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晚时光+番外 作者:盛舒(晋江2013-04-16正文完结,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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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晚时光+番外 作者:盛舒(晋江2013-04-16正文完结,高干)-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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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回来了,也该收收心,在医院工作不同于别处,人命关天,心思放淡一些。不求你有多大建树,不能再因为其他的事耽误了工作。”老爷子的语气放缓了很多,眼睛里也柔和了不少。瞅了眼孙子孙女,心里又叹了口气,小辈们的事真是让他们这些老家伙忧心,盼着他们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就好了。
  “是,我马上就能回医院上班。”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沉晚扶老太太上楼休息的时候,拉住她的手劝慰道:“阿晚,你爸爸妈妈忙,顾不上你们,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委屈。”
  “奶奶,没有。”
  老太太摆摆手制止她,祥和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摸了摸她的短发,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啊,你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份有的时候就不得不承受一些别的东西。你还年轻,可是该经历的也差不多都经历了,以后可真的没有机会再给你任性了。阿晚,记住奶奶的话,谁都有过去也都有过不去的时候,可是只有你挺过去了才会成为过去。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沉晚搂着老太太的脖子,也许是家人的包容也许是那句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湿了眼眶,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奶奶。放开过去也放过自己。”
  有一个地方沉晚是一定要去的。
  似乎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天气都是阴沉的,不知道是不是气氛作祟,沉晚觉得还没走到陆浊的墓前心里就已经开始沉重了。捎带着,怀里的那一束白玫瑰也变得不堪重负起来。
  照例将花瓣一片片摘了洒在陆浊的墓碑前,空旷的寂静和着干涩的空气到处都透着一股萧瑟,压抑直逼胸口。沉晚深吸了口气才抬头看向陆浊的照片,记忆中的人仍旧是一脸的灿烂,而她却已经是千疮百孔。她怔怔地望着照片上的人,好半天才想起跟他说些什么,“陆浊,你真是个傻瓜,你要是一直活着该多好,为什么要一个人做那样的决定。就算治不好,至少我可以陪着你,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你怎么能心平气和的把我交给别人,这样的安排我能接受吗?你把我们都逼进了死角,他是你的哥哥啊。”
  “德国我去了,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我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差点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不后悔,我又回来了,完整的回来了。”沉晚将快要流出的泪水逼了回去,那一段不堪的过去,任何时候想起都让她痛到战栗。“陆浊,我明天就回医院了,我想开始新生活了。你,会祝福我吗?”
  照片上的人始终是灿烂的笑容,沉晚知道这些是有些自欺欺人,人在极度疲倦之后总是希望能得到彻底的休息,可是身体的疲乏却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那么心呢,要过多久才能重新恢复?是不是不去想就可以代表遗忘,遗忘就可以代表没做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算是下部吧。。。。可能会修改,大致情节不会变。。。


☆、36

  一大早去医院报到办了入职手续,然后直奔了八楼的骨外科,科室里除了新来的小护士大部分还是她走之前的那些人,彼此熟悉打过招呼后沉晚坐到了办公桌前,她的办公桌对面就是朱子陶的,这会儿朱子陶应该是在病房巡诊,所以并没见到。
  沉晚大概扫了一眼办公室,布局还跟走之前差不多,当下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撑了头暗笑自己矫情。
  朱子陶进来看见她拄着脑袋乱颤,拿病例夹拍了她的肩,沉晚一惊转过头看见是朱子陶,笑着打招呼。
  朱子陶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两声,说道:“你这么闲,我都快忙得满地打转了。下午我有手术,一会儿还有个转院过来的重伤员要马上手术。”朱子陶挑眉看着沉晚,那意思是这个重伤员就交给你了。沉晚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沉了脸说道:“欺负我新来的是不是?我可是方教授钦点的关门弟子,要保证随叫随到的。”
