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拿过毛巾给小小擦了擦汗水:“别蒙着被子,我在旁边别害怕。”
当萧易拿着毛巾的手从小小的脸颊上拿开时,不知是突失的温度还是害怕?她猛然抬手快速的攥上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但指甲却掐进了萧易手腕的皮肤内,他没有动,只弯着腰看着面前的小小。
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他们的爱情就犹如这些字组成,当每一次小小伤心的背景留给他,他都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刽子手,伤得她彻骨。其实,每当她的眼泪流出,便贯穿他的心,千疮百孔。
小小爱萧易,一直都爱着,没有因为亚姿的出现而减少,也并未因为简容的爱而去淡忘这段爱情。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再纠缠,只会让自己画地为牢。
手慢慢的松开了温热手腕,未来得及落下却被人反手紧紧的握住。
黑暗中,那犹如暗夜之星的眸子充满着哀伤,那里千言万语,仿佛透过它来讲述他的所有难言之语。
突然一道力量拉起她直接撞到一个结实的怀抱,萧易充满力量的手臂紧紧的拥着怀里瘦弱的小女人,他甚至不敢松开一点力道,他怕那样她会消失一般。
小小没有回拥着他,却在犹豫片刻后把头轻轻的靠在了结实有力的肩膀上,她可能是在寻求慰藉,她需要有人给她一个肩膀,不管是简容的,还是萧易的。她只是要这个肩膀,而不是这个人……
有人陪着,很快小小便入睡,萧易将近天亮才回到房间小睡了一会。
吃过早饭,萧易去了公司,亚姿留在家里照顾小小。
小小知道亚姿最近有心事,自己也陷入这种局面所以两人交流也少了,这天外边阳光很暖和,两人坐到朝南的阳台上晒着太阳,亚姿非要拿着毛毯盖在她身上,她也没办法推拒,只能任自己被强烈的阳光暴晒,出了一身的汗。
“亚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以说说吗?”
“没事,没你身体重要。”亚姿说完笑了笑,她不知道她笑得有多勉强,但是小小却看在眼里。
“亚姿,我的事情我暂时不想说。”小小眯着眼看着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间穿过射在落地窗上,那仿佛生成的七彩光晕很是漂亮,让小小郁结了这么久的事情第一次讲出口。虽然不说,总算是提起,算是解开了一点心结。
“我妈妈病了。”
“严重吗?你回来有二十天了吧,怎么不回去照顾她。”
“原本打算走的,我是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却不想……”亚姿拭了下眼角,冲着小小微微一笑。
小小也回以一个苦涩的笑容。
“你回去吧。我自己没关系,该面对的,我终会面对,放心吧。”小小说完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拿着纸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身子真虚,最近特别容易出汗。”说完自己还笑了笑。
身体能不虚吗?那件事情多伤身,小小明白,亚姿也懂,只是小小偶尔开着的小玩笑显示出她此时的心态确实明朗了许多,不似前两日的沉默寡言。
小小下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四点多,亚姿没在身边,小小叫了两声。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进来的不是亚姿却是林姨。小小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因为每次来的状况都不太好,两人也没什么接触。
“好,麻烦你了。”小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可以做给你吃。”林姨把水杯递到小小手里微笑着说道。
小小摇了摇头,然后眼睛一亮:“我想吃鱼,清蒸的。”
“好,我去买,还有其它的吗?”
