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粟兰愣了一下。这刚刚还一副讨好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换了张嘴脸。
“让你跟我走的时候,就应该听话,哪那么娇情,非得让我动粗。”
“你……”金粟兰的心狠狠被刺痛了,所以那一瞬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哭什么哭?外面想做我陶以深的女人多了去,也就你不识抬举。”
金粟兰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太用力,那脚也有些疼。她一下子掀掉了放在角几上的饭菜,碗盘摔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只是都碎了一地。
“我就不识抬举,怎么啦?凭什么你喜欢,我就得跟着你。你到底是哪里对我好过?除了对我凶,要不然就是威胁我,你还能干什么?我是弱女子,我拿你没办法,但我好歹能管住我的心吧。这辈子,你就别指望我会喜欢上你。”
陶以深原本就有些烦燥,被她这样一说,上前一把抱起她,直接给扔到了床上。原本开着的门,也让他给关上了,而且还特意反锁了。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便扑到了床上。这一刻,来得太过神速,金粟兰几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她被这个男人压在床上,片刻都动弹不得不说,而且他那如暴雨般的吻瞬间落下,让她片刻挣扎不得。
“陶以深,……”那三个字刚叫出口,他的吻便堵过了她的嘴。炽热而狂热的吻,像是要把她给彻底融化掉了。一开始在顽强挣扎,到后来也已经没有力气,彻底地放弃了。或许被她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没有哪个男人是纯情的动物,更何况是陶以深这样的男人。
感觉到衬衣扣子都被解开,连他那不安分的手也伸进去索取更多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如泉涌般湿了枕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与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那样的真实,绝对不是梦里的情景。
不知何时,陶以深已经停止了动作,他只是那样看自己身下这个女人。眼泪一直在流淌,但眼神却如此空洞,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一刻,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和莽撞。翻过身,在她的身边躺下,然后两个人默默地像两具尸体。
“陶以深,你跟那绑架我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突然的,陶以深被这句话愣住了。回头看她的时候,她的脸尽是愤怒还有怨恨。
“你……”
“我很谢谢你,帮我回忆起了这辈子都不想记起的事。”
陶以深拍了一下额头,他怎么能把那事给忘记了。
“珠兰,我……”陶以深起身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刚才自己的行为。
“如果陶先生没有尽兴,可以继续,就当是我报陶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说着,金粟兰坐起身来开妈脱衣服。她那发狠的样子半点不像开玩笑,眼看着衬衣脱下来只剩面料并不多的内衣,陶以深立马扯了被子给她遮住身体。
“怎么,陶以深是觉得这身体被别人碰过?你放心好了,那个禽兽没有得逞。”
“别说了!”
“哦,应该是计较陶以洹吧。放心,我跟以洹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所以,你眼前的这个身体是干净的,你就尽管享用吧。”
“我让你别说了!”大吼一声的陶以深,只换来金粟兰像疯子似的傻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因为太疼了,只得紧紧地抱着她,好像那样便可以不那么疼。
房间里只剩下金粟兰坐在床上又哭又笑,那零乱的发丝像是在印证些什么。伊琳推门进来的时候,眼前的情景让她的心往下一沉。这老板跟金小姐到底是要闹哪样,怎么就吃个饭的功夫还做起运动来了。而眼前这情形看来,人家金小姐可不想做什么运动,瞧那张脸,完全是受了欺负还不无处说理的样子。伊琳走到床边,拿起边上的衬衣想给她穿上,却发现衬衣已经被扯破了。到底是有多急,才会把人家的衣服都扯破了,伊琳当然也是不敢问的。只好去衣橱里拿了睡衣给她穿上。
“别哭了,没事了!”伊琳抱着金粟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但却安慰不了她那受伤的心。
“陶以深让你来的吗?”