  “也不是什么病例都能惊动方教授的,他老人家可是咱们院的招牌,没有点身份背景和重大的病症他老人家轻易不会出山,毕竟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医院宝贝着呢。”朱子陶循循善诱,拿起转院病员的病例塞进沉晚手里然后推着她出了办公室,“说不定这会儿就来了,先去看看。”
  “难怪总哭着嚎着要我回来,我才进门就忙着给我安排任务了。”沉晚假叹一声,可还是满脸微笑的跟朱子陶去了病房。
  病人家属已经先行过来安排病房了,贵宾房,看样子要住进来的是个有钱人,朱子陶和家属询问了下情况才知道,病人叫李承文,是车祸,已经在急救的医院做了急救措施暂时保住了命,但是伤及脑部,还有多处粉碎性骨折,脊柱受损压迫神经,伤势严重需要马上手术。
  朱子陶了解完情况,转头说道:“这次可是大外科一起手术,难度不小啊。”
  “我对你有信心,想不到才短短几年你就成为咱们科室的主刀了。”
  朱子陶瞥了沉晚一眼,说道:“我也是方教授一手带出来的,说到这个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哥呢。”
  “师哥?还宋词呢。”沉晚出了病房去准备手术。
  朱子陶跟出来煞有介事的说道:“宋慈是法医,跟咱们其实不太一样。他给死人看病,咱们治的可是活人。”
  沉晚也进了手术室,病人的神经压迫症状很严重,受压部位是颈段的脊髓损伤,压迫症状很明显,需要马上进行减压治疗。脊髓损伤可能会慢慢恢复,但是如果压迫不解除的话,病人很可能会造成全身瘫痪并伴随腿部抽筋和上臂的剧烈疼痛。
  “全部修复的可能性有多大?”沉晚看了看朱子陶,这样的病征应该是没有太大的机会的。
  朱子陶摇了摇头,“要看术后恢复,可能的话还需要相关的手术治疗,看压迫的程度。”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还算顺利,和家属说明了可能出现的状况,两个人回了科室,朱子陶主刀这会儿已经累得有些瘫坐在椅子上了。
  一个小护士手里拿着两个饭盒,放到他们面前说道:“朱医生,夏医生,给你们打得饭,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谢谢。”
  沉晚拿过饭盒正要吃饭,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是沈家平的声音,“手术做完了?”
  “你怎么知道?”
  “给你打了电话,你同事接的,吃饭了吗?”
  “正要吃。”
  “嗯,第一天上班别太累,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好。”
  下午的手术相对简单些,做完手术沉晚替朱子陶填了病理报告,又去门诊和病房转了转也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拿了外套用厚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出门,上了车,沈家平问道:“想吃什么?”
  “随便。”
  “随便?不挑食了?”沈家平发动车子,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人,又说道,“这会儿好像还没那么冷吧。”
  沉晚点了点头,把围巾弄下来点,露出嘴巴,“就是觉得冷。”德国的冬天一点不比北京暖和,她去的匆忙行礼也少,自己的积蓄在交了学费之后只够维持简单的生活开销,所以也没什么钱再添置衣物,经常在冬天的夜里冻得醒过来。至于挑食,吃饭都是对付着来的,也就没什么可挑得了。
  “那去吃火锅好了。”沈家平把车停在了东来顺门口,点了菜,火开之后沈家平先放了牛肉进去,薄片的小肥牛下锅就可以吃,沈家平捞了一筷子给沉晚。沈家平再要夹的时候沉晚忙出声阻拦,“我今天只吃点菜,中午吃得有点急,这会儿胃有些不舒服。”
  沈家平把肉放进自己碗里,给她下了菜,嘴里说道:“才第一天去,就这么忙?”有些责怪却是心疼。
  胃不舒服只是借口,其实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吃肉,胃有些受不住,她只笑笑,说道:“医院嘛,每天都有很多病人,病人能等吗,再说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去医院工作了,以前也这样的。”
  沈家平看了看沉晚消瘦的脸颊,本来就巴掌大的脸这会儿更小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忍不住责怪道:“你就是不肯好好听话,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我只是不想总让别人为我的任性买单,毕竟是我自己做得不对,受点苦也是应该的。你们总是把一切都给我安排好,我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你们还能管我一辈子?”沉晚看沈家平皱起了眉,又笑道,“我说真的,其实没遇到你们之前,我也是这样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更单纯一点。”
  “阿晚,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的话…”
  “哥,我明白的,真的。”沉晚打断沈家平,声音低了下去,“我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所以不能心安理得的在国外逍遥,那样也算是赎罪吧,至少心里会好过一点。”沉晚说完自嘲式的笑了笑,却丝毫没有笑的意思。
  “你跟陆清没什么吧?”沈家平其实也是随口问问,他知道陆清去德国找过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清回国以后似乎和沉晚断了联系。
  沉晚摇摇头,眼睛盯着紫蓝色火焰,跳跃的妖冶,魅惑,却藏着一颗魔鬼的灵魂,那是属于萧也的灵魂。那个冷漠的女子一次次地把她推向深渊,最终毁了她和陆清,给他们的心上都加了把永远也打不开的锁。
  “哥,房子我想转到你名下,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去了。”沉晚说得若无其事,心里却没有表面来的平静。
