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可以,把箱子放下。”庄一面色骤变,语气还真不温柔。
倪天爱知道这个老男人很无理,也就听话地放下箱子,“这样我可以回家了吧。”
“走吧,你妈煮了好多菜,在家等着我们呢。”庄一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突然揽住她的腰。
就这样,倪天爱像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似地被他男人给牵着鼻子走了。
回到家,她才从母亲口中得知庄一在自己旅行的最后一天就回国了,亲自到她家搬了她的东西,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就匆忙赶到云南。
转头往客厅看了一眼,庄一正陪着父亲说着话,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调令下来了,她没听明白,也不想听明白,撸撸嘴走进厨房帮老妈打下手了。
厨房里,倪母一边切着菜一边说:“天爱,你爸升官了。”
联想起方才庄一与父亲的谈话,天爱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调令就是父亲升官的调令吧。
“老爸已是凌台市教育系统的一把手,再升上去不会是到市政府吧。”天爱的语气很不屑,她心里清楚父亲的升官都与庄家有关。
“就是市政府。”倪母停止了切菜,“教育系统算什么,市政府那才是真正的有权有势。”
“老妈,你没听过‘树大招风’这一句话吗,我觉得以前老爸的教育系统单纯一些,市政府嘛太复杂,一不小心就会摔得很惨。”倪天爱最向往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一家子和和气气过日子,再多的钱再高的权势那就是浮云。
“庄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你老爸有这么硬的靠山,不会有事的。”倪母又切起菜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爸还是安心当他的教育局长吧。”天爱递过了一个盘子。
“调令都下来了,你爸这官升定了,还有你也是订过婚的人了,以后在学校别和一些男生走得太近,知道吗?”倪母话峰一转,倒是劝说起女儿来。
倪天爱不悦,但也不想与母亲争辩下去。
用晚餐的时候,她将一碗碗香喷喷的菜摆上桌,倪父从来没有见她如此勤快调侃道:“天爱,去玩了几天怎么转性了?”
“老爸,我以前不是也很懂事听话吗?”天爱招呼着庄一过来坐,“庄一,过来吃饭吧。”
“订了婚,就只顾着未婚夫了,也不叫老爸吃饭。”倪父继续调侃。
“老爸,是我错了。”天爱直接过去拉住倪父的手,“都过来吃吧。”
接下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用起餐来,天爱的饭量本就小,吃了几口就擦起嘴来,正好,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她落下这么一句‘吃饱了,我进房间了’便跑走了。
倪父倪母的眼睛依然笑笑的,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庄一的脸色阴了下来。
倪天爱看了一下来显,是卢子卫打来的,正好,她也要问他她在丽江拍得那些照片。
“天爱,你回家了吧。”另一头的卢子卫声音亲切,就像邻家大哥哥。
“中午就到了。”
“照片都发到你QQ邮箱了,你去查收一下。”
“好,真想看看大摄影师手下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天爱眉头弯弯,“谢谢,挂了,一会儿联系!”
掐断手机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登录QQ,打开邮箱,几秒钟的时间,那些照片但入眼帘。
第一张是在丽江古城拍的,背景是木府,她的一绺头发摭住半张脸,只露出不完整的侧面,可能是因为抓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眸中带着一丝丝的愁意,那蝶翼般的睫毛配上忧郁的眼睛很让人怜惜。
天爱从来不知道她会有如此忧郁的一面,自小到大,她都是大大咧咧,活泼开朗,虽然生活中没有交上几个知心闺蜜与异性死党,但她还是那个充满朝气的女生。
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还是在丽江古城,背景不同而已,后面几张都是带着灿烂的笑容,放大一看,一张张笑靥很朝气,像初生的朝阳。
后面的几张有的是在香格里拉,有的是在玉龙雪山,有的是在泸沽湖。
其中有一张抓拍得特别好,她站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身后雪山山腰云雾绕,远望像一条银白色的巨龙。
看到这里,她想起了当时情景。
在南方城市长大的自己从来没有亲自感受到过雪,第一次登上雪山,便被气势磅礴,玲珑秀丽的雪景怔住。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展开,让片片雪花飞到她的手心,感受着雪白世界给她带来的震憾与痴迷。
就在她如痴如醉的时候,卢子卫悄悄拿出相机,将这一幕给抓拍了下来。
看着一张张景色各异,神色各异的照片,倪天爱浑然不知身后的卧室大门边慵懒地靠着一个面色阴沉的老男人。
庄一一进卧室,那几张照片刺痛了他的眼。
从旅行社打听的消息,是她在旅行途中与一个认识的校友相谈甚欢,那个校友还给她拍了许多照片。
带着愠怒,他一步一步走近,而她看得很是着迷,依然没有察觉。
近距离看着电脑上的画面,他更加被激怒了,额角上的青筋因为牙关紧咬而突起,指骨也更加苍白。
画面里的她时而忧伤,时而朝气,时而陶醉,总之,想起她这么娇美的一面是对着另一个男子展露,他就愤愤不平。
她的身边桃花朵朵,弄走了个马科,还引来了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校友。原本她的世界比自己的世界宽广多了。
“天爱,照片拍得很漂亮。”终于无法隐忍心中的怒气,可有不敢在她面前发怒,酸溜溜的话语就这样蹦出口。
正痴迷于照片的倪天爱听到老男人不温不火的话,猛然回头,却见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进来一点声响都没有,突然站在人家身后,吓死人呀。”她噘噘嘴,又回头继续欣赏起照片。
庄一微俯,头挨着她的头,醋意十足。
“真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把我的小羊拍得跟仙女似的。”他的话中除了带醋外,还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天爱不服,“这些都是抓拍的,自然就是美嘛!”
