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拿起一条裙子,往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正好合适,有一种预感摸上头顶,其实我的脸还疼着,可看着眼前的东西,像是跌入另一个世界里,另一个邪恶的、充满诱/惑力的世界里。
全是他给我准备的,我深信这个。
也就这个深信,叫我心里非常不安,在没有了解到别人的意图之前,就不要享受别人带来的好处,那样可能万劫不复,我的理智知道我得怎么做,可也不能光着身子走出去,当着他一个人,我怎么厚脸皮都行,我没敢当着别人的面厚脸皮。
挑了条裙子,呃,白色的,很合身,不愧是他选的,镜子里面的我把洗过的头发随意地绑在脑后,裙子是一字领的,刚好露出我的锁骨,显得我看上去挺瘦,裙子是高腰的,下摆有些绽开,让我的腿看上去挺细长——
我自认穿着还算是得体的走出去时,原本从在床沿办公的人已经不见,就床上放着他的电脑,下意识地看向浴室那边,他正好在收拾东西,我弄得*的地面,现在都是干的,一点水意好像都没有,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真像他说的一样是他亲自干的。
他的袖子卷起,露出半截子手臂,不黑,也不显得很白,是那种健康色,见我看着他,他到是一点都不介意地抬起头看向我,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嗯,我看到这裙子的时候就觉得挺适合你的,还想着你几时能穿上,嗯也没让我白买了,都是按你喜欢买的,就是放的时间有点长了。”
我简直——
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说欢喜不是没有,可这点欢喜不能叫我收起害怕,我还是怕极了,从他的话我组织起一个信息来,这休息室准备的都快两年,而且里面的衣服,他说都放着时间有点长——他与顾丽真结婚之时,就准备了这些。
我得出一个结论来,这个结论叫我不寒而栗。
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像是锢住我似的,叫人难受的——又想起曾经在嘴里的味道,这就更难受,还没来得及收敛一下表情,他已经收拾完东西,把袖子都放了下来,手已经搂上我的腰间。
那动作自然的,让我想躲都不敢。
“请我吃饭吧,都快一点了。”他似乎没发现我脸部肌肉的僵硬,还跟我提这个事,“小气鬼,一次都没有请过我吃饭,这回我点个地儿,你来结账。”
这口气,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可一说吃饭,我真的是肚子饿了,点点头,也由不得我不点头,他先说,就让我答应的,要是我不答应,万一这张脸就变了,他变脸的功夫我不是没有领教过的,还是收收脾气,当作自己是没有脾气的泥人罢了。
我想我这么收脾气,总有一天也要成变态的。
办公室门一天,周弟弟居然在秘书室跟秘书聊天,他一直没走,就笑看着我们从里面走出来,他立即从秘书室走了出来,夸张地张开双臂,“爸,我饿死了,给我买饭吃吧——”
我心里呕死了,自己换了身衣物,就怕别人看出来,巴不得别人都忘记,就瞧见周弟弟满脸的笑意,就觉得心里有根刺似的,戳得我难受——我低下了头,跟在周作身边,一句话都不说。
“回头正式见一面,今天没你的份——”周作很果断地就拒绝。
我心里隐隐地有种痛快感,周弟弟一出现,我就没有什么好事过,瑞看着他被周作给拒绝,我哪里能不痛快,惟一的遗憾,这痛快是经由周作那里得到的,要是我自己,我想自己会更痛快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现在不敢说二更了;虽然这算是今天的二更;可还是不敢说了;怕说了做不到;亲们还是看我的行动吧;现在是水果牙得到加纳的乌龙球大礼;1比0领先;我就一直盯着C罗看;哈哈;别的人我都不看;我会说他18时我就注意他了嘛哈哈;更新4000字
☆、第040章
“爸;你不能这么干!”
