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爱看着小茶依在他的怀里,笑靥如花,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肃目的样子。
“小茶,恭喜你要当妈妈了。”她发自内心的祝服,如果早知道她怀了孩子定不会拉着她在这里吹了那么久的风。
庄一也从屋里走了过来,脱□上的西装霸气地披在了天爱的身上。
“你们聊了什么,聊得这么久?”方才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站在露天阳台上的身影,隔着远他看到她与表嫂聊得很是起劲。
“都是女孩子的事。”天爱可不敢如实说,“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两男两女离开了露天阳台,凌子湖的湖水安静得如同美丽的少女,却在四人消失后,更多了一种孤寂的味道。
离开席家,已经九点多了,天爱以为老男人会把她送回家,可坐上车没有多久,她就发现路线不对问:“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庄一由于喝了后劲有点强的酒,这时的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睁开眼说:“去山顶兜兜风。”
“现在都九点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才没有功夫陪你兜风。”半天都被老男人烦着,天爱以为可以脱身回家了,没想到还要被纠缠。
“乖!”对她的反应,庄一没有生气反而宠溺地叫着她,“如果明天起不来,我向校长请假就是了。”
又是请假,天爱听得都觉烦,和老男人在一起,动不动就请假,还让她怎么顺利完成大学的学业。
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他闭了眼,又觉得说了也是白说,对于这个老男人她算是怕了,只好沉着脸,看着窗外。
车子已经开到了半山腰,周末的时候,她有空也会爬爬山,不过黑夜中与山来个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夜晚与白天不同,山上的景色显得特别凄迷,树叶随风‘沙沙’作响,抬头,月亮在一片丛林中若隐若现,原本郁闷的天爱倒是平下心来。
司机尽职尽责地开着车,十分熟络地开到了山顶上。
天爱下了车,视眼豁然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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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顶上,凭栏而眺,凌台市的夜景一览无遗,幕色下,灯火连成几条线,像一串串珍珠项链,只是看不到尽头。
“天爱,美吗?”庄一站在她的身后,揽着她柔软的腰枝。
倪天爱就那么匆忙一望,觉得凌台市的夜景美虽美,可只要与老男人在一起,再美的东西都变丑了。
庄一见她不开口,身子往前倾,闻了闻她发上的清香说:“怎么不说话呢?”
天爱对他这种动作极其反感,将头一歪想要躲开他,不料老男人手中的力道越发得紧,说出的话语稍显不耐烦。
“天爱,我知道你今晚在姑妈家用晚餐不是很开心,所以带你到山顶解解闷。”
天爱听着他怪异的语调,终于回头说:“见到你那么派头的家人,我很开心,所以没有必要来这里解闷。”她停顿数秒后继续说:“我想…回家。”
庄一这才放开她,展开手臂,沿着石栏走了半圈。
“天爱,你看,现在整个凌台市都在我们的脚下。”说完转过身又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走到他方才站过的地方说:“站在这里,我觉得我就是王者。”
天爱知他晚餐时喝了些酒,兴许是醉了所以醉话连连。
“你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她眺望四周,虽然有路灯,但灯光很是昏暗,山顶上就她与老男人两个人,月高夜黑的,孤男寡女,她真怕他又对自己不轨。
庄一抓着她的手不放了,“几年前,凌台市哪有这么多高楼大厦,都是我带领着‘庄氏集团’将一座座高楼盖起,才有今天辉煌的凌台市。”
天爱是了解‘庄氏集团’的背景与实力的,她也相信他并不是在吹牛,可这一切她一点也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他什么时候放过自己。
“知道吗,凌台市三分之二的房子都是属于‘庄氏集团’,也是属于我的。”他猛然转身,将天爱拉到自己怀中说:“我爱的女人对我无动于衷,我拥有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果真是醉了,醉得还不轻。
天爱明白喝醉酒的人神智多多少少都不清醒,所以说他所说的话也不想多做反驳,这一路走来,她被他吃得死死的,就算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他。
夜色迷离,月光如金子般照在天爱的身上,下车时庄一怕她冷,就将西服为她披上,不合身的西服罩在她娇小玲珑的身体上,配上微微倦翘的长发,正如一只乖顺的小羊。
当然,外表只是假像。
庄一看得痴迷,她的身后就是美丽的夜景,但夜景再美也没有眼前这个小女人诱人。他有多想将她娶进门,可晚餐时她却委婉回绝了,想想就气。
用力掐着她的下巴质问道:“美丽的小羊,你今天做错了三件事。”
天爱听得莫名其妙,算一算也就一件,就是在医院时与马科同睡一张病房,哪里来得还有第二件第三件?
