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还在不断地滴在脸上,乔雪桐终于舍得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男人放大的俊脸,他手里拿着一朵不知从哪里采来的小野花,那滴在她脸上的“雨”原来是花瓣中的露珠。
“老公。”这一声乔雪桐唤得无比心虚。
“睡得还好吗?”
“我错了。”
“哦?”莫淮北微微挑眉,手指凉凉地贴她脸上,“哪里错了?”
“这里错了。”乔雪桐察言观色,点点自己的唇。简直大错特错啊,早知现在,她根本不应该一时冲动答应他什么该死的运动计划!
“你罚我吧。”说着她主动贴上他的唇。
瞥见男人眼中的笑意,乔雪桐得意地笑了笑,果然这招屡试不爽啊!
“唔!你咬我干什么?”
“让你长点记性。”
“老公,腿软了真的跑不动了,你背我下山好不好?”尝到甜头的某人继续得寸进尺。
“想都别想!”
切!这么小气,乔雪桐扶着树站了起来,却看见跑出几十米外的男人蹲下‘身,“还不上来。”
趴在那温厚的后背上,乔雪桐甜蜜地想,其实更多时候,她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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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爷爷;”看着平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曲线;乔雪桐有些晕乎乎的,“这些要怎么看啊?”
上次答应带她一起炒股的事,也因为生病住院搁浅了下来;现在乔雪桐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自然要履行承诺。
莫老爷子摸摸下巴;耐心细致地给她讲解起来,又顺便传授了自己的诀窍,“目光要精准;切记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半个小时下来的“课程”,虽然老爷子已经用了最通俗易懂的词语;但乔雪桐听得云里雾里的;笔记也记得乱七八糟。
这不是一门简单的学问,不然谁都可以成为大富翁。平常人大多凭运气,散股可以给他们带来一定的收益,但却鲜少一夜暴富,而那些职业投资人,他们的成功把运气成分挤压得小之又小,更多的是凭靠专业知识,敏锐的职业目光和弹指之间的果断。
“好了。”莫老爷子拿着拐杖站起来,目光满是慈爱地看了一眼,“我约了朋友喝下午茶,你自己再仔细琢磨琢磨。”
“爷爷再见。”
手边放着浓香的奶茶,一碟手工饼干散发着诱人的奶香味,乔雪桐把笔记简单整理了一下,终究还是抵制不住诱惑。
吃饱喝足以后,阵阵睡意又缠了上来,乔雪桐原本还极力打起精神,没想到头一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是一楼客厅,佣人来来往往,动作却极轻,生怕惊扰了睡着的人。
“少爷。”
日暮西垂时分,莫淮北回到家,佣人轻声告诉他,“少夫人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还没醒。”
“知道了。”莫淮北淡淡应了一句。
怀里的人抱着都没什么重量,似乎睡得很沉,连被他抱回卧室都没察觉,在床边坐下,莫淮北难得反省,早上才跑了一千多米就累成这样,难道那份运动计划强度太大了?
她的底子本来就不太好,如果现在不注意锻炼身体,老了怎么办?
“唔!”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声,翻了个身,密长的睫毛眨了眨,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波光流转,“老公?”
“醒了。”
乔雪桐从床上坐起来,外面都亮起了灯,抓抓头发,“咦,都这么晚了?”
莫淮北微微一挑眉,语气带着戏谑,“不晚,现在下去刚好赶得上晚饭。”
睡了一觉醒来果然神清气爽,乔雪桐伸了伸懒腰,突然嚷了一声,“好疼啊!”
“怎么了?”
不出所料,眼前的男人露出一脸担忧的表情,连声线都压低了几分,“没事吧。”
乔雪桐把脚放到他腿上,“这里又酸又疼,使不上力气。”自己皱了皱眉头,“老公,你说会不会明天连路都走不了了啊?”
