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姐,现在在学校,休息时,除了和几个女人说笑外没有与他人接触。”关峻小心翼翼地所报着倪天爱的行踪。
“知道了。”淡淡的三个字后,庄一挂断了手机。
其实在他离开的这几天,他一直派人监视着那只小羊,只是小羊不知道而已,他哪里放得下她,表面上对她说她是自由的,实际上暗中盯哨得紧呢。
他觉得此行甚妙,一方面可以掌握她的行踪,一方面又可以稳住她的心。他很有信心,不出几个月,自己的形象在她心里就会完全改变。
什么商人,什么老男人,什么大灰狼,在她心里对自己的这些称呼通通都会成为过去式。
另一头的天爱坐在教室里,拿着一把笔,唇轻轻咬着鼻头,正专心听讲呢。窗外的碎光点缀在她脸上,将她的五官衬得更加诱人。
下课铃响,她如同一只快乐的小燕子飞了出去,蓝天白云下,她敞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秋天的凉爽。
老男人果真转了性,原本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会原形毕露,现在都三天了,自由自在过了三天了,依然风平浪静。
其实她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虽然是被逼着与老男人订婚,但事情已经成定局,再怎么怨天由人都没有用,先前她们的磕磕碰碰只能说老男人心态不正常,过于霸道,自己未偿不想老老实实和他过日子,哪怕还没有爱上他,心还没有完全交给他。
“天爱,原来你在这里。”身后传来课任老师的声音,“林校长找你呢,快去他办公室,别让校长等急了。”
天爱回了回神,转身对老师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谢谢,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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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的办公楼离教学楼有些远;倪天爱一路小跑了好几分钟才到达目的地;可是校长的办公层在最顶层6楼,早就喘着粗气的她不会去走楼梯,伸手按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只顾着低头喘气;便一头扎进电梯里,当她看到一黑色锃亮亮皮鞋的时候;头顶处被一堵肉墙撞得个正着。感觉一双强有力的手掌托住了自己的腰;她才揉着额角抬头。
“撞疼了吗?”一口不是很纯正的汉语,但听起来并不难受。
天爱缓了缓神,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校庆时接待的珀西伯爵;他的个头比庄一还要高半个头;自己勉强够到他下巴尖处。
“不疼,不疼!”她的腰离开了他的手掌,见伯爵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蓝色眸子在走出电梯口时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却不说话。
他如一阵风般离开了电梯,然后她才摁了电梯的楼层数‘6’。
趁着电梯往上升的时候,倪天爱在想,那个珀西伯爵肯定刚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听说他捐了不少钱给学校,校长一定将他如佛祖一样供着。
从电梯出来,找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门半开着,她不敢直接进去,而是有礼貌地敲了几次门。
“叩!叩!叩!”
得到校长的回应后她才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说:“校长,我是文学院的倪天爱,您有事找我?”
“进来吧。”
得到校长的同意后天爱方才迈出步子,她是第一次来到校长的办公室,虽然没有庄一那间奢华欧式,但也显得古色古香。
校长正在书架前摆弄着书,待最后一本书放进书橱里,才慢悠悠转过身。
“校长,您找我有事吗?”天爱笔直地站着,头略低,十足像一个错事的孩子等待着长辈的教训。
“天爱,快坐下。”校长指着她身边的蓝色沙发。
待她坐下,还没有坐稳,校长也坐到了她的对面,清了清嗓子说:“天爱,校庆那一天,由于我的无知对你态度不怎么好,所以我在这里好好与你道歉。
原来是这档子事?
天爱好笑,自己早就把这事给忘了,校长怎么没事又提起来呢?
“校长,你那一天不是当面和我道歉了吗?”
