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吧。都一大把年纪了就知道睡,看你几时嫁的出去!”黄莺见着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这才嘀咕着走远了点。
好不容易觉着外面安静下来了,池桑桑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走到门口边上,偷偷开了点门缝,可惜的是,她见着黄莺正慢条斯理的打开电脑,瞧这样子,她是要准备在客厅里赶稿了。
池桑桑觉得,自己前面的举动大概是抽风抽到家了,才会做出这么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丫的事情来。
“你歇会吧。”一直在座椅上端坐的靳斯南光看看都嫌累,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便开口说道。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她是记者,采访后要写稿子的,她应该没多久就会回房间去的,只能麻烦你再稍等下了。”池桑桑也是一脸愧疚的应道,她的确是没想到黄莺怎么会抽风起来跑到客厅里写稿子的。
“恩。”不管他是不是情愿,不过好歹是应了一个字。
池桑桑这才如释重负的坐到床沿边上,因为靳斯南这么一出声,她坐定后倒也是朝他望了一眼,先前她自己是心怀鬼胎的顾着忙活去了,今晚从进来后都没有正眼看靳斯南一眼,此时实在是没事可干了这么一望,就见着靳斯南向来冷厉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而且额上似乎还在出汗?
这么凉风习习的晚上,她方才这样来来回回的猫腰都还没啥感觉,他这样静坐着都能出汗,而且瞧这脸色,也实在是反常的很。
“靳董,你是不是感冒了?”房间本就不大,两人这样面面相觑的也实在尴尬,池桑桑难得有话题便干巴巴的问道。
“没有。”靳斯南面无表情的应道。
“可是看你一直在出汗,没事吗?”池桑桑继续问道。
“我有吗?”靳斯南说时手心这才随意的朝额上探了下,未料到自己的额上真的出汗起来。而且被池桑桑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似乎也早已滚烫如荼了。
“可能是轻微发烧吧。”靳斯南生平第一次有点不淡定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掩饰什么,眼下他便也欲盖弥彰的应道。
“发烧啊?不是很严重的话喝杯感冒冲剂就好了。我今天刚去药店里买了一盒,医生说最近有流感,可能你也得了流感。我给你泡一杯吧。”池桑桑说时从书桌上突然就拿出了一包感冒冲剂,更令靳斯南瞠目结舌的是她又从旁边的保温杯里倒了开水在一次性杯子上,就这一分钟的时间,就泡好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感冒冲剂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用了。我体质向来很好,这么点风寒会自行痊愈的。”靳斯南眼下说时其实是已经努力克制着自己满心的不悦和抓狂的了。
他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今天怎么会心血来潮的去陆可非家里吃饭,喝了那碗药味浓郁的汤后,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池桑桑的卧室里,眼下还被莫名其妙的劝着喝感冒冲剂。
他今天真是背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靳先森,感冒冲剂能泻火吗o(╯□╰)o
☆、第三十九章
“体质好就不会感冒了。看你的脸色;似乎烧得挺厉害的。喝杯热的感冒冲剂下去;肯定会好的快点的。”池桑桑因为见着万年不会脸红的靳斯南脸上竟然潮红的厉害,她先入为主的印象里,自然是以为靳斯南高烧有些厉害的了,眼下拜自己所赐;又不能及时的离开去买药,所以她也是难得热心的劝说起来。
她都已经捧着热气腾腾的感冒冲剂站在自己面前了;自己若是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而且;谁教他脸上的热意一时半会的也消不下去呢?
靳斯南脑海里这般想道,下一秒,这才自认倒霉的接过池桑桑手上的一次性杯子;像是赌气似的喝了起来。
“可能有点烫,你小心烫到。”池桑桑见着靳斯南才喝了一口,眉梢早已皱了起来。她便也在边上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心情明显不悦的靳斯南显然是懒得搭理她,没一会就喝了个底朝天,这才赌气似的问道,“可以了吧?”
