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欢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彤彤小的时候也很喜欢钢琴,五岁开始就跟着老师学钢琴。我当时就在想,女孩子,还是学点钢琴芭蕾之类的东西,比较能培养气质。”
从小就对这些东不感兴趣,反倒是上大学就对算盘产生浓厚兴趣的宁芮夕只能:(⊙o⊙)…
“我和景岚是好朋友,我们关系很好。当时阿翰刚出生的时候我们还开玩笑说,等以后我也结婚生孩子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定个娃娃亲。要是我也生个男孩的话,那就结为兄弟,兄弟俩扶持着长大。后来很巧的是,我刚好就生了个女儿,记得当时景岚都高兴坏了,说以后终于不愁给阿翰找媳妇的事了。”
吕欢说着,又把手上那个之前说要送给宁芮夕的玉镯露出来:“上次说要把这个给你,你没要。其实这个就是当时景岚挑着,说要传给以后的儿媳妇的。只是因为那个娃娃亲的关系,加上彤彤还小,所以就放在我这了。”
说完,很期待地看着宁芮夕。
只是可惜对方这次没有再配合了,至少没有露出她想要的表情。
“娃娃亲呀?原来老公他还定过娃娃亲,真可爱。”
宁芮夕笑眯眯地说道。
吕欢:……
见一招不成,吕欢又来了另外一招。
“我知道彤彤是有些任性,给你和阿翰添了不少麻烦。你们两个就看在她年纪还小从小被宠着的份上,有什么事情就多担待点吧。她和阿翰,虽然成不了夫妻,但也算是兄妹。你这个做嫂子的,就辛苦点。”
宁芮夕差点被对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乐了。
“我记得,我好像比任小姐还要小上几岁。而且从小我妈也是宠我宠得厉害,教我最多的就是千万不要吃亏,也绝对不要当圣母。”
吕欢的脸色终于不再是那种清冷高高在上的模样了。
她瞪着宁芮夕,埋怨对方的油盐不进:“我只是想跟你说,景岚要是知道阿翰和彤彤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她以前就恨不得把彤彤当成自己的女儿养,最是见不得彤彤受半点委屈……”
见吕欢一反以前的孤傲清冷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宁芮夕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子很没礼貌,但还是没忍住主动打断了对方的话:“那个,欢姨,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如果说跟我回忆那些往事的话,那就算了。妈的事情,阿翰都跟我说过了。所以……”
吕欢这是把她当傻子糊弄呢。
狗屁的娃娃亲,自家男人都亲口说了当年妈说了不准他娶任若彤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定娃娃亲啥的。
如果说她之前对吕欢只是有些排斥的话,那么现在吕欢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足够她觉得反感恶心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拿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说事。
既然她和自家婆婆的关系那么好,那么她怎么还跟鲁容秋那个女人情同姐妹?要是这样的话,那个感情,也未免去的太廉价了些。
“你……”
吕欢气得手都有些抖了。
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敢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个宁芮夕,实在是……
宁芮夕却不管了,她不顾形象地几大口将另外一块蛋糕吃完,然后才直接了断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是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吧?至于你女儿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提了。我真的不骗你,你女儿人真不怎么样,所以我现在听到她的名字就觉得恶心。”
宁芮夕摊摊手,见吕欢那如调色板一般的脸色,心里涌现出一种诡异的快感:“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店里还有事,不能耽误太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高大哥会不喜欢你这个儿媳了。”
吕欢却是突然开口道。
宁芮夕呆了呆,用种你没病吧的神情将对方打量了一番,才很淡定地说道:“公公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不仅是不喜欢你女儿,连带你这个做妈的,也不太喜欢。我不管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次,吕欢是终于冷静不下来了。
她倏然从椅子上坐下,一下拍在桌子上:“放肆。”
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只有悠扬钢琴声的大厅显得格外的刺耳,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有不少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
吕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等看到宁芮夕嘴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好不容易稍微压下去点的怒火又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宁芮夕,你以为你和高翰在一起就高枕无忧了吗?你别忘了,就算你现在离间了高翰和高大哥的关系,但是亲情融于血是任何人都破坏不了的。”
宁芮夕突然发现,不管人怎么装,一类人就是一类人,本质是掩饰不了的。
就像面前这个人,就像鲁容秋,就像任若彤,不管他们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在她面前,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就算那样,那也是我们的家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欢姨你不要忘了,你的女儿,是姓任而不是高。”
宁芮夕很淡定地说道。
于是乎,本来还你来我往演戏演得好不热闹的一场谈话,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崩了。
一直到回了店里,宁芮夕还是没搞清楚吕欢这样突兀地来找自己是怎么回事。
不过等到了晚上回到家,这个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咦,她也找你了?”