肌肉酸疼是正常现象,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但关心则乱,莫淮北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大手轻轻帮她揉着小腿,“洗澡的时候用热水泡一泡。”
男人的力度正好,不仅缓解了酸疼,还带来一种酥‘麻的感觉,乔雪桐又躺下,惬意地闭上眼睛,享受他难得的服侍。
吃过晚饭后,莫淮北便去了书房处理公事,乔雪桐泡完澡后又看了一部老电影,到尾声的时候才想起来那本被自己遗忘的笔记。
莫淮北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人低头垂眸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口中还念念有词,连他进来也没有察觉。莫淮北没在意,直接拿了睡衣进浴室,不一会儿,水声响了起来。
感觉旁边的位置塌了一块,一双温热的大手游离在腰间,乔雪桐终于舍得抬起头,巧笑焉兮,“老公,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关于股票的事情啊?”
看了一个晚上,头更晕了,果然成为小富婆的道路充满坎坷,不过乔雪桐很快又恢复了斗志,近在眼前就有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不是吗?
莫淮北把她手里的东西抽出来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然后欺身而上,乔雪桐“啊啊”两声,整个人就被压在床上。
“我在问你正事啊!”乔雪桐擂起粉拳不痛不痒地落在男人胸口上,心里一个劲儿地鄙视,这人整天乱七八糟都在想着那回事!
“相信我,你要投资股票,”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垂边,“还不如想着如何取悦我。”
这样,你获得的好处会更大。
乔雪桐双手并用极力抗议,可她哪里抵得过男人的力气,而且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不一会儿便娇喘连连,在那极致的快乐里,连想反驳的话顷刻间烟消云散。
*初歇。
乔雪桐喘着气看被扔在地上的笔记本,视线越来越模糊,她闭了闭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万籁俱寂,白色大床上一男一女交颈相拥而眠,有说不出的亲密,而此时,另一个地方,灯火通明,气氛几近令人窒息。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面色沉寂得可怕,站在一边的人打量着他的神色,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男人冷冷笑着站起来,“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都对付不了,”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拍了那人的脸几下,“你说,你们活着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
那人受着屈辱,却不敢发一语,脸上被啐了一口,他生生偏过头去。
“郭先生,”旁边的人突然开口,“您给的指示,是普通的警告,不是吗?我们没有……啊!”
膝盖被重重踢了一脚,说话的人一个没忍住跪了下去,男人蹲下‘身;“她看见你们了?”
那人猛地摇头,“应该没有。”
中年男人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吐了出来,烟雾萦绕中,他偏头沉思了一会儿,“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我只有一个目的。”
“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办得到吗?”
男人轻笑几声,把烟扔到地上,黑色皮鞋在上面碾压,那阴鸷的眼神在两人间扫视,“办不到吗?”
“办得到,办得到!”两人连连应着,他们的父母都在这个人手上,如果办不到……
“记住,要让它看起来像一个完美的意外,懂?”
“懂……懂!”
“滚!”
室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郭川又重新点了一支烟,那猩红的小点在他手中摇晃,他仰头,突然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
振东啊,我就要送你的女儿去见你了,你开不开心啊?
斩草要除根,你的女儿,二十几年前就不应该出生,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命大,不仅顺利活了下来,还回了乔家。
你说,对于一个随时能威胁到我的人,我应该要怎么做呢?不如,像当年一样……
***
莫淮北的书房里有许多关于股票的专业书籍,乔雪桐选了几本厚度比较看得下去的,直接坐在地上翻看了起来。
里面还做了笔记,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某人之手,乔雪桐打算把它们抄到自己的笔记里。
从办公桌上找了一支笔,乔雪桐的注意力被一份命名为“重点计划”的文件吸引了过去,她寻思着,不会又是针对她拟定的惨绝人寰的锻炼计划吧?
翻开一看,原来是对白血病患者任小明的治疗计划,翻了几页,乔雪桐唇边的笑容一点点放大,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啊!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瞒着她。
他会这样做,应该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吧?乔雪桐心里莫名甜蜜,好吧,看在这份计划书的份上,她勉为其难表扬一下他好了。
在厨房忙活了几个小时,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鸡汤终于成功炖成,醇厚的汤汁里浮着人参片,格外滋补,乔雪桐把上面的油拂开,留了一部分给老爷子,剩下的倒进了保温瓶。
在乔雪桐做这些的时候,莫淮北正在市中心的某个病房里,一个形容消瘦的中年女人,不断地道着谢,“莫先生,您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这些年来身边对他点头哈腰巴结逢迎的多得是,莫淮北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愣了一下才回过神,连忙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任大姐,您不要这样。”
这种事,于莫淮北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这个无依无靠捉襟见肘的农村妇女而言,那是多么大的恩赐?久旱逢甘霖,至少,对儿子的病,她又多了一份希望。
中年女人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明明,快谢谢莫先生!”
