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眸中兴味盎然,璀璨的珠帘摇曳着,透过它的缝隙,易瑞祈将吧台上那道白色身影纳入视线,顶楼的女人!很好,他们又见面了!
叶初冷着脸,浑身透露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在这一片奢靡腐烂的场所里面,她穿着白色长裙,中规中矩,清清冷冷的坐在吧台的角落,这次她的嘴里没有叼着一根烟,而是叼着一根棒棒糖,那纯真的模样让人看了食欲大动,周围嘈杂一片,她却安静如莲。背倚在吧台上,易瑞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斜对面的雅座。
雅座里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内敛,女的傲气张扬,看他二人亲昵的动作,想来应该是情侣。叶初看他们的神情平静清冷,易瑞祈却看到她眼底的狠腻,愤恨。难道那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易瑞祈兀自将眼前的画面想成负心汉与秦香莲,不自觉的一挑眉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幽幽起身,一饮杯中酒,直直朝着叶初走去。令易瑞祈比较气馁的是,他这么一个大帅哥从她面前走过,她居然没有反应。脸上的笑意挂不住,易瑞祈一记阴狠的眼神,将旁边一直觊觎她美色的男子瞪走,坐在叶初旁边,脑袋直直的凑上去。
“小三?身材不错,够劲爆!”
叶初烦躁的看着突然凑上来的男子,在看清楚那张脸时,眉头皱的更紧,冰冷的话语从那粉润润的檀口中吐出,“滚开!”
易瑞祈看到她那张怒气腾腾的小脸,这么丰富的表情只有他能看到,一瞬间的满足让他心情大悦,大手一伸,将她口中的棒棒糖拔出,塞到自己的嘴巴里面,眸光璀璨,带着一丝邪气,“真甜!”
叶初脸上爆红,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起身准备离开,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谁想手腕却被易瑞祈拉住,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白皙如贝的牙齿落入易瑞祈的视线中,那模样似乎在说,再不放手,我就咬死你!
易瑞祈哪管那么多,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只带爪的野猫,虽然看起来恬静美好,可是他知道她的爪子利着呢,不过他自认是一个不错的驯兽师,这点程度的野猫他自信能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大手不放反而用力一拉,叶初一个旋转,身子不稳,直直跌入易瑞祈的怀抱中。
男人滚烫的肌肤贴在脸庞,叶初来不及羞涩,便听到头顶传来的闷笑声,“小野猫,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投怀送抱啊!”
叶初猛的从他怀中挣脱,牙齿咯吱作响,大手一伸,一个巴掌眼见着就要甩在易瑞祈的脸上,却在半路被人截住。
“放手!”叶初压低声音,怒气升腾。
“不放!”易瑞祈一脸痞子样,匪气十足。
“是吗?”叶初笑的奸诈,看着易瑞祈越加痛楚的脸,沉闷的心情突然大好。
“女人,你……”易瑞祈倒吸一口气。
“我怎么啦!”叶初加重腿上的力道,恨不得将某人的脚趾头踩爆,“让你放手你不放,偏要犯贱,要知道犯贱也要付出代价的!”
易瑞祈捂着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昏暗灯光下那道倨傲的身影,仿佛那一脚踩的不是脚,而是他的心。
突如其来的捣乱使得叶初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她重新回到吧台前,叫了一杯酒,咕噜几口杯子便空了。易瑞祈看着她如牛饮水一般的喝法,急忙抢过她的杯子,眼底闪过怒意,“你当这是水,这么乱灌就不怕出事!”
叶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横了他一眼,“要你管,你算老几啊!”
“切,不就是为了一个劈腿的男人吗?至于这么没出息吗?有本事就上去把他抢回来,在这半死不活的真难看!”
“我难看,我高兴,也没让你看,哪边凉快哪边带着去!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把犯贱当乐趣!”
叶初左口一句犯贱,右口一句犯贱,易瑞祈告诉自己忍,一定要忍住,其实他大可以立即离开,可是就像这女人说的,他真的是犯贱了!易瑞祈一阵失神,叶初又喝了几杯,脸上爬满了晕红,看起来十分诱人,“从现在开始,只准给她水!”
酒保顶不住易瑞祈的气势,只好怯生生将手中的酒换成了水,这会儿换做叶初不乐了,一把揪住易瑞祈的领口,怒喝道:“姓易的,你算哪根葱,敢管老娘……呜呜……”
叶初刚想爆粗口,嘴巴就被易瑞祈堵住,呜呜咽咽的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到她快没气了,易瑞祈才松开她的嘴巴,看着她迷离醉眼中窜起的火花,易瑞祈骨头都酥了,“下次再敢爆粗口,我见一次吻一次,再不听话的小猫,收拾个几十次也会乖乖听话!”