“油麦菜。”小小想了想,好久没吃了,很怀念那个清香的味道。
林姨笑了笑:“你是不是很会做菜。”
小小愣了下,随后点点头。
“萧总也喜欢吃这个菜。”顿了顿,冲着小小笑了笑:“有些事情我不懂,但是看在眼底,心里明亮。萧总……”林姨话到止就打住了,然后笑了笑:“我去买菜了。”
小小思索着刚才的那番意有所指的话,最后也没想清楚林姨要讲的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虐这个该死的萧易。
☆、萧易求婚
萧易回来的比平时晚了些,到了家已经晚上九点。
林姨重新热的菜,萧易随便吃了一点就上了楼。
亚姿正和小小在房间里聊着天:“我爸爸打电话给我,让我后天回美国。”
“恩,回去吧。”小小手中握着一水杯,拇指摩擦着杯子边沿,安然的神情微微笑了下。
“我想,我可能会和萧易一起回去,我担心林姨照顾得你不周到。”亚姿靠在床头,与小小并排坐着。
“哦。”小小仅仅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亚姿往里边窜了窜,低声的说道:“我妈一直希望看到我俩结婚,我想,是时候了吧。”
“哦。”小小再次哦了一声,没去接话。杯子内的水温已经开始渐渐转凉,凉意微微刺入骨髓,使她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
“小小,我看到萧易去买戒指了。他可能也是想到跟我回美国,见到我爸妈应该订下这事了吧。”
小小心中一悸没有说话,突然感觉心跳猛烈的撞击了几下,然后越跳越快,快得有些要承受不住。身子往旁边歪了歪,一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内心不住的祈祷,不要跳了不要跳了。
“小小,怎么了?”亚姿急忙起身跪在她旁边拍着她的背顺着气。
不要跳了,不要再跳了,好难过,呼吸好困难,怎么办,是不是要死了。这是小小最后的思维了,她看到亚姿一口一合的嘴,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在模糊的意识里看到一个焦急的身影,是那个始作俑者,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入眼的满是白,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呛得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萧易坐在旁边一直注视着她,当看到紧闭的双眼轻轻睁开,微皱着眉急忙张口:“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说出来。”
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却感觉心口疼得难受,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看到萧易却有种难言的疼痛,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她不想看到他,不想,一点也不想:“你出去。”微弱的气力,说出来的话却如同细语,听不得真切,萧易却听得清楚了,心中为之一震,却依旧关切的问到。
“哪不舒服告诉我,我给你叫医生来好不好。”低喃着轻哄此时心情很差的人,被呵斥着,却一脸的陪着笑。
萧易拿了杯温水来到床前,弯腰想要扶起她的身子,小小却在被触碰的一刹那,如同被毒蛇的冰冷皮肤接触一般强烈的反射推开他的怀抱:“不要碰我。”
萧易不清楚小小为什么反映这么强烈,介于她的身体虚弱,只能轻哄着:“刚醒,稍微喝点水润润嗓子,还有哪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
杯子递到眼前,轻声低语,表情上已经显示出无尽的关心怜惜的情义,小小却越加的心寒,骗子,一切都是骗局,伸手接过杯子甩了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杯子随着声音一出直接砸在了萧易的身上,一杯水系数洒在了他的浅灰色衬衫上,溅起的水点落在了脸上。萧易此时一脸的狼狈,却不及被心爱的人骂着滚出去来得心痛。
杯子折射掉在了床上,水有一部分溅到了小小的衣袖上,他没有管脸上的水珠是否流进了眼里,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却未张口,从旁边抽出几张纸拉着她的胳膊擦拭起来。
“你不要碰我,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小小微微的挣脱着他的钳制,大声的吼着让他滚出去的话,却因嗓子嘶哑喊出的几个字越发让萧易心痛。
“嗓子不好,等喝点水再说话,乖……”萧易未去理会她的举动与挣扎,擦过衣袖转身倒了杯水。
“来,先喝点水,温的。”萧易在床边坐了下来把水递到小小嘴边,含笑的眼充满专注神情,眼底的爱意溢于言表。
小小的眼泪‘吧嗒’一声掉进了杯里,用力一推,杯子这次应声掉到了地上,破碎的玻璃声响如同两人此时的心,相交结却已经充满裂痕。
萧易从未因她对自己的任何举动而难过,却因她的泪水而心痛,无限宠溺的揉了揉女人的长发,伸手擦了擦女人微湿的眼角。
“小小,我们结婚吧。”萧易拿出枚戒指递到小小眼前,深情的眼神充满专注,他是认真的。
小小看着戒指怔住了,戒指,又是戒指,为什么,已经不是讽刺可以代替此时她的心境,萧易,你到底要做什么?
