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妇人不由点单就先送上一杯清茶,茶香四溢,茉莉在水面上飘动,掀起一圈一圈涟漪。
“今天真热闹。”林静晨依靠在椅子上,看着还在窜动的人群,嘴角的笑意更浓。
咔嚓!
林静晨回过神,只见拿着相机正在得意的男人。
“静儿笑起来真漂亮。”徐誉毅看着上面留下的阳光下笑意温柔的女人,不露皓齿的嘴角轻扬,眸光中带着幸福的甜蜜,遥望远方的随和,微风轻拂,她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被轻轻撩带而起,一点一点的弥漫在空中,刹那间,留下永恒的记忆。
“啊,有人杀人了。”本是平静的氛围瞬间被一声惊耳的呼救声打破。
随后而来的便是大面积的涌动,一人踩着另一人,惊慌失措的逃窜。
“有人砍人了。”带着点血迹的男人手足无措的冲出人群,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上。
不过片刻,又是一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空气里,不知不觉间飘散而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惊扰着这本是祥和的城区。
徐誉毅不急不燥的将林静晨护在身后,眸光清冷的朝着人群散去的地方看去,一人挥舞着手中的西瓜刀,那是一把长度三十厘米的长刀,冷冽的光映上鲜红的血,被阳光一晃,满是刺目。
“静儿,快进茶园。”徐誉毅急忙将林静晨推进店里,反手一扣,将店里的大门紧紧关上。
林静晨惊慌失措的盯着站在店外的男人,双手紧紧的扣着扶手,轻拍,“徐誉毅,你怎么不进来?你怎么不进来啊?”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她似乎已经想到了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她知道他的能力,可是她害怕,害怕这平静的幸福再一次成为海上泡沫。
双手被拍的麻木,她担忧的望着那人冷漠的气息迎上他,怎么办?
徐誉毅面不改色,扯下一旁悬挂的转动木椅,用力朝着地上一摔,木架子散落一地,他选了其中一根带着铁钉的木条,双手捏紧成拳。
暴动的y市,在清晨曙光来临的那一刹那,随风而来的还有那迟迟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救我,救救我。”一名女学生被那疯狂的男人踩在脚下,奄奄一息的看着徐誉毅的方向,伸出手,渴望他能带自己离开这深渊。
男人似乎已经注视到步步靠近自己的危机,警觉的回过头瞪着那个不逃反而冲上前的身影,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西瓜刀。
徐誉毅不动,只是眯着眼盯着他杂乱无章的动作,一个跃步,他从男人的侧腰闪过,带着铁钉的木条重重的拍打在男人的腹部,瞬间,一声痛呼,男人手中的刀停滞了数秒。
这是一个机会,徐誉毅反守为攻,一脚踹过呼吸有些沉重的男人的手臂,长长的西瓜刀砰然坠落。
男人愣怵,还未来得及捡起,只见自己身前被一道影子遮盖,他回头,迎接他的是毫不迟疑的一拳。
“咚!”行凶男人被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危机解除,四处躲避的市民方才如梦初醒,一声声绝望的哭喊迎接着假日的清晨,是血的倾洒平复了这喧闹的城区,最后,在警鸣中落下帷幕。
徐誉毅丢下手中的所谓武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后温柔的朝着那家被他亲手封锁的茶园望去。
静寥无波动的安全区域,他缓慢的走上台阶。
“静儿。”推开门,入目的便是她泪眼闪烁的一双眸。
林静晨哽咽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强制压下那心底正在升华的恐慌,看着他,看着他完好无损的回到自己的视线内,泪水最终倔强过了,如珠如串的滑过脸颊。
“静儿,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没事吗。不哭了。”徐誉毅面对杀手不怕,面对血腥不怕,唯独只怕他心坎上那抹温柔受到委屈,他抱紧她,挤掉她所有的惊慌。
“以后别再把我一个人丢开了,好不好?”她心悸过后的颤抖,一点一点的摩挲着他的面容,如果当有一天这样的一张脸不再有精神,如果自己有一天面对的是他毫无回应的一张脸时,她惊愕的摇晃着脑袋,挥散那些莫名的胡思乱想。
“静儿,我以后不丢了,再也不丢了。”他感受着怀里身子的轻颤,那种抑制不住的本能颤抖,他抚摸过她的头顶,怎可又让她面对如此血腥的一幕?
