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咚咚咚。”秘书轻声推门,“总裁,付先生到了。”
陈玄宜点点头,“你们两个先出去。”
陈子轩微微诧异,走到门前斜睨了一眼带着墨镜甚至将整个脑袋藏进偌大风衣里的男人,瞧着那道背影,心中隐隐的感觉点点熟悉,只是,也很陌生。
“那人是谁?”陈子茂看向未着一言的秘书。
秘书继续保持沉默,淡而一笑。
“最近跟陈家接触亲密的家族里并没有姓付的,那人究竟是谁?”陈子轩同样看着自始至终不言不语只会微笑的秘书,从她职业性的笑容里便能清晰的看出爷爷的口令是不会被违抗了。
秘书依旧笑意视人,只是只会笑。
两人吃瘪,不再追问,一前一后的走入电梯里。
海虹街,人潮涌动,一辆兰博轰鸣的马达惊扰着平静的马路,突然一阵急刹,刺耳的刹车声刺破耳膜,刺激着众人的神经听穴,惊的不明所以的路人来来往往的回头相望。
林静晨眉头紧蹙,双手本能的护住肚子,待车子停稳后冷冷的瞪着一旁导致此次事件的肇事者,“你想杀人也不能这么招摇。”
陆路浅笑,接下安全带,“我只是试试新车而已。”
“你的驾照还在?”林静晨打开车门,“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陆路指着身后的一家私人诊所,眉头一挑,“当然是来看看我干儿子有没有长大啊。”
林静晨缩进车内,索性锁门不出。
“亲爱的,我前两日可是特地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目前的情况你除了那一天初步的检查了以后什么孕后检查都没做,这样是很危险的,这里是文治的诊所,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陆路挽着林静晨的手,拽着她低调的潜伏进电梯中。
文治早已待命在妇产科前,笑意盎然的注视着攀升的数字。
“叮。”三人对视。
“三年不见,当年的两大校花都已经嫁作人妇了啊。看来我也得加快速度才行了。”文治双手环绕在身前,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得意。
林静晨面色僵硬,大学多姿多彩的生活在见到那张脸的瞬间重播在脑海里,这个远渡重洋说过不再回国的男人也突然由心而生了爱国情怀?这话的真实性堪比聊斋惊悚。
“来吧,让我看看未来的小侄子长的如何。”文治并不尴尬的搂着林静晨,避开众人的目光,走入检查室。
林静晨一手拍开他的爪子,坐在椅子上,“你跑回来做什么?”
“想你们了啊。”文治准备的b超仪器,笑道,“没想到还赶得及你的婚礼。”
“你跟他说的?”林静晨瞪着一旁忍俊不禁的陆路。
陆路急忙摇头,“这可是冤枉啊,是他自己跑来找我的,然后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你们的婚贴。”
“怎么?我长得太寒碜会吓跑你的老公?”文治示意她躺上去。
林静晨愣了愣,指着他手里的东西,“你出去。”
“说不定以后接生都是由我的手,现在不过就是替你检查检查而已。”
“我有选择医生的权利,哪怕我自己生也不想看见你瞧着我儿子流口水的那副德行。”
陆路感觉着气氛的尴尬,轻咳一声,“文治你还是先出去吧。”
文治放下b超仪,大步走出,却在检查室前驻步停顿,收敛起刚刚那随性的笑容,冷冷问道:“你结婚怀孕之前,还记得五年前沉水不知所踪的陈子昂吗?”
“……”林静晨默然,“你应该也听说过陈子轩做的那些事,就算我对子昂有再多的愧疚,今时今日也变成了海上泡沫。”
“静晨,我希望你会幸福,但是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受委屈。”言毕,文治阔步出去,门在下一刻安静的合上,静默的屋子里,两人对视。
“文治的话里有话。”林静晨低垂下眸,看着自己手指间的纹路,心口的疑惑渐渐扩大。
“莫不成……不会的,如果真是那样,陈子轩会有什么权利这么对待你?”陆路掩饰着脸上的惊恐,急忙看向再次开启的门扉,女医生微笑着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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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重量级男二号正在现身的路上,亲们会不会揍我?
第六十章 报复方式
冰凉的液体滑过自己的肚子,林静晨不由自主的拽紧被单,有些害怕,又有些惊喜。
“胎儿发育的不错,单胎,宫内孕,没事的。”女医生抽出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肚子,含笑说道。
陆路凑上前,注视着仪器上闪动的小黑块,皱了皱眉,“这玩意儿就是一个孩子?”