‘啪’一巴掌,戒指被打飞,应声落在了窗边的地板上,跳跃了几下平息了它的骚动。
小小捂着胸口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为什么?”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戒指不知所措。这是他用心挑选等了几天才拿到手的戒指,为了它他跑遍了大半个城,为了它他拨通了无数次越洋电话,他只想将自己的爱和愧疚包裹在这枚金属环里,不,那里没有愧疚,那里浓浓的都是愛。小小不也是这么样的吗?也是和他一样深爱着,为什么她再次的拒绝。
周围似乎结了层冰,小小安静地坐在那儿,清秀的脸庞略微有些苍白,她此时犹如瓷娃娃一碰即碎,使得萧易的问话也只能是轻轻的,不敢有一丝的打扰。
过了许久,小小未知一句,萧易轻轻抬起她的头,让她注视自己的眼睛,轻柔却充满坚定的说:“小小,我爱你。”
他的眼底有东西在闪烁,那里有感伤,爱意,心痛,有强烈的执着以及热烈的期盼。复杂的看着小小面如死灰,这句我爱你,是不是太迟了,也许不合时宜,也许,她已不需要。
他不安,惶恐,他害怕听到无数次的拒绝,他对她的爱,不知道从何时起,也不知道如果至此,何时会灭。强烈的压迫感,及等待审判的紧张感,使他握着小小肩膀的两只手忍不住的打颤。
没有欣喜,没有眼泪,过了许久,小小直视着萧易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了一句话:“萧易,我恨你。”她用这样一句话来回答他的那句迟来的‘我爱你’,很贴切,很合时宜,很适合这种两不相见,相见厌烦的场面。
手表秒针滴答滴答,在寂静的房间格外清晰,突然,萧易笑了,眼角微弯,唇角微扬。
“我,依然爱你。”很平静,像得到了审判的教徒全然接受了上帝的审决。
被子下面的指甲已经掐到了掌心的内里,汗水浸湿了后背,面上的表情却平静到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淡然,看着萧易的眼神充满决然:“时过境迁,心境不同,爱也已经转变了,我想简容也这样认为。”小小说完笑了,笑得很明亮,笑容依旧很甜美,声音很干净,清亮。
萧易未开口,只是看着小小起身,走到窗边捡起地上那枚精心打造的戒指,看都未多看一眼走回他面前,抬起他的左手置于掌心:“我不需要它。”
掌心的戒指如千金重,重到他一手难以支撑,紧紧的攥住倾尽了他全部爱的金属环,微微翘起唇角。
萧易出去时,小小正坐在床上喝着他新接的温水,关门声响起时,她才从一系列的情景当中回过神。
她再次拒绝了萧易,她再次拒绝了自己的心。
右手微微一颤,杯子落在了床上,湿了满床,氲成了一摊晕圈。
亚姿进来的时候,小小正呆怔着坐在床上,水浸过被子湿了衣服。亚姿忙摇晃着小小的肩膀把她从呆滞中清醒过来。
“亚姿,你出去吧,让我睡会好吗?”她不想面对任何人,特别是亚姿,心中的疼痛没人能体会,没人能理解,没人能代替。她只能默默承受,如果承受不住了,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舔着伤口,总有一天,会好的。
萧易叫了苏南去了酒吧。一瓶12年的芝华士下去,苏南还愣愣的一句话没说。因为萧易只是喝,不说话,苏南只能干陪着,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
当开了第二瓶的时候,苏南一把按住了萧易的手:“哥们,咱不能这样折腾自己。”
萧易没说话,推开挡着自己的手。
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萧易先干了,然后看着苏南那杯没动,拿起来一仰脖又干了。喝完冲苏南微微一笑,微醉的笑眼中有无奈,有心酸,还有苏南不太懂的感情。
“萧易,是哥们给句话,别这么吊着哥们,出啥事,哥们替你摆平。你丫的别怂行不!”哥们的事,就是他的事,哥们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当他知道萧易的情敌是简容时,他也怂了。
出了酒吧,萧易有些微醉,苏南给他安置在副驾驶上,自己上了车。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萧易皱了皱眉半醒了过来:“去医院。”
“啊?哥们这么严重。”苏南以为萧易喝的胃不舒服之类的,没想其它。
萧易说了医院地址,也没搭他的话,闭上眼睛直到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医院院内。
“我来看人,你回去吧。”
病房内安静的得仿佛听得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病床上的人整个都陷进了被子里面。柔弱的身子在病床上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鼓起,不注意也许会认为此时床上空无一人。
萧易轻轻的拉开被子,女人凌乱的头发混着汗水粘贴到额前,脸颊。轻轻拨开头发,又轻轻的擦了擦脸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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