“那一天走得急,不够显诚意,所以请你来。”
“校长,看您说的,把我都说得怪不好意思的。”天爱哪敢让校长当面在她跟前认错,连忙推脱,“那天我也有错。”
校长把她看了个细,长得真水灵,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娇艳欲滴。其实在校庆那天看到她时,他就觉得眼前惊艳,只是当时有贵客在,他才不得不骂骂她。在她解释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个女生面熟,学校里女生太多了,没有怎么接触的,他还真记不住谁是谁。
如果不是出来时,身边的其中一个副校长对他说:“您刚才骂得可是前任教育局长,现任副市长倪坤的宝贝女儿。”
闻此言,他恍然大悟,拍拍额头说:“我就说怎么那么面熟,原来她就是倪天爱呀。”早在每年开学时,负责招生的副校长就会给自己一摞有身份背景的学生档案与照片。当时他才知道教育局局长的独生女也在这所大学读书,后来还有本市首富庄先生亲自联系到他,说是倪天爱的家人,替她请假,再后来便是她爸升为副市长,他才记住了这个女学生的名字与样子,只是时间一长,他也就慢慢给淡忘了。如果不是副校长的提醒,自己还真没有想起来。
知道被自己骂的女生身份后,他那是悔得肠子都快要青了,虽然事后他向她赔了不是,但后来一想还是要好好找她当面道个歉,于是才有了今天的场面。
“哪里哪里,是我见识少,不知道茶道,让你见笑了。”
“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不同,校长您真的不要这么内疚,再说了那天的事我早就给忘记了。”倪天爱在校长面前,感觉压力很大,明明自己都说不计较了,可这个啰哩啰嗦的校长还在装腔作势,一个大男人也太做作了吧。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妙,倪天爱起身说:“校长,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校长看了看时间,“看我,只顾说着,把时间都给忘了。”
倪天爱走到门口,他也跟着送到门口,直到她走进电梯,他才直了腰板。
这校长做得,也太郁闷了吧。
倪天爱走出办公大楼,一眼便看到了一辆十分拉风气派的白色商务车,跟在庄一身边有一些时日了,看到的名车也有好几十部,正纳闷着车主是何方神圣,车门就缓缓打开,露出两只修长的腿和一双黑得透亮的名贵皮鞋。
伴着优雅的步子,那人不急不慢地向前走着,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每一处都散发着绅士般的风度,金色的头发泛着环环光晕,古桐色的皮肤配上立体的五官,还有那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实在是叫人看得养眼。
在她认识的人里,能有如此绅士风度的老外除了那个珀西伯爵不会再有谁了。
倪天爱像木偶人似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抹高颀的身影,发现这抹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才回过神。
“珀西伯爵,您好,再一次见到您,很荣幸!”她绽开笑颜,面对眼前高不可攀的伯爵,她与一般女生没有什么区别,说得竟是些没沾边的话。
“倪天爱,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珀西的牙齿特别白,就像一块白玉般透亮。
天爱听他叫自己的名字,蹙着眉头费尽想,自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名字,他怎么知道的呢?
珀西看出了她的疑惑,“我问校长了,是他和我说的。”
原来如此,天爱笑笑,不以为难。
“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一程吧。”珀西向前靠近一步,想同她拉近距离。
倪天爱习惯性向后挪了一小步,考虑着要不要答应。
这个时候,庄一派来的车一定在校门口,虽然他说过晚上会给她自由,可面对还不是很熟的老外,自己也没有那么随随便便上他的车。
“谢谢您的好意。”她眉眼弯弯,“多走几步路有利于身体健康。”
说完她甩着一头长发,挥挥手又说:“珀西伯爵,我要回家了,后会有期!”
珀西没说什么,双手插着裤袋,在她转身离去之前面容还灿烂如光,可她转身之后,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嘴角的孤度慢慢缩小,面颊边的两块笑肌彻底消失,蓝色眸子暗得如同笼罩着一层细细的薄纱,如果说方才他像一个白马王子,而此时他更像来自地狱的撒旦。
尽管日思夜想的天使离开了他的视线,心中有着种种不悦,瞬间的怒意后,他还是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后车门旁。
后会有期,他记住了她说得这个词!
管家为他开了后车门,边开边用英语问:“伯爵,英国那边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珀西有些累,靠着车背,手指揉捏着鼻翼说:“暂时不回去,英国那边的公事以后通过视频会议,没有到万分紧急的情况,我估计还要呆在凌台市小半年吧。”
“明白。”管家只有听的份,轮到他回答也只有两个字罢了。
由于主人没有示意开车,司机不敢发动油门,老管家也只能慢慢等着,只是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都过十分钟了,还不见主人发话。
珀西伯爵正在想着自己方才的话,他为什么说还要呆在这座城市小半年,只是无心的一句回应,便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半晌,他坐直身子,示意司机开车。
驶到校门口,他一眼便看到了倪天爱,“停车!”