男人说的话,让正准备去厨房盛饭的宁芮夕又走了回来,把碗放在桌子上,直接在男人身边坐下:“她今天也找我了呀。”
高翰也吃惊了:“欢姨找你了?”
这两人的问话,完全就是在不停地重复。
当然,没有外人在,也就没人来挑这点小毛病了。
“等会再说。我先去给你盛饭。”
宁芮夕想了想,觉得这个话题大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于是又拿起碗往厨房走。给自己和自家男人一人盛了一碗饭,又拿汤碗舀好汤。等到做完这些,才抬起头对男人说道:“好了,现在开始说吧。”
“先喝点汤暖暖胃,这事不急。”
高翰却是淡定地照顾小妻子先把温饱问题给解决了。
宁芮夕:……
“你刚才说欢姨今天也去找你了?”
看着小妻子喝了半碗汤放下碗,高翰才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
宁芮夕点点头:“嗯,在店里的停车场碰到的。看样子她是特意在那边等我的。不过我们谈得不怎么成功,等我吃完两块蛋糕我们就成功地谈崩了。”
宁芮夕很坦然地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觉得我跟他们母女的磁场都有些对不上。今天她肯定是被我气到了。不过她本来是准备气我的,谁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男人面前,宁芮夕根本就不需要掩饰,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她知道男人不会介意,所以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这种在一个人面前毫无保留毫无顾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哦,说了什么?”
高翰果然对她把那个人气到的事情不在意,反倒是以一种很轻松的姿态询问着他们两个聊天的内容。
“反正就是她跟我说了一堆她和妈妈的事情,到最后我也没搞清楚她来找我做什么。还说要是妈妈知道你现在和任小姐关系变这么糟糕会很伤心之类的话。不过我觉得她来应该不只只是为了这个,只是后来谈崩了所以真正的目的就没机会说出来。”
高翰听完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没事吧?”
宁芮夕有些呆住,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起来:“我当然没事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完胜,没让她占到半点便宜,还把她气得不轻。”
☆、第238章一个消失很久的人 )
宁芮夕扒了几口饭,然后兴奋地扒在桌子上瞪圆了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老公,她找你有什么事呀?难不成也是为了你和她女儿的事?”
“差不多。不过还要复杂点。”
“那是什么呀?”
宁芮夕眨巴眼睛,很好奇。
“我猜着,平时她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比鲁家那个女人还要高傲的,今天却放低姿态跟我聊了那么长时间的天,跟我说了那么多闲话,应该不是闲来无事随便找点事做的。唔,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宁芮夕转动脑筋迅速思考着。
高翰朝小妻子赞赏地点头:“嗯,你猜对了。任家确实出事了。她找我,是让我去找爸,帮他们渡过难关。”
“可是他们不是都跟冯涛攀上关系了吗?而且看冯涛对任小姐那个宝贝样,我还以为危机已经度过了呢。”宁芮夕有些好奇。不过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得到了解答,知道吕欢找自己并非真的只是聊聊天而已她就放心了。
果然吧,她没看错这个人,任何跟好有关的事情还是不要乱扣在她头上的好。不然的话,都是自作多情。
高翰摇着头:“不知道。她只是找我说了些以前的事情,然后让我去找爸出手帮忙。”
“那老公你打算怎么办呢?不会真的回去找爸吧?我觉得就算你回去说的话,爸也不会同意的。而且,还有可能适得其反。本来爸准备帮忙的,但是看到是你说的,就又改变主意了。”
她想着忍不住补充道:“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见男人看着自己,宁芮夕酝酿了下:“按道理来说,爸妈还有欢姨三个人都是老朋友,交情自然不一般。都说的是她和妈是特别好的朋友,是闺蜜。但我看着她跟爸的关系也很亲昵。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她有困难的话直接去找爸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你去开这个口呢?况且,我看她和鲁家女人的关系也很不错,鲁家女人很崇拜她的样子。这样的话,由她去说帮忙的事似乎更合适一些。”
高翰听着小妻子的分析,也越发觉得是那么回事。
拿筷子的手停了下来,他很自然地看向小妻子:“那是怎么回事?”