“当然,等下我会带你完成所有检查,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女医生问道。
林静晨扣好衣扣,站起身,穿上鞋子,“还要检查?”
“需要抽血化验你有没有什么家族病史以及传染性的病例。”
“不用了,今天先不检查了,我还有点事,过两天再来。”林静晨抓着陆路的手,强行拖出了医院。
陆路靠在路边,斜睨着面色暗沉的林静晨,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文治的话有问题,你帮我查一查。”林静晨一手掩住心口,为何总觉得很不安?
陆路苦笑,“静晨,你难不成还想回到过去?”
“什么意思?”林静晨愕然,回头两两相望。
陆路摇头道:“就算陈子昂没有死,就算他回来了,然后呢?你别忘了你已经是徐誉毅的老婆了,对于那什么陈子昂,他死了,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而你们之间也因为陈子轩,半点情分都消散殆尽了。”
“呵呵。”林静晨对着阳光苍白一笑,“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
“所以别想那么多了,管他是生是死,你们都已经是过去了。”陆路上前轻靠在她身侧,两人齐肩走下石阶。
“林静晨。”
江媚的声音堪比惊耳的刹车声,刹那间将众人的视线由远及近,纷纷注视着三人的动静。
“林静晨,这件事是你做的吧,看陈氏现在这般落魄你很自豪是吧,你让那么多人失业,你很得意是吧,就算我江媚再不济,陈子轩再对不起你,我们只求你放过那些无辜的人,要对付就对付我跟子轩。”江媚一反常态,几乎是声泪俱下的看着两人,梨花带泪的一张脸泛着苍白的病态,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林静晨愣怵了那么片刻,待恢复如常后只见江媚已经凑到身前,那双含泪的眸盈盈荡漾着,看得她心神不宁,这样的江媚,怎么这般陌生?
“你搬家了?”江媚压低嗓子,只对着她一人道。
林静晨眉头微皱,斜视着她笑靥如花的一张脸,与之刚才截然相反。
“就怕是有些人做贼心虚。”江媚冷言冷笑
林静晨面色不动,“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做贼心虚,那我就不知道你跟陈子轩这几年有没有睡过安稳觉。”
江媚继续着那狡黠的笑容,抓住林静晨的手,眉头一动,“你知道我会怎么报复你吗?”
“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屈尊?江媚,你的报复方式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奇葩。”林静晨不以为意甩开她的手。
江媚嘴角上扬,似乎就等着她蛮横的推开自己,趁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她侧身抓着她的手,指尖却滑过林静晨的指尖,借着那点力道,身体如同抛物线般从高跌下。
“啊!”江媚趴在石阶上,身体痉挛着,双手护着肚子,一股血染上那白净的纱裙,一点一点的晕染开,好似那忘川河上妖冶的曼珠沙华,夺目刺眼。
“你伤害我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子轩……放过那么多无辜的……人。”江媚颤抖的声音仰望着高处呆愣的身影,泪水混着汗水耀眼着阳光的热烈。
陆路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林静晨,惊愕的瞪着躺在地上被人群围住的江媚,心底的惶恐在上急速弥漫着。
“医生这里。”有人从诊所里喊出了一群人,当首的便是文治。
文治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如白纸的林静晨,担忧的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林静晨回过神,这才警觉自己刚刚屏住了气息,这下回神,肚子一阵刺心的疼痛,瞬间汗如雨下,“疼。”
陆路将她扶住,看着文治,“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肯定动了胎气。”
“快些把人扶进去。”文治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向石阶下,大步跑下,“胎息不稳,胎盘已脱落,马上准备手术室。”
“我求你……让林静晨……放过……子轩。”江媚昏倒在他怀里,气息紊乱。
文治皱眉,子轩?陈子轩?她是陈子轩的什么人?
“拍什么拍,快让开救人要紧。”文治抱起江媚,忙不迭的跑回医院内。
徐公馆:
徐誉毅坐在书房内,心口突然一滞,他惊愕的伸手抚了抚心脏的位置,为何惶惶不安?
“看你心神不宁的,才刚回来就想着找借口出去了?”徐江怡处理好手里的文件,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仔细的留意着对面徐誉毅的表情,从一进屋就不停的看着手机,似乎在等着什么重要电话,而这个电话的主人也必定是那个女人。
“奶奶,如果您真的没什么事,我想我应该回去了,今天静晨去医院检查,我理应陪着的。”徐誉毅毋庸置疑的起身,不等回复的走出书房。
“站住。”徐江怡按下书桌上的门锁。
徐誉毅的右手扣在扶手上,门一旦被锁上,两个小时内,如同密室。
“我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徐家子孙,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爱上了她?”
