃有些焦急的看着王爷,却又不敢大声说话,恐惊扰圣驾。
永安王向来脾气火爆,又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主。也不管皇帝是否在场,是否会惊扰圣驾,随即吩咐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出去寻找水灵郡主和豫贝勒的下落。
“本王倒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灵儿身边有影卫跟着,寻常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永安王嘴上说不担心,脸上却一副愁容满面的表情。
“王爷是怕,豫儿将影冢的事,告诉灵儿吗?”夫妻本为一体,和永安王朝夕相对多年的王妃,又怎么会猜不透丈夫的心思。只见愁容满脸的永安王,左顾右盼的想寻找到陈小洁的身影。左手拍腿,连连叹气,就像有人破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王妃见王爷愁容满面,安慰性的将手搭在他身上,“王爷又何必忧心呢?影冢的事,迟早要告诉灵儿的,提前让她有所了解,也未尝不是好事。”
永安王即失望,又心疼的摇摇头,“灵儿还小,还是个孩子,冒然让她知道这些事,本王怕她吓着。”王妃忽然捂嘴轻笑,“我说王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呢!灵儿是孩子,豫儿也是孩子,你将豫儿关进影冢,多少天不闻不问,也不怕吓着他。这下可好,尽怕儿子说漏了嘴,吓着女儿。”
永安王挺直了腰板,很不服气的说道:“本王就是偏心女儿了,谁敢说一个不字。男儿就应该经历破折,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这种程度都能把他吓着,那他就不是我的儿子。”
“呵呵,你这牛脾气,这么多年,可一点没变。只不过,我初为人妻时,先王也带我去过影冢。我记得那时候,我身边还跟着一个也是第一次去影冢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一进去就被吓的,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把人家的手都捏肿了,让我的手疼了整整一个月。”王妃不满永安王低看了自己的儿子,随即和他翻起旧账来。
五大三粗的永安王,尽然羞红了脸,连连向王妃讨饶,“我的好夫人,那都是过去的事呢!您有何必,总记着旧账不放呢!”王妃依旧不松口,“我只是小小女子,那比得王爷。唉,没办法,小女子就爱记旧账。”
“夫人……。”永安王再次轻唤道。王妃也觉得总提旧事有些无聊,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晃着说道:“我倒觉得灵儿的胆识、计谋,虽不敢说绝对在豫儿之上,但肯定不会输给豫儿。”
每每提到水灵,永安王总是会露出一副很慈爱的表情,“其实,我有心将影冢交给灵儿,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怎样才能让她接受。”
王妃很赞同的点点头,“宗政王就豫红尘一个独女,他的影冢肯定是要豫红尘继承的,想必豫儿和红尘以后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而灵儿将来是要嫁给太子的,我们若都还健在倒还好。可若我们有个万一,太子又欺负灵儿,灵儿还能凭着影冢中的影卫自保。”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还未出嫁,做母亲的便将女儿以后的生活,依依考虑倒了。
“禀王爷,奴才幸不辱命,找到郡主和贝勒爷呢!”小太监跪在永安王的脚边,禀报道。
陈小洁和豫贝勒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大殿的偏门处闲聊,所以小太监很快就找到了二人。陈小洁见小太监,带着永安王走过来,忙给豫贝勒使眼色,强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诉苦的样子对豫贝勒说道:“哥哥,你去和父王说说,让他带我出宫吧!这宫中处处尔虞我诈,即使有太后、皇帝护着,妹妹我也是整日提心吊胆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背对着大殿,不知道永安王正朝这边走来的豫贝勒,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妹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哭起来呢?还突然撇开话题,谈起宫中的事呢!
