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力轻柔的从雷德的怀中接过米拉,将她放置在厅里的大桌上,一把拖过乔伊:“你快看看她,快给她治疗。”伊利安也将迪尔斯放在了米拉的身边,让乔伊容易治疗。
乔伊扫了一眼米拉,又看了一眼迪尔斯,迟疑地问:“不是迪尔斯伤得更严重吗?”这女娃受的是皮外伤,迪尔斯那污黑不流血的伤口明显是斗气造成的。
“先治她!”菲力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哎?凶神恶煞。乔伊吐了吐舌头,不再争辨,他手一扬,一道白光就洒在米拉的身上:“好了,她没事。”不过又皱着眉头多加一句:“她真胡闹,才受过重伤吧,身子骨还没养好,怎么这么不安稳,伤上加伤,她是不指望好吗?”
伤上加伤?刚刚转醒的迪尔斯心头不由的一揪。他的眼前又出现那鲜血淋淋的十指,那张倔强的小脸不顾一切的往他头上撞来的决然。
“为什么…什么…她还没醒…没醒”迪尔斯强撑着身子,想要将她看清楚,立马被乔伊给按了下去:“你动什么动。让你体内的斗气游漓到身体各处,你的伤想治可就麻烦了。”
迪尔斯望向乔伊:“怀里…怀里,有药…药”乔伊抿嘴一笑,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扯开瓶塞,凑到鼻下了闻,两条斜眉忍不住挑了起来,一双雾蒙蒙的双眼带着询问的意味,可往上扬的声调还是透露了他心中的惊讶:“你该不会是想要我拿这个给她喝吧。”
乔伊将小瓶塞上,拿着在手里玩耍着。这瓶子里装的可是生命精华,用上一点,就可以医白骨,治万伤,拿它来治那小丫头的伤,这也太暴殄天物了。何必他才出过手,不是明摆着打他脸吗?
“用不着。她只是累了,睡醒了就行了。”乔伊的话也没开始那么客气:“你有这个,也不必我出手了。”
迪尔斯听到乔伊再次保证米拉的伤不碍事后,终于放下心,将眼睛一闭不再说话。又是这种态度,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至于乔伊替不替他治伤都随便。
乔伊翻着白眼。嘿,从进到这佣兵团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白这个团里最神秘的人没过于迪尔斯。无论什么时候,他脸上都是淡淡的表情,一双眼睛像能看透人心,嘴角总是带着嘲讽的微笑,双手总是拢在胸前,与谁都保持着距离。
可他却将救命良药拿出来给这小丫头治皮外伤?
千万别说米拉是与他一起共患难,他才会另眼相看。这些年,团里闹腾的事不少,可哪点事他参于了;大家也一起遭遇过危难,他也是冷眼相看。
乔伊看看躺在桌上的迪尔斯,再望望手中的小瓶。犹豫了再犹豫,虽说迪尔斯伤得不轻,但是用生命精华来治,还是大材小用了,他实在是舍不得。最后一声长叹,将药瓶又重新塞回了迪尔斯的怀里,手重重的按在他的伤口上,忍不住重重按了两把:“痛死你!”
回头望了一眼那三个还围在米拉身边的男人,“还不把她送回房间去,桌子这么小,我动不开手。”
“好,我送她回房间。”伊利安伸出手就想去抱米拉,将她送回房间去,却被菲力推开。
菲力细心的将米拉拥入怀中,透着阵阵寒意的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在这里我将话给说明白,不管你们怎么想,以后谁再将自己的麻烦拖到她身上,我认人,我的匕首可不认人。”说罢,头也不回的抱着米拉上楼。
“菲力!”乔伊仰起头,板着脸,可眼睛里的笑意很浓:“她身上都湿了,如果不给她换套衣服,洗个澡,只怕是伤好了,也得病一场。”
菲力的脚步明显一顿。
迪尔斯的伤比起米拉来可严重得多,但在乔伊的眼中却也不是什么麻烦的大伤,他仅花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将黑蛇灌注在伤口里的斗气一一疏导出来。伤口终于流出了血,乔伊才松了口气,甩手将几道恢复术丢在他的伤口上,碗口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要不是迪尔斯脸色苍白,手足无力,其它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才受过要命伤的人。
伊利安立马有眼色的背起迪尔斯,送他回房。刚上楼,见菲力搓着双手,六神无主的站在米拉门前转着圈子。
迪尔斯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无血色,挣扎着从伊利安的背上下来,才一落地,腿软站不住立马往旁边倒去,伊利安立马拉住他,让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迪尔斯一阵大喘气后才勉强将话问出来:“她怎…怎么…怎么了?”
