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了口供,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警察局门口熟悉的轿车。
走到车边,司机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她看到庄一如同一尊佛像般坐着,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一旁的席悦很识相说:“天爱,我先走了。”
天爱本想要送她一程的,可话还没有出口,就看到她跑走了。
“上车!”庄一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天爱这才抬脚进车,小心地坐在老男人身边,不知如何解释今天进警局的事。
“马科跳楼自杀,席悦是她亲属到警察局录口供无可厚非,你怎么也去凑这份热闹?”车厢里许久的沉默后,庄一终于开口了。
可能是亲眼看到马科尸体的缘故,天爱到现在心还乱跳着,方才她在警察面前的镇定都是强装的,现在已离开警局想起这些,她的惧意才在面容上显露出来。
“庄一,我心很乱,让我静静,回到别墅再和你慢慢说好吗?”她一点力气也没有,说这番话时也是硬从嘴里挤出来的。
庄一见罢将她捞进怀里,温柔地说:“死人的场面一定被吓坏了吧,到我怀里来,让我来温暖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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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看去,庄一正坐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被屏光折射的面容,微微泛着几抹光亮。
回到别墅吃完晚饭后;她就将马科借钱到自杀的经过详细告诉了他;他听完安慰了自己后就上楼进了书房。
天爱看了看时间;从进书房到现在足足有一个小时了。
下了楼泡了杯茶又上了楼,轻轻敲开了书房的门。
“进来!”庄一知道是她;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便出声。
天爱端着热喷喷的茶放到书桌上说:“刚泡好的茶;趁热喝吧。”说着眼珠子瞟到了书桌上的电脑屏幕上。
鲜红的标题大字印是屏幕里十分醒目:一年轻男子炒股失利跳楼自尽,警方初步证实此男子还是一个吸毒者。
下面除了一大段文字外还附有照片;照片里马科的尸体已被一块大布包裹;没有像现场那般血猩。
趁着庄一喝茶之际,她缓缓开口:“我第一次借钱给他,只是觉得他一个人在凌台市不容易,所以……”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庄一就放下茶杯摆了摆手说:“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我没有怪你。”
天爱见茶杯里的茶被他喝光又说:“我再给你泡一杯吧。”手指刚刚触及到杯沿,庄一的大手掌便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用了,和我说说话儿吧。”
可能因为马科的死,两人之间说话的气氛死气沉沉的,又是在晚上,这让天爱突然觉得全身包裹着寒意。
“怎么说,和马科也是相识一场,没有想到他死得那么惨。”庄一滚动着鼠标,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天爱搓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人都不在了,再说什么也是空话。
“吸毒,炒股,却把自己年轻的命给赔上了。”庄一摇头:“太不值得了。”
说完从眼眸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与天爱单纯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说:“外面的世界充满着诱惑,如果人可以做到不被花花世界所诱惑,依然坚守着爱一个人,那才是爱,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这一句话吗?”
天爱的眼珠转了转,记起了一些事。
老男人让她离开马科时曾经问她什么是爱?当时她认为两个人互相喜欢那就是爱,不想老男人回答:“外面的世界充满着诱惑,如果人可以做到不被花花世界所诱惑,依然坚守着爱一个人,那才是爱。”
现在想想,明白了他为何让她记起这一句话。
他是想说明马科离开校园走上社会后禁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没有坚守着心里的那份爱,所以他并不是真爱自己。
这几个月,经历了很多事,看到了人世间的很多变故,再想想老男人这一番话,颇有几分道理。
身体突然被拉到了怀里,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热度,身上的寒意也慢慢散去。
“天爱,现在你愿意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就表示接纳了我的感情,对吗?”庄一将她的头转过来正对着自己,用着指尖散发出的温柔抚摸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天爱被他深情的双眸所感染,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可以不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书房里柔和的光打在这一对男女身上,男的深情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女的还处在一片茫然之中。
天爱努力回想着这些日子来他的温柔,他的改变,特别是前天夜里他让她摸他的心,感受着他的心跳,还说什么他的心为了她而跳,不会停下来,除非他死。
