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她就只能通过黑客的各种手段最全面的了解他,直到他开始发觉,然后请了高手防备。渐渐地失去他的消息,只能够得到零星的些许,知道他交往的都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他的女朋友都是长发温和的女生。也许就是因为她的骨子里面太裂太极端所以席绍文厌倦了她。当然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没有交往超过一年的时间,直到听说有一个女孩子与他谈婚论嫁,可是很快就收到消息说席绍文与那个女孩子分手去了英国。
他去了最有名的JONE律师事务所,在英国也依旧风生水起,金牌律师的招牌依旧闪亮。他的每一次出庭她都会旁听,她不是在执着于什么,只是想多一些机会好好的看看她。他们巧遇只有一次,几乎每一次都是她精心设计才能不动声色的接近他。
只有一次,是在新年,她去PUB玩,看到席绍文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人跳舞,十分的酣畅淋漓,这个矜贵俊逸的东方男子迷倒了在场所有的女性。他们跳贴身热舞,整个PUB都因为他们而疯狂,音乐在零点的时候火爆到极点,那个金发的美人想去亲吻席绍文,却被他躲开,微微笑一笑,转身就走,残忍到残酷的眼神。
金发美人没准备放过席绍文,追上去,美丽的眼眸中都是醉人的情愫,而席绍文用英文对她说,让开路。
美人不可置信:“Don’tyouloveme?”
他嘲讽的笑:“Love?No;Ijustfeellonely。”
他去了楼上,一直在喝酒,直到喝醉。席绍文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克制而理智的人呢,不应该轻易的对一个陌生人说,我只是寂寞。寂寞是弱点,他不该暴露。可是他明明白白的放纵自己的寂寞。
沙娜娜做到喝醉的席绍文身边,他眯着眼看她,突然就吻住她,她震惊到没有眨眼睛。然后她听到他喑哑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如同古老的咒语,他说:“我爱你。”
那一刻,她觉得一定是梦,或者是有神明在新年的时候给予她一份珍贵的礼物,珍贵到她愿意用许多去换。
可是他又呢喃了一句:“艾甜,我爱你。我好想你。”
她愣在原地,完全不知如何反应。上一秒是天堂,下一秒是地狱。她的心先是飞入九天翱翔,如今又坠落谷底。
他一直靠在她的肩头,一直断断续续的呢喃,艾甜,我好想你,我爱你。
他这样的人,薄情寡义,要是肯说出爱,就是认定了一生一世。
沙娜娜突然开始好奇,艾甜是怎样一个女孩子,能让席绍文疯魔。
三年后他又回到了中国,她在网上看到他的婚礼图片,看到新娘的照片,她才真正知道,席绍文为什么会把她看做艾甜,因为她们长得有四五分神似,眼睛、嘴巴、下巴,她们最明显的外貌特征,很相似。她心中有一团火,她想问他,既然她们那么像,为什么他不肯爱她,而是爱另外一个女人。
她开始调查那个女人,艾甜没有她聪明、漂亮、温柔、成功,可是她却能那么理所应当的与席绍文共度一生。席绍文为她受了很多苦,却是甘之若怡。
她不甘,她所有的等待、痴迷都成了笑话,他根本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叫做艾甜的女人。
原来在爱情里,并不是有志者事竟成,有的人不需要去争,就会是最后的赢家。因为爱情是一种迷信,没有太多道理可讲。
她无数次在深夜买醉,她发誓,就算她会输,也不会让艾甜赢。如果恨能让一个人记忆深刻,她愿意最后一搏,不是搏他的爱,而是搏他的恨。她不是无私的人,没有无私到看他与别人成为神仙眷侣,如果她等一生也等不到席绍文,那么,就让席绍文也不得所爱,永生为情所困吧。
席绍文进门就看到艾甜在厨房忙碌,他从后面拥抱她,手环在她细细的腰身上。
她用手肘向后推他:“你身上凉,一边去。”
他好脾气的松开,挂好西装,洗手布置餐桌。
吃饭的时候艾甜不经意的问道:“那么早出去办什么事啊?”
席绍文去夹菜得手顿了一下,温和微笑:“没什么,一些小事。”
她对他撒娇:“说说呗。”
他只是敷衍:“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艾甜不再追问,吃过饭之后送他下楼上班,电梯里面她挽着他的手臂:“你翘班实在翘的有点多,还好你是老板之一,否则孙方圆一定把你开了。”
他无耻道:“没事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大不了在家吃干饭呗。”
她睁大眼睛:“对了,我昨天就想和你说,我应该工作,但是我不想再做助理,你说我做点什么好呢?”
