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人生气“瞎琢磨什么,快走。”
月也气了,“为什么只对我凶?”
“因为你总让人操心。”
……
我让你操心了吗?你可以不管我!
低头,看到餐板上的糖果。子风一直视她为多余,总说她是闯祸精,又怎么会好心到送糖和银行卡!
根据某人的安排,他们转了几次机,绕了半个地球才到目的地。
终于到了,问号却还在那里,一个也没能解开。
机场熙熙攘攘一片,两条封锁线挡着两排人。少男少女们举着牌子,拥挤着,激动着,呐喊着一个月听不懂的词。
端木竟然也跑过去凑热闹了。
月望了一眼,看到一个牌子上用发光字体写着一个单词“LOVE”,十分醒目。
似曾相识。
月挤到端木身边,大声问那是什么意思,端木笑着回答:爱!爱!
原来怀谦用烟花最后描绘的图案是这个!
腰际一紧,然后就被端木托起“看到了吗?”
他的行为永远出乎意料。
“看什么?”
月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跟随众人目光望了过去。人群间一条一米来宽的通道,几个高壮的男人护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女人。
女人戴着大墨镜,完全看到不到脸。走得轻巧优雅,不紧不慢,好似身边空无一人。
“看到了吗?”沸腾的人潮随着女人的步伐移动,喧哗叫喊声中,端木扯着嗓子问。
“这是谁,这么受欢迎?”
被端木放下的瞬间。月看到女人左脚脚裸上一抹紫色。
为什么把链子戴在脚上,虽然美丽,但总觉得……
为什么她联想到的是——脚镣。
出了机场,月第一件事并不是想去看落脚的地方或新学校,而是问端木最好的血液医院在哪里?
端木奇怪,问原因,月只是摇头。
好在端木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第一家医院坐诊的是个老头,估计是八十以上高龄了。戴着老花眼睛,动作缓慢。他伸出手示意让端木和月坐。
月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端木“这是你说的权威机构?”潜台词是,都这么老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就不错了。
端木点头“别看人家老,是资深教授,在这里做义工都几十年了。”
好吧,看吧,就冲他这份爱心,月选择相信他。
她让端木翻译“从医学上说,粉红色的血存不存在?”
端木发愣,在月的催促下表情怪异的翻译出来。
老爷爷没有反应。
端木重复一遍,老教授突然一脸惊喜精神矍铄,叽哩呱啦说了一大段。
月望向端木,端木翻译“他大概意思是,医学上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她问你是否见过,如果有,能不能告诉他在哪里,那样他真是太有幸了。”
第二家医院排了很长的队,月却坚持要等。终于轮到她了,让端木翻译同样的问题。这位医生正当年,回答却让月说不出话来“你们是在做暗访吗?”
月坚持要去别的地方,端木问“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想起子风的警告。她只能抱歉的笑。
端木耐心还是算好的,换了是子风,定然一个医院也不会带她去。怎么又想起子风来了?
月抱歉地请求“对不起,最后一家。”
第三家医院看诊的是个蓝眼年轻男人,很忙的样子。
端木才翻译完,他就打电话叫护士过来,将端木和月请出去了。
月奇怪护士说了什么,端木耸了耸肩“她问我们是不是存心来捣乱的?”
再一次确信自己和其他所有人不一样!