“可以了。”池桑桑莫名就不胜惶恐的把空杯子接了过去扔到垃圾桶里。
靳斯南要是生气,池桑桑觉得也是能理解的。如果不是自己这样脑子一热把他拉进了卧室里,他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
这样面面相觑的场景,池桑桑也觉得分分秒秒都是煎熬的很。
又等了一会后,她这才小心的推开门缝,见着黄莺还是在客厅里噼里啪啦的打字,池桑桑也是已经快没耐心了。
想着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她便对靳斯南说道,“我去问下我朋友大概还要多久。”说完后她就开了道不大的门缝,保险起见,又把自己卧室里的灯给关了后,这才从卧室里走出去。
一直走到黄莺面前,沉迷在自己组稿中的黄莺都没有任何表示,还是顾自快速的打字。
“莺莺,明天不是星期天吗?干嘛这么晚了还在写稿子?”池桑桑开口问道。
“睡醒啦?”黄莺头也不抬的问道。
“恩。都睡醒一觉了。你要不等明天再写好了,晚上么早点睡好了,你这阵子也一直熬夜,挺伤身体的。”池桑桑继续干巴巴的劝说起来。
“我这稿子都已经拖一周了,我领导说她要是明天早上起来在邮箱里还没看到我的稿子,就叫我卷铺盖走人了。哎,谁教我前面经常偷懒拖稿,已经毫无信誉可言了。所以今晚我准备战通宵了!在自己房间里码着码着我就会滚到床上去睡着,所以就特意转战到客厅里,放心好了,我今晚肯定会完成任务的!家里那套房子我还得和陈平一起还贷,老子可不能失业!”黄莺元气满满的说道,说时右手忽然握拳朝池桑桑做了个已经痛下决心的表情。
“这样啊——”池桑桑闻言,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恩。你快点回去睡觉吧,不要打扰我的思路。”黄莺显然没有听出池桑桑的情绪变化,而且大约是因为池桑桑的出现打搅了她的思路,眼下倒是一脸嫌弃的说道。
“哦。”池桑桑这才瘫软无力的朝自己房间里回去。
其实方才因为那房门半开着,池桑桑和黄莺的对话,靳斯南也是分明听到了的。
等池桑桑回到卧室里重新关好门开灯后,靳斯南这才满脸不悦的问道,“我还要等多久?”因为小腹上的那股热意愈发上涌起来,房间又小,他是尤其觉得闷热起来。若是要一直这样干等下去,其实他是生怕自己的身体某处又要失控了,眼下其实也是快要出离抓狂了。
“靳董,我这个朋友是个夜猫子,她今晚又要赶稿子——所以——可能要挺晚的,真的对不起——”池桑桑无比心虚的应道,应时其实连目光都不敢朝靳斯南望去。
“难道要我这样坐一个晚上?”他语气里分明是已经不耐烦的了。
天晓得,他最近的身体表现,敏感易反应。他都不知道,身体的某处会不会突然破功起来。
所以眼下,即便脸上是神色冷若冰霜,其实他浑身早已紧绷了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制住身体的某种本能反应。
“额——过个一小会,我再去看下吧,也许她进展快点的话,应该会早点回她自己的房间里的。”池桑桑也只得含糊其辞的拖延起来。
“我身上在出汗,这样黏糊糊的我很难受。”靳斯南这人本来就有洁癖,加之方才喝的那杯感冒冲剂下去,他忽然很惊悚的发现身上的汗水似乎冒的更欢了,那衬衫本就裁剪的极其合身的,被那汗水濡湿了,愈发贴身的黏在身上,的确是很难受的。
听池桑桑的意思,他大概也明白了今晚绝不是坐个十几分钟的事情,要这样漫漫长夜的干坐下去,还得穿着被汗水濡湿的衬衫,他都有满满的冲动要脱掉上衣了!
“哦,我这里还有一件你的衬衫,就是上次你借我的那件。要不你换上吧?我要不再给你打盘水来?”被靳斯南这么一提醒,池桑桑这才抬首朝他身上望去,果然视线里分明看到靳斯南胸前的衬衫颜色似乎都暗沉了下去,显然是被汗水打湿掉了,她便诚惶诚恐的问道。
“恩。帮我打盘冷水来。我要换下。”大概是的确受不了身上的那件已然汗湿掉的衬衫,靳斯南也是习以为常的命令道。
“你都感冒了还洗冷水不太好吧?我给你打盆温水过来好了。”池桑桑一晚上都处于事后补救的状态中,无论什么事倒是都先替靳斯南设身处地的着想。
“我都说了冷水就要冷水!”未料到下一秒,靳斯南却还是无动于衷的应道,而且语气中的克制之意已经是非常鲜明的了。
池桑桑也不知道一个感冒发烧之人怎么这么执着要擦冷水浴,不过她也莫名觉着今晚的靳斯南怪怪的,怪异之中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可怕,总归是不太好的预感,眼下便依言应道:“好的。”
没一会后,她就从浴室里手脚便利的打了盆冷水进来,从自己的衣柜里把那件折的整整齐齐的衬衫放在一边的桌上,又拿了自己的衣物,这才说道,“那你先擦洗下。我出去下。”
她把自己卧室的门重新关好后,自己也到隔壁的浴室里洗澡起来。
为了避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和靳斯南大眼瞪小眼,池桑桑破天荒的洗了一个小时的澡。
她本来还要呆在浴室里消磨时间的,直到孙玉芬过来敲门问道,“桑桑你在里面吗?”
