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骨头,他也不放到他眼睛里了吧!”
杀气暗起
杀气暗起
走进室内,见独孤氏阴着个脸,经过尉迟氏事件之后日渐泛黄的脸上透出一股青气。元萍俯身在地上,瘦骨若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啜泣,双鬓竟然有丝丝银发。独孤氏道:“你起来吧!听说你现在身ti不好,地上凉的!”元萍道了声谢,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无暇撇了一眼憔悴如秋叶的元萍,一脸惨白的病色,心里也不由怜悯起她来,想起回门那天杨勇色迷迷的眼光,对杨勇又多了几分厌恶。
用过午膳,该是回府的时候了。杨广微笑着看似无比溺爱地送无暇进入轿子,无暇不看到那个轿子也罢,看到那轿子便怒火心生,眼咕噜一转,计上心头,回首对杨广嫣然一笑:“王爷,陪无暇一起坐吧!”
杨广荡漾在无暇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里,不由点头,牵着无暇的小手与无暇一起上了轿。
无暇心里暗暗骂道:装吧你,我陪你装到底,看谁先出局,哼,想和我玩。想罢,又换上纯净无比的眼神,指着车上的暗格子:“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杨广轻轻答道:“那是用来放东西的!”
“哦?”无暇伸手进去一掏,却发现里面空空如是也,心里一惊,抬头却迎上杨广似笑非笑的眼神。杨广变戏法似的从锦被里面掏出那个肚兜来:“这个送给你!”
???无暇心里一百个问号。面子上仍然笑颜如花:“多谢王爷!回家王爷帮无暇穿上!”
杨广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
大笑过后,杨广挂下脸来:“说好了,你在没人的时候叫我广的,无暇,以后你错一次,我惩罚你一次!”
无暇抿嘴低首。
杨广转过头,黯然地道:“无暇,我不想你卷进来!”
无暇心里一动。
杨广继续说道:“不要怪我!”
“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好,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无暇柔声问道:“那么你告诉我,这不是你送我的吧!”
杨广脸色微微一变,转眼即逝。
无暇不淡不咸继续道:“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吧?我见那金娥的衣服也是这一样的布料!”
杨广叹了口气:“如果是金娥自己放进来的也罢,如果是太子党的人~”
无暇变色道:“如果是金娥,她充其量只是打击我,如果是太子党,你不是很危险??”
两人正一言一语,就听轿子外扑通一声,似乎有人闷声倒地。
寒意上心
寒意上心
杨广喝停轿夫,隔帘问道:“何事?”
张阔上前报道:“回禀王爷,刘蒙突然倒地,七孔流血死了!”
杨广和无暇面面相觑,无暇满头黑线,心里暗暗道:这古代的人命也太脆弱了吧。
杨广轻咳了一声,掩过一丝疑惑,淡淡道:“抬下去吧!”
“起轿!”杨广一声令下,轿子又稳当当的起步了。
无暇试探地道:“是太子下手的?”
杨广摇摇头,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答道:“以杨勇的心气,这断不是他的主意。只怕是高人背后指点——”
无暇轻轻叹了口气:“我还宁愿只是金娥,毕竟她针对的只是我——”其实这个花心大萝卜活的也挺累的,一天到晚算计人家也被人家算计。
话还没有落音,杨广生生将无暇的后半句话,堵了进去。杨广感到的竟然是毫不羞涩的迎合。杨广顿时心一寒,停了下来,冷冷的盯着无暇的眼睛问道:“你?!”
“唔?”无暇睁开无辜的大眼睛,不解得看着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邪帅无比的杨广。
杨广旋而想起无暇不到九岁就入宫,常年在父皇母后的严加看管之下,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自己刚才的疑惑,于是轻轻摇摇头,自嘲道:“没什么,一时失神了而已”
失神?想金娥了吧?无暇心中甚是懊恼,自己怎么就在刹那见忘记了他是杨广不是阳光的事实了呢?
回到府中,杨广将无暇安置妥当,马上唤来张阔:“你去把刘蒙的身世给我搞清楚,明天的这个时间给本王报上来,另外把我们里外的人全部查一下!”
张阔领了旨,有些不解,还准备请示杨广,所以没有立刻退出房门。
杨广想了一下,轻锁着眉头道:“今日在本王平日里坐的轿子里出现了金娥的肚兜,这是粗心还是专心设计的呢?立马刘蒙就死了,毁尸灭迹吧?”
张阔马上变了脸色:“这!”
杨广继续道:“你派心腹通知金娥,叫她近期内需要按兵不动,另外问问她,昨日她穿那身衣服出现,是谁的主意!”
张阔马上领命,转身yu走。
杨广想了一下又一声:“慢!”
张阔又收了步子停住转身问道:“王爷,还有什么事情?”