如果说他前夜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自己的心有所触动,那么今天马科的死让她觉得人的生命太短暂了,女人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握珍惜她爱她的男人。
想到此,天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眼角,近距离看这里,长长的眼尾泛着一条淡淡的鱼尾纹,对于一个年纪三十一的男子来说它就是岁月的证明,可正是这,不正说明了他的成熟,他的稳健,他的坚定,而这些放在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上根本就不具备。
所以,老男人还是比那些稚嫩的年轻男子有味道的。
她的手指从眼角慢慢移到了他的薄唇上,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庄一看着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后,整个人乐开成一朵花,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对着她的唇就是狠狠一个吻。
“天爱,我太开心了,太开心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你终于接纳了我的感情,开心,不,不仅是开心,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看!把你乐的,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天爱竟和他谈起条件来,“以后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要派人再跟着我了,我想过着普通女孩子那般不拘无束的生活,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她既然完全接纳了自己,还有什么让庄一不放心的呢。
电脑的屏幕突然暗了下来,庄一把天爱整个人抱起坐在了书桌上,舌头探进她的口腔里,狠狠的狼吻后,那湿湿的口水便沾到了她的额上,鼻上,面颊上,还一种往下,沾到了她胸前的酥软。
天爱娇嗔道:“别,别在这里。”
“我们哪里都做过了,就是这里还没有做过。”庄一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游离在她软软的胸前与腰间,这几个月他好生地养着,竟多了很多肉,摸起来感觉越来越好了。
天爱哪里能拗得过他,又在他不停地挑逗下早就变成了一滩水,喘气声,轻呤声,那叫声比神曲还要动听。
书桌上的台灯泛着柔柔的光将二人的身体照得更美,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褪去扔在了四周的地板上。
庄一的指腹顺着她的肚脐慢慢向下,才触到美丽的花蕊处,就感觉到那里已经湿成一片。头埋在两腿间,吮吸着美味的精华,那种感觉简直比做神仙还要飘。
前戏比想像中还要长一些,倪天爱被他这般挑弄着,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动情之时,一只手还会移到他的背上,指甲用力掺进他的肌肤里,然后就是妩媚般的呻。吟。
见她的情绪已经高涨,庄一见势将硕大挤进她的身体里,该死的,与自己欢爱无数次小羊的甬道还是那般紧致,将他的宝贝勒得那是全身舒爽。
温柔的进攻与霸道的进攻相辅相成,明明是十二月的初冬,庄一却因为这样的健身运动弄得额角汗淋淋。而天爱虽然没留什么汗,那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如同一团泥水,摊倒在美丽的夜色中。
……
庄一想都想不到马科的自杀竟然让他与天爱的心更近了,这不在天爱大清早对他说,珀西伯爵曾经在六年前帮助过她,既然现在相遇了她也要好好答谢他一番。
庄一想都没有想对她说自己珍藏着一个明代皇家茶壶,这古董市面上可买不到,送给爱喝茶的珀西伯爵再合适不过。
就这样,倪天爱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珀西伯爵的手机,约了他在席郁经营的酒店吃午饭。而庄一心里也打着如意算盘,那日会所里伯爵的口出狂言与目中无人,他早就想找合适的机会报仇血恨了,正好利用天爱约他的这个机会,证明没有一个人可以将自己与天爱分开,哪怕这个人是英国伯爵也不行。
接到电话的珀西着实兴奋了好一会儿,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她约自己了,于是穿戴好走进了他的摄影工作室。
工作室四周的墙面上依然挂着一张张纯真美丽的笑颜,那是他的天使,等了多少年才能再遇到他的天使,两人也算是有缘份,所以他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份。
他在工作室里愣神了好久,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他与天使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是时候出发了。
当他到达所约定的酒店时,经理为他打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他泛在嘴角的笑意嘎然僵住。眼前除了他的天使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讨人厌的庄一,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烧灼了他的双眼,如果说旋转餐厅两人的恩爱还有些做戏的成份,可现在两人的笑容与融洽并不像是在演戏,特别是倪天爱,她看身边男人的那眼神带着依恋。
此情此景,珀西的胸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难道他的天使真爱上庄一了吗?
不,不他绝不允许,他等了六年多年时间才盼来了与天使的重缝,怎么能就这样轻易认输呢?