周弟弟在后头鬼狼嚎的。
我看一眼周作,瞧他没有想要同意的样子;我也就当作没听见,反正那是他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呃,我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这么大的儿子,岂不是我几岁就能生了?太可怕了。
“别理他,他人来疯。”
我低头跟着他的脚步走入电梯;没曾想;周作到是冒出一句话,我听得一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才知道他是在跟我解释,——话说我是挺无语的,周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不在乎,我要在乎他干什么?难道就因为他看过我,我就得终身惦记这事,以后都得终身为这事儿苟责自己,而责备自己的不小心吗?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觉得尴尬,毕竟他是周作的儿子。
“哦。”我就应了一声。
那是他儿子,我难道说他儿子跟个神经病似的?尽管周作神经病、奇葩还是个变态,也不会听到别人说他儿子坏话,即使那是真实的事,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坏话。我还是不想说一句。
“兴致不高?”他凑近我,嘴角含笑。
凑得我老近,近得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呼出的热气落在我脸上,让我的脸都痒痒的,我想伸手挠脸,可那脸是疼的,对头,还肿着,尽管看上去好了一点儿,还是会疼的,我没敢碰一下,哪里还敢挠一下——
“没——”我试图躲避他的目光,稍稍地往旁边看过去。
“说谎——”他嗤笑出声,一手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扳了回去,薄唇就凑了过来,亲在我唇角,“坏姑娘,一点都不知道要说真话。”
这句话,我得承认我就一直是个坏姑娘,在我致力于当个好姑娘想要一直走在阳光里的时候,我没有珍惜这个机会,我让现实将我变成了一个坏姑娘——
嘴角给他一下、一下的亲,亲得我浑身不自在,因为我亲眼看到这个电梯里还有个摄像头,想着有人可能在屏幕前将他亲我的画面都看在眼里,我不由得身体紧绷,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顿时就震惊了。
太轻佻了,我想,手下意识地去挡屁/股,瞪着他。
“嗯,这个表情好——”
他到是一点都不介意我瞪着他,反而仔细地看着我的脸,夸奖我起来。
听得我都快要起鸡皮疙瘩,真是的,不待这么玩的,我的手悻悻然地从屁/股那里缩回来,无力地垂在身侧,没曾想,他又要吻上来,幸好电梯到了,他也就稍稍地往我唇上啄了一下,拥着我走出电梯。
外面直接是地下停车场地,他的车子是黑色的,一点都不张扬,悄无声息地从停车场驶出,车里没有别人,李胜伟没有跟在一起,就我跟周作两个人,他在前面开车,而我没坐在副驾驶那里,他是司机,我成了老板——
这种感觉真叫我“受宠若惊”,其实更叫我胆战心惊。
也不知道他开去哪里,这个城市我是还认得,可再多的,也就是个大致,好几年了,这里都变换了样子,时尚的更时尚,文化的更文化,他不说话,我本来就不知道要跟他搭什么话,现在是更不知道了,只能是看看路边的风景。
车水马龙的,车子还堵了一会儿,我最不耐烦的就是路上堵车这回事,工作过两年的城市其实也堵车,但没有像这里这么严重,这地方,车多人多,多的都感觉车跟人都成蚂蚁似的,密密麻麻的。
堵车的时候,他抽烟,当然是开了车的,我没叫他不要抽烟,心里有个怪想法,好像是叫他抽烟就跟关心他画上等号的,我不乐意这么做,他自抽他的烟,虽说我被迫抽了回二手烟,还是觉得这事儿跟我无关,而且一开口,又好像是我故意跟他搭话似的。
基于种种不能说出口的理由,一路上他沉默我也沉默,即使堵上个半小时的时候,也没有开口,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不止我,也有他。
电梯里那个对我要求挺多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温度。
车里冷气十足,我觉得有点冷,真的——也不知道是心理上的冷,还是身体上的冷,总归是我抱着双臂,故作大方地坐在车后座,让他跟个司机似的载着我到目的地。
与我对他的认知不太一样,他去的地方居然非常嘈杂,那地方到处林立着小饭馆,各式各样吸引人的招牌,远远地坐在车里都能闻到香味,我的肚子一下子就饿了,不由得望向前面的“司机”——周作。
他很流利地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子停在离那里几乎还有五十来米的地方,然后下了车,再到车后头来替我开门,殷勤地真像个地道的绅士,我看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才踌躇地下车,呃,搭着他的手,有那么一会儿,我真心想将他当成大太监似的这种人物。
地下有点不平,我只顾着盯着他,估计是踩着小石子,脚跟着一歪,惊得我差点没呼出声来,幸好他搂住了我,——
“也不看看地儿,真是个糊涂蛋。”他对我摇摇头,温柔的一塌糊涂。
我听得都心颤,却不由自主地“依赖”他起来,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袖,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走向那林立着的饭馆子的最后一间,一路上走过去,路面看上去还很整洁,进进出出吃饭的人还挺多。
他一走入那家饭馆子,年轻小姑娘的服务员就笑得跟朵花一样的上前来,“周叔叔,是要上二楼吗,还有个位子挺不错的,”她说着看向我,目光里有一些不一样的意味,“周叔叔这位姐姐是你的朋友?还有这姐姐脸上是怎么了?”