“恩。妈,我就好了。”被孙玉芬这么一催,池桑桑也只得手忙脚乱的把衣物给穿上了,也顾不得擦干头发,干发巾随意朝脑袋上一裹就出来了。
孙玉芬显然也是内急,倒也没有留意到池桑桑的反常,只是进去时又念叨起来,“老是要大晚上的洗头发,一时半会又干不了,一定要记得吹干了才能睡觉,要不然明天起来会头疼的。”
“妈,我知道了。”池桑桑自己做贼心虚,眼下只要见着老妈和黄莺,潜意识里总担心和她们多说个几句,兴许说着说着就要跑到她的卧室里畅聊起来,眼下出来时就神色匆匆的朝自己的卧室里走去了。
等她进去的时候,靳斯南倒是已经换上先前的那件衬衫,那西装被他随意的挂在椅子上,单人沙发上堆积着的洋娃娃和公仔都被放到旁边的桌上,而他坐在沙发上,似乎在闭目养神起来了?
池桑桑生怕自己打搅到他,进去后也还是蹑手蹑脚的。
他要是端坐着,不管有没有看自己,她就会莫名的紧张起来。反倒是眼前这样闭上眼睛睡着了,她这才偷偷的舒了口气。
不过她也还是顾虑到靳斯南感冒的状态,便又到衣柜里拿了条薄毯出来,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这才重新走回到自己的床前。
因为怕吵醒靳斯南,池桑桑甚至都不敢用吹风机,眼下用干发巾胡乱擦拭了下,为了自己无故头脑发热惹出来的这一出,她这一晚上担惊受怕的也真是够了。
过度忧虑的后果便是池桑桑洗好澡出来后,也是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反正黄莺这一时半会是肯定不会离开客厅的,池桑桑便想着先合眼休息个一小会,之后再起来到客厅里看下动静,这般想着,她便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来闭目养神起来。
当然,池桑桑经常都是高估了自己的。
她这一合眼,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靳斯南方才根本就没睡着,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装睡,池桑桑还不知道要瞎折腾到什么时候,所以乃至于池桑桑过来替他盖被子,他都绷着全身没有挪动下。
好不容易觉着房间里安静下来了,他这才重新睁眼回去。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池桑桑却是睡了过去。
大约是刚洗完澡后的缘故,她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相比平日里见到的似乎要光滑白腻的多。其实若是平常池桑桑洗好澡当然是换睡衣的,晚上知道自己回去后房间里有靳斯南在,还特意穿了件宽大的T恤和家居的短裤起来。
只是她自己睡了过去,大概是翻身后的缘故,那T恤的衣角有些朝上面折去,隐隐露出T恤下的小蛮腰。
不堪一握。
靳斯南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手心也竟然跟着莫名的麻痒起来。
那种绵软滑腻的手感,一旦触上了,便像是吸食鸦片似的,身在其中,惟愿不要醒来。
而他,似乎已经沾上了这个瘾。
睡梦中的池桑桑自然是一无所知眼前的一切。
没一小会后,又翻动了下。身子,那头上随意缠着的干发巾就松动了许多,随即就露出了一长绺的秀发,其实是还明显潮湿没有干透的。
就这样,她却已经大喇喇地睡了过去。
这个女人——靳斯南也只得叹了口气。
乃至于连自己眼下这样莫名其妙的要在这里干坐一晚都无处发火。
可是这样的时光——其实也不算太糟糕。
先前他自己这样鬼使神差的过来,其实隐约间不是也有某种意料之外的打算吗?
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靳斯南这般想道,便起来走到前面的门口边上把灯关上,自己摸黑走到沙发面前,重新坐下来闭目养神起来。
快到凌晨时,靳斯南却又醒了过来。
就那么短暂的睡梦中,他、他竟然梦。遗了!!!
他都不能置信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倒退回到很多年前十七八岁的青春期似的!!!
真是晦气糟透的一晚!
借着外面泛起的星光月色,房间里的摆设倒是大致也能看得清楚了。
靳斯南起身时,走到门口那边,小心的开了房门,客厅里早已寂黑无人。他这才长舒了口气,走回去到椅子那边,拿起了西装就往外面走去。
只是走到靠近门口边上时,他忽然又转身过来,朝池桑桑睡着的床上走去。
不可否认,池桑桑的睡姿的确差得可以。
此时都已经横到床沿边上了,床上的薄毯早已被她踢到了角落里。
靳斯南弯下。身子,把揉成一团的薄毯拿过来摊开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起来时他忽然俯身下去,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轻碰了下,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这一晚都已经过得这般匪夷所思了,也就不差他这么一个鬼迷心窍的举动了。
他一边从客厅里大步离去时,脑海里还在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