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见状很欣慰:“小倩倩,你真够义气!”
苏蓉蓉也林妹妹般地擦擦眼睛:“太感人了,倩倩,我还以为你有了道长表弟就忘了朋友们,没想到我们的友情还是这样坚不可摧。”
她张开双臂抱向小倩,想要用傲人的D杯进一步巩固一下彼此的友谊。
谢长安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把把小倩拉过去。
小倩的高跟鞋在地上噔噔数声,身子摇晃一会儿,终于身不由己地撞到谢长安怀里去。
谢长安内心得意,表面冷傲。
廉雨在旁边看到这里:之前对于谢长安假扮谢宁不会有人怀疑的信仰……动摇了。
谢宁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幼稚的像是个争风吃醋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如此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对一个女人的喜爱跟占有欲。
廉雨很难想象如钢铁般的谢宁,会露出“柔情似水”为女所困的表情。
惨不忍睹。
几个人对峙的这会儿,苏蓉蓉口里的“大部队”果真来到了。
这一次到现场的,是重量级人物,级别更在苏蓉蓉跟纪清的顶头上司之上、连刑警队长见了都得乖乖低头的局长大人。
因为接到金主对于服务很不满意的投诉电话,金主口中的XXX派了一个局长前来摆平此事,也就带了大概四五个人罢了。
看到金主的惨状,局长大人大吃一惊:“朱先生,您、您……”急忙亲手扶起来:看样子情况果然很严重,难道遇到了棘手的暴徒!早知道就多带几个好手!幸好现在这些也不是吃素的,四五个人五六条枪,应该可以摆平。
震怒的神情,在现场扫了一眼,筛选过无可疑分子跟“自己人”之后,就看向现场最可疑的两人。
谢长安跟廉雨。
“朱先生,就是他们吗?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带回局里,好好审讯!”
金主挣扎着:“不、不是……”他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已经转移到了纪清身上,哆嗦的手指指着纪清:“是她!”
“她?”孙局无法相信:这不是自己人吗?“朱先生,这是不是有点误会?”
朱先生的脑子是不是被打出毛病来了?
“就是……就是她。”金主跺脚,“她打的我。”
孙局倒吸一口冷气,飞快地扫一眼纪清跟苏蓉蓉,看出两个人只是一般的刑警,立刻变脸:“是你们动手的?你们是怎么干事的?怎么可以对朱先生动手?还有没有一点原则性纪律性组织性了?”
纪清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挖挖鼻孔。
苏蓉蓉幽幽地说:“好多性哦……让人好混乱的感觉……”
孙局嘴里好像噎了一个鸭蛋,半天才咽下去:“你们、你们是谁的手下!快说,我要严肃处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受害人,还有,你们是什么态度!”
纪清这才啪地跺脚,挺身立正:“对不起局长,我想是你搞错了,是他袭警,我才被迫自卫的。”
苏蓉蓉也严肃地挺胸,说:“是的,我证明,是他先人身攻击了这位警官。”
——语言上的攻击,同样也是人身攻击。
每天都兢兢业业地扫街,观察可疑分子,出生入死……虽然偶尔干点以权谋私的小事——比如借口没收小黄书,自己拿去看罢了……当然,可以从中揣摩变态的心理嘛!这种献身精神也是值得表扬的。
这样隐秘而伟大,居然被形容为“没用的女人”,如果可以判私刑的话,苏蓉蓉选择每天给他灌辣椒水……具体怎么灌可以随意选择……
至于纪清,估计每天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之,反复抽之……
最看不起这种自大的沙猪了,尤其是有点权势却作威作福的这种类型,应该送到火星上去当燃料。
“胡说!”金主跳起来,恨不得抢过孙局的枪,把纪清跟苏蓉蓉一顿突突了……当然,最好还连带……
金主目光一转,看到谢长安:都是这个祸水!才引发这些事的,本来以为是新鲜可口的肉,没想到居然是一团刺,不平息这件事,他以后怎么还能在地球上立足!
谢长安当然想不到自己成了某些脑袋之中的“祸水”,正听小倩呆呆问:“谢长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长安还没有开口,金主手指一点,指向谢长安:“罪魁祸首是他,是他先袭击我的……总之,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个要求太有创意了。
纪清跟苏蓉蓉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然后纪清及时地补了一刀:“别忘了哦,还有旁边那个扑克脸。”
廉雨很荣幸,自己被钦点为“扑克脸”。
孙局很头疼: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无视人民内部矛盾,专注一致对外吧。
纪清跟苏蓉蓉两只,留着以后慢慢处理,现在关键是拿下嫌疑人,先平消了朱先生的怒火才好。
于是孙局立刻露出一副正义凛然地表情:“请跟我们走一趟!”