“怎么想不起来了?”庄一的眸子中满是不悦之色,“和那小子同睡一张床我忍了,不戴我送得项链,我也不计较,可你不该在饭桌上拒绝我们订婚的事。”
听了他这么一解释,天爱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得所谓做错的三件事,想不到老男人外表看过去大方,却也是小肚鸡肠之人。
“庄一,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你不觉得订婚来得太快了吗?”她强忍着下巴处的隐痛,反问起来。
“有的事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在庄一心底,江滨路上的几十次回眸足以令他沉陷。
“你这个老男人,真是无可救药了。”除了刚刚认识时,天爱曾这样叫他,后来在心里不知叫了多少次,这一次竟又旧名重提。
知道自己犯了口误,呆呆地看着他几秒后,见情况不妙,还是觉得走为上策,敦知刚转过身,胳膊就被他狠狠拽过来,然后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
老男人又吻她了,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再被这么一吻,莫明的恐惧袭上心头。
自遇见倪天爱,庄一就觉得自己像吸毒般对她上了瘾,毒瘾还很深。
她的唇很柔软,口水很清甜,就是那小样不是很听话,接吻时连眼睛都不懂闭上。
他的吻总是那么突然,那么疯狂,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么来了,那根舌头长驱直入,在唇里肆意游荡,以至于整个口腔都布着他的味道。
这时,手里挂着的小包包响起了活泼的铃声。
谢天谢地!每次被老男人强吻,手机铃声总是好巧不巧地响了。
天爱想打开包拿出手机,不料包被他夺过,然后随手一扔,变成了垃圾掉在地面上。
天爱想,这个时候只有老妈与马科会打电话给自己,不过老妈知道自己与老男人在一起,所以马科的机率更高一些。可惜老男人太狂妄,把自己的包都给扔了。
山顶上的风有些大,西服又掉落于地,她只能假装着怕冷低呤:“冷,我好冷。”
这下,庄一才意识到由于自己动作过于粗暴,西服并没有披在她身上,山顶上的风又大,她这单薄的身体不怕冷才怪。
意尤味尽地离开她的唇,蹲下,捡起西服。
就在他捡西服的时候,天爱跑到山顶另一头捡起包,快速打开包,取出手机。她想知道方才的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却不想手机屏幕一直黑屏。
该死的,手机被老男人摔坏了!
怒气中,背上一阵温热,抬起眼庄一为她披好了西服。
“手机坏了?”他明知故问。
天爱哪敢叫他这个罪魁祸首赔,更没心情理他,推开他向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十一点三十分,她无精打采地坐上车,望着车窗外,夜已深,山路黑得唯见一道清冷的月光投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老男人,他端坐着,毫无倦意。
她与他真的要这样一直纠缠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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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爱被庄一纠缠后,再也没有心情唱儿歌了,从前她嘴里经常哼唱的《喜羊羊与灰太狼》主题歌消声匿迹。
马科住了几天院,在天爱的悉心照料下伤口痊愈,天爱为他办好了出院手续,打算今天就出院。他这次被打劫,由于没有发生命案,伤势也不是很重,所以民警们也只是录录口供做个样子查了下,被害人都出院了,却还没有抓到凶手,成了不打紧的悬案。
倪天爱自然是心知肚白,不敢对马科多说些什么,而马科忙着毕业也就对自己受伤的事不了了之,他只想着毕了业考公务员或做教师,两年之后女友毕业两人踏踏实实地工作生活。
两人刚走出医院大门,天爱便一眼看到了庄一那辆威风的豪车,车窗半开着,露出老男人那张诡异的脸。
她本想带着马科绕过车子,却不想,车门突然打开,庄一修长的腿迈出,然后缓缓走到他们身前。
“天爱,上车吧。”低沉的嗓音略显倦意。
天爱为之一怔,他怎么能就这样出现在她与马科面前,难不成他想反悔?
马科不认识庄一扭看便问:“天爱,他是”
天爱瞅了老男人一眼冷冷答道:“他是我表叔!”
庄一原以为她会说是‘表哥’,没想到竟是个‘叔’字,自己虽然比她大一轮,外表并没有那般显老好不好?