他亲一下她的嘴唇,热热的调戏:“爱。”
艾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路上小心。”
她像所有妻子那样看着自己的丈夫开车缓缓离开,新的一天开始了,有他的每一天都觉得幸福。
艾甜开车去席家,席老爷子正在写字,艾甜就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偶尔给研磨洗笔。席老爷子最近对她愈发的满意,这女娃总是安安静静的,不聒噪,沉静。
老爷子写的是辛弃疾的《菩萨蛮》: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予,山深问鹧鸪。
“你也来写一个。”
艾甜想了想,用颜体书了俞彦的《长相思》: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厄,开时人去时。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出辞,眉间露一丝。”
老爷子眉开眼笑:“艾甜啊,你写这么婉约是不是为了烘托爷爷上一首词?我说绍文怎么喜欢你,你有时候聪明的让人不得不喜欢。这是爷爷给你的。”
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是一个玉石章子。刻着她的名字。
“爷爷您做的?我曾经给绍文刻过一个,不过没有您这个精致,真的好漂亮。”
老爷子累了,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奶奶给了你结婚礼物,这是爷爷的。”
她是真心喜欢:“谢谢爷爷!”
席老爷子招招手:“来,你直接沾了印泥印在这幅字上。”
艾甜乖乖过去,印好之后觉得这印章刻得真是漂亮,她欢喜的在手中把玩:“爷爷,真好看,我真喜欢。你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老爷子发话:“先陪我去个地方。”
“好。”
安琪看老爷子和艾甜下楼就招呼:“我刚炖好燕窝,爸、小甜,你们吃点?”
老爷子摆摆手:“我在家里闷得慌,让艾甜陪我出去转转,有警卫员和刘秘书跟着就行。午饭我们在外面吃。”
安琪嘱咐了艾甜几句,艾甜都一一答应。
没想到车一直开到了烈士陵园,艾甜心中的恐惧愈盛,她一直没有来,就是因为心中的浓浓的莫名的愧疚。
老爷子先下车,招呼着:“慢点孙媳妇,别碰着头,他们这个车设计的有问题。”
席老爷子走在前面,凛冽的秋风将他的大衣下摆吹起,艾甜细心的把老爷子大衣最下面的扣子系好:“风大。”
警卫员引路,走了一会突然站定,艾甜知道,就是这里了。他们走入那一排,看着墓碑上一个个的英姿,终于走到了席绍棋的墓碑前。
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这一刻仿佛真的就苍老了,艾甜看到老人家眼中浑浊的泪水。
“小棋啊,爷爷来看你了。冷不冷。”
她看了一眼墓碑上的人,一低头就是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希望喜欢阿音的读者能为阿音在文秀首页的文坛选秀和最后妈盘点中投上宝贵的一票。这篇文章大概会在八十章结束,阿音爱你们。”
'2012…12…14 第六十四章,有了这一切不怕黑夜'
老人家在烈士陵园站立许久,只是摸一摸那上面的照片,什么都没有再说。那是席绍棋,和席绍文一样,都是老爷子心中的宝,是他心心念念的孙子。而今,席绍棋已经走了四年,老人家的泪水顺着皱纹蔓延而下。
中午的时候老爷子带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吃饭,不大的院子,车子驶入巷子的时候就看到挨家挨户的门前都种了桂花,花香四溢,八月桂花香,真是挡都挡不住。
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在院中扫落叶的老人,迎上来就叫:“老首长。”
“我来看看你,顺道混个午饭,这是我孙媳妇艾甜,小甜快叫人,这是孙爷爷。”
艾甜乖巧的叫人:“孙爷爷好。”
午饭十分可口,席老爷子告诉她:“抗美援朝的时候,这位孙爷爷就是给我的旅部做饭的,我们受到美军一次小的伏击,我的腿伤了,是你孙爷爷从死人堆里把我刨出来一直背着我走了十几里路,爷爷才保住了一条命。”
孙爷爷笑的憨厚:“来,女娃,你吃这个鱼。”
孙爷爷做饭实在是极品美味,艾甜贪吃,又不好意思的添了一碗饭。
“老首长,你看看你多好,都有孙媳妇了。我老婆子去年走的,脑溢血。”
席老爷子抿了一口酒:“你记不记得我那个小孙子,小棋,前几年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我这次来,也是想看看我这个小孙儿。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又是经历过战争的军人,按说生死早都看开了,可是到底看着小棋的墓碑,这心里就慌慌的。”
仿佛一下子就食不知味,她看着自己碗里的饭,没有再动筷子。
回去的路上,席老爷子有些乏,却撑着精神和她聊天:“小甜啊,你和绍文怎么认识的?”