“谢谢莫叔叔。”明明目光透露些微的胆怯,“漂亮姐姐没有和您一起来吗?”
这是一个被教得很好的孩子。莫淮北温和地笑了笑,“她在家里呢。你好好养病,改天我和她一起来看你。”
明明终于开心地笑了出来,“好啊!漂亮姐姐她好多了吧?”那张黝黑的小脸上写满担心,“莫叔叔你一定要保护漂亮姐姐,不要让坏人伤到她!”
莫淮北有些诧异地挑眉,“坏人?”
“是啊!”明明郑重点头,“上次我就看到楼上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他把花盆推下来,如果不是我推开漂亮姐姐的话,她一定被砸到了!哎……”明明捂住自己的嘴巴,“糟糕,我答应漂亮姐姐不能说的!”
莫淮北匆匆离开医院,一路上都被一股无端的愤怒充斥胸腔,这么重要的事,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莫淮北不禁心烦意乱,连领带都被扯得七斜八歪。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莫淮北的车子缓缓停了下来,绿灯了,他启动车子,他看向右侧的路,不经意的一瞥,他的视线猛地顿住,那边明明是红灯禁止通行,为什么有一辆黑色车子还没熄火,而且还有开足马力前进的趋势?
再往左侧的人行道一看,莫淮北几乎停止了呼吸,那个一身白裙,手里提着什么东西的女人……不正是他早上出门前还怜惜疼爱……
那辆车子的目标是她!
如果那个花盆不是意外的话,那么他此刻亲眼看到的一幕,也绝对不是意外!
他要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吗?
不,办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嗯,英雄救美
花花少了,人也变得特别懒,昨晚被门夹到手了(还好不是夹到脑袋啊),尾指好疼,综合因素下,今天就更这么多啊。
求花花求安慰,打滚~
谢谢深深的地雷,哦,你在我深深的脑海里╭(╯3╰)╮
深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30 18:53:30
第5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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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吗?
不;办不到!
乔雪桐出门没有叫司机;心里想着待会儿他看到自己又惊又喜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缕浅笑。
才走到一半,突然听见一阵剧烈的碰撞声;空气被撞击得几乎变形,然后凝滞不动;乔雪桐偏头一看,那辆她再熟悉不过的贵族v8正横贯在路的中间,车头已经有些变形;正往外冒着白烟——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怖从脚底升起,随后密密实实地攫获了她的心。
她拼命地奔跑过去;以前所未有的快速;快接近车门的时候,乔雪桐全身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双腿,她几乎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身子软绵绵地倒下来,最后只能靠着意志力爬过去。
那两个人原本瞄准时机踩下油门,谁知道中间突然冲出一辆黑色车子,速度快得连踩下刹车的反应时间都没有,猝不及防间,两车就这样撞上了,巨大的冲力铺天盖地地袭来,驾驶座的人被一块玻璃插中喉咙当场死亡,另一人也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
那辆贵族v8也好不到哪里去,副驾驶座首当其冲,被撞得深陷进去,整辆车子被撞出一段距离,莫淮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晕,全身都痛,仿佛骨头都被震断了,额头上有什么流下来,热热的,流进眼睛里……
“莫淮北!”乔雪桐一边哭喊一边用力拍打着车窗,“莫淮北……”
乔雪桐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泪水堵住了她的嗓子,她只是一遍一遍地喊着这个名字,期待他有哪怕一丁点的回应,她想用什么东西把那碍事的车窗砸开,又怕玻璃会伤了他。
“求求你……”她全身虚软地趴在车窗上,哭得撕心裂肺,“莫淮北,求求你……”
不要有事,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大量失血让莫淮北的力气渐渐流失,朦胧中似乎听见了那熟悉的嗓音,他艰难地睁开眼睛……
仿佛等了那么那么久,可明明只过了几分钟,车窗终于缓缓降下,泪眼模糊中乔雪桐看到了车里的人,他浑身是血,那件白色衬衫密布触目惊心的红色,乔雪桐的心跳得都快裂成几瓣——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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