伊琳只觉得金粟兰的声音好冷。
“她让你来干什么?看着我?还是怕我寻短见?”金粟兰狂笑起来,这让伊琳有些害怕。到底两个人是怎么样了,干嘛非得弄得这样要死要活的。
“先生是担心你。”
“你跟他也是一伙的。你们都一样,就欺负我一个小女子。”
“不是的,金小姐。先生他心疼你还来不及。”
“像禽兽一样的对我,也要心疼我吗?你们望丛岛的人喜好真特别,还有这么变态的心疼的。”
伊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板叫她上来的时候说金小姐已经想起之前的事了,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想起之前的事那样简单了。地上碎掉的碗盘可以再买新的,但眼前这个女人碎掉的心,要如何才能愈合呢。
后来陶以深有多悔恨自己冲动下做的事,那是不必说了。每天回来根本就见到她的面,原本远远看着她在花园里坐着,可下车往花园去时,发现那里已经人去园空了。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候才出来活动。于是,他每天只能透过陶苑里的监控来看她的样子,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她笑过。
伊琳已经回了昆明。金粟兰不要她陪着,即便是她陪在身边,金粟兰也不会搭理她,甚至还更为反感。
陶以深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看着电脑发呆。她今天在花园坐了好久,她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她今天又跟那盆珠兰说话。说来也奇怪,客厅里的那盆珠兰,在开过一次花之后,突然间好像要死掉的样子,叶子也蔫蔫的。凌川特意叫了园艺师来看,但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一晚,陶以深站在客厅里对着珠兰喃喃自语。
“是不是你也不想待在我身边,所以才要死去了。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都看不见……”
黑夜中,餐厅那边突然有细微的响动。陶以深的耳朵听得真真的。鉴于之前陶苑里出现过有人潜入的事件,所以这一次他也不敢大意。故意放轻了脚步往餐厅那边去,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还有那么大胆子敢潜进陶苑来。
隐约间只看得一黑影站在柜子边,陶以深三两步窜上去便一把抓住了那黑影。
“说,谁派你来的?”
这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就惊碎了这陶苑的寂静。原本守在屋外的保镖都冲了进来,屋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把一切都看得真真的。原来被陶以深抓住的黑影就是金粟兰。因为半夜口渴,便到餐厅来倒水喝。她不知道陶以深没有睡,更不知道那个男人刚才就在客厅里。
一场闹剧。保镖们都退去,屋子里只剩下陶以深和那个被陶以深差点拧断胳膊的金粟兰。
“疼吗?”
“不疼!”金粟兰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半夜起来喝杯水,差点让人拧断了胳膊。
“可我心疼。”
“你……你有什么心啊!”
陶以深一把拉了她进怀里,然后让她的头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
“别不理我,好吗?我知道我该死,要不你再捅我一刀,那样也解解气。”
金粟兰突地把头抬起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变态吗,居然叫自己再捅他一刀。很快,她的头又被他紧紧的抱着贴在胸口。他的心跳狂乱,别说里边有只鹿在乱撞,就是说里头有只牛在角斗,她也一点不怀疑。
077、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金粟兰一个人在陶苑里散步。昨晚被陶以深差点拧断的手臂到现在还有些疼。所以,她一边走一边活动着手臂。那个男人下手还真狠,如果屋里是真进了贼,又或者是什么不该进的人,居然当下就会把他手给拧断。
“金小姐,早!”
听到有人叫,金粟兰停下脚步。此时,凌川的车已经停在了她的旁边。
“凌助理,早。”
“这么早就起来散步了。”
金粟兰笑了笑,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变成猪了。如果再不活动活动,恐怕真的要肥得流油了。
“比不上你,你都来上班了。”
凌川笑了笑,然后准备开车走。不过,却被金粟兰叫住了。
“凌助理,问你件事。”
凌川点点头。最近这两天老板的脸臭得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他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做事都很小心,就怕踩到了地雷。被金粟兰这拉叫住一说,凌川心想,这不会老板也给金小姐脸色看了吧。
“你们老板,最近这里是不是有问题?”金粟兰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金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昨天跟我说,让我拿刀捅他。你说,他不是脑子有问题,那是什么?”