杨广道:“你把宇文化及、窦建德、陈铁给本王喊来,说本王设宴。”
张阔领旨道:“是”
温柔送糕点
温柔送糕点
杨广刚吩咐完,就听几声轻叩门的声音。杨广问道:“谁?”
门外答道:“臣妾萧氏!给王爷送点心来了”
杨广倦倦地道:“进来吧!”
萧毓秀拎着个八宝食盒,款款万福:“给王爷请安。”
杨广笑道:“爱妃,平生吧!”
毓秀上前打开食盒,低声道:“王爷莫开这样的玩笑了,被外人听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杨广笑道:“来坐本王边上来,看看你今天动手做了什么好吃的!”
毓秀依言坐下道:“是您最喜欢的桂花糕和花生酥”
杨广捻起一块花生酥,递到萧毓秀嘴边。
“王爷!臣妾罪该万死!”萧毓秀嘴巴上这么说,但语气却是一种yu抗还迎的魅惑。
杨广没有说话……
无暇兴致勃勃地将蒸好的米糕放进包好热布的双层盒子,这是无暇按照现代的保温盒原理改造的。
静蕾在旁边道:“王妃,还是奴婢来吧!”
无暇轻笑道:“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静蕾yu言又止:“王妃……”
无暇似乎没察觉静蕾的神情,轻轻问到:“上次被王爷踢到湖里的那个小姑娘如何呢?”
素绮答道:“哦,还亏的王妃心软了,要不柳惠现在哪里还活着,她现在天天都念叨着要来谢恩呐!”
富贵听天命
富贵听天命
无暇心里一动:在宣扬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救人已经成为一件危险的事情,在这里,举手之劳便可以让一个人记得你一辈子,特别这些可怜的小丫头,出身贫jian是她们的错吗?
无暇想到这里,幽幽叹了口气:“静蕾,你帮我把东西送给王爷去吧。素绮,紫仪我们去看看柳惠!”
静蕾点头称是。素绮低首:“主子,柳惠,我们去照顾就好了,我们那边,您这么尊贵——”
无暇微笑着拍拍素绮和紫仪的肩膀:“人没有办法选择他的出生,也就无所谓选择高贵或者低jian。我们都是一样的活着。”
紫仪和素绮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一脸稚气的小王妃,怎么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心里有一股nuan流慢慢流过。
无暇看着他们怪异的眼神,只得轻轻摇摇头:“把我下午的糕点也准备几份,带过去给柳惠尝尝吧!”
紫仪和素绮面面相觑,见王妃坚持,也只得顺从。
紫仪带路到了偏院的背后,有一排相对于偏院小很多的类似今天宿舍的房子。
紫仪、素绮簇拥着无暇,一路走来,引起数个小丫头切切私语:“看,那就是晋王妃!她怎么到我们这里来啦?”“你看她怎么穿的那么素净,是不是不讨王爷喜欢?”“你胡说什么啊,王爷等她长大等了五年!”
最后一句话飘进耳朵里,心里不由一惊!这个杨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无暇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紫仪推开一扇吱吱作响的木门。里面没有暖炉,无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紫仪端过来一张凳子,用手绢仔细地擦了擦才请无暇坐下。
素绮将柳惠轻轻唤醒:“柳惠,快睁开眼睛,看看谁来看你来了?”
本来瘦弱的柳惠被一吓一病,更加皮包骨头,像个根雕一样,看得无暇心里落下泪来。将柳惠的手拉在自己手里,那小手冰凉冰凉。
无暇吩咐道:“今天给柳惠搬个暖炉进来吧!”
紫仪领了命。
柳惠听罢,喉头一响,只一句:“王妃~”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无暇却有些慌了,自己做了什么吗?自己并没有作什么阿?她怎么这么感动?
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快到晚饭的时间。无暇嘱咐柳惠好好休息,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自从大火烧了正卧以外,无暇就一直住在这个偏殿,前几日叫人移了几株火红的腊梅过来,如今只要一推开窗,就能看到一片白雪皑皑之中几点火红,一股清冷之气扑鼻而来。让无暇忍不住吟起:“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岂畏寒凋
岂畏寒凋
杨广在室内,细细的品着已经微凉的米糕,已经听到银铃般的声音吟起了一首不整齐的诗来,嘴角不由往上翘了起来,说来也奇怪,今日在书房与毓秀温存的时候,眼前竟然浮现出的全是这个还未长开的小妮子的模样,自己是深陷其中了么?杨广狠命的摇摇头,想起了杨琼,自己明明是为了杨琼的嘱托才杜撰了那样的预言,才名正言顺的将无暇从人人都看不起的祸水的留言中拯救出来的。
无暇还没进门,就遥遥看到立在门外几丈远的素绮,这么冷的天,她没有站在屋檐下,更没有在屋里呆着,跑到外面来挨冻,身上还落满了一层雪。无暇心疼的道:“素绮,你在干什么啊?过来!”素绮轻轻摇摇头,无暇示意静蕾将她拉到身边来。素绮不肯动,无暇只好自己上迎前去,素绮看到无暇的那一瞬间,泪便挂了下来。
无暇微嗔:“谁叫你站在外面的?”