“这个拍照的家伙倒是艳福不浅。”庄一的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紧紧抱住她,“没想到我媳妇这么招人爱,如果不看紧一点,随时会跑掉哟!”
感觉他的话说得越来越离谱,天爱连忙解释,“什么嘛!他和一个学校,高我一级,这次旅行又碰巧遇上,给我拍几张照片是正常不过的嘛!”
庄一的嘴角一抹,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个男生肯定事先知道她报了这个旅行社,才尾随而来的,只是他的小羊过于单纯,根本看不出人心多半是黑的。
“以后,别和他走得太近,乖乖呆在我身边,别给我惹事。”一口气说完,手掌摊开,轻巧地捏住她胸前的一对浑圆,刹时,松软的感觉遍布全身。
这样挑逗之下,天爱也觉得一股电流袭来,老男人手掌很大,在他手指的一紧一松之间,她感觉晕呼呼的。
手机铃声好巧不巧地响起。
屏幕来显显示着‘卢子卫’三个字,落入倪天爱眼睛的同时也落入了老男人那双阴骛的双眸。
天爱觉得只是普通朋友一样的交往,也不僻嫌,抓起手机就接了起来。
“天爱,我的摄影技术如何?”
“很好,照片我很喜欢。”
“玉龙雪山的那一张我特别满意,将照片洗出来放大了,你想要吗?”
“我当然想要,什么时候方便给我?”天爱正愁着别墅卧室里没有大照片挂着,还不用自己去洗放大,这么好的事自然同意。
“明天上午十点学校旁边的左岸咖啡见。”
卢子卫的话声刚落老男人那双手力道一紧,胸前的柔软一阵痛楚。
她与那小子的通话庄一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个动作是在警告她不许去。
倪天爱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怒气,想起他对付马科的手段,才开始害怕起来。
“天爱,你怎么不说话了?”电波另一头卢子卫正期待着与她的第一次约会,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这样想。
“明天没空。”天爱犹豫了一会儿,“这样吧,我有空的时候再联系你吧。”
匆忙挂掉了手机,扭头,正对上老男人阴沉的脸,额头上碎发透过灯光投在他的脸上,显然是一只凶恶的大灰狼。
接下来,庄一毫不客气地拎起这只不听话的小羊拉出卧室,直奔自已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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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凌台市的第一天早上就下起雨来;倪天爱也是被‘哗哗’的雨声给吵醒的,身旁的庄一还在熟睡中,均匀的呼吸;可爱的睡姿,让她觉得这个可恶的老男人有时也会长得这般有趣。
因为卢子卫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昨晚自己被老男人吃干抹净了好几次,躺着,半坐着,站着,前面;后面,侧面…总之能有的姿势他们全做了。老男人使出了全身的狼劲;扑在她的身上,啃咬吮吸,他的精力永远是那么充沛,直到一个冲力过后,他喘着粗气,紧紧将自己搂在怀中,还不忘在耳畔轻语:“宝贝,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倪天爱推开他,径直走到窗台边,雨还在下着,花花草草在雨水滋润下更娇媚,她展颜一笑,想起了与马科彻底绝裂的时候,也是下着雨,只是当时的雨景显得有些凄凉。
她不禁想,如果不是老男人横插一脚,现在她与马科应该还在乡村的田园里,过着与世无争的小日子,尽管这种小日子只有几天,但也是刹那间的幸福。
和马科在一起,她的人身其码是自由的,想和哪个同学,哪个朋友去哪里喝茶聊天都是自由的,可如今与老男人在一起,连与普通朋友聊天的自由都没有?
