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北城说过的,说过会一直在她身边的,他怎可以反悔,虽然自己不好,很不好,也有许多人比自己好,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别人代替自己待在管北城身边,谁也不可以,她越来越贪心了,她只想一个人霸占,虽然自己确实……确实有点损失他了。
管北城转过头,正经地问:“我可以反悔吗?”那模样一点也不像在看玩笑。
管北城心里好笑,这个丫头,他都为了她来到这了,赌约也答应了,她怎么还这样胡思乱想,可是看到顾北北患得患失的样子,心里却是乐得自在,便就顺势逗逗她。可是管北城看见顾北北可怜巴巴的眼睛,有些不忍了。
顾北北大声反抗:“不,不可以。”
“傻瓜。”管北城低笑一声,不再逗她,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我长得好够了,我有能力就够了,我也有很多钱,不需要有背景的女人,你这些缺点都不成立,最主要的是你是顾北北,唯一的顾北北,我爱你就够了,其他的不需要。”
这个女人也许不是最好的,可是却是他最爱的,就这一点就足够了。
顾北北破涕为笑:“北城,幸好有你。”伸出手,抱着管北城,轻柔柔地在他耳边喃喃,“还有谢谢你来救我。”
谢谢,他能来,谢谢他能爱她。
管北城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幸好你没事,幸好。”
幸好,她没事,幸好他还能如此抱着他。
“不过……”管北城突然变了脸色,脸未寒,似乎暴风雨来临,他灼灼看着顾北北,“你这该死的女人,谁让你逃跑了?我是对你怎么不好了,你要逃跑。”
“我……都是我不好,不要气了好不好。”顾北北低垂着睫毛撒起娇来,声音柔柔弱弱的,像只猫儿般挠啊挠。
“以后把你锁起来,看你还跑不跑。”管北城脸色不改,很有原则。
“你吓我的,是不是?”顾北北心有余悸地问。
“回去你就知道了。”管北城说得阴测测。
顾北北咋舌,这个男人不是开玩笑的,这种语气,已经笃定了,看来她的自由堪危。
顾北北悟出一个道理,不要惹管北城,代价是一定的。
临天,顾名思义,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这里,是F市最大的赌博场所,也是亚洲唯一一所跻身世界的赌场。齐聚着全亚洲富裕榜上的富翁,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你可能一夜暴富,从此衣食无忧,可是自然也可能一朝一贫如洗,是贪与欲的产物。
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可是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赌博倾家荡产。
临天,五十层的高楼直入云霄,大理石堆砌的大厦,覆盖着一层琉璃瓦,这是用钱堆砌的奢华。
夕阳一寸寸没入地平线,夜幕来了,天际笼着一层厚厚的帷幕,像一张密密的网,上面缀着点点耀眼的星光。
夜,临了,赌徒们的世界在临天开始疯狂叫嚣。这里他们大挥手笔,恶俗的人学着圣人嘴里的视金钱如粪土,他们贪欢豪赌,为了一时的贪婪欲望,他们赌上所有身家,全然忘了家中的妻儿,忘了责任,忘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掉了也会砸死他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一辆限量版巴赫停在临天门口,身着西装的门童走过去开门。
管北城一身黑色正装,将修长的身子凸显得恰到好处,一手搂着一袭鹅黄色连衣裙的顾北北。
“北城。”顾北北双手搅动,看得出她的担忧,紧蹙的秀美,爱去没有松开。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管北城搁在顾北北腰上的手轻轻抚着,莞尔一笑。
顾北北果然安心许多,她相信管北城,一直都信,他说没事就没事。
管北城携着顾北北直接去了临天的顶楼。
顶楼大厅,门口毫无表情的保镖迎上去帮走来的管北城开了门。
一扇门,隔离了两个世界。
门开,管北城从容地走进去,脸上噙着淡笑。怀中顾北北小鸟依人一般,甚是亲昵。
“来了,管总裁可让人好等。”坐在首席位置上的苏夜慵懒地半靠着椅背。
顾北北细细打量了里面一番,不愧是最大的赌场,简直奢华得令人咋舌。最主要的是,里面一屋子的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很显然这些都是苏夜的人。
相比之,管北城与顾北北显得势单力薄,只有他们两个人。顾北北不禁更担忧了,要是真斗起狠来,根本不是对手啊。
管北城感觉得到顾北北的顾忌,握紧了他的手心,无言的安慰却很安心。
“看来苏少等不及了。”管北城姿态淡然,踱着步子走进去,优雅地落座,没有半点慌张。
“北城的半壁江山,谁能不心动,自然等不及。”苏夜妖孽地笑着,赤果果地威胁,自信不羁得义正言辞,不显半分做作。