小倩很紧张:被抓去的话,会不会泄底?
谢长安看到两名警员逼近,当□子绷紧。
小倩察觉他的异样,急忙在他胸前一按,谢长安垂眸看她,微微蹙眉。
小倩冲他摇摇头,回头看向警员,挤出一个笑来:“先等等,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回头看一眼谢长安:“你伤过他吗?”
谢长安淡淡摇头。
小倩大大地松了口气,急忙对警员说:“你们看,他明明没有动手。”
健身房的经理在一边小声说:“是朱先生的三个保镖……”
小倩汗毛倒竖:“保镖?”
经理低头:“有一个手骨好像断了,刚送去医院……两个还在昏迷中……”
小倩看向谢长安,无法置信。
谢长安本什么也不想说,然而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他们先动手的。”
旁边纪清有些惊讶,问:“他们三个打你一个?”
谢长安点头。
苏蓉蓉的目光在金主跟谢长安之间徘徊,敏锐地嗅到一丝异样,并且提出一个关键性问题:“为什么他们要动手?”
这个答案有点难以启齿。
谢长安却冷笑:“他……”抬手指着金主,“说要出钱买我,我不应,便动手。”
苏蓉蓉实在忍不住,伸手在胸前握拳做了个“就知道如此”的动作,一脸兴奋。
纪清斜视她。
苏蓉蓉才又正色,小声咬耳朵:“我只说我猜中了而已,并没有为这种剧情拍掌叫好,别白眼人家嘛。”
然后苏蓉蓉又提出一个重量级问题:“他出多少钱?”
谢长安皱眉:“我不想回答。”
苏蓉蓉有点遗憾,但她是一个好奇心充足而且不会轻易放弃的女纸!于是转而采访当事人金主:“请问你出多少钱买道长表弟?”
金主很气愤,以领导人的手势断然拒绝:“这关你什么事儿?你是警察还是记者啊?我出十万甚至三十万他都没答应的事儿,我需要跟你说吗?”
苏蓉蓉很满意:“谢谢,你不需要。”
孙局的脸很黑。
就算大家都风闻过朱先生有那方面的嗜好……但那毕竟没有光明正大公开。
现在要不要抖在太阳底下让人尽皆知啊。
孙局忍不住望天,两行泪从眼角流出来,在他光辉灿烂的职业生涯里,从未有像这一次这么丢脸的一刻。
不仅是为了身边这位得罪不起的朱先生,更是为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女下属……
还有这群带在身边的心腹们,一个个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
这完全就是职业以及人生中的污点。
鉴于周围围观群众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更为了避免有人做出手机拍摄然后是上传网上这种无节操的举动,身为一个有头有脸的警界人物,孙局需要做出一个果断的决策——
耳旁忽然响起了惊心动魄地警车声。
然后,两辆警车前后相继,声势浩大,以吸引眼球的姿态闯入现场,车上跳下数条彪形大汉,领头的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男人还没走上前,就放声大吼:“纪清,苏蓉蓉!”
原本两个女警,一个跟女流氓似的吊儿郎当,一个跟癞皮狗似的漫不经心,在见了来人之后,不约而同精神焕发起来。
“队长!”昂首挺胸地回答,活脱脱一对儿红色娘子军风范,斗志高昂的绝对能干死南霸天。
孙局很震惊:这是在练习变脸还是变身怎么着?
又看向赶来现场的刑警队长:这还是唯恐天下不乱非要来插一脚是怎么着?他分明都快要做出英明决定了呀,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陈队面沉似水,风风火火,检阅了一下纪清跟苏蓉蓉,发现两人没事儿后,才又虎吼一声:“到底是怎么了!”
孙局被这一声虎吼从震惊里清醒过来:他还想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呢,难道大家都没有看到有他这么一位光辉灿烂的人士在吗?
然而相比旁边的朱先生,孙局的心理平衡了些。
作为一名很有名气的公众人物变成这幅猪头狗脸的模样……真是……周围已经有些群众在窃窃私语。
朱先生也很不自在,生怕被拍照,抬手挡脸,就像是明星躲避镜头时候的姿势。
健身室的经理立刻化身经纪人,非常具有献身精神地脱下衣裳,替朱先生温柔披上。
孙局决定博一番存在感:“陈启正!我在呢!你问谁呢!”太目中无人了!太过分了!他好歹也是局长,而且身高一米七四,体重高大一百六十斤!这样的目标难道还不够明显?