我往周作身后站,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姑娘粉红色格子圆领上衣,再配条同色的短裙,正好是青春无敌的年纪,就是像这样的年纪,脸上一点淡妆就够,可她呢,脸比脖子白上许多,显得有些异样感——年轻的光芒都叫她自己遮了去。
“嗯,叫阿姨——”周作显然挺喜欢别人问起我,还让人小姑娘叫我“阿姨”。“她这个脸呀,天生的敏感,不能碰。”
年轻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描画着黑眼线、贴着夸张假睫毛的眼睛看向我,朝我挤出笑脸来,“阿——姨——好——”
夸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叫,把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拉得老长,我要是还是年轻那会儿,呃,显得我很老似的,我应该这么说,应该是我在她那个年纪时,估计也差不离是这个德性,我还玩得更开些,还吸大麻呢。
即使她年轻,我也不乐意被人喊“阿姨”,像上回那个社区办新来的小姑娘就叫我秦阿姨,我本来好好的心情就给闹得不好,年纪越大越觉得这个喊法得注意,其实我十七八岁时还都张嘴喊人“阿姨”,等自己过了二十五六岁,发现就不爱别人叫我“阿姨”了,最好都叫“姐”,叫“姐”就行了。
我没应。
人家摆明嫉妒我呢,都是周作闹的,一把年纪还吸引人小姑娘,也不看看他儿子要是跟他一样早生孩子,估计那孩子都能快小学毕业了吧,呃,好像夸张了点——还有,我脸上的还不是周作给打的!
“不高兴呢?”他拉着我往上走,手指有意地挠了下我手心。
我想缩回手,被他拉着,基本上就无望给缩回来的,台阶有点小,两个人并排往上走,就显得有点逼仄,到是他搂着我,我几乎是贴着他往上走,——被他一搂,大热的天,尽管空调有些缓减身上的热度,还是觉得不太舒坦。
“哪能呢。”我懒懒地回了一句。
“就知道你爱说谎,”他低声一笑,拉着我往左边走,“坏姑娘就爱说谎,不高兴就不高兴,不高兴为什么不说呢,说出来我才知道——”
这人——真叫人怎么说他才好?我脸上还肿着呢,我敢触他霉头?
左边是个小包厢,门牌上号着“牡丹厅”三个字,跟牡丹这种富丽堂皇的名称不太相符,这里仅仅是个简单的小包厢,地板是复合地板,是黄亮色的,桌子也是这种色儿,铺着一次性桌布,门正对面还安着个挂式空调——
我刚要坐下,周作到是拉开一个位子,就看着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坐在原来的位子,只得走向他,坐在他拉开的位子里,空调都是他动手打开的,他还细心地选着温度,“你点菜还是我点菜?”
就坐我身边,轻声和气地问我。
要说这态度是真挺好,我就是不自在,感觉他像是披一层皮,而且这层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我都不敢去想,但他好脾气的时候就得受着,别不识相,这点我是懂的,太懂了,跟什么都能过不去,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这犯不着。
我朝他一咧嘴,也不管自己笑得好看不好看,反正管不了,侧头朝向他,“你点吧,我不太熟,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拿手的菜。”
他看着我,眼里含笑,那手往我的脸上过来,好像要碰我那个脸,不知道为什么即将碰到我的脸时,他又把手缩了回去,“看看,这脸都肿成这样子,今天就不吃海鲜了,我们吃点青菜什么的,叫人不放要酱油,嗯?”
我没有意见地点点头,“听你的——”真的,我还能怎么样,脸都成这样了,难不成我要把另一边脸再弄成这样子?自讨苦吃也不是这么讨的——其实我挺识相的,真的,呃,可能有时候没识相的原因是反应太慢了。
“不行。”
他到是脸色一整,拒绝了我。
我一愣。
心下头一个想法就是他要闹什么鬼?
“跟你说不要说谎,坏姑娘怎么就不记得我的话?”他没碰我的脸,到是碰我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想吃什么就自己说,说了,叫他们做就行——”
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是瞬间的。
都听他的还不行,这年头做人真难,反正让我点,我就点吧,伸手朝门口方向一招手,原来要过来的服务员就走快了几步,手里拿着单子,这跟我以前跟同事一起下馆子的场景不一样,这里点菜没有什么爱派的,人工手写单子,直接点,直接做菜,而且装修的都很简单,没有那种开放式的就餐场地,就是小包厢。
“周叔叔,您过来了?要点些什么菜吗?我们这里的鱼很新鲜,要不要来个红烧的?”
服务员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跟人认识,估计常常来这里。
我都不敢想象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