044、谁来换衣服
菲尔瞥了他们两眼,将脸扭过去,伊利安眼尖,见他耳根后泛着红,好奇心更重了,不声不响的扶着迪尔斯,耳朵更是竖了起来,半点不也不放过听这八卦的机会。
“咳…咳”菲尔闷咳了两声,见他们得不到话绝不离开的坚持,耳根的红都泛到了脖子,以极小的声音道:“乔伊说要给她洗澡换衣服,咳…我给她弄了桶水,才…才”
在得到乔伊的叮嘱后,虽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菲力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佣兵嘛,常年在外与危险为伍,对男女之别也不像传统的贵族家族那般重。甚至紧急之下,是会将男女之别抛之脑后的。
进了房间后,他将米拉放置在靠墙的椅边,然后搬来已注满了热水的大浴桶。可在为米拉脱衣时,他犹豫了再犹豫了,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最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将米拉直接放进了热水浴桶里。想着等她泡泡热水,说不定就醒来了,到时候她自己就可以换衣服。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再动手。
谁知,米拉不但没有醒来,衣服被泡湿之后,衣服被水泡湿,原本宽松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出发育极好的身材。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他根本无法现在的米拉,最后只得落荒而逃。
见菲力的窘迫表情,伊利安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八成到才想起米拉是个女子,还是个成年女子,才会极不好意思了。伊利安低下头,掩饰自己快要泛出嘴的笑容。
迪尔斯也明白了菲尔的别扭,可他知道的实情哪有这么全,他知道菲尔极讨厌与女人接触,对米拉不错八成是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可让他给一个女孩洗澡换衣,他还是无法勉强自己做到。
米拉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子。想到这,迪尔斯脱口而出:“她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你就给她洗净一番又能怎么样。嗯?难不成你把她一个人丢在浴桶里了?”哎,她还会还没醒吧,别滑到浴桶里给淹着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立马一巴掌就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摇晃着的身子就闯了进去。
才迈进门,迪尔斯就看到坐在浴桶里依旧晕迷着的米溃
浴桶里的米拉脸色苍白,秀气的脸靠着深棕色的浴桶边上。衣领微微散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在水下,胸前的两团丰盈,随着呼吸微微耸动,纤细腰肢不盈一握,玉白的肌肤在水下若隐若现,看起来真是无比的诱人。
这不是一个半大的女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迪尔斯迅速停下了脚步,立马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浮起红云。这下,他是彻底明白了菲力的纠结,知道他为什么将米拉一个人丢在屋里。
跟着进来的菲力立马将他摇晃的身子拉出来,推给抬头想向屋里张望的伊利安。狠扫过去的那一眼,让伊利安原本的薄怒与不满立马消逝,规规矩矩地扶着迪尔斯。
“怎么办?”菲尔俊言上的红晕更重,极不自在的侧过身子,偏着头。这种欲盖弥彰的羞赧比胜过极品红颜。
迪尔斯的标准脸也有了列缝,极不自然的闷咳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看来屋里真有猫腻。伊利安的心痒痒的,啊啊…真不公平,迪尔斯能看,为什么他不行?他只不过是瞥了一眼,可被迪尔斯的身子给挡住了,他什么也没看着,反而挨了菲力的冷眼警告,迪尔斯也有意无意的用手肘撞击他的腰。边上的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让他心惊,却又不敢跑半步。谁叫这麻烦是他引出来的呢?
“弄个屏风来。”迪尔斯推开伊利安,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靠在菲力身上,开始闭目养神。
伊利安也不敢多问,窜出屋去,没一会儿,他就搬来了一幅四围的半布透的屏风,在四双都带着刀子的目光的监视下,自觉的闭上眼睛,将屏风挡在进门处。
“放好了?”
“嗯。”
“抛根大毛巾到浴桶边上。”
“好了。”
迪尔斯睁开了眼。他的眼睛里冒出了幽光,直射向屋内。一直晕厥在
屏风挡住了屋里浴桶,但隐约还可以看到人影。晕迷着的米拉像木偶般僵硬的活动起来。虽然隔着层屏风看不清楚,勉强可以分辨出来,米拉拉扯掉了身上的衣服,抓起浴桶边的大毛巾围在身上…迪尔斯身子一晃,米拉的身体像是硬生生断了线的风筝摔了下去,啪哒一声栽进了浴桶里,溅起一地的水花。
菲力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屏风后,见米拉摔进了浴桶,立马冲了进去,用浮在水面上的浴巾包起米拉的身子,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水滴得满屋都是。
伊利安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迪尔斯,还来不及呼喊,一道白光洒落在迪尔斯的身上,紧随面来的是乔伊的怒骂声:“不活了是吧,都不活了是吧,那要死给我死玩点,别弄得人大半夜的不安稳。”给迪尔斯治伤可耗了他不少的魔力,刚想洗洗休息,还没脱完衣服,就听到这边的动静,跑过来一瞧,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傻子都伤得这么重,又耗尽了魔力,还强行聚集最后的一丝魔力使用控制魔法,是不要命呢,还是嫌他太闲,给他找事做。乔伊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眉毛,可正主儿已经晕眩了,他只得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倒霉鬼伊利安身上:“你再不将他送回房间去休息,以后你就是快要死在我眼前,也别指望我会帮你治疗。”
伊利安不敢反驳,立马连拉带抱的将迪尔斯送回他的房间。
迪尔斯解决了,乔伊又怒瞪着祸根起源——菲力怀中的米溃菲力还处在慌乱中,抱出来了,可人还没醒,水滴滴的,怎么办?