努力抚平受伤的心,他的嘴角又绽开了一抹笑意,只是这份笑意没有方才那般自然,像是困在山林中的一只恶虎,看到猎物被人占去后露出的那种凶狠的嘶叫。
庄一,别开心得太早,我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到时候叫你哭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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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着什么也没有看到,珀西绅士般走进去;天爱与庄一双双起身相迎。
酒店的包厢不同于旋转餐厅;这里没有高瞻远瞩的景色,也没有浪漫的格调;只有俗气的圆桌,餐桌边摆放着可以容纳十人坐的椅子。
“珀西伯爵,您好!”庄一伸出手与珀西的手交握后请他入座;“自上一次会所一叙后;已经大半个月了;伯爵别来无恙。”
“有劳庄先生牵挂;一切安好。”珀西的回应相当有礼。
“珀西伯爵。”天爱开言了,“很早就想请您吃饭了;可最近天变冷了;我这个人又怕冷,所以就耽搁到今天。”
“女孩子家嘛,怕冷很正常。”珀西转向庄一,“看来庄先生这个未婚夫做得很不称职,怎么能让心爱的女人身体如此虚弱呢。”
听似开玩笑的口吻,实则听在庄一耳里,那是赤。裸。裸的挑衅,可他毕竟也是经因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激怒。
“多谢伯爵的提醒,我和天爱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会将她的身子调理好的。”
两人的目光再一次汇成一条线,别看庄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鬼精的很,想到那里伯爵的嚣张,恨不得今日将他压得死死的,看他还有没有精力招惹自己的女人;而珀西明显气势弱了许多,那漂亮的蓝眸顿时失去了几分光彩。
倪天爱察觉到了两人的异常,又闻到了一些些的火药味,被蒙在鼓里的她不由得用胳臂捅了捅庄一。
庄一只觉得胳膊肘处一阵触动,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他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言归正转,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红色锦盒,盒子上包着的锦布锈着几条活灵活现的龙,光看这个就能猜到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个宝贝。
他并不急得将盒子递过去,不紧不慢说:“我听天爱说起过你们六年前在英国相识的事。”说到这里,他的手臂亲热地环到天爱的背后继续说:“如果不是您,她不可能那么顺利地与家人团聚,所以我和天爱商量了一下,为了表示对您的感谢,特别送您一个礼物。”
这里,他才将面前的红色锦盒推到了珀西的面前,“这是明代皇室的紫纱壶,中国非常稀有的古董,请伯爵收下。”
珀西这才明白了他们请自己用餐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六年前的事,要送礼给自己。
幽幽的目光扫了一下这个精致的红锦盒,是古董,看来,他还真有心,知道自己一般的宝贝看不上眼,只有像这种百年的古董才能入得了自己的眼。礼物是非常有心,有诚意,只可惜他还是小看了自己。
这个宝贝与倪天爱比起来,简直就不能比。
“很抱歉,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说着又将锦盒推到了庄一面前。
庄一脸上没有什么反应,侧脸看了看倪天爱,显然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倪天爱似乎早已猜到伯爵的婉言谢绝,心里早就打好了草稿,但也不急,而是先给他泡了杯茶说:“珀西伯爵,我们先用餐吧。”
庄一这才叫来了领班经理,示意可以上菜了,很快餐桌上陆陆续续上了美味的菜。
酒足饭饱之后,沉默许久的包厢才有了声响。
天爱轻轻将锦盒打开,暗灰色的紫纱壶浮现在空气里。
从色泽与款式及做工看,真的是一件不同寻常的宝贝,怎么说也是上百年历史的老古董,确有一种古老的韵味。
“六年前的事,我沥沥在目,我也知道伯爵什么也不缺,但这个紫纱壶是我发自内心想送给一个好朋友的,所以请您收下。”她将‘好朋友’三个字特别强调了一番,庄一听了,那是喜上眉梢,他的女人正像他的情敌人划清界限呢。
珀西岂有不明白之理,‘好朋友’三个字落在他的耳边,如同一颗定时炸弹,稍不留意就会将自己炸得个粉身碎骨。
“如果你当真想感谢我,其实不用这个紫砂壶的。”微眯着双眼,目光灼灼,“我倒是有一样宝贝让我思念了六年之久。”
话毕,庄一的眸中闪过一道雷光,直射珀西的双眼,他在想他是不是当真要在天爱面前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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