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嗓音钻入女孩的脑海,半晌后女孩猛地睁开眼,惊愕的瞪着正在拽她被褥的小佳娉,女孩连忙抓紧被子防止未着寸缕的身子曝光,尴尬地问道,“小娉娉,你在这里干什么?”
“久久让我来叫你起床呀,姐姐你的胸胸好大喔,比我妈妈的还大耶……”小佳娉兴奋的回答,说着又用力去拽被子,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竟然有不容小觑的力道。
第七十章
餐桌上的气氛很是诡异;男人一脸阴沉盯着小外甥女,至于小佳娉则是完全不把舅舅放在眼里,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烂漫的轱辘转动,时不时朝女孩扁起嘴巴,稚嫩的喊着姐姐。面对如此可怜可爱的小佳娉;女孩很快就把早上的乌龙事件抛诸脑后。
可惜女孩不在意;不代表男人不在意;而且外甥女被他当场抓包以后仍然不知收敛;胆大包天的企图再接近女孩。男人一怒之下就叫人拿条绳子把外甥女捆在凳子上;让人喂她吃饭。
见女孩一脸不赞同;贾正京不动声色敛去眼底的愠色与她解释道,外甥女自小就有多动症,经常不肯好好吃饭;所以迫不得已才用此下策。纪纯半信半疑,不过佣人喂小佳娉吃饭,小佳娉的确不肯配合,还嚷嚷着要姐姐喂,姑且不论男人肯不肯,纪纯还真不会喂小孩子吃饭,所以也无能为力。
小佳娉算是同龄人里比较聪明的孩子,不过再怎么聪明也是一个两岁的小孩子,听不懂太深奥的话,见自己被绑起来,一开始觉得好玩,后面就觉得害怕,舅舅和姐姐都不理她,最后干脆嚎啕大哭起来喊着要妈妈。
见状,佣人急忙上前解开小佳娉的绳子,却遭男人一声令下阻止,“不用解让她哭,每次闯祸就知道哭,小小年纪就如此骄纵胡闹,长大后还怎么得了。”其实,男人除了气愤外甥女“不轨”的念头,更恼外甥女的胆大妄为。早上离开房间,他顺手关上门,而凭外甥女的身高根本就够不着门把,结果她竟然搬了条小板凳,踩着板凳去开门。若是孩子大些还好,可是她才两岁,这种不顾自身安全的行为不是胡闹是什么?
纪纯皱眉看着满脸眼泪鼻水的小佳娉,心中好不同情,尤其当小佳娉哭喊着要妈妈的时候,简直觉得男人冷酷无情,没有一点爱心。何况小佳娉才两岁,又哪里懂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这样未免太过严厉。
突然大哭的小佳娉朝纪纯伸出手,嘴里含糊不清喊着姐姐,纪纯心一软,过去解开小佳娉身上的绳子,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哄道:“娉娉乖,不要哭,都是舅舅的错,以后不和他玩了呀……”终于有人哄,小佳娉哭得更大声,委屈的好像被抛弃一般,纪纯心疼得眼睛直泛红,然后恶狠狠的瞪着男人,美眸里满满的气愤。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外甥女边哭边把脏兮兮的小脸埋进女孩的胸口磨蹭,眼角不住抽搐,对旁边的女佣示意一眼。女佣会意,上前去抱孩子,不料女孩躲开佣人的手,接着走向男人,把小佳娉塞进他怀里,“哄她,直到不哭为止,否则我就哭给你看。”说着,眸里竟真荡起一层水雾。
男人看看怀里嚎哭的外甥女,又瞧瞧女孩固执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悴郁。说实话他不会哄人,而女孩例外,他也不想去哄女孩以外的人。“是不是只要不哭就行了?”纪纯点点头,情绪依旧处于悲伤中,实在不愿看见小佳娉哭得这般凄惨。
男人无奈的叹息,然后英俊的面容更加严肃,厉声喝道:“不许哭了温佳娉,在哭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狗。”哭声猛地一停,小佳娉惊得瞪大眼睛,随即嘴巴又扁起来,大有继续嚎哭之势。
“哭,你继续哭。”男人抱起她作势要丢出去,小佳娉吓得立马抱住他的手臂,用力摇头,惊恐的叫道:“不要!我不要被臭狗狗吃掉!”小佳娉大约一岁的时候非常调皮捣蛋,有一次欺负小狗,居然去拔它的毛,结果被激怒的小狗差点咬了小佳娉,至此以后小佳娉就害怕狗。
纪纯无语,一时之间觉得男人好无耻,居然用这种方法恐吓小孩,居然还给他成功了。
正当贾正京打算把外甥女扔给佣人之际,贾正娴到了,小佳娉看到妈妈就挣扎着要下去,贾正京把外甥女放到地上,小佳娉很欢快的跑过去扑进贾正娴怀里,气呼呼地告状,“妈妈!久久欺负我,还说要把我丢出去喂臭狗狗!”
