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身上气力仿佛尽数被抽干,父母亡后,竟惨遭掘坟之刑,身为子女怎能不痛心,她无论如何也要回苍穹国,重新安葬父母尸骨,更要救下狱中外公外婆一家人的性命。
还有,也要亲口问一问那人,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报复那日,吉恩金銮殿上,她对他的无情无义呐?
忽然想起杨骜的话,‘妍儿,今日,我若未死,他日,要让你疼痛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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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吉恩皇宫,御书房内。
小蚯蚓呈上参茶。
“皇上爷,夜深了,喝口参茶,提提神。”
聂擎天伸手接过,嗅到茶香之时,微一停顿,随即抿唇饮尽,将茶碗放在桌上,转头看着窗外夜色,繁星满空,凉风徐徐。
“妍儿那位客人,还在她房内叙旧?”
小蚯蚓古怪笑了一笑。
“爷您交代不让人打扰皇后与友人相聚,是以咱们只敢远远看着皇后院中动静,刚才看到那远道而来的娇客从皇后娘娘屋内走了出来,回了客房。皇后娘娘也已经沐浴过,吹熄灯火,歇下了。爷,是否摆驾皇后寝居?”
聂擎天点点头,忽然看着小蚯蚓,问道:“邱公公,爷看起来怎样,是否招女子讨厌?”
小蚯蚓上下打量聂擎天,憋了半天,说道:“无。。。无比的风***绝代、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绝对是少女、少妇、小太监的幻想对象。嘿嘿。”
聂擎天横去一眼,“你在幻想朕?”站起身来,拂袖道:“摆驾凤和殿。”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心妍寝居凤和殿。
院中静静悄悄,蟋蟀轻鸣作响。
小蚯蚓挑了灯笼,先一步走进院中,道:“皇上,您请。”见聂擎天走到了院落中央,小蚯蚓叫道:“陛下,万岁,皇上爷!”
聂擎天转回身去,“怎样了?”
“其实,不单单奴才幻想您,咱们皇宫上下的奴才皆都幻想您。哈哈,哈哈。”小蚯蚓说罢,噌的一声奔出院去。
聂擎天满脸郁结,却因这小蚯蚓自小跟在他身边,平素也爱口没遮拦,是以他并不在意。来到屋门前,推门之时,稍事犹豫。
若是今晚求爱被妍儿拒绝,他会依照诺言放她离开么?
自嘲轻笑,或许今晚,将是这一生中第一次不能信守承诺了,他不会放她离开,绝不。
聂擎天推门进屋后,小蚯蚓又奔回,从外掩住屋门。嘀咕一声:“那茶里加了二两魅。药,皇上二十几年的积蓄,看来要尽情喷发。喷发了好啊,免得天天憋得俊脸发白。”
聂擎天进屋,并未点灯,缓步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屋内只有薄薄月光透过窗纸斜斜洒入,在地上铺上一层薄晕。
窗上映出院中斑驳树杈,摇曳不已,正如他心境一般,烦躁无绪。
他扭头打量床上女子。
她侧身睡着,面向墙壁,好像她一人歇息会怕,于是将被褥紧紧抱着。
他凝神听去,她呼吸调匀,显然是睡得熟了。
他伸出左手,手指尖轻轻抚过她颈项,细腻的触觉使得他手指如遭电击,向后缩了半寸。
心中的悸动难以抑制。以他身份,若是他想,自少年时,便有莺莺燕燕环绕身畔。
可谁会相信,这是他初次抚触一名女子的肌肤。
手指缓缓落下,从她颈项滑至肩头,向后捞去,将她身子缓缓放平。
她发丝遮在脸颊,夜色下,依稀见到娇美轮廓。
“小丫头,方才邱公公呈上那杯参茶,里面加了药,我是知道的。却有意喝下了。今夜,我并不打算理智的对你。”
缓缓低下头吻在她唇瓣、下颌,温热的唇向下,轻轻碰在她颈项,伸手将她衣领向左右拉开,露出雪白胸腹,低头温柔轻吻她的诱人浑圆。
“不。。。嗯。。。不要。。。”
满是睡意的娇憨微哑嗓音,轻轻缭绕他耳边,似乎在沉沉梦乡受到了打扰。
聂擎天身子一震,多年后,当这迷离不清的嗓音再在耳边响起,却已是沧海桑田,几多变故。
他倏地坐起身来,低下头去,双手扶住额头,下腹因药性而滚烫躁动,呼吸亦变得急促。
他若趁妍儿熟睡,占了她的身子,妍儿醒来之后,他该如何向她解释。心中暗自骂自己这种行为实属卑鄙,一时之间惭愧不已。
他紧紧闭起双眼,不再看她曼妙身段,伸手拉起被褥帮她盖上,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嘤嘤委屈的低泣,使得聂擎天心中猛然间充满柔情,又矮身坐在床沿,侧身躺在她身畔,环住她的身子。
“妍儿,不让聂大哥走,要我留下陪你,是么?”左手环住她肩头,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
想来是他温柔嗓音安抚了她梦中伤痛,她蜷在他怀中,紧紧搂住他腰身。
“公子。。。聂公子。。。”
聂擎天身躯紧绷,嘴角绽出宠爱笑意,欺身将她娇小身躯压覆身下,扬手挥落纱帐,炽热凌乱的吻落在她的耳垂、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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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寂
吉恩皇宫一隅,一个淡色人影借着月色,强自辨识羊肠小路,在流水假山畔缓缓而行。
来到一处池畔,脱了绣鞋罗袜,坐在池边,将两只赤足浸在水中,凉风侵肤,身子轻轻颤抖。
“爹爹,女儿该怎么办?”听声音,原来正是心妍。她与杨菱儿秉烛而谈,到了深夜,两人同榻而眠。
杨菱儿因沿路奔波,疲累不堪,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而心妍因为父母坟墓被掘、外公外婆一家被捕入狱之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怕自己翻身动静太大,打扰了菱儿休息,于是起身下床,出来夜游散步。
熟知,她越走心中越是烦乱,恨不能变作一只小鸟,飞出皇宫,飞回苍穹国去,立刻将父母尸骨给安葬了。
想到苍穹冰天雪地,天气极冷,父母却连入土为安也不能得,长叹一声,落下泪来。
呼呼两声,衣袂被风吹动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两个身影轻轻落下,坐在她的左右。
“皇后主子,半夜不睡,来这里洗脚吗?”