第八十八章 偶遇
没听见永安王与王妃谈话的陈小洁,在心中还是维护着这具身体的哥哥,担心他为了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可眼瞧着永安王越走越近,而豫贝勒依旧浑然不知,索性主动绕过豫贝勒,朝永安王跑过去。“父王,你们可来呢!女儿在这宫中都闷坏了,你们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见到女儿的永安王,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对于陈小洁的要求,更是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好,父王马上就像皇帝请旨,父王、你母妃、还有你哥哥,今晚不回王府呢!留在宫内陪你。”
陈小洁回头,见豫贝勒俯身向永安王行礼,心中的一块石头便落地了。想必刚才豫贝勒说的那些话,父王应该不知道才是。“你们兄妹俩躲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皇帝赐宴,无故离席,小心皇帝怪罪。”
豫贝勒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对父王和盘托出,还是寻些理由搪塞过去。就在豫贝勒思考的这会儿功夫,陈小洁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极为完美的理由,“宫中人心险恶,父王也是知道的。哥哥怕我受人欺负,所以随便问问。我这都还没说完了,父王你就来呢!”
永安王见陈小洁微红的眼睛,还夹着泪珠。急忙问道:“谁欺负你呢!怎么眼睛都哭红呢!”陈小洁继续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皇宫,真真无趣极呢!走到那,都有麽麽跟着,一点自由也没有。还有那些妃嫔也不好,天天就知道搔首弄姿的,让人看着就心烦。”
陈小洁叹着气,很嫌弃的望着在大殿正中央,翩翩起舞的珍妃。心道,珍妃虽贵为四妃之首,可整日做的、想的,无非就是为了得到,皇帝那少得可怜的恩宠。想以前,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德妃,未尝不也是这样。
“好了,好了。等你哥哥举行完婚礼,便回来住吧!”陈小洁很失望的看了永安王一眼。心中嘀咕着,等豫贝勒举行完婚礼,我才不要回去呢!回去干什么,等着嫁给太子吗?
“呦!王爷、郡主、贝勒爷,奴才可找着您呢!皇帝请您过去呢!”徐昌带着一帮太监,不知道从那冒出来,一副急冲冲的模样,朝永安王行礼。
不等永安王发话,陈小洁便站在徐昌跟前,挥袖道:“行了,知道呢!你们先退下吧!本郡主稍后就到。”话虽然是陈小洁说的,可徐昌也不敢丝毫怠慢,弓着腰带着手下的太监,退了回去。
“郡主这是去那呢!可让皇上和太后好一阵担心。”陈小洁刚回到太后身边,还未来得急坐下,便有人开始挑她的不是。冷哼一声的陈小洁,根本就不搭理容嫔。在她眼中,容嫔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可怜虫。
容嫔见陈小洁不搭理她,只觉得失了身份,“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珍妃的舞蹈,被容嫔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呵斥,打断了。
陈小洁缓缓走下台阶,轻蔑的看着容嫔,转身对皇帝道:“皇上,今日让臣女的家人,留宿在宫中可好。”
皇帝笑着朝永安王点点头,又看向陈小洁道:“甚好,朕也许久没与四皇弟下棋呢!”陈小洁再次瞧了容嫔一眼,依旧不和她说话,反而转身朝殿外走去。
“你……。”被陈小洁无视后,气得直跺脚的容嫔,现在的脸色堪比御花园中新开的玫瑰。“够了容嫔,还不快退回去。郡主的品级比你高,你不应该说出这样放肆话。”皇后很不悦的看着容嫔,并用眼神示意容嫔身边的宫女,让他们看好她家主子。
“可是……。”容嫔还想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来,又再次被太后打断。太后的话不似皇后那般温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郡主的长辈。”
陈小洁已经走出大殿,殿中那紧张的气氛,虽应她而起,但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只见她呵退身边的麽麽,独自走在悠长的宫道上。“爷,您慢着点,皇后娘娘还陪着太后、皇上举行赏花宴呢!一时,还回不来。”跟在太子豫斌身边的太监,翘着兰花指说道。
“哎呀!你给本太子安静点,再吵,再吵割了你舌头。”心情不好的豫斌轻哼一声,背着手继续走在宫道上。
宫道很黑,两边排列的宫灯,还不足以将它完全照亮。陈小洁走在宫道左边、而太子走在宫道右边,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哎呦喂,太子爷,您可别吓着奴才。您也别怪奴才多嘴,只是您就这样冲进去,这却是不合适啊!”跟在豫斌身后,哭天喊地的太监。既说不过他家主子,也劝不住他家主子。索性心一横,直接冲到太子前面,用身体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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