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灏听到曲终的话语,然后转身睨着曲终,那黑曜石般的眸子就这么在淡黄的灯光下闪着光芒,却又沉静如水。
半响才开口:“那你要什么?”
这个问题把曲终问倒了,对啊!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白以灏看到曲终轻轻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她还是那样,一有想不通的事情就是这个表情,而他却很明白这女孩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对他来说那三个字……难以启齿。
“想到了就来找我要吧!我不喜欢欠人,钱的事情你自己斟酌,实在不想要可以去找李成。”
说完,他真的转身抬步离去,此刻应该给他一面镜子,因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转身的瞬间竟然——笑了。
++
白以灏消失在曲终的视线范围内好一会儿,曲终都还在想她其实想要的是什么,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曲终才回神看去,曹子睿好奇的对她笑着。
“怎么了?像雕像似的,被人点了穴?”
曲终迷茫的脸展开一抹笑:“没有,你怎么出来了?”
“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就看到你在这儿罚站。”曹子睿笑道。
“那啥,你的肾还好吧?作为男人要注意点儿!”曲终故意揶揄着曹子睿,还对他调皮的眨眨眼。
曹子睿扑哧一声,然后点头表示此话正解:“嗯,那你有相熟的医生吗?我想我真的应该看看。”
“我没有相熟的内科医生,不过我有很熟的精神病科医生,你要不要去?”
“好啊!一起去,你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说着就拎着曲终的衣领往他们所在的包间走去。
++
白以灏回到包间,看到三人已经上桌开动了,于是自己也就就着空位坐了下去,提起筷子夹菜吃,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又好看。
“猜到我想什么了吗?”白以灏一边嚼着菜一边扫视了三人一眼。
盛朗啪的放下筷子睨着白以灏:“我思前想后,你家没什么响动,宁氏上又没什么大事,于是,我赌你思|春了。”
“噗,”季飞扬刚喝了一口汤就喷了出来,他一边拿着餐巾擦嘴,一边笑道:“果然是娱乐圈的朗少,能想到的只有这方面。”
“老大,注意点儿形象好吗?”盛朗白了一眼季飞扬,然后继续说道:“还好我没叫几个妞来作陪,否则你这律政界的白马王子可就毁于一旦了。”
季飞扬把手上的餐巾一扔,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到我了,听说你外公外婆又让你去见戈天行,你现在还不打算履行承诺吧?”
白以灏继续但笑不语。
盛朗扑哧一笑:“老大,猜错了吧?况且,你说老二那破事儿都是他家老头老太一厢情愿的想法,老二不是从来都没认过。”
“也没反对过,不是吗?”宋礼词接着盛朗的话,一开口就把某人的话给堵了回去。
宋礼词随意且看似认真的挑着碗里的葱花,然后开口:“老二,你的那个翻译呢?”
季飞扬和盛朗被宋礼词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头雾水,而白以灏终是放下筷子睨向宋礼词:“别忘了找他俩兑现赌约。”
宋礼词微笑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此路是我开,此坑是我埋,要想从此过,留下花花来~~隔日更,下一更星期二,不见不散哟~~来了滴孩子顺便收收俺专栏呗,据说收俺的专栏有美容瘦身的作用,来来来,都成美女哈~~
☆、曲十三之夜阑之音
一顿饭吃下来也有近八点了,关琳琳吃到一半接到公司的电话说是有份文件有问题,让她回去加班处理,于是关女王非常郁闷且不情不愿的拉长着脸回去了。
曹子睿跟曲终结了帐离开时,刚好白以灏几个也吃完了出来,盛朗跟季飞扬走在前面,白以灏跟宋礼词走在后面。
盛朗看见了前面的一男一女,然后停下来仔细的在观察两人的容貌,季飞扬拍了拍盛朗的肩,问道:“又看见美女了,眼儿都直了,你不是还要回公司的吗?还不走。”
盛朗倒是摆摆手说道:“我怎么觉得前面那俩人特面熟,特别是那男的,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一听盛朗这么一说,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才发现原来盛朗说的那女的正是曲终,而那个男的似乎就是当日在法国拉着曲终上台表演的男人。
“好像是副省长家的公子。”宋礼词缓缓说道。
三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发言人宋礼词,宋礼词看着三道目光看向他,于是干咳了一声笑道:“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像。”
宋礼词家是正宗的红色高干家族,一家子不是从政就是从军,见过省级中央的领导也不计其数,不过这副省长最小的儿子倒是个传奇,奇就奇在没几个人能窥见他的庐山真面目,并且据说他常年全世界的跑,能见着本尊那简直就是天下红雨,六月飞霜。
“你见过?”白以灏一语道破彼此之间的疑惑。
宋礼词点点头说道:“也不算是见过,以前见过他的照片而已,不过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说完顿了顿,继而说道:“不过有什么可好奇的,以你们白少朗少今时今日的地位,怕是只有别人想方设法的巴结你们吧!”
