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两臂环抱住了自己。
单飞管制住了自己企图触碰谢天麟的四肢——不,不行,他的男朋友或许不能容忍他人在他睡眠时间的亲密接触——坐在那具赤裸的,修长优美的身体旁边,他用目光抚摸着爱人白皙的肌肤。
除了手腕,谢天麟的脚踝上也环着隐隐的乌青色印记,这些是谢天麟体表上全部的伤痕,而这令单飞尤其担忧。谢擎是不允许谢氏少主的身上挂上明显的遭受虐待的痕迹的,但他当然会有所行动。非常愤恨的,单飞俯下身去,近距离地审视着谢天麟的……私密之处,同时在心里发誓:如果他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他会杀了谢擎,用绝对、绝对残酷的方法。
“生殖器崇拜,是吗?”沙哑的声音拖着调侃的尾音响起来,带着初醒的惺忪睡意。
“哦……”单飞有点尴尬,只是一点点,“至少是一种美好的精神寄托,是不是?”他说服了自己,觉得理直气壮,于是很坦然地,他推着谢天麟的胯骨,让他仰躺在床上,一边凝视着谢天麟微微红肿着但却因此而显得极之动人的眼睛,一边俯下身,含住了他。
略微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谢天麟含混的呻吟了一声,在单飞的舌尖在他阴茎顶端画圈舔弄着的时候,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该死的单飞,如果他不是经验丰富,那么就是他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了!
单飞注意着男朋友的反应,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好吧,他不擅长——他口交的技巧根本不及格。他看到谢天麟沉重地喘息着仰起头,同时把下体更深地推进他的口腔中,于是意识到自己做得还不错。
他舔他,吸他,还见鬼地玩弄他的两颗小球!谢天麟绷紧了下腹和大腿的肌肉,他或许是在抓着单飞的头发,抓得很紧,不过谁在乎?他开始迎合单飞的或者他自己的节奏,追逐着温暖湿热的包围,在那个过分聪明的混蛋尝试着把沾染着唾液和谢天麟自己的分泌液的手指探进那敏感的内部时,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离开!”他几乎语不成声地道,但是太晚了。
条件反射地,单飞咽下去了。他坐起身,神情有点古怪地茫然。这是他第一次,喝掉某个人的精液。
谢天麟有些紧张地望着单飞,“我……我……”他的喘息尚未平复,很艰难地,他企图表达自己的歉意。
“完蛋了。”单飞摇了摇头,“你的孩子死定了。”他沉痛地看着谢天麟,“刚起床的时候,我的胃酸通常能融化钢板。就算你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有一个精子活下来了……”
他没说完,因为谢天麟把枕头砸在他的头上。单飞顺势翻倒在床上,枕头盖在他的头上。他没费力气把它拿掉。还是有点怪,他感觉,他能够如同往常一样调侃自己,但是没法让将怪异的感觉驱逐出脑海。老天,他真地变成一个Gay了。不仅仅是为了掩饰他类似于窥私的动作,他还……嗯……好吧,真的有那个渴望去……呃……再做一下心理建设,去吸另一个男人的……阴茎,而且,他还咽下了他的精液……味道怪怪的。单飞认为他的胃并不太喜欢这种食物。但这并不是唯一令他烦扰的问题。他们完成了口交,感觉不错,然后呢?会是常理中的一场丰富的性爱大餐吗?他该这么做吗?还是……
短暂的沉默。
无论是单飞还是谢天麟都意识到——天已经大亮了。而他们,并不为此欢欣鼓舞。
新的一天。谢天麟迎上阳光时,皱了皱眉,大概是因为前晚的哭泣而酸胀的眼睛被耀眼的金光刺得生痛。
天亮了。
适才的春色瞬间被苍白掩盖。他坐起身。底裤……痛苦地挣扎了一下,他还是套上了那条有点干硬的抹布。他不能什么也不穿的回去,还没到那个地步,就在他很明显地跟单飞厮混了一夜之后。
“……”单飞听到穿衣的悉索声,他想说点什么,但他没有资格说出口!抱住枕头,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天麟。
谢天麟目光闪动了一下,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大概两三秒钟,再睁开时,目光如水般的淡漠平静。
他没停顿过,穿衣服的动作。
“……必须……”有点神经质地抓了抓头发,单飞艰难地道,声音干涩沮丧,“现在?”废话!单飞知道这是废话!他很清楚,这是必须的,根本躲不过。
真该死!
“算一算,在谢擎暴怒地炸掉宾馆大厦时会死掉多少人?你可是个保护市民的好警察,不是吗?”谢天麟淡淡地回答,没有停止手头的动作,甚至没有一秒钟的迟缓。
“你听着,”蓦地从床上跳起来,单飞抓住谢天麟正在抚平衬衫的手臂,“我不想让你去做消防栓!”
