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正京淡淡瞥了一眼落空的手,神色不变,薄唇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但是心里却尤为愤怒。虽然女孩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生气了,两年前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两年后毫不客气地推开他。她就认为他这么好打发?
“停车,停车。”纪纯勉强镇定住情绪,然而声音依旧有些发抖,“我要下去。”他怎么可以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她的视线?他怎么可以不打一声招呼就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我们刚上高速。”贾正京平静地驳回她的要求,目光仔细而贪婪地打量她,低声说道:“宝宝你瘦了多好,这两年都没照顾好自己。”说罢,又伸手去抚她的脸,想要好好感受她。
纪纯迅速躲开他的手,也躲开他过分炽热的目光,压抑着喘息,十分坚定说道:“下了高速马上停车。还有,别叫我宝宝。”不要碰她,虽然他不是九尚,但是他和九尚共同拥有一个身体,那是她眷恋不已的温暖,她怕一旦碰触就会无法收手,故作冷漠的躯壳也会随之破裂。
贾正京不得不承认女孩很有惹恼他的本事,从机场到现在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她对他几句冷言冷语,就足够点燃他隐忍两年的怒火。他十多岁时就学会隐藏情绪,二十多时控制情绪、收放自如,现今他已经三十出头,却远远不如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女孩,因为这个年小他将近十二岁的女娃娃。该死的真够憋屈,他能和她斤斤计较吗?如果他在年轻个十岁的话,他会。
所以年龄一直男人的痛处,如果他再厚颜无耻一些、再自负狂妄一些,他就可以无视世俗的眼光,毕竟当今社会上,很多夫妻间的岁月鸿沟相差二三十载,甚至更多,当然也免不了流言蜚语、不入耳的难听话。说这些倒不是因为贾正京顾忌和女孩之间的差距,他若是真担心的话,两年前就不该和女孩上床,今天更不该来接女孩。
或许是因为女孩身边还有一个更年轻、家世相貌也相当的男生,所以男人害怕,即使女孩现在对男生不动心,但人心都是肉做的,难保有一天她不会被别人打动,那么他们之间就更不可能。所以,贾正京等不住了,使了点手段让她主动到他身边来。
“放开!贾正京你干什么!”
纪纯的防备在男人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何况车厢就那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呢,最后还是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她使劲掐着他的腰、他的背,奈何男人不为所动,仍旧狠狠拥着她,恨不得她把嵌入自己的身体。司机忍不住觑了后视镜一眼,根本没见过这样的老板,如此仗势欺人,还是占一个小女孩的便宜。
蓦地,贾正京冷瞥司机一眼,司机立刻挺直背脊,两眼目视前方,不敢再偷看。不过司机确定了一件事,老板不是同性恋,呃……因为这两年老板实在太过清心寡欲,什么美艳的女人都进不了他的眼,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闲暇时间也是和男性友人出去娱乐,很正经的娱乐场所。所以公司上上下下暗地里都在讨论总经理的性取向……原来,老板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乖,别闹,让我抱抱。”男人用力嗅闻着女孩身上的香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痒痒麻麻的感觉迅速侵袭女孩的神经,她扭得更用力,发狠似的挠着他的身体,可是他体温好温暖,她刻意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又被唤起,那么久的努力一点点流逝,统统白费了。
纪纯揪着他的衣服,失神的喃喃自语。“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主动权要在他的手上,凭什么他忘记她却还要来招惹她,明明是他的错呀……
男人握住女孩的后脑,轻吻着她的发鬓,轻声哄着叫宝宝让她乖,安抚她凌乱的思绪和情绪。然而,两年不见,女孩越发的美丽,精致的五官更加楚楚动人,气质也越发的清冷,他忍不住吻上日思夜想的红唇,怀里的人儿一惊,又扭动起来,他稍稍用力制住她的反抗,轻轻吮着柔软的唇瓣,温柔而怜惜,怜惜中又充满深切的思念。
纪纯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不再挣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大衣,沉淀的记忆冲破枷锁,一股脑回到她的脑中。九尚……她的九尚……男人的温柔让她又想起九尚,所有的防御变得脆弱不堪,她没用,太没用了。纪纯倏地勾住他的脖子,青涩的回应他,苦涩的感受他。