盛朗颇为同意的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手表跟三人一挥手:“不说了,我先走了。”说完就大步往外走。
本来几人还打算去喝一杯的,谁知道盛朗要回公司,季飞扬要准备案子,于是送季飞扬回了酒店,就只剩下白以灏和宋礼词了。
“喝一杯,还是回家?”白以灏睨着驾驶座上的宋礼词。
“我这难得休个假,更难得跟你这工作狂见上一面,好歹也要喝上一杯,况且,我可不原理当这免费的司机。”宋礼词边说边把车子驶入另一条道路。
停了车,他俩步行去往他们偶尔去的酒吧‘夜阑’,谁知道一路上有不少人往名叫‘夜阑’里面跑,两人也颇为好奇,这酒吧今儿出什么事了。
于是,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朝着那间人群聚集地走去。
一进去就感到人群汹涌,耳边是音乐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气氛更像是一场演唱会般热烈。
白以灏和宋礼词凭借身高的优势瞥见硕大的舞台中央站着两个人,随着音乐节奏唱了起来,白以灏能看到其中一个侧脸好像是曲终,她怎么会在这里?
深邃的眸子随意的一扫,就看到了站在台下第一排抄着手望着台上的那个男人,是一直跟在曲终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么台上那个毋庸置疑就是曲终。
宋礼词看到白以灏盯着台上其中一姑娘看,于是撞了撞他的手肘问道:“认识的?”
白以灏轻轻的嗯了一声:“莫叔的学生,那个翻译。”
“哦?是她啊!”宋礼词语气中是明显的恍然大悟,并且意味不明。
++
‘夜阑’的老板是曹子睿的朋友喻风,曾经出过道,也红过,乐队解散了以后,就慢慢的淡出了娱乐圈,开了这间酒吧。
‘夜阑’出自古诗词‘夜阑卧听风吹雨’,意思是来到此处便可静心聆听风雨之音,享受最自然的声音,所以这家酒吧不同于其他酒吧,它以别具心裁的风格著称。
而自从认识了曹子睿,曲终就时常跟他来这间酒吧玩,她第一次看到这间酒吧名时第一反应也是陆游的那首诗,可是曹子睿却说‘夜阑’是有故事有灵魂的,之后曹子睿没再解释,曲终也没再打听。
今天,两人一来到这里就看到似乎有人故意来找茬,有几桌的顾客都走了,于是喻风跟那桌找茬的顾客争执了起来。
两人走过去拦着喻风一问究竟,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要出高价买了这里,而店主为了让喻风知难而退便要加租三倍,一个月后拿不出钱就得卷铺盖走人。
看样子是有人势在必行,所以故意找一些人来搅和,目的是让‘夜阑’做不了生意,一直亏本下去的话就只好把店面让出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喻风哭笑不得,却无计可施,打开门做生意是不能得罪人的。
曹子睿拉着喻风走到一边问道:“需要多少钱?”
喻风当然知道曹子睿的意思,于是连忙摆手摇头:“不行,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能要你的钱。”
“可是,你一直以来坚持每天守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等她回来,如果店没了,你怎么等她?”曹子睿一脸严肃的睨着喻风。
“总之,我不会要你的钱,我自己想办法。”喻风说的斩钉截铁,眸子里流露出的坚定让人为之一怔。
“你怎么这么固执……”曹子睿暗自叹气。
喻风俊朗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说到固执,大家彼此彼此。”
曹子睿气急:“你……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曲终一直听着两人僵持不下的谈话,然后在两人沉默之时看向喻风,问道:“你这是怎么营业的?酒水都怎么算?”
喻风也认识曲终有段时日,对这个一接触音乐就总是扬起快乐笑脸的女孩子印象深刻,于是他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酒吧的运营模式,说完后曲终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她说道:“就是说其实最赚钱的就是酒水,而生意清冷的原因是你这里的消费太高,普通人根本就消费不起,对吗?”