心妍闻声看去,月光下,这两人容貌虽看不真切,不过一个没有左臂,一个没有右臂,正是无常、黑白。方才说话这人,是无常。
心妍低低一笑,“是啊,你们也脱了鞋袜,泡一泡,凉快的很。”
“不了,不了,无常脚丫子太臭,怕熏到你。”黑白道。
“黑子,你脚好香啊?”无常扭头看着心妍,不解问道:“主人,你闷闷不乐,干嘛?”
心妍看着从月亮前飘过的云影,惨幽幽说道:“唉,我家祖坟被掘了。”
无常、黑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被他们一笑,心妍也没有方才那么伤感,眼睁睁看着他们笑的前仰后合。心道她家祖坟被掘了,真真这么可笑么?
两人笑了好一阵,才止住了笑。无常问道:“那怎么办?你难过么。不如,喝酒吧?”
心妍点点头,“嗯。”
黑白自背后取来三壶酒水,自己留下一壶,将其余两壶递到心妍、无常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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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3更。哦哦,儿童节快乐~~哈哈。。
把她压坏
无常道:“我觉自己最是明智。言偑芾觑当年苍穹大官诬陷我欺侮他的小妾,实则那小娘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被他强行娶过了门,那女人嫁给大官,便嫌弃我不过是地方小官,立刻变了心。我一怒之下,杀了那大官,也杀了那婆娘。”脸上肌肉颤动,神情怪异,续道:“随后,也杀了我父母二老。”
心妍大为吃惊,随即了然。“那大官不好惹,你杀了他,定会为家中惹下杀身之祸,于是自己动手,结果二老,是么?”
“不错。我寻思父母二老进了大狱也是被折磨致死,干脆狠心将他们一刀一个捅了脖子。哼,我早想到朝廷是干得出来掘坟刨尸之事的。于是,一把火点了我爹妈的尸首,驱马奔到海边,把骨灰撒到海里去了。”
心妍叹气,“无常,你也真该遭天谴的了。”鼻尖酸涩,无常如此对待父母,他心中也极是痛苦,虽极是惨然,他家中二老却免于暴尸街头的惨状茕。
“天谴咱不怕,就怕梦到父母,半夜梦回,总觉得老爹说火烧的胳膊疼、腿疼,老爹他老婆说海水冷的钻心。”
无常猛地灌下一口酒,声音微微哽咽。
“老子打定主意了,这辈子杀够一百个强抢别人婆娘的狗官,立刻自尽去见我爹妈。呐”
心妍泪光盈盈看他。这人倒也不失是个孝子、痴情之人。
忽听黑白朗声大笑。
“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还是喝酒吧,喝醉了,不醒人事,管他是死是活,管他今晚睡在哪里,挨一天是一天,哪天咽了气,那就是咱们最大的解脱。”
心妍低下头来,心想这两人身上也都背负着极大的仇恨,且他们嫉恶如仇,对自己仇人可谓绝不手软。不禁想到自己,对待仇人,又当如何。
“嗯。。。小黑哥,要是你家祖坟被掘了。。。”
“呸,呸,你家祖坟才被掘了。”黑白喝道。
“我家祖坟是被掘了。唉,原来你们以为我在说笑。”
“当然认为你在说胡话,半夜三更,思念家乡才会这么胡言乱语。”黑白嘿嘿一笑,“你想问我,若是我家祖坟被掘了,我会怎样对待那掘我祖坟之人,是不是?”
心妍颔首,“是啊。我猜你们会一人拎起一足,把他撕成两半,是么?”
“不,咱们会让这人活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着。然后,掘他家祖坟,把他爹妈老子的尸首,挂在他脸前。嘿嘿。”
心妍慌张问道:“那意思是说,决计不能原谅他了?一点也不能原谅,是么?”