深沉的黑眸一暗,男人更用力抱紧女孩,厮磨含吮着柔软的唇瓣,舌尖滑过她的唇间滋润彼此,而女孩迫不及待张开了唇,轻吮住他的舌,柔弱里带着一股渴望。
男人的眼睛越发的幽深晦暗,单手掌握住她的后颈,舌尖反勾住她的湿软,贪婪的吸…吮,少了一分细细品尝的耐心,多了几分狂野急迫的粗鲁。舌头长驱直入女孩的口中,一边极尽的纠缠圈绕,一边汲取着她的甜美,唯恐不够,不够补偿他这两年来所失去。女孩最美好的年华,他没有参与其中,谁能补偿,有谁能呢。
纪纯逐渐觉得缺氧,可男人仍不依不饶地缠着她,似乎不饮光她的水分誓不罢休,箍在脑后的大手如此坚定,根本不移开一分一毫,也不容许她逃避,必须接纳他给予的一切,又或者必须给予他一切。最后,她只能用力吮着他的唇舌,企图从他的口中获得空气和湿润。
男人自然不会吝啬,特意放慢节奏,配合她的温吞,甚至主动把空气渡至女孩口中,让她依附他、圈绕着他,不能没有他。卑鄙又如何,自私又如何,女孩本就是属于他,他放任她自由两年,是时候该回来了。
以后他会宠她爱她,极尽一切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他不会再放开她,他是她的归属,她亦然。
第五十五章
市区东面;正正朝阳初生的方位,夕阳落幕时照耀一座奢华高雅的巨大别墅。其地理环境优良,据说风水极妙、人杰地灵;清朝时代出过几任大官武将,皆是该地方的人。
这里是贾家。男人将女孩带回贾家;黑色宾利直接驶进别墅的西门;男人抱着女孩走进他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别墅西边是男人的地盘,他的叔父贾正秦一家也住别墅里,不过他们在别墅北边,中间隔着一条湖泊,叔侄间偶尔往来;但绝不干扰对方的生活。贾正娴以前与贾正京住一起,不过自从嫁为人妇后便搬出别墅。
男人家的菲佣不多;两女两男,皆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见男人抱着一名陌生女孩回来,很识趣的没说话,对男人微微欠身就退到一旁。
女孩偷偷打量着贾正京的家,目光掠过宽敞明亮的大堂,随着圆形阶梯观察着室内的一切,低调的装饰中隐隐透着一股冷傲。男人上了二楼,身形一转,迅速踢开一道门,然后抱着女孩走进卧室,又一脚关上房门,接着他放下女孩,不给她一丝反应的时间,低头覆上她的唇。
纪纯猝不及防被男人结结实实吻了一个彻底,虽然这两年长高不少,大约一米六八的身高,然而在海拔出众的男人跟前依然娇小玲珑,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的热情,他的大手游移至她的腰背,缓缓地摩挲,宽厚的手掌仿佛黏在她的身体上一般,怎么也拿不走。
而纪纯从见到男人的那一刻起,清晰冷静的理智似乎被狂风席卷过一样,残缺凋零不全,无法思考应该如何应对,何况他动不动就用惊人的热情吞噬她仅剩的思绪。
蓦地,男人的手伸进她的衣服,凉飕飕的空气一并钻入衣里,终于激回涣散的理智,她用力掐住他的手,气息不稳道:“停下来……我要洗澡……”在飞机上呆了十几个小时,闷得难受,下机前就想着回家泡个热水澡,不料他半路杀出来,还明目张胆把她劫持到这里。
闻言男人停顿一下,又狠狠嘬了女孩红艳的嘴唇一口,大手从她衣服里退出来,撤走之际重重捏一把她浑圆的翘臀,才牵着她走进浴室。男人边放热水边握着柔软无骨的小手,生怕女孩逃跑。
当浴缸溢满热水,男人试了下水温觉得热度适宜,然后起身靠近女孩,同时大手袭上她的衣领,大有替她宽衣解带之意。纪纯立刻后退一步,颇为防备的瞪着他。“你出去,我自己洗。”
男人觑了一眼落空的手,心里有些不悦,这是重逢后女孩第二次躲开他,他收回手走出浴室,关上卫浴门前对她温柔一笑,“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另外不要泡太久,会头晕。”
纪纯瞥了一眼关上的卫浴门,玻璃上模糊的人影已经走开,她才褪去外套里衣、裤子,然后是黑色的内衣裤,一具雪白窈窕的妙曼身躯立刻袒…露于空气中,相比两年前,女孩的身材更好了,浑圆挺傲的胸…乳,盈盈一握的纤腰,笔直修…长的双…腿,曾经寥寥无几的芳草栖地,如今也长大不少,不过仍是稀疏。
纪纯撇了一眼镜面中的自己,身体因寒冷的气息而微微蜷缩起来,甚是可怜。她缓缓垂下眼,刚准备踏入浴缸,倏地身后传来一声细响让她僵住,背对着门口不敢动弹,然而那道炽热无比的目光怎么都漠视不了。
男人直勾勾盯住女孩未着寸缕的身子,将手里的衣服浴巾放到一旁,几步就走到女孩身后,自上而下一目了然看见她傲然的胸,眼神倏地一暗,下一刻抱起她放入温热的浴缸里,任由水流浸湿他的衣服,他的手附上她的身上,一动不动,锐利的黑眸扫视着女孩凹凸有致的身材,眼底有不明的花火跳跃,忍不住唤了一声宝宝,声音沙哑性…感极致。
纪纯闭了闭眼,冷漠道:“出去,不要再进来。”即使知道自己的身材不算差,但在男人如此毫无顾忌的注视下仍旧无法坦然自若。两年不长不短,足以弥生出间隙,何况他不是九尚,所以不要这么肆无忌惮,在贾正京面前,她想保留一点私人的空间。