“势在必得可没有那么容易。”管北城抬起右腿,自然地搭在左腿上。
“是吗?”苏夜不答反问,丝毫不以为意,唇角斜挑,眸子里亮得胜过这顶楼的灯光。他若无其事一般说着火焰浓烈的话,“管总裁是太自信了,还是看不起我苏家,居然不带一人,未免太笃定。”
这管北城好胆色,居然没有带什么人就这么来了,是自信还是早有防备。苏夜警钟敲响,不敢半点马虎。
“我敢来,自然有本事毫发无损地出去。”管北城冷冷回答,脸上冰冷,眼里黑沉沉的,他右手搭上顾北北的肩上,说,“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的女人。”
顾北北深深看了一眼管北城,眼里是满满的深情与坚定。她按下决心,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让管北城一个人,今日结果如何,她都只陪着管北城。
苏夜听着管北城的回答,眼里如覆上了千年不暮的寒冰,冷冽地射向管北城怀里的顾北北,声音从鼻腔里出来:“你的女人?今天过后可就不一定了。”
苏夜信誓旦旦,对于顾北北,他势在必得。
“开始吧,不是迫不及待吗?”管北城端坐,青眼影沉沉。
“赌什么?”苏夜问。
“随你。”什么都没关系,自管北城十几岁起便熟识所有赌术。
“二十一点。”管北城不是尤物,苏夜也不是池中之物。顿了顿继续补充,“我不喜欢拖拉,一局定胜负。”
“同感,我没意见。”
管北城沉默接受,苏夜扫了一边的侍从,便开始了他们之间的赌局,为了天下与女人的赌局。
第一局:
伊始,他们冷冷相对,一眼相视,一个冰冷,一个邪逆。
拆封,打乱,洗牌,平铺,侍从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很是熟练。
牌,摊在檀木桌上,侍从垂首。管北城与苏夜都不是第一次玩牌的人,自然懂的规则,一人抽一张。
管北城:七点。苏夜:十点。苏夜先发牌。
侍从将抽出的两张牌重叠,放在牌的最上方,开始发牌。一张一张牌发下去,管北城与苏夜都只是冷冷看着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
一旁观看的顾北北心惊胆颤,手不自觉地握紧。
苏夜的牌依次是:红桃三,黑桃四,方块五,红心六,黑桃七。
顺子,二十五点,如果底牌是八的话,胜算便很大。
管北城的牌一次是:黑桃七,方块七,红心七,红心二,梅花A。
菊花,二十四点,同样的点数,还有最好一张牌。
顺子对菊花,二十四点对二十五点,苏夜险胜一点。
管北城抬头,对上苏夜的视线,两种气场交织在空中,擦出强烈的气流,空中浓浓的硝烟。
顾北北一颗先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眸一会儿看看管北城的牌,一会儿看看苏夜的牌,恨不得将苏夜的点数抹去,可是这么幼稚的想法也只局限于想想,实施起来是相当困难,可能系数为零。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不好意思,大你一点。”苏夜邪气地挑起眉毛,稍微挑衅的语气。
“胜负还未分,可不要开心的太早。”管北城睥睨着对座上的苏夜,神色淡淡,不减从容。
“继续。”苏夜敛了笑意,对着是从吩咐。
最后一张牌,侍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发牌地动作小心翼翼。手指微微颤抖,这可是全亚洲最有影响里的两个男人,这场赌局不管谁胜谁负,亚洲的商场都会重新洗牌。似乎感知到了这场赌局的重要性,在场观看的人无疑不是战战兢兢。
侍从看了一眼牌,翻开,眉头有些蹙起。
梅花K,这是苏夜的牌,而且点数很大,本来点数便大过管北城的苏夜胜算又大了一份。
顾北北心被提上一分,一根线被绷紧,脸呼吸都轻了,竟是K,那成本的胜算又小了一分。
苏夜勾着唇,笑得寓意不明。
管北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若置身事外。
再翻开另一张牌,侍从纠结的眉头又微微疏开。
也是K,这一句持平。
侍从吁了一口气,这辈子都没有发过这么难发的牌,这两户争斗,小命危已。
苏夜还是笑着,顾北北深呼了一口气,虚惊一场,管北城脸色不变。
“牌都发完了,还是大你一点。”苏夜言语自信,仿若掌控一切的王者。
“底牌,还有底牌。”
最后的胜算全在底牌上了。
苏夜不以为然,斜靠着椅子,懒散妖娆尽显:“是,还有底牌,如果我那张牌是八,那你就输了,而你不可能拿到七,因为没有第五张七。”
苏夜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遍,顾北北这才听出头脑,她不是专业赌徒,平常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根本不知道情形,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不仅是点数大一,而且苏夜的底牌很有可能是八,那管北城就毫无胜算了。
