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的爬下床,狼狈的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穿着衣服的手,是颤抖的,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一切都怨自己太傻……她怎么办?清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床上的男孩听到声响,醒了过来,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一双幽黑的眼瞳担忧的望着她。
“我们、我们……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对吧?对吧!对吧!”
急切希望得到希望得到的答案,她人是颤抖的,声音是颤抖的,眼泪也是颤抖的。
男孩沉默着,一双原本明朗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
……他无言的沉默……等于一种默认……
她和他……真的……发生了……关系……
她死命的咬着唇,咬出了血痕。
她的伤痕,太过触心惊,男孩别过头,不许自己心软。
他的神情,在她眼里,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她彻底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象疯了一样,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前,踢打着他,狠狠的甩他巴掌,捶着他,打着他,毫不留情。
很快,男孩赤裸的身体,全部都是破了皮的抓痕,肩膀泛着血丝。
他的脸上都是红红五指掌印。
他不回手,不解释,也没有制止她。
任她发泄着。
她打到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以为……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心,好痛,好痛。
被出卖、被背叛、被离弃……
她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又一声绝望的为什么,象利刀一样割着男孩的心。
他紧紧握紧拳头,狠下心,不许自己功亏一篑。
“你先走!”男孩嘶哑着声音,“半个小时后接我电话,我给你一个解释!”
“你混蛋!我再也不想见你!”她第一次这么竭嘶底里朝一个人忿恨的狂吼。
男孩终归不忍心,上前想安抚她,“唐小鸭,不是你想的那样……”
“走开!”用力推开了他。
眼里的绝望很深很深。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她曾经觉得他好暖好暖……
她猛擦拭着眼泪,在他来不及反应之际,奔出了房门。
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真的好痛……
……
男孩咬着唇,穿好了衣服,神情是复杂的。
“叩、叩、叩”门口悠闲的站着他的朋友老鸭鸨,“那个女人跑出去的时候哭得很厉害,没为难你吧?!”
男孩快速的玩世不恭的笑,“这妞好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哈哈,做我们这一行就这样的拉,她没砍你就不错了!”老鸭鸨笑得好不愉快。
老鸭鸨上前一步,伸手,“把相机给我!”
男孩哈哈大笑,“我说过了,帮你搞定,我会帮你洗出来的拉,和买主约好了,我过去好了,满好玩的,哈哈,刺激!”
他不动声色将相机放入自己的牛仔裤口袋。
“这样啊,好吧,真是的,就知道玩……”老鸭鸨笑着摇摇头。
“那拜拜硌!”男孩潇洒的挥手,步出了旅店。
转角处,男孩撒腿狂奔。
一边奔跑着,一边狂打着一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
唐小鸭!接电话!接电话!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拜托!接电话!接电话!
手机那头,枯燥的长声之后,传来“您好,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她不接他的电话!
完了!赌太大了!
他着急的再拨,已是“您好,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着急的发短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碰过了你,现在立刻让我被车撞死!”
……
“唐小鸭!你是猪吗?有没有被人碰过都不知道!”
……
“唐小鸭,千万别和昨晚约你的人再出去!”
……
“唐小鸭……”
……
“对不起……对不起……”
……
“对不起……我不得不让你哭……”
……
几十条、上百条短信的发,发到手指也按痛掉。
却等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她的短信回过来。
……
等到失望。
他惨淡一笑,笑的有点戚然。
“唐小鸭,在你心目中,我就真的只有这点格调?我们友谊这么经不起考验?”
发出最后一条短信,他拿起手机用力的砸到地上。
顿时,手机机壳、电池四分五裂。
……心,很难受,很难受……
……
他怎么可能这么卑鄙的去碰她?
他拍的全部都是自己的裸照,拍的全部都是有“角度”问题的亲密照片,他只拍了她的脸,最多,他会找电脑技术高超的人,把其他女人的裸体“移驾”到她的脸。
第一次,这么想维护一个人。
她很笨,这一次,她幸运的遇见他,但下次呢?
如果再有这种事情,怎么办?
所以,他必须帮她铲除可能危害到她的人,把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吃牢饭。
但,没想到,自己却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能选择让她哭……让她恨他……
但是,原来他做不到这么伟大!
她的误解让他心如刀割。
他等不到,让她慢慢寻找到真相的一天。
……
他不要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误解……
他咬着唇,蹲在了地上,缓缓的重新装搭好手机,一次又一次,按着她的号码……
婚姻篇 第二十一章 心寒
一路走回家,她是恍惚的。
利少一直打着她的电话,她选择了直接关机。
心,很乱,很乱。
愤怒过后,其实,她是愿意选择相信他的。
只是,他为什么都不解释?
……
她不是傻瓜,愤怒平息以后,可以清晰感觉到,身体没有被人侵入过的痕迹。
和清的那个初夜晚上,身体被撕裂的痛楚太过刻骨铭心,即使别人说,女人只有第一次才会痛,但是,如果昨晚,她和利少真的发生了关系,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但是,为什么他都不解释?他……有什么目的?
……
“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第一次见面,他就这样笑着问她。
……
不!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
另一个声音,却在质疑,“那为什么,他要将自己脱光了,躺在你身边?为什么,他选择沉默?任着你伤心?”