宁芮夕开动脑筋想着,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情况告诉我们,他们那一辈的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肯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那老公你答应她了吗?”
高翰淡漠地摇头:“没有,我说我已经跟高家断绝关系了。然后她就很生气地走了。”
听完男人的话,宁芮夕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她觉得,吕欢肯定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自己和自家男人两人身上吃那么大的瘪。她肯定是想着先从自己这里下手,让自己去劝男人,然后再让男人去找高家的。谁知道自己这边油盐不进,让她受挫了。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直接去找高翰说,却万万没想到在高翰那她也是个受挫的主。
宁芮夕想着,她肯定是把高翰还当成以前那个沉默不反抗的人了。
现在的高翰,跟以前可不一样。他们都说阿翰变了,却没看出来,他真正变的是在什么地方。
要宁芮夕直接说,她自己的个性是有些自私,所以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把宁家爸妈当成责任和义务。而高翰的性格,也不是完美的。他很有责任感,这是最大的优点。而缺点就在于,他太重情。而那些在乎他的人却总是一而再地伤害他。他重情,所以他总是忍让。
现在的高翰,也是重情的。只是跟以前有了区别,最大的改变就在于,他开始考虑值不值得这件事,也开始学会了取和舍。
他们两个,都在成长着。
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和对方。
这样的生活,很美好。
“她肯定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强硬地拒绝她。”
宁芮夕幸灾乐祸地说道。
高翰想了想,也点点头赞同了小妻子的说法:“以前的时候,他们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但是现在发现,根本不值得。而且,为了他们那些人而伤害到我在乎和在乎的人,那更是件得不偿失的事。”
男人的觉悟让宁芮夕很满意,于是她撑在餐桌上凑过去,用自己有嘟嘟的嘴在男人的脸上狠狠吧唧了一下:“不错,奖励一下。”
面对如此孩子气的小妻子,高翰有些哭笑不得了。
拿起放在手边的餐巾纸,一边擦着自己油油的脸一边递给小妻子一张:“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以前是一个人吃点亏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我要保护的人。”
宁芮夕笑弯了眼睛:“对,就是这样的。只要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我们一定可以给宝宝创造一个温馨的家庭的。”
……
很快,宁芮夕就知道了那天吕欢如此时常的原因。
看着许久未见的关彦昊,宁芮夕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去倒水。不管怎么样,来者是客。
关彦昊这些日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从任若彤订婚之后,他就扔下自己的酒吧不见了。从那时候到现在,都快两三个月没见了。他刚进来的时候,宁芮夕都差点没认出来。
记忆中的关彦昊,虽然只接触过几次,而且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他都是吊儿郎当的标准的纨绔子弟形象。那大红的头发,耳朵上那好几个闪亮的耳钉,还有那白皙到苍白无血色皮肤,都是叛逆的证明。
而面前这个人,虽然还是那个长相,还是那个身高,但是其他地方,却变了很多。
以前苍白无血色的皮肤,现在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笑的时候露出那雪白的牙齿,都跟黑人有的一拼了。他的眼睛,不再是以前那种无力颓然的,反倒是闪耀着勃然的生机,充满了活力。以前他看到宁芮夕的时候从来没什么好颜色,现在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露出了笑容。虽然那个笑,有点尴尬,但很真诚。
这个人,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但是从内而外,都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要不是还是那张脸,都可以被当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宁芮夕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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