司机顺从地停下车,他透过暗色玻璃窗,看到天爱上了一辆车,然后车子驶动。
“跟上那辆车!”
其实从卢子卫口中,他知道她的住址,不仅是住址,连她的喜好和性格还有前一段感情经历他都了如指掌,只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按兵不动,正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今天这种时机并不是最好,他只是再想多看她几眼,仅此而已。
倪天爱今晚可是回娘家,所以车子停在了父母所住的花园小区门口。兴许心情不错的原因,她下车时身影跃动,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羊。
“直接把车开回别墅吧,我等等自己回别墅。”落下了这么一句话,她蹦蹦跳跳地走进小区大门。
一路跟来的白色商务车停在百米开外的江滨畔,暗色车窗徐徐降落,先是一头金发,而后是深陷的蓝眸,再是高高的鼻子,最后是性感薄唇,五官拼之起来,则是一张极其妖孽的脸。
珀西又开始陷入沉思,许久都不说一个字。
老管家跟在他身边许多年,很少见他这个样子,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伯爵久久不语时,他才二十岁,那时的他就力挽狂澜,将快要倒闭的“blue”集团起死回生,而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却是为了一个美丽的中国姑娘。
夜渐渐黑了,将近沉思了一个时辰的珀西这才恍过神来,看了看窗外,拉上车窗说:“开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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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凌台市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下雨了;当倪天爱在父母家吃完饭回到别墅时;一场大雨伴随着狂风与雷电倾盆而下。
由于雨来得突然,吴婶分别跑进了别墅的每一个房间关窗户。吴婶听庄一说过,倪小姐最怕打雷了;不由得替她担心;察看了窗户都关上后敲开了她的房间。
倪天爱正缩在被窝里,被褥捂着头不露一点缝隙;加上外面的雷电交加;根本听不到吴婶的敲门声。
吴婶见没有动静以为她睡着了,转身便走,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下楼拨打了庄一的手机。
法国正是午时;庄一还在酒店里进行视频会议,手机铃响,看了来电显见是家里的座机电话,不顾会议还有结束,对着话筒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会议先暂停!”
“先生,我们这边打雷下雨了,我担心倪小姐,可敲了许久的门,她都没有开门。”吴婶的声音很焦急,“先生,我是再上楼看看,还是…”
听明白了吴婶的话意,庄一不等她说连忙说:“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来联系倪小姐。”
“是,先生。”
手机里传来‘嘟嘟’占线声,庄一愣了许久才按了挂断键,然后对着电脑屏幕说:“会议推迟一个小时。”
才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倪天爱的手机。
被被褥包得严严实实的倪天爱打小就怕闪电,已经将窗户关紧,又隔着被子,还是能将外面的风吹雨打,电闪雷鸣听得一清二楚。她的手机又放在包里,回来后包又挂在离床有一定距离的墙上,所以庄一打来时,她根本就没有听到。
庄一不厌其烦地拨打着她的手机,打了一次,没有接,打了第二次还是没有人接,他始终不气妥。
此时他已经后悔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相陪。
天爱吃晚饭时汤喝了不少,躲在被窝里,尿涨得难受,可又怕窗外的打雷声,就是不敢起床,憋了许久,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壮着大从床上爬起来。
亮闪闪的光透过玻璃划过几道弯弯的弧度,接着震耳欲聋的响雷‘啪啦啪啦’从天而降。
她怕极了,像胆小的兔子一下了窜进卫生间,解决了这包尿后才敢开门。
经过挂包的那一面墙时,最终听到了手机响,打开包掏出手机,竟然有三个未接电话,通话的时间都连得很紧。她记得吃晚饭的时候不是给他拨了电话了吗,他现在打来难道是有急事?
匆忙拿了手机跳到了床上,钻进被窝才接了起来。
“天爱,你那里是不是打雷了?”庄一的声音略带沙哑,看来出国的这几日休息并不充足。
“电闪雷鸣呀!”躲在被窝里,听到他的声音,安全感油然而生。
“如果我在你身边多好,你就有安全的怀抱可以依靠了。”
“谁叫你走得很不时候。”天爱假装生气,“害得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
“不要怕,我们说会儿话。”他安慰着她。
倪天爱侧了侧身,“说什么呀?”
“我都到法国三天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这一边的情况?”庄一点拨了她。
“你那里气候如何?吃住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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