陈队回头,仿佛才看到大人物一样,惊讶地问:“原来是局长……您、您怎么在这儿?之前我找您批一笔案子的经费,您办公室的人说您刚出差去了……”
孙局很无辜:这个小子凡是去找他,都没好事,不是要钱,就是要拿人,关键还是拿些他们摆明拿不起的人。
本来想躲开他,故意不去批那一笔的案调经费的,没想到朱先生一通电话,又在这里狭路相逢。
但是这些话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是不好就说出来的。
于是孙局只好尽量显露官威:“少罗嗦,那事儿回局子再说,现在,你负责,把这两人带回局里,做好笔录,详细调查。”
然后又体贴看向金主:“朱总,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医院,先验个伤……别有什么大毛病就好了,而且现在人也多起来了。”
朱先生自诩本是个聪明的人,奈何给这一个两个三个二货气晕了素来精明的头脑,经过孙局提醒,也想到要赶紧地先离开这里再说。
于是表示同意,当下,孙局派了两个干警,一块儿护送朱先生去医院。
朱先生临去前表示:“一定不能轻饶!”
孙局很头疼,这是个很难叫人选择的谜题啊。
不能轻饶谁?是那两个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男人,还是这两个看起来更不好惹的娘子军。
送走了朱先生,孙局对陈队使了个眼色:“快些动手带人回去!”
到底是顶头上司,何况也要走走流程,陈队回头,看向谢长安跟廉雨。
廉雨一直不动声色,看到这里,才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陈队心头一凛。
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一个淡淡地手势,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仿佛大家都要听他的指挥一样。
在场的人,似乎都有这种感觉,只有谢长安低头看着小倩:“你怎么来了?”
那边廉雨回身,掏出电话,拨号。
孙局目瞪口呆:“陈启正,这是什么情况!”
苏蓉蓉对纪清交头接耳:“你说,他在给谁打电话,难道,这是另一个‘我爸是李刚’?”
纪清很看不惯廉雨一直以来的沉默不语,但却像是纵观全局巨细靡遗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险的气息。
于是纪清冷笑:“说不定呢,也许人家上面……也有人,我跟你说了这种流行还会盛行一阵子的。”
廉雨很快转身,看向孙局,不卑不亢,不失分寸:“请你接个电话。”
苏蓉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哇哈哈,又给我猜对了,他爸是李刚,他一定是很有身份滴人……”
纪清越发不屑:“不知道又是哪个又来头的**吧,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一日犯到我手里,才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
“叫什么?”
纪清想了想:“忘了,想到了再说。”
孙局很不屑,尤其是当着广大人民群众跟下属们的面,光辉形象还是需要维持跟提升的,转身负手,很有骨气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搞特殊化。”
陈队嘻嘻笑:“局长,反正刚才才搞过一个,再搞一次也没什么的,乌鸦跟猪都是一样黑。”
“陈启正你怎么说话的?你是什么态度!”局长大人大怒。
陈队立刻变成严肃脸:“是,局长,我的意思是,万一他背后的人真的很硬我们碰不得呢?别得罪了人却连怎么湿的都不知道。”
孙局总算明白了纪清跟苏蓉蓉两人的变脸功能是从何而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但是不得不承认陈启正这两句话还是蛮有点道理的嘛。
孙局接过了电话:“喂……”
说了几句后,他的脸色就变了,从傲慢鄙夷,变成吃惊不信,然后从惊疑不定,又变成了惶恐忐忑,最后……整张脸红了又白,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陈队很意外,纪清连冷嘲热讽都忘了。
苏蓉蓉低声说:“看样子扑克脸背后的那个人还真的很‘硬’。”
纪清才忍不住笑了声:“你闭嘴,不要带坏纯洁的我。”
事情就如此如狂风卷落叶一般地结束了。
孙局在接完电话之后,微胖的身形居然晃了晃,毫不夸张,是一副差点晕倒的样子。
然后他竟然用双手,捧着,把电话还给了廉雨。
在陈启正惊愕的目光里,孙局用一种苦瓜拧汁般苦涩的语调说:“行了……没事了……收队。”
陈启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廉雨:这个人,果真是深藏不露?
健硕的身躯,虽然神色看似自在,却叫人感觉到强大的胁迫感,只要他一出手,必然就是如豹一样的惊人爆发力。
奇怪的是……他身边的那个长得太过好看的、看似小白脸般的家伙,站在旁边,竟然丝毫都不逊色,而且隐隐地有种利剑似地光华!
这一对儿,究竟是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