“易瑞祈,你混蛋!”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打破夜的迷离,叶初瞪着帆布鞋,狠狠的朝易瑞祈一踹,易瑞祈闪躲不及,直直跌倒在地,叶初还嫌不够,端起吧台上的水杯慢条斯理的淋得他一身都是,最后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高傲的离开,哪里还有先前郁郁不得志的苦逼模样!
易瑞祈从往日的回忆中醒来,睁开眼,眼底的疲惫尽显,叶初,叶初,叶初……他的生命似乎总是要跟这女人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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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狗腿李光
休息室的门突然想起,公关经理恭敬的走了进来,“总裁,酒会要谢幕了,您是不是要去送送客人!”
易瑞祈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小憩之后,他却比先前更加疲惫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公关经理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易瑞祈从沙发中起身,稍微整顿一下身上的衣物,扭动门把,身后的门合上,他又变成了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帝王!
曲中人散,易瑞祈一一送走到访的客人,看着空落落的大厅,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他决不承认自己一直在寻找那个女人的身影,可是该死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却始终不见那个女人。
送走了客人,易瑞祈将后续工作交给了工作人员,这时自己本应该驱车回去休息,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个觉了。可是他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朝酒店深处走去,穿梭在幽暗的楼道中,易瑞祈的心情就像他脚下的步子一般沉重无比,一直没有找到叶初,他的烦躁变成了失落,转而一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别人的女人他担心个什么劲啊!
易瑞祈阴郁着一张脸来到大厅,灯光璀璨下,他终于看到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此刻的她言笑晏晏,举手投足皆是媚态,她的对面站着笔挺的陆城,两人似乎详谈甚欢,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易瑞祈看着她轻松自在的模样,与先前那副虚伪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不由得心下一沉。
突然陆城像是看到他似的,在叶初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两人的视线齐齐朝他看来,易瑞祈看到了,那女人的视线在对上他的时候突然沉了下去,胸臆中怒火燃烧,她这么不待见他吗?
“阿祈你来了,刚刚还提到你呢?”陆城扶了扶镜框,镜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白光,稍纵即逝。他上前一拍易瑞祈的肩膀,显得两人十分亲昵。
“哦?提到我什么?”若论伪装,他这些年锻炼出来的本事绝对不输这两人。
“当然是夸赞你易总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喽!”
“你就不怕在佳人面前唐突,把我夸得这么好,你岂不是更加难入佳人的眼了?”易瑞祈似真似假的调笑道。
“哟,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叶子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这家伙阴着呢?”陆城夸张的表情看在易瑞祈眼中却更是碍眼,尤其他居然亲昵的喊叶初叶子,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专属于那人的称呼,当年他不过叫了一声,便被她打个半死,现在倒好,敢情除了他易瑞祈谁都能叫啊!
“阿城也太耍宝了,易总俊杰之才,你这般说就不怕他跟你翻脸!”叶初娇笑着,那亲昵的态度看的易瑞祈一阵窝火。
“不怕,能博美人一笑,别说翻脸就算两肋插刀又如何?”
叶初笑不可遏的直摇头,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这三人都是明白人,却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不曾表现出来。
“天色暗了,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用美人回家!”陆城似是上了瘾,不过此话一出,叶初再也笑不出来,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压迫感,若是她还想要这条小命的话,就应该拒绝,可是叶初是谁,她可是女王,艺高人胆大的叶女王!
“求之不得!”叶初顺便狡黠的一眨眼。
“那么阿祈,我们就先走了!”陆城志得意满的笑容像针一般扎痛了易瑞祈的眼,他极力掩饰住胸腔欲要喷薄而出的火焰,嘴角扯起虚伪的笑。
“一路慢走!”
“多谢易总的招待,希望下次咱们有机会合作!”叶初大气坦然的伸出手。
“叶总客气了,只要萧总不介意,易某很愿意和叶总这样的美人合作!”即使掌心的温度似棉柔一般撩拨着他的心,他却压制不住愈渐变冷的心湖。
点到即止,今天的撩拨够了,而且成果,超乎想象的好!叶初收回手,在陆城的陪伴下离开,她不急,七年她都等了!