而且显而易见的是,别人都觉得这事不可思义。
作者有话要说:
85
85、他有预知力 。。。
来到住的地方,月有些惊喜。
房子很漂亮,红顶白墙,墙上覆盖着厚厚的爬山虎之类的藤。最重要的是依山而建,三面青草离离,百米外有湖,有花园,路边两排阔叶大树……景美如画。
月一直觉得怀谦和子风住的单身别墅环境优美,设施齐全,但一比较,方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而迎接他们的人更是让月大吃一惊。
她竟然见到了流浪时在公园遇见的好人老爷爷。
当天月从子风家冲了出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公园里溜达,看到有几个人在给路人画像。第一个摊位只有画架没有人,兴许无所事事,或是饿得发慌,需要转移注意力,反正月拿起笔画起了旁边凳子上坐着的人。
美女作画,而且画得又快又好,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半响后,人渐离去,才惊觉画摊旁边站着一位头发发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微笑地望着。有人掏钱递给他,被他拒绝了。
虽然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但是精神抖擞,中山装笔直,一点皱褶都没有,不像是以卖画为生的人。
见他他弯腰收拾工具,月才意识到老人是这个画摊的主人。立即弯腰致以歉意。
老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月是不是离家出走,月下意识望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扮,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离家出走,但那不是她的家。
老人又问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学画画。月如实回答。
他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又拿出钱包,抽了几张一并递给她。
月才听到自己肚子再次抗议的声音,感恩戴德的直猫腰点头,迭声说谢谢。
接过名片塞进口袋,直奔快餐店饱餐一顿。后来流浪辗转中,丢了名片,于是也就忘了这件事。
现在才知道当时的老人就是白教授,也就是力荐她作为交换生来这里的老师。
月又惊又喜,抱着老人久久舍不得放开。别人不知情,只管看着月笑。
到了晚上,月进一步得知白教授家里另外还住了两个交换生,一个是来自韩国的中学生,一个是来自美国的高中生,不同的是他们都会法语。
晚饭后,大家都聚在一起,虽然月和另外两个学生语言不通,但都是他国游子,倍感亲切。月拿出子风给的核桃糖,端木帮着分给大家。
众人对这种传统工艺特色的糖果赞不绝口,月第一次体会到分享的愉悦。
分到最后,端木拿出一张对折的纸“这是什么?”
月凑上前,纸条上写着:“笨蛋,记住该记住的,否则后果自负!”
端木惊奇“这不是疯子的字吗?”
月才反应过来“对呀,他才笨蛋呢,走的时候人影都没看到,却留言来骂我。”
但,这真的是子风准备的吗?
撞上端木质疑的目光。月不知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是铃铛给我的。”
第二天,端木便领月去了学校。学的东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基本上都是综合艺术课,不教专门的基础知识,主要由学生选择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各自思想。
端木一有时间,就带着月去了当地一些有名的地方,看名胜古迹,尝特色小吃。一切即新鲜又有趣。只是为了尽快适应环境,月不得不学法语,好在之前有了学习语言的经历,所以学习起来也不是太吃力。
前几个月,月除了上课、吃饭、睡觉,所有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学习语言上,走路、上洗手间、坐车,无时无刻不在记单词、听教材。
忙的时候,日子过得特别快。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让月印象深刻,那就是误打误撞被人拜师和雕花获奖。
一天走在路上,月看到一棕色头发男人用相机对着自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两步过去,一个背身,将对方翻倒在地。
棕发男从地上爬起来,龇着牙,躬着背,摸着腰,直用法语问“干什么,干什么?”
大致沟通,月才知道,是她太敏感。对方拿的是手机,只是在看视频。
月连声道歉,对方却真的从包里掏出了相机,问能不能合影一张。
月慌忙找借口谢绝,庆幸的,这时旁边的女生围了过来,叫嚷着“这一招是不是中国功夫,漂亮极了!”“太厉害了,再来一个。”有人干脆要求月教她们。
月再次诚挚的对棕发男说声抱歉,迅速离开。
事情结束了,月却出名了,越来越多的人找她学中国功夫。
也因为这件事,男生不太敢接近她。这正是月想要的,被男生围着难免影响学习。
学校的才艺比赛,月用西瓜雕了并蒂莲,竟然意外获了奖。
来之前,子风抓着她学女子防身术,每天没有练到他满意就不让她走。那几天真是恨得牙痒呀!
因为赌气,她研究了花雕艺术,没想到现在却用到了。
拿到奖的那天,她想,明明离得这么远了,为什么好像一切还是与他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86
86、不思量,自难忘 。。。
端木性格外向、笑声爽朗,在哪都极受女孩子欢迎。无论是学校,还是去别的地方。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端木不再主动找美女搭讪,有女孩过来也只是应付两句。这让月很惊奇,还是原来的端木吗?还是像夏至说的浪子回头了!
这天,月刚从教学楼下来,端木魔术般从柱子后跳到月的面前,神秘的说让月跟他去一个地方。
对于端木这种惊喜,月都快习以为常了。
但端木说的神秘地方竟然就是住的地方。只是草地上似乎在办庆祝活动,摆了鲜花拱门、椅子、以及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条桌子。还有很多人,包括白教授、家人以及平日有来往的同学,齐齐等在那里。
月正纳闷的时候。端木端着一个蛋糕,领着大家一起走了过来。
“生日快乐。”端木轻声说。
生日?曾经和铃铛一起过过。月惊讶“你们怎么会知道?”