……
冲出那个旅店,被出卖的痛,居然强过害怕失身的恐惧。
……
他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
心事,有他在听,伤心有他在陪伴……
……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
黯然的回到家已经九点,柏文清居然还在家。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神色平淡,目光却锐利。
“去哪了?吴妈说你一个晚上没回家。”
讨厌这样的自己,即使夜归,也会抬头望望她房里的灯熄灭了没有。
讨厌这样的自己,每个晚上,半夜时,会忍不住开启电脑,看看她有没有在简辰步房里过夜。
讨厌这样的自己,听说她一夜未归,无法漠然的正常去上班。
……
不该那天任着情欲凌驾理智,不该……和她发生关系……
“我、我、我……昨天……遇见桑,和她聊晚了……就在她家……睡觉了。”她本能的心虚,她本能的不安,她本能的撒谎。
“恩。”他点头,不愿去深思,“我去上班了。”
擦肩而过时,他留意,她的身体是颤抖的。
……
她关机了24个小时,也没有上QQ。
清晨,她开了机。
她愿意选择相信利少有难言之隐。
她愿意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一开机,“嘟—嘟—嘟”。
一个短信接着一个,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唐小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碰过了你,现在立刻让我被车撞死!”
“唐小鸭,你猪啊……”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得不让你哭……”
……
“唐小鸭,你婆婆不是好人,小心一点……”
“他们要你的裸照,和我们上床的照片,我已经都拍好了……放心,你的是假的……你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拍你……”
“对不起,我必须选择这种方式,旅店老板虽然是我的朋友,不过我了解他,如果我当时报警,他也绝对选择明哲保身,肯定否认有这样的事情……害你的人,会依然逍遥法外……”
“唐小鸭,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一切都交给我,你别管,好吗?”
“唐小鸭,让人误解的感觉,生不如死……你真的不理我了?”
……
“唐小鸭……唐小鸭……唐小鸭……我该拿你怎么办……”
……
最后一条消息,是半夜三点,发过来的。
格格巫一夜没睡……
她掩着嘴,眼泪直流,心里有一种情绪,叫做“感动”,默默的、奔腾的流畅着。
“我现在去公园等你!衣服穿得多一点哦,因为我要狠狠的扁你,谁让你害我掉眼泪!”
发完短信,她愉快的扔掉手机,拿过皮包,便冲了出去……
……
“潇亦然,你在哪里?有空出来打场早球。”柏文清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打电话给潇亦然。
他需要发泄一下精力……
“好啊,好啊!但是现在我没空啊,我在法国,我回来找你。”手机那头,好开心的声音。
这位,老婆怀孕,禁欲已久,也需要发泄过剩精力……
“跑法国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起码有半个月了吧!”怪不得,他父亲去世,潇亦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估计没看国内的报纸。
“陪老婆?”他笑着问,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潇亦然。
“对啊!你都不知道我老婆多疯狂,购物购到根本不肯走,也不想想她都快六个月的身孕了,现在时髦衣服买过来到时候也变过季了,但是两个女人凑起来好疯狂,叶桑狂买,她也狂买……”
后面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他只抓到一个重点,叶桑也在法国……
所以,前天晚上,她根本不是和叶桑一起……她撒谎……
搁下手机,有一把无名火在窜动。
他沉然的上楼,敲开她的房门。
没人?一大早,早饭也不吃,跑到哪里去了?
脸,更沉了。
步入了她的房间,色彩柔和,安心的静谧,就象她的人一样。
脸色,缓了一下。
转身,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怔愣住了。
他,在做什么?
象一个专制的丈夫,愤怒的去讨要妻子的行踪?
他,在干什么?
最多再过一个月,他就会逼她离婚,现在,他又在干什么?
猛然,惊醒。
眼眸更加深遂了。
转身,准备,毫不犹豫的步出她的房间。
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再动摇自己!
她的梳妆台上,有一张画,却止住了他的脚步。
画里,是他,陌生的温柔眼神,陌生的柔和笑容……
画里的他,栩栩如生,象在温柔的望着爱人……
心一窒。
刺痛。
难以接受。
画里的人,分明有一双陷入爱河的眼神。
……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是这样!
冷然的拿起画,慢慢的、慢慢的,撕成碎条。
手,垂下,一地的碎片。
镜子里的他,面无表情。
“你在她房里干什么?”房外,有个肃然的声音喝斥道。
高大的身影随后,也步入了她的房间。
是简辰步。
他蹲下,捡起一地五颜六色的碎片,冷然望着柏文清,质问,“你撕了她什么东西?”
柏文清冷笑,“我撕了她什么东西,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简辰步被他一堵,说不上话。
突然,简辰步不怒反笑,“为什么还不离婚?看到了那一幕,我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我相信,你从来没爱过她,娶她,只是为了她的钱!何苦呢?把她还给我!”
而且,她和他绝对不止一夜。
柏文清淡淡的故意说着,刺激着他,“正如你所说,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耻辱,所以,我会尽情的折磨她,报复她,不伤到她体无完肤,绝不放手!”
两人寒涑着,僵持着。
没有人发现,房门外出现了一个清雅的身影。
她是回来拿遗落的手机的。
房里的气氛太诡异,她不敢进去,只能怯然的站在门外。
简辰步很快就败下阵来,他认输,他舍不得她痛,“……不要再折磨她了!不爱她,就放手……”
“你凭什么和我说这句话?”柏文清冷冷的反问,“你们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吗?”
唐筱筠即使和他上床以后,变成第二个人格的时候,夜里还是会跑到简辰步的房间,两人“激烈”大战。
所以,即使他真的折磨她,他们有资格指责他的不是吗?
他的妻子,白天单纯、清澈的象溪水,变成第二个人格,就狂野的和其他男人肉搏。
他是人!即使知道她是病着的,还是没有办法去接受她!
“我告诉你真相!”简辰步痛苦的说,“她有病,是人格分裂,14岁那年那场病以后就成了这样,我和她已经恋爱了好几年,但是她白天变成唐筱筠时,根本就不知道夜里自己做了什么……我们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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