呼啸的风灌进车里,将一室的燥热吹散,叶初半眯着眼,周围安静出奇。
“这样处心积虑就不怕适得其反吗?”陆城专心着眼前的路,金丝眼镜下的眸精光闪闪。
“……”
叶初浅笑不语,修长的手指绕着被风吹乱的乌发,陆城见她如此,笑意更深,桃花眼中满是看好戏的趣味。
一路无语,街道上的霓虹灯都成了背景,叶初小憩之后,一双猫眼慢慢睁开,与此同时,车子也停了下来,叶初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道了一句“谢谢!”,便下了车。
陆城挑眉看着叶初妖娆的姿态,忍不住将头伸出车子,扮足了护花使者的角色,“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少了些什么?”这种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是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叶初挑眉,妩媚的双手抱胸,弯身与之相对,外人看来他们这番举动那是相当暧昧的,可当事人却是清醒一片,叶初嘴角勾起,眼底尽是狡黠,红唇开开合合,却不是情人间的你侬我侬,“我是不介意,不过就不知道你家那只有洁癖的小狐狸知道了,你还有机会爬上他的床吗?”叶初说完便立即离开,外人看的只以为她是娇羞,脸上晕晕红红的,笑意不减,只有她自己那笑是在得意,男人啊,自大以为可以掌控女人的一切,攻男人,只需攻心;镇女人,意在攻身,如此定律,却不能用在所有人身上,男人重欲,如此简单的一个威胁,便让陆城哑口无言。
手里拎着皮包,脚下踩着高跟鞋,腰板挺直,面上含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她是叶初,女王叶初!
易瑞祈坐在车内,满脸烦躁的倚在座椅上,打开车窗,冷风席卷而入,看着两人娇笑连连,依依不舍,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点上一根烟,雾气朦胧中,看着她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叶初,我好累!他无言的说着。
他拼搏的七年,将过去的自己一步一步凌迟处死,终于他可以在这个重逢的夜里,说出这句话,可是她却听不到。
深邃的狼眸犀利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楼,叶初,你为何要勾引出我的恨,既然亲手将我打入地狱,为何还要撩拨我,你以为我易瑞祈就真的非你不可吗?
今夜的叶初,好梦正酣,自以为抓住了易瑞祈的真心,却忘了男人是受不得激的,尤其是易瑞祈这种异常骄傲的男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女人的手上栽两次!
第二天便是轻松愉快的周日,叶初不必起的太早,只需下午去公司转一圈处理一些重要的公文,因此她有一个早晨的时间可以好好的补补眠,天知道身为夜猫子的她,从昼伏夜出突然变成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是多么折磨人的事儿,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谁想到一大早门铃就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叶初死命的将脑袋缩进被褥里面,眉头皱成一团,眼睛却始终不肯睁一下。
门外的叮咚声依旧高唱着“来人啊,开门啦!”客厅的座机又响了,叶初终于在这双重折磨下妥协,猛的从床上坐起,火气十足的打开门,也不看清门外是谁,便噼里啪啦的一通臭骂,“妈的,哪个不长眼的二货,最好有重要的事儿,否则姑奶奶卸了你两只爪子,卤蹄髈!”
“HONEY!”不阴不阳的英文怪调夹着太监专有的娘娘腔突然钻进叶初的耳朵,叶初脑后一个机灵,混沌的意识一阵清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只美洲火鸡,风骚的装扮,妖孽的笑容,叶初怒了,猛的上前一冲,一把扑进来人的怀中,八爪鱼似的死死的缠着来人。
“小三,你死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啊!”
被唤作小三的男子风骚的脸上突然出现一头黑线,“是SUN,不是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SUN,中文名李光,李响的养子,叶初的狗腿,表字裸,人称裸…奔居士,英文名SUN,叶初最爱称呼其为小SUN(同小三)。
李光的外形打扮无一不是时下最流行的花美男,他是亚洲首屈一指的男模,整日当空中飞人,他与叶初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惜啊,因为比叶初小半个月出生,使得他在风华正茂的青春岁月,一直在姐弟恋的阴影苦苦挣扎,一度非常阴暗的过着,等他终于想通,大青梅已经被人生吃入腹,连核都发芽。
李光对于叶初来说,是家人,不同于易瑞祈萧南,甚至超越了她的亲生父母,因此即使自己的美梦被打碎,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要将某人的爪子卸下卤蹄髈的叶初,此刻只剩下欣喜若狂。
看着李光拖着行李登堂入室,却一点也没有私人领地被占领的感觉,反而贤惠的给他添茶送水。迈步进了厨房,打开厨房,随便拎出一瓶纯净水扔给他。整个身子深陷在沙发中的李光轻巧的接过,两人默契十足。
“这次回来多久?”刚开始的兴奋劲已经过了,叶初也不在乎他,在浴室内进进出出。
“不走了!”
“什么?!”浴室门突然打开,蹦出一个满嘴泡沫,塞着牙刷的邋遢女人,更让李光无语的是,这女人在他面前一点女性的自觉都没有,大夏天穿着深V低领真丝睡衣在他面前晃悠。
“女人,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问题啊!”李光两千三百八十一次重申,长时间看着她胸前的波光点点,他会兽性大发的好吗?
叶初耸耸肩,“有什么关系!咱们可是穿同一条开裆裤的交情!”
李光无语问苍天,他上辈子究竟造的什么孽,居然出这么个妖孽来折磨他,一团肉香喷喷的放在嘴边,他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