平复好了心跳,徐誉毅带着她离开了老城区,随随便便的找了家环境清幽的酒店,她需要休息了。
原本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惜徐誉毅太过安心了。
后半夜,屋子里很暖和,暖和到她已满头大汗,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喉咙很干,干到她想要叫醒旁边的男人,却吐不出一个字,身体很疲惫,疲惫到她睁开眼,却无法扭动自己的身躯。
一点一点的意识在黑夜里被剥夺,她移动着自己的指尖,想要靠近熟睡的他,却发觉自己挣扎了半天,依旧接近不了他的手掌。
明明就在咫尺,却触摸不及。
“徐……”她声音干哑,说话就像是煎熬。
“静儿?”本是浅眠的徐誉毅感受到旁边的人呼吸沉重,惊愕的打开台灯,当光线映照在她脸颊上时,惊得他手足无措。
脸颊被滚烫的气息灼烧的通红通红,她虚虚的望向他,浅而一笑。
“怎么会发烧了?”徐誉毅急忙拨打前台电话,可是转头一想,她还怀着孩子不能乱用药。
林静晨见他慌乱不安的寻找着外套,凭着最后一点力气覆上他的手,“不……能……吃药。”
当手背上一热,他瞠目的感受着她体内的温度,眉头紧蹙,“我知道,我们去医院。”
夜晚的医院很是宁静,却出乎二人的意料,急诊室门前沾满了人。
徐誉毅抱着她强行挤进急诊室,却被门外的护士匆匆拦住,“慌什么慌?刚刚发生特大连环车祸,现在值班医生都在抢救重伤病患,轻伤的就好好的坐在那边等着。”
“她高烧不退,不能等。”徐誉毅冷漠的瞪着护士,想要推开她,却被一众男女围堵,显然是那些情绪激动的家属。
“不过就是高烧,吃点退烧药就可以降下来了,你急什么急?我家人还等着开膛破肚救命啊,你抢什么抢?”
“大家都守着规矩,你一来就想看医生,你看看我家小孩脑袋还在滴血都没你那么着急。”
“都安静,这里是医院,你在那边拿号等着,这边是给车祸现场的绿色通道,那边才是夜间急诊。”
徐誉毅着急的看向那空荡荡的医生诊疗室,怀抱着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誉毅,我好多了,就是头有些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静晨扯过他的衣袖,还是那面如白纸的脸色。
“你不能等。”徐誉毅面无表情,将林静晨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掏出手机。
电话在一头响了很久,久到自动挂了一次又一次。
本是渐渐熄灭的火,再一次不由自主的点燃。
“这位小姐看来烧的不轻啊,这温度恐怕都快上四十度了,这太危险了。”一旁同样是安静等待候诊的病人凑上前只是轻轻一摸,惊愕的大吼了一声,“你还怀着孩子?”
林静晨虚弱的点点头,“快三个月了。”
“才三个月?”妇人有些愕然。
“双胞胎。”林静晨毫无精神的露出一抹笑容。
“那可怎么办是好?你这样下去,孩子也会很危险的。”妇人站起身望了一眼那人群围堵的护士台。
徐誉毅拨了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最后,徐霖毅的电话总算拨通,只是话还来不及说,就被一旁的女人喊了回去。
“先生,你别打电话了,你老婆都快昏过去了。”
徐誉毅挂断正在通话的电话,急忙跑上前,双手撑着她已经昏厥的身体,再一次抱起冲向急诊室。
双眸通红,声音颤抖,连带着怀里的人都跟着在发抖。
“我不顾她的担忧强行跟杀人犯搏斗,我不顾生命安全夺下那人的亡命刀,我成功的解救了那么多人,我不求回报,我只求你们能救救我的老婆孩子,她害怕我受伤,她急火攻心才会这样高烧,我徐誉毅这辈子没做什么后悔事,我不想让自己的一次不计回报的好事最终成为我一辈子的梦魇。”
护士台前,无人吭声。
“我徐誉毅这辈子没求过人,只求你们让我插一次队!”