“没有人想做消防栓!”谢天麟的暴怒突然而猛烈,他用力的推开单飞,厉声道,“但是总得有人去做点什么!在你那个不知道在哪个见鬼的空间的‘办法’生出来之前,总要有人想办法来保住你的狗命!”
“去他妈的!我根本就不怕死,我不怕!”单飞怒道,“你给我留下来!就在这里……如果你愿意,去我家,我不在乎!”他再一次擒住谢天麟的手臂,用力的。
“可是我怕死!”狂躁地,谢天麟回应道,“这一辈子我都没得到过,我什么都没得到过,现在我感觉自己刚刚开始自己的生命,我为什么要死?!”
单飞被击中了,痛楚但令人冷静。“对不起。”他说,“对不起。”他倾过身,轻吻了一下谢天麟的面颊,“尽力保护好自己,我也会。”
谢天麟努力平稳下来自己的呼吸,他做得很好,冷漠的面具重新回到他的脸上——甚至眼中。“我会来找你,尽快。”
单飞向他微笑,然后,一点一点的松开紧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
他放谢天麟走。他几乎无法呼吸。
谢天麟转身,他走向门口,没有迟疑。站在门前时,他整理自己的外衣,还有头发。眼睛有些红肿,但他不在乎。
然后,他离开。
29
单飞慢慢地坐回到床上,床单在他身下混乱纠结着,甚至还带着稍前的温热。他骗不了自己,他甚至骗不了谢天麟——到目前为止他根本没想到任何办法!眼前的情形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真的,即便他能预料谢天麟对谢氏家族的忠诚,但是却无法弄清他对他父亲的感情。他从前以为谢天麟是相当憎恶谢擎的——或许这是他的臆断,但他不能想象,如果他的父亲称他为“贱货”,并且他操他的权利赋予某个具有利用价值的男人,那么,他会如何反应。当然,也许谢天麟对此根本不知情。谢天麟或许知道自己的老爸会对自己作出许多恶毒的事情来获取利益,但是砍掉一根手指头和为他拉皮条是两码事。如果真像是这样,那么单飞决定终生对此守口如瓶。不管怎样,他的假设是错误的,谢天麟并不会跟他联合对抗谢擎,但……似乎谢天麟并不反对单飞颠覆谢擎的王国,前提是他必须靠自己的努力来完成。
那么现在看看,他手头都有什么:一个自己的内鬼,一个对方的。他的内线地位岌岌可危且不太合作,而对方的——单飞认为自己的运气真的不算好——地位很高,同时没有给单飞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单飞晃了晃头,感觉异常的焦躁。首先,他必须找到一个切入点,要快,而且狠。
清晨的寂静突然之间被打破。
房门上传来了轻轻的剥啄声,礼貌而且坚韧。
“什么事?”单飞靠在床头,把被单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找到那个激情时刻甩飞的底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客房服务。”
清晰,而且镇定。单飞皱了皱眉头。他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二十。他可没预定过什么服务,而且这个时间也过早了。
“是什么?”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单飞一边按着被单探身过去拎起裤子。
“刚刚有位先生,给您定了早餐。”
“哦?”单飞笑了笑,想想看,他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在突如其来的敲门之前?不,没有!站起身,把床单围在身上,拎着裤子走到门口,侧身,靠在墙壁上,轻轻的抽出了皮带。“来了。”他说,探出一只手去扭动门锁。
迎接他的是穿透木门的三颗子弹,就在胸前和面门的高度,迅捷精准。
“呃……”非常配合,单飞发出垂死般的呻吟,甚至压过了消音之后的枪响。
房门开了一线,那是个很警惕的人,先于身体进门的是持枪的手臂。
非常用力的,单飞踢上房门,将那支枪,连同手夹在门缝中。“坏习惯,”他说,“比起你的脑袋我更想要一把枪!”
他唯一忘记的是,外面的人或许不是只有一把枪。
单飞没有听到期待的痛呼,而是另一声枪响。
他妈的!
他接住门缝的夹压下落下来的那把枪,同时,添了个血洞。
“Shit!”单飞咬牙道,蹲伏下身体躲在墙后,在房门放松的那瞬间,以膝盖高度对着门板一字形连开四枪。
失去了他的推挡,房门豁然大开,一个人扑倒进来!
“欢迎,兔崽子!”随后,单飞扑了过去用膝盖压住那人持枪的手臂,用皮带利索地捆绑住这名倒霉的杀手的两手,“你的餐车呢?我猜猜,变成两把枪了?”