  “为什么?”沈家平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又拧了起来。
  “那本来就是你的,而且还有一半是陆家的,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留在那里只会成为我的心病。”沉晚看了看沈家平,小声,“你,找时间约陆清吧。”
  “你不敢见他?”沈家平把沉晚的表现全看在眼里,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和陆清之间肯定是有事发生的呢?只是,他也知道她的性子,她不说没人能逼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她是要从他们手里买下来还是要彻底和房子脱离关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想着真的要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了。
  沈家平安慰的拍了拍沉晚的肩,“先吃饭吧,有时间再找他。”
  从病房巡诊回来,沉晚开始翻看桌上的病例,填写这几天的病理报告。下午到门诊坐班,晚上安排了夜班,好在她的夜班和朱子陶是排在一起的,也有人解闷。轮休的时候陈简会约她去给小宝宝置办东西,回国后的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陈简拿着吸管戳着杯里的柠檬片,嘴里喋喋不休的细数自己怀孕以来的苦处,沉晚已经习惯,因为每次陈简说到最后都是一脸幸福的抚着隆起的肚子,那样子一点看不出她有多辛苦,完全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中。
  “等孩子生下来你们会不会补办婚礼?”陈简跟何力行也算是雷厉风行,说领证就领证了,跟玩似的,婚礼都没举行陈简就怀孕了。
  “形式上的东西有没有还不就那么回事,不过婚纱照肯定是要拍的。”
  “婚礼都成了形式了,你还要照片干什么。”
  “那总得有张结婚照吧,我家床头上还空着呢。”
  “到时候孩子生出来直接拍张全家福挂上去。”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陈简犹疑了一会儿,思索着说道:“沉晚,我前几天看见陆清了,还有一个女人。”
  沉晚微微抿了唇,眼睛看着杯子里的浅色泡沫,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嗯,那是他大学同学,追随他去留学的。”
  “见过?”
  “嗯。”沉晚不想提起萧也,抬头看陈简一脸的不自在,缓了语气说道:“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我应该跟陆清在一起,我不对?”
  “我只是觉得他是真心爱你,对你好,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跟你说过,却也从没放弃过。他能爱的这么隐忍,足以看得出他有多重视你。你要知道,你考虑的东西也是他最顾虑的,他不说一个是因为陆浊,一个也是怕你会拒绝。他的心理负担比你要大。”
  沉晚放了手中的小勺子,将眼睛看向窗外,两边的建筑将天空挤成一条线,再隔了玻璃看见的真的只有一条线那么宽。视线的逼仄总是让人内心更逼仄狭窄,偏偏涌进来的回忆却太多太压抑。那个深夜,她在周绍言面前摔了一跤,陆清不动声色事后却又突然跑回她家,其实他不是想跟她说‘早点休息’,是害怕周绍言来她家吧?那种害怕又万幸的表情,是失而复得?劫后余生?还是幸好他还有机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沉晚语气里有些苦涩,她是真的对陆清太放心了,以为他是陆浊的哥哥,所以根本不会对她产生那种感情。所以在她犹疑的时候仍能劝服自己跟他去云南,他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她原来只因为他爱她。
  “陆浊上大学的时候正是他去德国留学的时候,可是陆浊每次过生日他都回来,而你过生日的时候他也回来。”
  沉晚疑惑的看向陈简,陆浊的生日是在家过的,他们都见过陆清,可是她的生日是在外面过的,没见过陆清出现。
  陈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咱们过生日都是在学校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而陆清就在对面的一家小店里看着咱们。开始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可是后来每次你过生日我能看见他,我问过陆浊,你生日那天陆清是不是回来过,可是陆浊却说没有。这事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你一直沉浸在对陆浊的情绪里,从开始到现在,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陈简,我注定会让他伤心,即使郑凝没告诉我那件事,我好像也不会选他,其实在出国前我已经对别人动心了。”沉晚缓如流水的声音慢慢流淌在寂静的咖啡店里,似乎是带了冬天的温度,清清凉凉的,她又觉得自己冷血了,因为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周绍言吗?”陈简并不意外,那个强势的男人是比陆清更直接一点。
  “他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没有拒绝,如果不是郑凝出现,我真的会跟他在一起。”她嘴角噙了一抹笑,浅淡至极,意味不明。
  “那些都是过去了,你现在的决定不是更重要吗?”陈简总是能一句话说中要害,此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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