素绮yao着下唇微微颤抖。无暇心里明白了,但又奇怪,问道:“你不是给王爷送吃的吗?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素绮不语,低着头。
无暇似乎有些上火了:“你是我的人,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替你顶着”
素绮好半天才开口:“爷嫌我送米糕迟了!”
无暇偏着头看着素绮,伸手帮她打去头上的雪花:“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素绮更低的声音:“萧小姐在里面。”
无暇心一紧,冰雪聪明的她自然猜到了几分,但是她仍存在着侥幸,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呢?便装作没事一样继续问下去:“萧小姐在里面,你也可以进去啊!你为什么不进去呢?”
素绮和静蕾猛地一抬头,惊讶的看着无暇。
她俩的表情印证了无暇的猜想,无暇突然血就往脑门上涌去:这个男人太恶劣了吧。
素绮和静蕾马上扶助无暇送回房间去,走到门口,无暇清醒过来:杨广是自己的什么人啊?自己不过是穿越来的一个异空间的陌生人,自己干什么那么认真?
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回首对素绮道:“没事的,我”
一回头,门开了,杨广帅气无比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不到两公分。无暇心里叹道:这么帅的人,自己不去招惹别人,怕也会有无数蜂蝶自己送上门来吧,而且一般自以为是的人,觉得人生苦短,不feng流一下就会对不起自己。罢了吧~
于是淡淡的道:“别把脸凑得这么靠近!丫头们都看着呢!”
杨广坏坏的笑着:“有什么好看的?你怕她们看着我们?”
杨广话虽这么说还是侧了xia身子,让无暇进屋,无暇依旧淡淡的语气:“是啊,怕是早就看惯了吧!”
杨广奇怪的看着无暇坐在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看似不经意地拿起米糕,对素绮说:“王爷在别处吃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咱门的?撤下去吧。”
无暇抬起头来,看到杨广的脸色变了几变,一语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自顾灯前影 谁解人意
自顾灯前影 谁解人意
无暇见杨广走远了,以他的心气怕是有些日子不会来了,也是命人把门掩了,搬了条贵妃榻,自己抱了个兔毛软枕头,斜靠着。发髻搁着不舒服,于是伸手把流苏钗拔下来,瀑布般的青丝,泻了一背,紫仪不由惊呼:“王妃的头发真美!”
美么?无暇侧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问自己。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夜,对静蕾说:“掌灯吧!”
三人感到了丝丝冷的气氛,都没有言语,静蕾把灯拨亮,素绮把晚饭端了上来,无暇看着桌上的饭菜,恹恹地拿起筷子,拿起又放下,一个人吃饭太寂寥,于是招呼素绮、静蕾、紫仪一起来吃,三人几番推辞,在端了碗,立在身侧。
无暇边吃边问道:“王府里有些什么书?”
素绮惊道:“主子要看书?”
无暇轻笑:这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识的几个字也就罢了,还想着看书,怪不得几人惊讶不已,如是教几个小丫头也识字呢?会不会给贫乏的生活带来点新鲜感呢?
静蕾道:“王妃要看什么书?书库的钥匙在李主管那里!”
无暇本想张口就要个《唐诗三百首》的,还好像起来这是隋朝,要不可就更被三人看成是外星人了,把自己平日喜欢看的书按照时间顺序排了一下顺序,道:“待会你帮我去取本《三十六计》来吧。”
三个丫头再次瞪大了眼睛。
“另外,给我拿壶青梅酒来,能在暖炉上随时能温的那种”
静蕾轻呼:“王妃,这时候哪里有青梅酒?”
无暇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这个季节有什么酒喝,不过此时的她却真真实实的有喝酒的yu望。
紫仪轻轻叹了口气:“王妃若真想喝点,待会奴婢给您弄点干果米酒吧!”
吃罢饭,无暇拨亮油灯,摊开隶书撰写的《三十六计》,推开半边窗户,执一壶微温的干果米酒。夜很静,似乎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天空象湿墨渲染过似的,兀立在远处的大山,象个巨人,把它的头cha入夜空;而它的肩膀上,扛着几颗模糊的星星。不远处的池塘,已经结了薄冰,象黑色的绸缎,发出幽暗的亮光。偶尔有下人走下地,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四下寂静得让人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