端木恢复了平日语气,调皮道“那要问你身份证,是它泄露了秘密。”
又一年了吗?月才发现就像卿姐曾感叹:时间不是度过的,是自己溜走的。
这个地方很美,香宾、鲜花、点心、音乐,还有一地青草,只会让人想到两个字:浪漫!
月想起怀谦曾经为她准备的烟火,那天也有鲜花,也是在草地上,她也很感动,只是没有这么多人,只是好心情如烟花一样转眼即逝。
继而想起第一次生日时,在顶楼上听到子风和怀谦的对话。当时,大家打着的蛋糕战,欢乐无限。
月躲着躲着就上了楼,看到怀谦和子风坐在阳台上,本来想从后面学女鬼“呜呜”吓唬他们,却听到了怀谦的声音“你觉得月怎么样?”
这个问题很简单,月不关心回答问题的是谁,只是潜意识想知道答案。就像所有孩子都在乎周围人的看法,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和关注。那时候的她就像个孩子。
月清楚记得子风当时的回答,“长得是灵秀,但是完全就是个白痴。”
怀谦和子风的这段对话,她不想听,却偏偏移不开脚步,一字一句飘进她的耳朵。
子风还冷漠说过“那是本人最后一点怜悯心,现在用完了。”
子风把她从相馆赶到了怀谦家,当怀谦爷爷赶她走,子风却又主动收留她。
这一切怎么都想不通。
子风那么反常、那么可恶,那么让人琢磨不透。
那么长的时间,她到底是怎么和他相处下来的?
是因为她每次都用庆典上他不动声色的帮助和肯定的眼神,来说服自己原谅他莫名其妙的发怒;还是自己本来就心胸广宽,海纳百川?
“在想什么”?
“哦?”掌声中,端木正递过刀子,等着她切蛋糕。
怎么又走神,想起那个人?
应该是完美的一天,月却心绪繁乱。
语言学得差不多了,即能基本对话了。月对语言一向是不求甚解,应付就行。
除了画画,月参加志愿者活动,然后就是常常发呆,常常编发短信又删除。
过年过节偶尔发出一条短信,收到的回复从来没有超过四个字。如最近过得好吗,工作忙吗,大家都还好吧?收到回复“安好。”
元旦节的凌晨,月给子风发信息“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才这么早给你发短信,望原谅。告诉我你醒了没,如果没有,你接着睡,如果醒了,你也接着睡,我只是想告诉你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本来挺有意思的一条信息,就想逗逗乐,可是收到的回复还是只有两个字“同乐。”
月有的时候会突发其想,问子风“如果我和怀凌姐一样聪明,和晨晨一样安静,他是不是不会说我傻了?”回复多了两个字“没有如果。”
她也时不时看看邮箱,但是除了垃圾邮件,什么也没有。
虽然白教授、端木等人都对她关心倍至,和学校里的老师同学相处也融洽,参加义工活动也顺利。但月还是会常常想起卿姐、千千等人。
想念夏至,夏至该毕业了,现在在做什么?也想念相馆里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艾尼和何华结婚了没有?联系到晨晨没有?铃铛长多高了?
对过往的怀念,唯一能聊以j□j的是可以看看芝麻宝贝的网站,看看更新的照片和信息。
月觉得自己很没用,想起最多的还是子风。每一个特别的日子,每一次遇事心情变糟糕,或是心情很好想要与人分享的时候都会想起子风。
偶尔也会想起怀谦。月清楚记得来法国前,怀谦曾拉着她去见爷爷。
徐爷爷从态度坚决变成怒不可竭。
怀谦似乎是第一次反抗长辈,声音都有些颤:“我尊重您,但是也请您尊重我。很多东西都可以重新开始,事业也可以。”
月想要阻止针尖对麦芒般对话,怀谦却不给机会。而且她一开口,爷爷就更气了,气到送医院。
怀谦不顾徐爷爷的感受,牵着她出了门。
他为了她,不惜顶撞爷爷,不惜忤逆爷爷。他承诺不久后来找她,说的那么坚决。但是一年过去了,杳无音信。或者是因为不知道她在法国,根本找不到她;或许因为徐爷爷根本就不让怀谦离开;又或许他已经和袁玫结婚了?
一切没有答案。
月过第三个生日时,提前和端木说好,这天想要自己一个人过。
月独自在海边,画着湛蓝的大海。想起子风把她从水里拖上来,骂她傻瓜,想着教她识别红绿灯,樱花林里的追打,带她去爬山,帮她背回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