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月双眼直直地看着那算越来越松动的门锁,心情是糟糕到家了。
蓝子月闭着眼睛,跨上了窗户前的桌子,用力打开了那扇玻璃窗。她就双眼无神地站在窗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她的双脚在不断地颤抖着。
“这是我的人生吗?这就是我蓝子月的人生吗?我一直在谋算我自己的人生,怎么会这样呢?老天,你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呢?”蓝子月绝望地对着窗户喊着,她的声音淹没在浩瀚的天空中。
警察终于撬开了宾馆的门,他们看到的一幕就是蓝子月站在窗台,等他们撬开门锁的时候,她这个人从窗台上跃了出去。警察们没有想到,蓝子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逃避他们的辑捕。
“蓝子月已经跳楼,楼下的人马上维护现场!”G市的特警队中队长,用对讲机对着楼下守候着的警察发令道。
A市的警察赶到G市的时候,已经确认蓝子月死亡。
当A市的电话拨通顾美凤的电话时,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情绪在紧绷着。
顾美凤在想,难道子月被警察抓住了?还是警察想从她那里套出什么话来?
“顾美凤,请你马上来G市一趟,犯罪嫌疑人蓝子月在G市警察的追捕过程中已经畏罪跳楼,已经确定死亡!”警察的话把顾美凤征得如五雷轰,她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子月怎么了?我家子月怎么了?”顾美凤对着电话疯了一般嘶喊着,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蓝子月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会选择跳楼呢?虽然,蓝子月在她眼里被她看得一无是处。但是,蓝子月毕竟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
“犯罪嫌疑人,蓝子月已经在G市的追捕过程中,畏罪跳楼。希望你马上来趟G市!”警察在电话那端,冰冷的声音响起。
顾美凤整个人一直在不断地颤抖着,她疯了一样的双目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蓝子月的死,彻底把她击垮了。她这个人,除了发呆和发抖外,已经泪流满面。
顾美凤在沙发上发怔了很久很久,她觉得自己已经失控了,这个时候已经无法一个人去G市。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离崩溃不远了,她坐直了身子,擦干了眼泪。然后,掏出手机,给那个久违的号拨了出去。
王海民没有想到很多年没有联系的前妻会联系他,他惊愕之余,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因为,他从报纸上看到了蓝子月母女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很奇怪,这个一直躲他远远的女人,今天怎么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呢?
“是不是我的手机坏掉了?还是你顾美凤的脑子坏掉了?你怎么会给我这个酒鬼和赌鬼打电话呢?你不是一直躲我远远的,就怕我这辈子找到你?我正好缺钱花,你不是打电话来给我钱花的吧?”王海民在电话那端讥讽着顾美凤,他怎么也忘不掉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顾美凤用手指戳着他的脑门说他没有用,然后告诉他自己和蓝明浩勾搭上了。然后,拿出一叠钱甩在了他的脸上,扬长而去。
本来,王海民虽然不是个能干的人,一直也老实本分。自从顾美凤的这次背叛后,他就嗜赌如命,还一直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他这样后,顾美凤一直在躲着他,告诉他这辈子也不要再靠近蓝子月,会给蓝子月的人生抹黑的。
王海民知道自己没用,所以这些年一直穷困潦倒的过着,日子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次,他因为赌博欠下一笔对他而言不小的债,他就来求顾美凤帮他。
顾美凤除了给他一个冷眼之外,就是一个字滚。
王海民还苦苦地哀求,顾美凤就说他这样的人早就不要活了,连老婆和孩子都养不起,还嗜赌如命,他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顾美凤说完这些话,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王海民看着顾美凤的背影,真的想上去掐死她。不过,他念在顾美凤养育着蓝子月的份上,他忍了这一切。虽然,他是个穷鬼,但是他也是爱自己的女儿的。
正如顾美凤说的那样,他会给蓝子月的脸色抹黑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远远地看蓝子月一眼。
也因为上次欠下赌债无法偿还这件事情,王海民被放债的打残了一条腿。所以,他对顾美凤是心中充满着恨的,对于她的来电是很不屑的。
九、雨过天晴 第六十章 子月,已经死了
顾美凤知道王海民接到她的电话,一定是这样的反应。要不是她现在六神无主,她是怎么也不会打这个窝囊废的电话的。顾美凤对着电话怔了很久,然后说道:”王海民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这个电话吗?我也不屑给你打这个电话,你以为我需要联系你这个窝囊废?”