“表叔您好,我是天爱的男朋友!”马科礼貌性地伸出手想同他握手。
庄一两只手依然放在身侧,视他为空气,阴骛的眸子沉了沉,硬是把这口气给吞下去,而后压着嗓子说:“去哪里?表叔送你们!”
“表叔,不用客气,我们打的就可以了。”天爱暗自庆幸他没有拆穿,便绕过他拉着马科还没走两步,又听老男人说:“天爱,这么不赏表叔的脸,小心路上有危险。”
这句话马科听来怪腔怪调,天爱听来便是赤。裸裸的威胁。
转头怒瞪了他一眼,对马科说:“既然表叔这么热情,我们也不用矫情,上车吧。”
就这样,在庄一怒目中,两人将手中的行李放到车厢,然后朝着后车门走去。
庄一为天爱开了后车门,就在马科想进车子的时候却把车门关上,对他说:“小子,后排三个人坐太挤,你坐到前面去。”
马科看了天爱一眼,她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没有说什么,只能听话地打开前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回到学校宿舍的路上,车里出奇的安静。
天爱蚊丝不动地坐着,心里纠得很,生怕老男人在马科面前露出真面目。而马科透过头上方的镜子看着身后的两人,感到哪里不妥,就是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天爱的表叔身份一定不一般,光这部车就是限量版,最少也值个大几百万。
庄一首先打破了沉默,“天爱,我送你的手机喜欢吗?”他是故意的。
马科听了这话才知她前几天换的新手机竟然是他送的,心里暗思表叔不算是太亲的亲戚吧,有必要送那么高端的手机吗?
天爱看出了老男人的恶意,还有马科的疑虑,天爱想了想说:“表叔,谢谢您送的手机,不过以后别买这么高端的东西给老妈,她会用才怪,才轮到我用,算是沾了她老人家的光了吧。”
她的解释打消了马科的疑虑,却让庄一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车子到了学校,天爱与马科下了车,回头再看时,车子并没有开走。
今天是周六,校园里不是很热闹,除了几个打蓝球的男生时不时发出喊声外,就再没有其他杂音了。
马科家境不好,课余时间都在打工,哪有闲功夫打蓝球,因此他看到充满朝气的同学为了一粒球争抢不休,一旁的女友们贴心地递来饮料,心里除了酸苦还是酸苦。他何尝不想和他们一样,闲暇时间打打球,看看书,逛逛街,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奢求,家中还有瘫痪的父亲与年老体弱的母亲,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每月打工的钱除了日常开销外还要贴补家里,所以他一心盼着早点毕业,回家工作照顾双亲。
“马科,喝水!”亲切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只见天爱拧开瓶盖,为他递来矿泉水。
他接过,喝了几口,只觉得喉咙里一股清泉流过。
凌台市念书他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了天爱,她没有城里姑娘的物实与虚荣,不嫌自己出身不好,家境不好,还在自己倒霉时给了帮助与鼓励,以前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为了父母,现在多了她。
到了宿舍寝室,许多天空着的床沾染了尘埃,两人非常默契地收拾了起来。
天爱去公用卫生间打水,包与手机都纳在了寝室里,真不巧,她前脚一走,手机响了。
马科看了来显,是一个叫‘老男人’打来的,他没接,可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他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我是天爱的同学,她打水去了。”想到来电话的可能是天爱的家里人,他特别有礼。
“我是她表叔,请告诉她,家里有急事,速回,我的车在学校门口等她。”庄一坐在车里足足等了二十分,还不见天爱出来,就打了这一通电话。
“我会转告的。”马科还想感谢他送了自己一程,哪想才说完这几个字,电话另一头的表叔就挂了。
天爱打完水进来,见他手里揣着自己的手机问:“马科,怎么了?”
“你表叔打电话过来,说你家里有急事让你回去,他的车在校门口等着呢。”
“知道了。”天爱放下桶,脸色微变。
“天爱,你好像很怕那个表叔?”马科今天第一次见到她表叔,就查觉出那人的不一般。
“没有。”天爱将手机塞进包里,“长辈嘛,还是尊重点好。”
“家里有事,你快回去,别让家人等急了。”马科把她的包挎到她手腕上,催促着她。
天爱若有心思地看着他,一想到与他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不舍地摸了摸他那一张没有因困苦跌倒依然阳光的脸庞。
“马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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