无常、黑白异口同声道:“决计不能原谅,这种人,若是还能原谅,那么你一辈子被人唾弃。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活该你家祖坟被掘。”
无常嘻嘻一笑,“谁掘了你家祖坟么?你问的跟真的一样。不过听你口气,倒似乎很想原谅那掘坟之人啊。”
心妍连忙摆手,“哪有。没。。。没什么。喝酒吧。今天我们喝醉了,就歪在这池边睡了,管他明天是死是活,还是被鸟啄。”
三人饮酒笑语,直到天际泛白、黎明将至,才醉倒在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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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睁开眼时,已经是清晨时分。
昨夜与无常、黑白两人饮酒畅谈宛如一场梦,这两人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他两人睡过的草地之上还有被压过的痕迹。
忽然心中明朗,这两人虽粗枝大叶,不过男女之别也是懂得,想必是怕被人窥见他们三人醉卧在地,对她名誉有损,这才悄悄离开了。
心妍将两脚从池水中抬出,双脚浸泡一夜,泡成白色,她噗的一笑,“这也太能泡了!一个脚两个大。”抓起绣鞋鞋袜穿上。捧起泡脚泡了一夜的池水洗了把脸,快步奔回凤和殿,推门进屋。
瞥眼间,屋内毫无响动,床榻纱帐摇曳。
菱儿还在睡?
心妍走去床边,掀开轻纱帐。
“菱。。。咦?”
心妍望到床榻上男子的睡颜之时,心口漏跳一拍,话也咽进了腹中。
男子衣衫松垂,发丝勾勒出俊逸脱尘的脸颊。
锦被斜斜覆在他精壮身躯上,匀称骨骼、完美肌理纹络喷张在她眼前。
是聂大哥!
菱儿呢?
心妍慌忙朝床里侧看去,里侧倒是空无一人。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聂大哥昨晚来找她,菱儿见他来了,于是便回客房休息去了,随后聂大哥左等右等不见他的皇后回屋,困倦至极,于是睡下了。
心妍脸上猛地***辣。
不过。。。聂大哥睡觉都。。。都不穿衣服的吗?
嘿嘿,他熟睡,她偷偷看他一眼,不足为过吧。
心妍蹲在床边,托腮望着他的俊逸的脸颊,忽然起了玩心,抓起自己肩头长发,以发梢轻轻拨弄他鼻尖。
聂擎天蹙起眉峰,伸手抓抓鼻尖,“嗯。。。别闹。。。”
心妍像是发现分外有趣的事,捂嘴偷笑了一会儿,然后两手并用,捂住他嘴巴。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五,直到数到三十好几,聂擎天也没有丝毫动静。
心妍嘀咕,“不好,别给闷昏了。”正要松开捂在他嘴唇的手,忽觉手掌心微微一动,是他嘴角向上扬起,抿唇笑了。
心妍吃惊,抬眼一瞬迎上他虽温柔,却带有浅浅***的眸,心妍呀的一声,“你…你怎么睁开眼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两手从他唇上弹开,倏地站起身来,傻乎乎看他。
聂擎天长臂一捞,揽住她腰身,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覆唇在她发顶轻啄一下。
心妍吓了一跳,方才头顶那微妙感觉,是他啃给了一下子?她那千娇百媚的聂大哥是怎么了?
“聂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聂擎天捏捏她脸蛋儿,“我估计,是在你默数到六或者七的时候,就醒了。我瞧你看着我的嘴巴,太过专注,于是没有吱声把你打断。”
心妍嘴角僵硬扯了扯,“聂大哥,你厉害的很啊,要是白薇,我不让她喘气,顶多我数到二十她就要翻脸打人的。刚才我都数到三十好几,你还依旧面色如常。。。可见内力强的厉害!“你知道原因么?我为何能够面色如常。”聂擎天笑问。
心妍摇摇头。“你教教我。”
“好。”聂擎天伸出左手捂在她唇瓣。
心妍木呆呆盯着他,“所以嘞?”
聂擎天抚抚她额头,“笨蛋,你方才只捂住我嘴巴而已。你当我两个鼻孔当摆设的么?”
心妍乐的咯咯直笑。
“噢~,原来我没捂你鼻子啊。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大喇喇坐在他的腿上、倚在他的怀中。于是使力向下滑去。
“那个,皇上,您起床吧,奴才不伺候了。。。。啊呀。。。”心妍又将宫中头衔乱用,自顾皇后自称奴才的,想必只有她一人。
她才从聂擎天腿上滑下,便被聂擎天两只手臂环住腰身,健硕身躯猛然翻过,将她覆在身下。
他深深凝视她脸颊,温热气息喷洒她脸颊,她脸上***辣,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那个。。。聂大哥,我快。。。快被你压的断气了。”
聂擎天呆了一呆,她正常反应该是害羞才对吧?
不过依旧恐怕把她压坏,他两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将他身子重量分摊在床榻之上,低下头来,薄唇来到她耳边。
“昨夜。。。有没有伤到你?”小蚯蚓究竟在参茶当中加了多少催情药!他昨夜竟完全失控。。。
心妍拧眉,随即想到他可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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