顾美凤的话,再次刺激了王海民。他觉得很好笑,今天顾美凤莫名其妙的打他电话,还对他一番羞辱。他一直是见顾美凤这个女人很郁闷的,今天不知道他打电话来又要干什么。
“既然,我是窝囊废,你还联系我干什么?”王海民气愤地对着顾美凤吼道,真想马上掐断了电话。但是,知道她打电话来,肯定是有目的的,所以也没有马上掐断电话。
“窝囊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电话吗?因为,我想让你陪我去G市,警察刚给我打电话来,说子月畏罪跳楼自杀了,说子月已经死了!我们的子月已经死了!”顾美凤说完,就对着电话哽咽了起来。
王海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知道蓝子月已经在被追缉,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蓝子月会跳楼死在G市。
“你说什么?子月已经跳楼已经死了?这不是真的,真的不是真的!”王海民对着电话吼道,他一直内心深处是很爱这个女儿的,只是没有机会和能力来表达这份爱意。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这是真的,这是事实!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我顾美凤没有病吧?无缘无故的说自己的女儿死了?你从来不知道关心子月的,现在子月死了,子月死了!”顾美凤情绪激动地,嘶声力竭的在电话里对着王海民喊道,这样的事实,她作为母亲是接受不了的。
王海民也掩面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只能偷偷地看女儿一眼,现在女儿已经死了,他的愤怒到了极限,对着顾美凤咆哮了起来。
“顾美凤,你当年说我没用,执意带着子月走了,你说她跟着你会比跟着我这个窝囊废幸福,会有前途。结果呢?子月成了杀人犯,遭到全国追缉,现在还跳楼了。你说你不是能给她幸福的吗?顾美凤,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做的?要不是你,子月会没命了吗?”王海民对着顾美凤咆哮着,言语之中尽是愤怒。
王海民的句句谴责,让顾美凤的心里像刀割一样。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出事的,蓝子月一直是跟着她一起长大的。母女俩的感情,怎么说也是很深的。
“你以为我愿意子月就这样死了吗?你以为我愿意子月成为杀人犯吗?这一切都是子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的事情,你现在谴责我有什么用吗?你有能耐的话,我们母女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吗?王海民你对我吼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呢?”顾美凤边吼边哭着,她也是在埋怨着王海民,她觉得事情到今天这样,谁也脱不了关系的。
蓝子月的死,让这对曾经的夫妻,在电话里吵得更凶了。
“要不是你这个女人贪恋虚荣,这一切会这样吗?子月会走到这一步吗?顾美凤,你不要装无辜,你做过的那些破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还不清楚吗?”王海民也是越说越激动,对着顾美凤噼噼啪啪地说着,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顾美凤本来今天心情已经郁闷到了极点,六神无主了。
现在又经王海民的这番讨伐,更加地愤怒了。
“王海民我只想告诉你子月出事了,尸体现在在G市,只想让你陪我去趟G市。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女儿的最后一面你也不要看了。我也不想和你这个瘸子窝囊废再说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也没有力气再和你吵架了!”顾美凤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不管此时的顾美凤心再怎么的痛,她还是决定马上前往G市。王海民不陪她去,那么她就自己一个人去。蓝子月跳楼的字眼,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这个时候,顾美凤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一看是王海民马上按掉了。
王海民再怎么讨厌顾美凤,但是女儿蓝子月的最后一面怎么都说要见的。
不管顾美凤按掉几次,他都拨了过来几次。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想和顾美凤吵架了,整个人也心都碎了。王海民这么多年,一直穷困潦倒的活着,为的就是看着蓝子月幸福地生活。
顾美凤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你还有什么事情,子月出事我也告诉你了,我也没有精力再和你吵架了。随你怎么着,去也罢,不去也罢,都和我无关了!”