叶利痛恨在早上七点三十的时候被电话吵醒,这会令他头痛,尤其这个罪魁的名字叫做单飞。
“亲爱的,”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令人颤抖,“现在我左肩膀上有一个窟窿,所以没法把另一个小腿上打了个洞的人的裤子脱下来。但是我不想这么一丝不挂的叫救护车——这太不体面了。你看你能不能过来帮帮忙?”
叶利把电话扔了,就像它忽然变成了一坨屎一样,他用床头的闹钟狠狠地砸它,然后飞快地穿上衣服,飚出温暖的卧房。
他不是去帮忙,他打算去掐死他!
谢天麟没有白费任何力气来挣扎——他没有把自己的处境弄得更被动的爱好。
当他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而且,显然他们已经等待了多时。
能有多久?一夜?这很好,至少他不用衣冠不整的、红肿着眼睛去做廉价的计程车,而且还极有可能因为只能刷卡而被认为坐霸王车。所以一辆加长幻影劳斯莱斯,在某种程度上讲相当不错。
“少爷?”在其他人保持安静的时候,一个带着极度关切的声音显得非常突兀。
是阿德。
谢天麟知道自己可能看上去很糟糕,虽然他度过了一个相当美好的夜晚,但是他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没什么。”他淡淡地道,钻进车厢坐在宽敞的座位中间——这是他被期待的位置——什么也不会比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要面对的更糟糕。靠在椅背上,他神情淡漠地看着这四个身份是他的保镖的人沉默而熟练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关门,发动汽车,而另外四个堆进后面的车中紧紧地跟随过来。
“电话。”伸出手,谢天麟对左侧身边的阿德道,后者迟疑了一下,仅仅一秒钟,然后便伸手进裤兜去翻找。
“阿德,老爷吩咐过……”前座另一名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转过头来警告地道。
谢天麟伸手到右侧保镖的怀中,拔出枪。他很高兴地发现,子弹是上膛的——这说明他们原来准备的是一场火拼——而他,并没有浪费这颗子弹。
那名企图喝止阿德的保镖并不知道自己这句未完的话就成了遗言,他的血和脑浆喷到挡风玻璃上,而子弹穿透头骨但却没能穿透防弹的车身。它反弹着飞过前座,落在司机身旁,而司机聪明地保持着平稳的驾驶。
“我说的是电话。”摩挲着微烫的枪管,谢天麟淡淡地道。
这是一堂课,关于地位和命运。它教会他身边的人服从,否则代价会很高。副驾驶座位上歪倒着的尸体将成为几十年后谢家的经典教具——他失败的原因是小觑了一个姓谢的人。
谢天麟得到了他需要的手机电话,而他身边的保镖神情紧张地接过他随意地递过去的凶器,捧在手心里,拉出纸巾擦拭着枪身。
“喂?是谁呀!”
谢天麟微笑着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充满了抱怨地嘟囔声,“希望没打扰到你,Angel。”血腥的味道漂浮在相对宽敞的车厢中,呼应着谢天麟那凌厉而冰冷的眼神,跟他甜蜜的语气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天麟?!”大概两三秒钟的惊噎之后,那端少女的声音因喜悦而拔高,“真的是你?太好了!谢伯伯说你处理突发的事故要去美国很久呢!我都以为你春节也不会回来。”
“是的,我回来了。刚刚。”谢天麟平淡地说,声音里有着些许疲惫,“我很想你,”他用手指按着太阳穴,“时间还早,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哪有!”华安琪立刻否认道,“我也很想你啊,不过谢伯伯说你要做的事情很重要,我问他要过几次你的联系方式,他都不肯给我。你不用再回去了吧?是吗?”
“不,不会回去了。Angel,”谢天麟的语气是耐心的,甚至是充满爱心的,但他的目光是焦急而厌恶的,“明天我去看你,等我,你会吗?”暧昧从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呼之欲出,他令安琪忽略了就要放下电话的不情愿,“我等你,什么时候?”
“我会给你个惊喜。”他知道怎么利用自己优美性感的声音,他做得很好。挂断电话,谢天麟随即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没有深呼吸,没有迟疑。这很难,但他必须完美的掩饰住自己的恐惧,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发现他有多害怕。
“爸爸。”这个称呼从嘴唇中吐出的时候,谢天麟感到胃部纠结扭曲的痛苦,寒冷的感觉从身体往外散发出来。他希望这一切没有从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来。
“很好,我的儿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和不同寻常的词句。
谢天麟握紧了手机,手心湿滑而冰冷:“别去碰那两个警察。”他说。
“这个要求很符合你的精神状态。”谢擎嗤笑道,是他擅长的轻蔑,谢天麟本来早就习惯了的,但这一刻却如此狂怒!
“确实,”慢慢地,年轻的黑社会回应道,很好地隐藏了声音中的火花:“这样的状态足够支持我作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