第六十一章 我愿意
宁静的医院走廊,一声刺耳的叫声冲破沉寂,惊扰着窗前窥视的阳光,霎那间,顺着窗沿,光线渐渐消散,乌云蔽日,天际黑沉诡异。
“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江媚撕心裂肺的抓着医生的手,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什么都没有了,一场故意的设计,想过结局,却没有想到真正到了最后会是这般的……悔不当初。
“媚儿,别这样,我们还年轻。”陈子轩拥着失控的江媚,攥紧在怀中,轻抚过她颤抖的身体。
“不,不是这样的,都是林静晨的错,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我的孩子,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啊。”江媚反手握住陈子轩的手,泪水盈眶,泣不成声。
陈子轩语塞,只是越发紧张的握紧她的手腕。
医生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瞧着相拥而泣的两人,自觉的退出病房。
“都处理好了?”文治站在病房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走进。
白袍医生点点头,“胎儿已经脱离,只得引产。”
“嗯,我知道了。”文治透过玻璃窗冷睨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静若无声的离开。
另一间病房内,点滴冰冷的涌进血液里,本是温热的血液瞬间冷却,冷冷的,冰冰的。
林静晨睁着眼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虚晃的白炽灯就如一道道绚烂的光芒刺进眸中,生生刺痛。
她记得自己没有碰到江媚,她记得自己没有推开她,她记得江媚的摔跤是自己故意的,她都记得,只是她没有想过她竟然用一个孩子来报复自己,一个还未成形的胎儿。
“静晨喝点粥吧。”陆路拿着粥碗,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她的嘴边,而她却痴痴的独自望着、想着、套着。
“他们会下地狱的。”半响,林静晨拿起粥碗,自顾自的喝的一干二净。
陆路诧异,回过神强行夺下她手里的碗,心疼的拂过她手腕上已经走针的针液,红色的液体正顺着滴管原路返回中,有些吓目。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拔掉手腕上的针管,林静晨走下床,却因身体虚弱虚虚的摇晃了一下。
陆路惊得一身冷汗,急忙搀扶着她,“他们会遭到报应的,可是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
“陆路,我不能休息,他们都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掉自己的孩子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幸福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们介入,我没有错,我不需要弥补偿还什么,无论是对于陈子昂还是陈子轩,我没有做错。”林静晨仰头看着天花板,企图将眼眶里正在灼烧的液体逼回,却不料,那滚烫的水正顺着自己的眼角熨烫过自己的心脏,生生煎熬。
“静晨,不是你的错,本就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报应,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是他们自找的,作茧自缚,活该断子绝孙。”
“呵呵。”林静晨靠在陆路身上不由自主的浅笑,收起那痛心的感觉,慢步走出病房。
徐公馆:
徐茂弘徘徊的走在书房前的走廊上,不时回头瞅瞅那扇紧闭的门,犹豫着需不需要强行打开。
正当踌躇不已之际,一声强有力的冲击声刺入耳膜,他惊愕的回过头,之前堪比铜墙铁壁,采用合体钢材铸造的五官辨别指令防护门被一脚踹开,门从中间截断,一上一下微微摇晃着,惊得整栋别墅警报四起,萦绕不断。
“奶奶不管您怎么做,怎么说,我对她,矢志不渝。”徐誉毅踹开那扇残肢剩体的门,毫不停留的走出书房。
“啪!”身后传来徐江怡的怒吼声,“站住。”
徐誉毅充耳不闻继续走着,双手随意的套在口袋里,走廊两面一拥而上数十保镖警卫,却无人敢拦。
“都给我拦着。”徐江怡冷斥。
“让开。”徐誉毅冷睨着伸出手阻拦去路的众人,眸光似冰,毫不留情的滑过每人的心口,一击即中。
徐茂弘走上前,瞥了一眼地上的残肢,笑道:“怎么搞的这么严重,本是喜事,怎么搞的像办丧事一样严肃啊,都笑笑,还有你们,全部都下去。”
保镖得令,不做声响的一一退场。
徐誉毅漠然不动,冷傲的背影充斥在灯光里,远远的望去,桀骜不驯的背后却写满了无尽了寂寞。
“我只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