顾美凤愤怒地对着王海民喊着,她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绝望。一生都在设计人生,都在经营生活,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的人生,顾美凤怎么接受得了?不过,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事实已经发生了。
“顾美凤,我也不想和你吵架,我和你一起去G市,我再怎么是个窝囊废,我也是子月的父亲!我怎么都要去看她最后一眼的,我们一起去!”王海民不再和顾美凤争锋相对,这个时候的他,心情也失落到了极点。
“好,那我们一起去,我过会儿开车去,你在哪里?我来载你!”顾美凤对着手机平和地说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吵架的力气了,她想自己马上要看到蓝子月血肉模糊的身体了,她就双脚发软。
“我在吉祥路的路口等你!你能开车吗?这样的情绪你能开车吗?”
“我不开车,难道你这个瘸子开车?你怕不安全的话,不要去了!”顾美凤这个时候也不想开车的,她怕自己失魂落魄的开不了车,但是她不开车谁又载她去呢?
王海民的一个腿是瘸掉的,根本开不了车的。
这个时候,她想喊个人帮她开车,真的也很难的。
顾美凤的话把王海民呛到了,他不再吭声。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想和顾美凤吵架了,也不能和顾美凤吵架了。蓝子月都死了,两个人都心情差到了极点,是没有什么可吵的了。
九、雨过天晴 第六十一章 子月不能白死
顾美凤六神无主的开着车,接着王海民往G市赶去。一路上,因为心神不宁,所以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还两次差点追尾前面的车子。
王海民知道顾美凤这个时候,已经精神状态很不佳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埋怨了起来,“顾美凤,你如果真的开车不行,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开车来的,你瞧你这样的状态还能开车吗?”
王海民的话一说出口,顾美凤愤怒的一脚踩下了油门,把车子停在了高速公路的路边。
顾美凤一脸愤怒的看着王海民,”怎么,你怕死了?女儿都死了,你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我开车不行,为什么不是你这个瘸子来开啊?女儿都死了,我们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顾美凤对着王海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着,她此时心中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知道,这一切要不是自己这么贪的话,怎么也不会搭上蓝子月的命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真的已经后悔都来不及了。
不过,这种深深的愧疚只有她自己知道,蓝子月是她怀胎十个月生出来的女儿。她再怎么心狠和不堪,可是面对着蓝子月死亡的消息,她彻底地崩溃了。
看着顾美凤这样痛苦不堪的样子,王海民对她的愤怒没有稍减,而是更加的增加了。他知道蓝子月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很多事情是和顾美凤脱不了关系的。要不,今天的顾美凤也就不会这样的痛苦了。
王海民看着在对她大喊大叫的顾美凤,他眼中的火苗也在上窜。
“顾美凤,你现在知道心疼了?女儿没有了,你知道心疼了?你以前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呢?今天,你再心疼,子月也没有了。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生都这样的贪心,为什么不好好的过日子,一直蛇蝎心肠,现在不是遭到报应了吗?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王海民此时的心情也是是极其的激动,他怎么也原谅不了顾美凤。
王海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越看心情越不能平静。他真想上前掐着顾美凤的脖子,然后两个人同归于尽。
顾美凤也因为王海民的这番话,更加的歇斯底里了。她从驾驶座上起身,打开车门后跑到后座,一把打开车门,对着王海民吼道:“滚,你给我滚,你没有资格去见子月最后一面,你也没有资格来谴责我,你也没有资格坐我的车!”
顾美凤对着王海民一顿咆哮之后,不禁掩面大哭起来。
此时,她的无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车开始G市了,她此刻的心是碎的。
王海民刚才对她的谴责,她其实自己也知道就是这么回事,没有她做出的那些事情,蓝子月还是会活着的。
不过,她怎么愿意在王海民的面前承认自己所有的罪孽呢?
王海民没有想到顾美凤这个时候会哭得这样的伤心,本来、还有很多谴责的话要说的,突然间他沉默了。王海民知道,这个时候赶往G市是大事,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两个人在告诉公路上就这样的站着,一个是衣着华丽满目苍凉的贵妇;一个是衣衫不整,穷困潦倒的瘸子。但是,这两个人此时的心情是一样的,都为女儿的死心情万分的沉痛。
王海民看了一眼顾美凤,有的话他哽在喉咙口想说,但是还是没有说,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再刺激顾美凤的话,两个人是到达不了G市了。
“我们不能再吵架了,你平复一下心情,我们马上赶往G市,怎么说也要去看我们的女儿一眼的!你不想看女儿最后一眼了吗?还在这里发神经,还在这里和我叫嚣?”王海民的这话,提醒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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