“我在暴雨里面打不开自己的车锁,绍文救了我。”
老爷子笑了笑:“绍文这孩子,其实心热,但是自小就什么都不爱说。无论我们谁问他什么,他都不会真的完全吐露。其实这孩子心里苦,*去的早,他是要强的性子。你公公脾气也不好,没什么耐心管他。他慢慢的就养成了自我独立的性子,他明着是欺负席绍棋,其实这家里对小棋最在意最细心的也是他。我知道你们那次分开是因为什么,不怪你小甜,我知道这始终是你们之间无法言明的芥蒂,但是爷爷要好好的和你谈一谈。”
她有些紧张,双手交叉,十指纠结:“爷爷您说。”
老人的语气很沧桑,并不是平时严厉的样子,仿佛只是普通的拉家常:“我知道绍文那时候很偏激,可是他就是那么个人,当初我和他爸爸都要他考军校,他不肯,我单独问过他原因,他说做一个军人必须要有忠诚和正义。而他可以有忠诚,却没有一个成熟的正义观,他不适合做军人,他更适合做商人或者律师,游走在正义与邪恶的明暗交界。他那么小的年纪就对我说,有时候邪恶也有存在的价值。就像军人的正义其实也是另一国军人的邪恶。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
我听完他的话就支持了他,我想这个孩子不管在什么领域都会有自己的建树,因为他拥有明晰睿智的头脑,还有沉稳大气的作风。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处理感情的时候会栽了跟头,你也知道爷爷很喜欢岑家的岑沐,那时候爷爷逼着他他才肯糊弄糊弄和人家谈了一阵子。可是他终究不是能被家里摆布的,后来他因为你的事情要去英国。我狠狠的抽了他一顿,他还是执迷不悟。我说他昏了,他都只是*着牙不说话。
艾甜啊,你嫁给绍文不意味着一切就都是风平浪静的。我看得出你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可是有时候会有些懦弱,而绍文一向是霸道的,你们的结合势必会是他一直掌控着你们之间的步调,你也许会很累,因为席家的男人都是很自我的,他也许会做许多你、甚至主流大众不认同的事情。但是爷爷要告诉你,你要多体谅他,只要你肯耐心,他就一定会为你改变。别人我不敢说,我知道,让他改变这件事情,还真只有你做的到。现在他就已经变了许多。人无完人,希望你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情对他有所保留。”
她一直低着头,抬起头的时候都快哭出来:“爷爷,我知道了。谢谢爷爷和我说这么多,我以为爷爷很讨厌我的。”
老爷子终于算是爽朗的笑了:“傻姑娘,怎么就把我那么聪明的孙子迷住了。”
下午的时候艾甜去了米斯家,米斯犯了胃病,请假在家。
“怎么精神这么不好?要不要去医院?”
“没什么的,我就是胃疼。”
“好好的怎么就犯了胃病?”
“我也不知道。”
艾甜抱臂看着窝在沙发中半死不活的米斯:“你撒谎的时候就喜欢看自己的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米斯狠狠的把抱枕丢在一边:“还不是云杉气的!”
艾甜不相信:“席绍文都没有云杉听话,云杉会气你?我看他恨不得把月亮星星都摘给你,是不是你自己多想了啊?”
把脸埋在手心的米斯闷闷的说:“才不是呢,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尤其云杉最不是东西,你看看你看看,他的风流韵事都闹到报纸上了,你自己看。”
茶几上放着一个明显翻过很多次的报纸,艾甜摊开,上面的头版头条,显目的大字“云天娱乐公司总裁云杉夜会香港当红模特靳松”
艾甜打量照片上的人,这个叫靳松的模特真是尤物,薄唇,眼神锋利,像是脱缰的野马,美得惊心动魄。再自信的女人看的她,都会觉得有危机感吧。
“小米,你家男人是娱乐业得老大,和娱乐圈子的莺莺燕燕们有点绯闻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她不一样,我知道她是谁,她是云杉的初恋!”
艾甜笑她:“你怎么知道是初恋?这个模特不是香港的吗?”
米斯扁着嘴巴:“香港怎么了!你家席绍文的初恋还是台湾的呢,现在都成了英籍黑客了。”
艾甜愣住,她曾经听云杉、尚州他们开玩笑的时候说过,但是没有当做一回事。如今小米自然是有口无心,她依然无所谓得一笑而过:“好了你,大小姐,云杉追你好几年,这几年你见他身边有过谁?他对你是不是真心你最清楚,你吃醋是一回事,但是适当的也给他一个台阶下。”
没等话说完座机电话就响起来,米斯不去接,艾甜知道是谁打来的,接起来:“喂?”
电话那提头的云杉显然不太高兴:“艾甜是吗?把电话给米斯。”
米斯对着艾甜狂摆手,艾甜明白她的意思:“她刚才胃疼,吃了药就睡了,等她睡醒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好吗?”
“不用了。”
云杉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艾甜知道这两个人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别扭上了。
艾甜陪了米斯一下午,直到席绍文下班来接她回家,一同来的人还有云杉。
看到云杉进门,米斯转身就回了卧室:“你们自便。我不太舒服。走的时候带上门。”
艾甜和席绍文知趣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