------题外话------
最后这一点,妞真的写哭了。
第八十章 徐晨怡被打
“我知道他,我记起他了,他就是白天电视里播放的那个救人英雄。”一人激动的抓住男人的外套,“就是他在歹徒手中把我女朋友给救出来的。”
话音一落,一名正在旁边病房输液的女学生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两眼含泪的看着他们:“是他,是他救了我。”
“护士,别耽搁了,他老婆还怀着双胞胎啊,这高烧都快四十度了,太危险了。”妇人走上前,呛咳着说道。
“人家都救了那么多人的命,不过就是插一次队,这还是一尸三命的事,快点让医生开点药吧。”
徐誉毅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身子,不作停留的走进急诊室。
满是血腥的味道又一次扑鼻而来,昏迷中的林静晨喉咙一痒,身体一颤,便是抑制不住的呕吐。
“病毒性感染,留院观察一晚上,如果半夜高热还是不退就必须通知医生。”医生挂好点滴,让护士送来一把轮椅。
徐誉毅心有余悸的推着林静晨走出急诊室,幸好送来及时,高热不退引起肺炎就麻烦了。
想起医生临行前的嘱咐,徐誉毅不由自主的紧了紧眉头,这些日子的忧心,难免会引起身体的负担反应,她突然发起热,很有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紧绷神经过后的疲惫,发起病来凶猛危急,一定要谨慎小心观察。
长长的走廊上,往来一道道人影,是护士翻飞的长袍,是医生疾驰而过的匆匆,他抬头望着那道似乎没有尽头的甬道,心底的阳光越来越淡。
急诊室外,不知何时起恢复了安静,没有一人再吭声,一个个神色仓惶的望着不远处正在严词交涉的院方领导。
徐霖毅搭乘私人飞机在十分钟前直接降落在机场,随后转乘直升机停留在医院顶楼,目色冷冽的紧急召唤y市领导,最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待命在此地。
徐誉毅推着熟睡过去的林静晨,缓慢的走出急诊室,门外,没有一人阻拦,鸦雀无声的静,让他有些莫名的注视过去。
“静晨没事了吧。”徐霖毅带着徐家专属医生赶到,看着神色冷静到有些可怕的三弟,突然想起了他那个没来得及挂断的电话。
生平第一次,三弟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助,他带着乞求的语气说着那些话,他这个哥哥的心蓦地一阵心疼,坐不住了,连夜赶来却见他双目无神的游离着,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这样一个从未言败的男人,他竟有如此软弱的时候,如此无依的时候?
徐誉毅半蹲在她的面前,手轻轻的覆上她的额角,“还有点热,不过医生说今晚不再反复就没事了。”
“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高烧不退了?”徐霖毅朝着一旁的医生使了个眼色。
医生得令,急忙上前,“三少,夫人需要好好的休息,先送去病房躺一会儿吧,我会重新替夫人检查的。”
“他是爷爷让我带来的医生,是爷爷的专属,跟了爷爷快二十年了,医术完全可以信任,中西结合,对于孕妇有利无害。”徐霖毅解释。
见林静晨被安静的送回了病房,徐誉毅微微闭上眼平复着心底的怒火。
徐霖毅拿着一杯咖啡递到他的面前,“提提神吧,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要让陈子昂彻底永远的消失。”徐誉毅捏紧咖啡杯,无波无痕的杯面因着他的力道而泛起阵阵涟漪。
徐霖毅抿了一口,笑道:“这点你尽管放心,这一次不止是他得罪了你,还彻底得罪了我徐家。”
“晨怡那里随她闹,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过陈子昂。”
“小妹也快闹不起来了,妈明天回国,我想让妈带晨怡出国去。”徐霖毅道。
徐誉毅目视前方,落地窗前的月光憔悴,微风轻拂而过,树梢在抖动,月光遍洒,影落一地。
清晨,阳光明媚的照耀在青草绿地上,露珠被不动声色的蒸发,一道身影匆匆的踩踏而过,惊扰过那安静流淌的液体,瞬间抖落了一片。
“大哥,你出来。”徐晨怡朝着静谧的徐大少卧室怒吼一声。
徐霖毅夫人秦芯雪面色冷淡的从房间内走出,手里随意的捧着一只水杯,只是看了一眼徐晨怡的方向,冷冷的回复:“你大哥大半夜时就离家出走了,你要找他去总部问吧。”
“大嫂,你肯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徐晨怡上前挡住秦芯雪的方向。
秦芯雪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这个相处不过三年的小姑子,嘴角轻扬:“看到晨怡,我突然就好想看看我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三弟妹,上次他们的婚礼我还在国外,刚回国还来不及见她一面,小姑子如果得空,可否跟嫂嫂我好好的聊聊这三弟妹?”
徐晨怡愣了愣,安然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一腿,“大嫂见过后就会知道看似越温柔的女人心底越是狠毒,越是深不可测。”
“这话我深信不疑。”秦芯雪笑道,注视着徐晨怡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继续道:“小姑子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徐晨怡脸上笑意一僵,瞪着秦芯雪,怒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晨怡,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姓徐的。”秦芯雪不答反问。
徐晨怡冷哼,“我不姓徐,难不成还跟你一样姓秦?”
“那我再问问徐誉毅是你的什么人?”
“大嫂你昨晚没睡醒,还是时差没调回来?”徐晨怡冷笑。
秦芯雪放下水杯,一手托腮,嘴角似笑非笑的注意着她:“既然你记得徐誉毅是你三哥,你也是姓徐的,那你为什么要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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