凌川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老板居然说这样的话,还真的蛮奇怪的。
“行啦,你赶快去吧,我怕你晚了,他一会拿刀捅你。”
凌川有些莫名,只得开了车往小楼去。金粟兰一个人溜达着就到了大门口。一道大铁门把她紧锁在了陶苑这方寸之间。当然,即便是让她出去,她也哪里都去不了。没有钱,也没有证件,就算没人拦着她,她也回不去。
大门口的狗狂叫了两声,这下可没把她吓着。好几次从门口进出的时候都看到那大狗坐在树下,但第一次离狗那么近。听到狗叫的声音,门卫赶快出来招呼住狗。金粟兰在心里自说自话,连陶家的狗都欺负她,作为一个大活人,她活得实在是憋屈。
这几天,没有伊琳陪伴,也不用搭理陶以深,她或者是睡觉,或者是自己找个地方呆着。被人关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好受,但人也有一种惰性,慢慢的就会开始适应。她仔细地想过最近发生的事,虽然大都不堪回首,可又没法不去回首。手腕和脚腕上的印迹已经消失了,就好像那件被绑架事件根本不曾发生过。可是,记忆里却有些抹不去的画面。如若陶以深不来,是不是这辈子就真的完蛋了。不,应该这样理解,如若没有认识陶以深,她根本就不会遇到绑架这种事。所以,即便他即时把自己救了出来,但似乎也并不值得感激。
陶苑的花在这个夏天弄得很美。看着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她一个人傻傻地发呆。花开花谢,化作尘泥,最终也是归宿。而她呢,她的归宿是什么?难道就是这陶苑,然后就要陪着那个男人。
陶以深出门的时候,远远地看着站在花丛里的金粟兰。凌川瞄了一眼,然后回头看陶以深。
“先生。”
“说。”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凌川有些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问。那天老贺到底哪陶以深说了些什么,凌川不知道,但肯定跟陶以深的父亲有关。所以,从那天之后,陶以深的脸就很难看。加之今天早上,金粟兰又跟她说了那样奇怪的话,他反倒是有些担心起自己的老板来。
“有什么事?”
陶以深回过头来看凌川。凌川一向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最近好像也变得婆婆妈妈了。
“你是不是跟金小姐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陶以深愣了一下。
“什么叫奇怪的话?”
“金小姐说你让她拿刀捅你。你,没事吧?”
陶以深看着凌川,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这可不是你该管的事。凌川也很懂事,立马回过头去。好半天了,陶以深才问道:“她还说什么了?”凌川想了想,这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吗,看来好像真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人家两个人的事。
“没了。”
凌川暗吁了口气。自己总不能说金小姐认为他脑子有病吧。老板或者不跟金小姐计较,但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还是少说话,多做事。
金粟兰一个人在陶苑也是闲得发慌。客厅里的那盆珠兰蔫蔫的,想起陶以深之前说过让她打理那盆花的。不过,这花既然是人家去世的母亲喜爱的,万一彻底给折腾死了,那个男人不会又要把她扔海里去喂鱼吧。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客厅里的陶氏夫妻的照片,那个女人恬静优雅,那个男人看着就是一身戾气,还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对夫妻是怎么走过人生几十年的。
陶以洹果真是跟他母亲很像,看那鼻子、那嘴还有眼睛,也难怪陶以深的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完全不同的气质。至于陶以深,他除了眼睛,大体上更像他的父亲。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或许正是因为陶以深的眼睛像母亲,所以他整个人给的感觉又似乎与他父亲完全不像。金粟兰看着那照片发呆,想说自己真是无聊至极,怎么会研究起这一家人的长相来。
午饭过后,凌川来到了陶苑。此时,金粟兰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或许只有看电视更能打发时间。好死不死的电视里正在播的是早年的一部香港电影——《天若有情》。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黑道小混混劫持了富家女,最后却与富家女相爱了,从此两人亡命天涯。据说这部电影也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
不知道凌川要带她去哪里,但既然是陶以深让回来接她的,她就得跟人家走,谁让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坐在车上,她一直在想电影里的情节,似乎与自己的情况有某些相似。
“凌助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凌川正开车,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听得金粟兰在后座上叹息。
“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这里了?”
凌川无法回答她这样的问题。她是不是能离开这里,只有老板说了才算,谁都无法决定。
“既然不回答,看来……”她没有说下去。
“金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你还爱二少爷吗?”
金粟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或许在凌川和伊琳眼里,她可能就是个笑话吧。不久之前还是陶以洹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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