这难道就是她以后悲催的生活?
越想越不甘心,自己才十八岁,青春大好的时光,就这样因为一个大了十二岁的老男人而被埋没。
洗漱,穿衣,下楼,自从自己搬进别墅后,这里也多了个人,一个是看着庄一长大的老佣人吴婶,以前只有庄一住时,他都没在家里吃饭,卫生都是由钟点工负责,如今多了不会做家务的倪天爱,庄一特别把吴婶从老宅调过来负责他们的起居饮食。
天爱刚下楼,就看到了吴婶在厨房里忙碌着,依稀还可以闻到粥的香味。
“倪小姐,起来了,快来吃早餐!”吴婶一个转身便看到了站在楼梯转角的倪天爱。
天爱缓身下楼,坐在餐桌旁,看到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粥。
“倪小姐,快喝粥,也不知我煮得粥合不合你的胃口。”吴婶左一个左一个‘倪小姐’叫着,让天爱听了格外不舒服。
“吴婶,别小姐小姐叫着,你就直接叫我‘天爱’好了。”她喝着粥,脸上泛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怎么行,你是少爷的心头肉,叫名字总归是不妥。”吴婶思想特别顽固,“等少爷正式把你娶回来,到时就得改口叫夫人了。”
听着这‘少爷’‘夫人’的,天爱含在嘴里的粥差点给喷了出来,她觉得吴婶特像民国片里的老妈子,这都什么年代了,自己还会听到这种好笑的称谓。
罢了罢了,吴婶毕竟不是同她一个年代的,让她改口那比登天还难。
“吴婶,你是看着庄一长大的,那你给我讲讲他小时候好笑的趣事吧。”倪天爱破天荒地对老男人的童年产生了兴趣。
吴婶看着眼前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一看便知是个没心机的好女孩,原本以为有洁僻症的少爷很难找到对象,没想到还找了这么个小可人。
订婚那天初见她,小鸟依人站在少爷的身边,清透脱俗的容貌,甭提与少爷有多般配,本来还想着依少爷的性子娶不到老婆,没有想到娶到如此优秀的,想想都替少爷高兴。她是打小看着少爷长大的,娶的媳妇又如此好性子,自然要说说这童年趣事。
当庄一下楼时,就听到了餐厅里的欢笑声,寻声望去,见吴婶与天爱聊得正欢,那一只可爱的小羊还笑得人仰马翻,也不知为何事这般开心。
在走近餐厅时,他故意哼了一声,聊得正欢的两人转过头,见故事的主人公来了,很自觉地停止聊天。
“天爱,你和吴婶聊得什么这么开心?”庄一整整衣领,面色温和。
吴婶识想起身走到厨房里,留下一脸笑意的倪天爱。
“正聊你呢?”
“我!”庄一坐到她的身旁,抚摸着她的头发,“我有什么好聊的?”
“聊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天爱被老男人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冏事,自然要嘲笑一番,“原来你到了九岁还撒尿。”
庄一听罢,眉头紧锁,可那不知好歹的小羊还在继续说:“还有你小时候那么怕脏呀,连医院都不敢去,我以为我怕打针已经够有趣的人,原来你还怕闻医院的味道。”
她只顾说着,却没有想起她受伤发烧的时候,那个老男人从来没有嫌医院的脏,一直在她身边陪着。
那一头庄一脸色暗了下来,另一头的天爱还在继续嘻笑着。
突然,庄一大叫一声:“倪天爱!”
这时天爱才知老男人有些生气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像错事的小孩一样看着他,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但又不是那种真生气的模样。
“你这么凶干嘛!”她撒起娇来,“人家只是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大不了我也告诉你小时候的冏事,大家算扯平了。”
庄一听了,想笑又不敢笑,依旧板着面孔。
“你小时候的事,我都清楚。”
天爱不相信,“胡说!”
“你除了打针怕打屁股外,还怕打雷,曾经被雷声吓得几天不敢出门。”庄一想了想,“还有,你上幼儿园的时候,爱跟男生打架,脸常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又不敢老师说……”
庄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天爱阻止,“打住,打住,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听未来岳母说的。”庄一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天爱有些不服,原来老男人知道自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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