顾北北看着管北城,脸上急色浮现,可是管北城还是一脸云淡风轻,伸出手抚平顾北北皱起的眉间,温然的声音让人安心:“别担心,我不会输。”回头对上苏夜,刚才对着顾北北的温然消失殆尽,“八吗?信不信在我手里。”
“是吗?”苏夜笑着反问,手搁在桌上,“可是四张八,你的底牌却只有一张。”
苏夜的胜算非常大,至今八一张都未启,而七却没有。
管北城冷然,不以为意,胸有成竹的自信,不猖狂却桀骜:“一张就够了。”
只要一张——苏夜手里的八便可以了。
“那开牌吧。”长长的手指白皙剔透,像艺术品一般精致,苏夜缓缓翻牌,对垂着眼睑,看着桌上的底牌。
忽而的安静,垂睫的苏夜没有立刻抬起头来,看不清神色,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要是八,不要是八……顾北北在心里默念,视线落在苏夜的那张牌上,急切又害怕。
突然苏夜抬头,眼里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痕迹,不知是喜是怒。他扫过盯着牌的顾北北,眼神变得暧昧:“哦,忘了告诉你,你的女人滋味不错。”苏夜并没有翻牌。将手里的牌放回原处。
滋味确实不错,只是还来不及品尝,自然这后一句苏夜藏在腹中。
都说攻人为下,攻心为上。这便是苏夜的战术,管北城不是攻无不克,他的死穴就是顾北北。
顾北北一听这话,转头看向苏夜,也不理会对方暧昧的眼神,直接急切地吼回去:“你胡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男人又在说什么瞎话啊,还有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顾北北又是生气,又是焦急。
苏夜不疾不徐,声音掷地有声:“是吗?原来被下了药还能如此清晰。”他的视线灼灼的落在顾北北身上,似乎要将她看穿,“你可是敏感的家伙呢,尤其是——腰间。”
管北城脸色一变,眼睛黑了几分,唇角紧抿。
顾北北气极,又羞又恼,她敢笃定,这家伙是故意的,便大声呵斥:“你住嘴,苏夜你住嘴。”
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管北城没有出声,黑色幽深的眼睛像漩涡一般,席卷着风霜。他不得不承认苏夜是个狡猾的对手,他的目的达到了,管北城再也无法心如止水了,不管对方说的是否属实。
腰间,确实是顾北北最敏感的地方,除却顾北北自己只有管北城只动。
苏夜故意向管北城发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管北城。”向后仰躺,苏夜看着对座桌上管北城的牌:“开牌吧。”
管北城缓缓执起牌,顾北北心跟着上下起伏,只看这一张牌了,胜负快要见分晓。
翻开,顾北北眼睛痴进牌里,她希望是她看错了,可是眨了几次眼,还是那张牌。
红桃六,居然是红桃六……
“红桃六。”苏夜睨了一眼,笑得邪肆,“不是八呢。你说我这张牌会不会是八。”
不要是八,不要是八……顾北北祈祷。
苏夜面上一笑:“军火市场,还有顾北北都是我的了。”手将牌翻过来,“不好意思,红心八。”
可是天不如人愿,偏生是那张该死的牌。
桌上,一张红心八,灼痛了顾北北的眼,第一次觉得红色刺眼,八成了她最讨厌的数字。
胜负已分,苏夜胜了,也就意味着半壁江山还有顾北北成了输掉的赌注。
管北城一脸沉默,窥不见心里所想,顾北北却是张白纸,心情写在脸上,怒,恼,忧……
顾北北拍案而起:“你卑鄙,你故意说那些话的。”
原来苏夜打得这个算盘,难怪他提起那晚的事。
狡诈,卑鄙,阴险,狡猾……顾北北恨不得将这个五千万骂个狗血淋头。
苏夜并不恼怒,反而心情很好地弯着嘴角,笑得花枝招展的:“我卑鄙?这叫兵不厌诈,管北城你输了,该交赌注了。”苏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姿态,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管北城脸色依旧镇定,没有半分负败过后的落魄,依旧端着高贵优雅的姿态,只是敛着长而微卷的睫毛,看不清心情。
长睫颤动,管北城对上苏夜,淡淡然地开口:“军火市场给你。”停顿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顾北北,鹰眸凌厉,不容拒绝的从容:“顾北北不行,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
军火市场他管北城可以不要,可是顾北北不行,只要一想到顾北北可能在别人身边,他的心就致密地疼痛起来。
半壁江山管北城可以舍弃,唯独顾北北不行。
江山女人,自顾多少抉择,古人手里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没想到他管北城亦是如此。
苏夜抿唇,切齿般地威胁:“你想耍赖?这里可不是H市,这是我苏家的地盘,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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