喻风挠了挠后脑勺,点点头:“夜阑跟那些酒吧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一脚挑选的,都是最好的。”
“所以才会愁云惨雾啊!”曹子睿接嘴。
曲终悄悄的扯了扯曹子睿,用眼睛告诉他别再刺激人了,曹子睿看到曲终的样子不由的暗自一笑,这丫头看样子是又要发挥她母性的光辉拯救世人了。
果然,曲终扫了一眼硕大的酒吧,于是对喻风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喻风点点头:“你说。”
“嗯,其实你这地方离音乐学院是最近的,而且现在的大学生都还挺有钱的,也爱泡酒吧。不过,你这里的消费他们可能真的是吃不消,所以才不会来你这儿,而是选择大众消费的酒吧!”
“你的意思是?”曹子睿在旁边问着曲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曲终看向曹子睿:“男人来酒吧是为了什么?”
曹子睿:“女人。”
曲终打了一个响指:“bingo,所以我们要吸引女人来。”
喻风越听越有兴趣:“怎么吸引法?”
曲终看向那个漂亮的舞台,笑道:“搞艺术的女孩子都喜欢展示自己,所以可以搞一个音乐之夜什么的,凡是女孩子进来都免单,如果愿意上台唱歌的还有额外的奖品,漂亮的女人都来了,男人怎么可能不来,那么买单的一定是男人咯,算起来你一定有的赚。”
说完她看向喻风,喻风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现在就去弄个宣传单。”
曹子睿若有所思的看着曲终笑,曲终回过头来瞪他:“这么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我发现你特别适合从商,果然一说到钱就十分有想法。”曹子睿打趣着曲终。
曲终‘切’了一声,然后对他说道:“我就是爱钱怎么了?不允许?”
“哪儿敢啊!指不定等会还要你继续帮忙呢?”
曹子睿没有说错,果然还要曲终帮忙,自从曲终的点子实行了以后,确实有不少人来了‘夜阑’,可是女的居多,光这样一定亏的,所以曹子睿让曲终上台唱歌去。
曲终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谁知道她一上去没多久,更多的人就往里面走,现在是男人居多。
曲终一曲唱完,正准备离开,就有一个女的走上了舞台拿起一旁的话筒对曲终说:“我要跟你斗歌。”
曲终无奈的看向曹子睿,曹子睿给她比了一个手势,微微的点点头,曲终骑虎难下,只有接受挑战。
于是乎,白以灏一进来看到的场面便是两人PK的场面。
白以灏看到曲终在台上自信的样子,蓦地想起了在法国最后那一天晚上的事情。
那晚,曲终质问了他以后就离开了酒店,他怕曲终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出去会有危险,于是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一路尾随。
后来看到她去看那场街头艺人的音乐会,他也在远处默默的看着,最后他看见曲终被一个男人拽着上了台,他本来想去阻止的,可是再一看,似乎曲终又没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只好站在人群中看着。
他看到一组一组的男男女女以组合的形式进行演唱和演奏,最后到了曲终,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欢呼了,哪怕她唱的是观众听不懂的中文,可是那声音是那么的动听,像是唱进了人们的心坎一样。
再看她,站在舞台上的她自信,落落大方,像是卸掉了沉重的包袱,如破茧的蝴蝶自由的翱翔于天际般,是那么的随意,那么的快乐,那么的真性情。
白以灏回过神来时,台上还在飙着高音,终于听到了挑战者破音,大家集体起哄,曲终微笑的看向对方,嘴巴微微的动了动,白以灏很清晰的看到她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承让。
宋礼词拍了拍白以灏的肩:“走吧!年轻人世界不适合我俩,上会所去坐坐。”
白以灏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瞥见曲终笑着跳下舞台跟曹子睿双击掌,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冷啊冷啊!冻手冻脚滴码字,还准时更新,肿么还是这么冷呢?难道真滴是题材不讨好咩,不要啊!露总好认真写的呢~~我倒是突然发现我的每一个大大小小出现滴人物似乎都有故事呢?有木有~~好了,还是那句,我要花花,多多益善,来埋了我吧~~
☆、曲十四之身不由己
离开了‘夜阑’后,白以灏跟宋礼词到他们常去的私人会员制会所——后海,两人小坐了一会儿聊了聊,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坐在后座的白以灏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自从回国后他就一直埋首于工作之中,很多事情都被抛诸脑后,比如说不告而别的曲终。
夜沉如墨,静默悠然,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街角的灯光打在玻璃窗上折射在白以灏那英俊沉寂的脸上,迷幻的景象,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此刻如水的夜色却倏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