贾正娴抱起女儿,摸了摸她脸上的干枯的泪痕,“你是不是又调皮惹舅舅生气。”
“哪有!人家很乖的啦!”小佳娉摇晃着脑袋,讨好的看着女孩,“姐姐,你说对不对!”贾正娴顺着女儿的视线瞧去,女孩也正好望过来,四目相交,碰撞之后又十分平静。
纪纯颔首,应道:“恩,娉娉很乖。”
男人不徐不缓走到女孩身后,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宝宝,要不要先上楼换件衣服。”方才外甥女把眼泪鼻水都擦到女孩的衣服上,他不认为女孩会因为喜欢外甥女就没了洁癖。二来,妹妹对女孩有偏见,他不希望女孩因此产生任何不好的念想,哪怕是一点点。
“可以麻烦纪小姐先帮我照顾下娉娉吗?我有一点事想和哥哥谈一谈。”贾正娴突然开口,顺势把女儿放到地上,拍拍她的肩膀,“娉娉,你先和姐姐玩,妈妈等下带你回家。”
小佳娉猛点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纪纯跑去,拉住纪纯的手往楼梯上爬。纪纯临走之际望了男人一眼。
*
随之,女孩的生日到临,男人本想替女孩好好张罗一番,前两年错过了,如今一定要加倍补偿,结果被却女孩拒绝,理由是要准备参赛作品,至于过不过生日无所谓。然而女孩的态度很坚决,比赛摆在首位,男人思索再三后决定将女孩的生日往后延迟。
连着两天,纪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专心完善平面图纸上的设计,力求作品创作意图的总平面图及建筑平面图、效果图、分析图等等做到最完美,基本上都是呆到深夜才离开书房。为此,男人很是心疼,可也没办法,只好站在书房外面等着女孩出来。
书房里一片昏暗,只有书桌上的灯光较为明亮,一道纤薄的身影俯撑于桌上,握着铅笔在纸张上迅速移动着,一时间只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深夜一点四十三分。纪纯扔下笔,揉了揉眼睛,稍微整理下桌面上的材料,离开书房。打开门,果不其然瞥见倚在门边的男人,昏暗的光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不过她能够感觉到他温柔的目光。
“不是说过不要等我吗……”话音未落,男人倏地抱起女孩,大步走回卧室。
其实,他一直在等她;而她,也一直在等他,是吗?
纪纯将参赛作品寄出后,即刻动身准备前往Q市参加剩下的实物组比赛。与其他建筑设计比赛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国际性建筑设计竞赛除了提交图纸作品,还必须参加实物组的比赛,在规定地点、限定的时间、限定的材料,设计出无限可能性的作品。一则考验参赛者各个方面的能力,二则杜绝参赛者弄虚作假,很好的保证所有作品的原创性。
纪纯本打算拒绝贾正京的陪同,想证明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自己,最终仍是败给他,败给他一副凝重的仿佛被抛弃的模样。当初她输给九尚清澈的目光,而现在输给贾正京受伤的眼神……是不是,只要是这个男人,注定她只有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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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七十章了……
不出意外八十章内应该能完结吧 (^o^)/
第七十一章
回到T市;贾正京先将女孩送回家,与女孩的父母寒暄几句便离开,女孩送他出门,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瞧出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何况纪母。纪母摇摇头;无声地叹息;顺手将一个精美的礼物盒丢进垃圾桶。数天前;豫祈魏亲自上门把礼物交给纪母;十分恳切地请求纪母帮他转交纪纯;若是纪母不答应;他就赖在纪家门口不走,最后纪母只能愤恨的收下礼物。
纪母知道这是豫祈魏送给女儿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她无权处置;直到刚刚发现女儿眼里倒映的影子,一如三年前的模样,亦如女儿当初所说,倘若多年以后对男人的感情不变……那么她不会干涉不会阻止,只会维护孩子的幸福,关于豫祈魏送的礼物也没必要出现。
确定已经离开母亲的视线,纪纯迅速拉着男人往花园里走。灰色的石道上铺着零落的枯黄树叶,纪纯找到一处隐蔽安静的角落,把男人往草地上一推,示意他坐下。当男人刚坐到草坪上,纪纯立刻贴上他的身体,搂住他脖子吻上他的唇,出乎意料的热情。
高大的身躯微微后倾,托住女孩,热烈回应她的亲吻,他的手渐渐不安份的四处游移,或是摩挲女孩的背部,或是揉着浑圆的臀瓣。蓦地,女孩猛地推开男人的头,缓缓把他压到草坪上,摸着英俊的脸庞,美眸微微眯起,“贾正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宝宝认为我有什么瞒着你。”黑眸闪烁一下,男人颇为惬意的躺在草地上,长臂一勾将女孩揽进怀里,觑着故作严肃小脸,嘴角愉悦的勾起,拇指袭上红润的嘴唇,轻柔的摩挲。
纪纯用力咬一下他的手指,看见他暗沉的眼色,心里更加肯定他有事瞒着她。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贾正京的异常,好像有什么心事,总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瞧她,多次被她抓包,他却一笑置之,说她产生幻觉。
“你是不是破产了?”纪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困扰到男人,最后随口胡诌道。
闻言,贾正京莞尔一笑,摸着她粉嫩的脸颊,问道:“如果我破产了,你还要我吗?”