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晦暗,并未如言退出浴室,反而抚上女孩柔嫩的脸颊,厚实的手掌轻轻磨蹭光滑凝脂的肌…肤,有丝丝缕缕怜惜眷意,“宝宝,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忌讳,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纪纯一把拍开他的手,整个人缩进水中拢紧身体,隔绝男人的视线。说她善变也好,无情也罢,最初的心悸不安褪去,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绪。
男人面色一僵,缓缓收回手,指尖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水面上,荡开一圈细小的涟漪,又迅速消失。最后,他倾身亲吻下她的额,再次走出浴室。不适应他是吗,没关系,他可以等,只要她待在他身边,没有什么不能等待。
*
半个小时后,纪纯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男人并不在房里,房里开了暖气,因此她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的睡裙也不觉得冷。纪纯赤着脚踩在红褐色的木质地步上,留下点点的水印,慢悠悠审视着男人的卧室,很干净很整齐,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品,暗黄色与深色系交加,沉稳内敛的奢华。
突然房门被推开,纪纯转过身,只见男人单手托着盘子走来,隐隐约约与过去的画面重叠,令她刚刚平静的心潮又泛起波澜。男人把盘子放到床边的柜上,温柔道:“宝宝,过来吃点东西。”
纪纯鬼使神差般的走过去,直到男人把她揽进怀里,舀了半勺食物送到她唇边,柔声哄道:“宝宝乖,张嘴。”她一怔,乖乖地张开嘴,让他把食物送入口中。两年来,只曾在梦里出现过的温柔,现在又出现了么……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笑,重新舀一勺食物送至女孩嘴边,悉心喂她,心中忍不住感叹,女孩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当贾正京把盘子拿出房间,回来后发现女孩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微冷。他一皱眉,压下心底的不悦,面上流露几许温柔,走过去拥住她,摸摸她的头,状似随意问道:“宝宝在想什么呢?”
纪纯握住他的手,缓缓抬头,直勾勾瞅着他温柔的神情,简直和九尚如出一辙的模样,声音轻柔的恍若自言自语,“你为什么要学他呢……”贾正京一僵,脸上的温柔凝结显得诡异,他覆住女孩的眼眸,完美的假面几乎维持不住。
“宝宝,说什么傻话呢。”
“你在学九尚。”纪纯拿下他的手,字字清晰,明眸中一片清明,透彻倒映出男人的狼狈。
贾正京撇开视线,沉重地闭眼,捏紧拳头。他知道不是自己演的差劲,而是女孩对九尚的一切太过熟悉、熟悉到铭刻心中的地步,所以才能这么快发现他的伪装。他不知道九尚是怎样一个人,不过他深知表现出温柔体贴的样子,女孩就会陷入迷茫徘徊,踌躇迟疑中对他也变得温顺听话。他在欺骗她的同时,她也在欺骗自己,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快拆穿这美好的谎言,难道她不想和九尚在一起吗?
其实贾正京决定模仿九尚前,内心一直天人交战,一方面他不屑伪装九尚,另一面知道女孩不屑贾正京……可当女孩躲避他的时候,他就顾不上一切,只想让她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他何尝不知道,女孩只愿意待在九尚身边,而非贾正京,否则两年前她何须逃走,何须离开。
纪纯凝着他刚毅的侧脸,隐隐透出一股隐忍的倔傲落寞,心中微微一揪,下意识抱住他的身子,轻声说道:“何必勉强自己,你是贾正京,九尚已经消失了,你不该活在他的阴影下。”
男人一把反抱住她的身体,用力抱住怀里的人儿,沙哑的低吼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那你呢?你为什么一直活在他的过去?既然你都说了九尚已经消失,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绝对不会比他差!”
纪纯怔住,美眸睁得圆滚滚,从未见过这般失控的男人,失了沉稳失了冷静,变得与孩子无异,咄咄逼人非要索求一个结果。
“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而我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就非九尚不可?”贾正京嗤笑一声,问题一针见血。
纪纯皱着眉,望着他愤然嘲讽的目光,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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