乔伊快步走过去,冲着菲力摊出双手:“交给我!”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菲力不解的望着他,他直翻白眼:“总得有人给她擦干换衣服吧,我是医者。”医者,所有病人在他的眼中都是一样的,没有女人男人之分。
菲力恍然大悟,将米拉交到乔伊的怀里,几乎是逃一般跑进对面自己的房间,并且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乔伊摇摇头,低头望向怀中的米拉,眼睛里多了几丝羡慕,他轻叹一声,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条干的浴巾,给怀中米拉擦干了身子,轻轻的将她放置在床上,细心的替她拉上窗帘,站在门口久久回望了一眼,才拉上了房门。
窗外,一双红眸静静的望着屋里的一切,当屋人无人,它才推开窗,跃进屋里,无声不息的爬在米拉的床头,静静的守护着。
045、神官乔伊
躺在床上养伤的日子是无聊的,与一堆无聊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养伤更是无奈的。
米拉就活生生闷得只能在床上翻白眼儿。
她是第二天苏醒的。
还会痛,还活着,一切都过去了!米拉自我安慰,缓缓的睁开眼睛。
暖暖的阳光透过露台穿透进来,照亮照亮了这个简单却又舒适的房间,唯一的两件家具上铺着她亲手做台布,窗边飘荡着她亲手缝制的碎花窗帘,简单的木地板…
熟悉的一切,这是她的房间。米拉飘动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背后传来的痛也变得可以忍受。
她是胸朝下的爬在床上,也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只感觉到到胸口沉闷,四肢都麻木了,迫切的想要换个姿势。
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才侧动了身子,蓦然一阵冰凉,下意识低头望去,旋即咬紧了下唇,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难道?
她无法做出判断,全身上下都在痛。
茫然的呆了半响,她才慢腾腾的侧过头去。
即便真…那又如何,她自我解嘲的苦笑了一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没心情哀悼自己那第一次。穿越到这个异界,本身就是偷了一条性命。何况那层她从来都没有很意的那层膜,虽然交出去的方式让她感觉到不爽,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至少,她还活着,被他们给救了回来。
仿佛在回答她疑问似的,房间突然被打开,一个身材瘦弱的俊美少年,他浑身上下都散发著有如王子般尊贵无比的高傲气质,淡金黄色的头发服贴的飘在额前,发尾被齐齐的梳成一束,懒惰的搭在右肩上。一身纯白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是突显了冷感与诱人的魅惑。如果他的手中不提着一个酒缸的话。
“你醒了?我以为你还要睡几天才会醒”俊美少年老马识途的在她床沿坐下,随手将手中足有个小水缸般大的的洒缸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就拉起她的胳膊,捏捏骨头,才满意的道:“恢复得不错。”
“你是谁?”米拉震惊地瞪住他。帅哥!美少年!但也不能“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里,其它人呢?”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是团里无人了,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个团中的一员?
乔伊愣了愣,随即又微笑起来:“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乔伊,是个神官。”他拿起酒缸,极其豪迈的大饮了几口,屋里飘散一阵酒香。
好吧,是自己人。神官,是不是医生的另一种称呼?米拉翻着白眼在腹里思量着,时不时偷瞥。可是治伤也用不着扒光她啊。“你该不会专门进我房间里来偷喝酒的吧!”
乔伊愣了一下,放下酒杯,见她奇臭无比的脸色,继而恍然大悟:“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说完,又开始喝酒。
米拉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一句。看来,他根本无心向她解释更多。老天,跟这个人讲话一定会气死。算了,看来她也没有吃亏,最多让几个人饱了回眼福。
“我饿了。”米拉很严肃的提出首要问题,一边从储物空间里寻出衣物,准备趁他离开,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至少是内衣。
闻言,乔伊立刻垮下了脸,蓝眸委屈地瞅定她。“可是我不会做饭,今天宅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加迪尔斯了,雷德他们把黑蛇的基宅给砸了,被工会强令去解释清楚。”
喀咚一声,米拉突然从床上不见了;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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