纪纯皱眉,拍掉他的手,嗔怒道:“贾正京,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蓦地,男人一个翻身把女孩压在底下,密密麻麻吻着她的唇瓣,低沉的声音从厮磨的唇间透出,带着些许决心。“嗯,不能说,算是给你的生日惊喜吧,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
纪纯懵了,完全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当她满心欢喜期待贾正京准备的惊喜时,贾正娴突然就通知她,贾正京住院了,再一次进行脑部手术,将当初取出的晶片重新放回他的大脑。而且当她得知一切时,手术已经结束,贾正京也从手术室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莫约十个小时后清醒。
空气异常死寂,仿佛停止流动,时间也恍若静止一般。
纪纯恶狠狠瞪着床上的男人,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撕裂他平静的面孔,躁动的心像是被炸弹炸过一样混乱不安。把晶片重新植入大脑,是不是意味着他会记起从前,遗忘现在,或者说九尚回来,贾正京再度消失。
思及于此,纪纯的脸色阴郁得吓人,难怪这些天贾正京时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原来如此。哈哈,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他还说是给她的生日惊喜,他妈的是惊吓才对!她不要他消失!不要贾正京消失!
贾正娴漠然的看着女孩隐隐颤抖的身子,扯扯嘴角,“放心,这一次哥哥应该会恢复所有的记忆。”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怎么可能同意他做手术。
不过,她完全不能理解哥哥为什么一定坚持要做手术,现在的哥哥依然如失忆时一样喜欢女孩,喜欢到毫无理智的地步,而女孩从一开始的拒绝到现在的接受,他们之间和以前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为什么哥哥非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做脑部手术,难道一段遗失的过往会比生命更加重要吗?
纪纯一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把事情梳理一遍。的确,如果男人从贾正京变成九尚,第一个反对的就是贾正娴,所以贾正京不会消失。但是他会想起所有的记忆,包括他是九尚。
思绪一片混乱,好像明白,又好像更糊涂。
纪纯仍搞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烦躁得想离开医院,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不料,贾正娴却拦住她,“纪小姐,哥哥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他动手术,是我自作主张通知你,你就留下来照顾他吧。或许哥哥醒来后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你。”
贾正娴明白女孩的困惑不解,但是不给她解释清楚,因为这是他们兄妹间的一场交易。
*
没法从贾正娴嘴里套出什么,男人又处于昏迷状态,纪纯只好去询问手术的主刀医生,然而医生知道的并不多,他只负责把两年前取出来的晶片再放回去,其他事情不属他的管辖范围,不过该医生告诉女孩这一次的手术是男人主动要求,知情人不多,包括贾正秦也不知道此事。
最后,医生嘱咐女孩,男人动手术的部位与两年前一模一样,所以很有可能会再度面临短期记忆空白的状态,希望女孩可以多和他说说以前的事情,帮助他恢复记忆。
纪纯气都气疯了,还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与男人讲述往日种种。实际上,不仅贾正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动手术,纪纯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而且她都已经想通,贾正京和九尚是同一个男人,不怪他忘了他们的过去,毕竟还有她记得不是吗。
一个折腾完了,换另外一个是吧。所以,他一声不吭就作出决定,完全不问她的想法,不顾她的感受。
凌晨时分,窗外冷冷清清,少许的月光洒进窗来,映出一片莹白。纪纯盯着床上的男人,已经有数个小时,身体僵硬四肢发麻冰冷。男人仍然闭着眼睛,呼吸平缓而规律,应是从昏迷过渡到熟睡。
病房里还有一张床,供予家属休息,纪纯很想过去睡一觉,因为比赛结束后还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疲惫得很,可是精神上却没有丝毫困意,这都是拜男人所赐。且看他,睡得多香多舒服,为什么她就得受着煎熬,太不公平。纪纯冷哼一声,稍稍活动活动麻木的身子,僵硬地爬上他的床。
纪纯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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