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欢问为什么干吗不问问房价为什么越来越贵油价越涨越高?”
“小姐,房价和油价的事儿不用问,因为我知道。”阿琛斯斯文文刻薄,“可是有些问题我实在好奇,我是怕有人智商突然被黑,脑子突然当机。”
靠,真损,永恩小脸一板,毫不客气地回敬,“总好过有人三观一直特低。”
阿琛偏头盯着永恩的眼睛,“干吗?被我说中了生气?”
永恩已经理好那团乱线,棒针穿到一个个线套里,“干吗生气啊,最笨的人就是那种喜欢标榜自己智商高的家伙。”永恩做无所谓状耸耸肩,“我不会拿别人的愚蠢来惩罚自己的。”
琛摇头,“季永恩,会逞能不代表自己没问题,暗恋这回事儿不好玩的,吃不到的男人还不如吃不到嘴边的菜,为什么要把生命中最宝贵的时间放在不关心你死活的人身上呢?”
永恩整个人僵住,琛看出来什么了?怎么办?她可不希望琛看出来什么到光那边乱说话,自己去表白和人家去转述,完全两回事嘛。她装着关注眼皮下面的棒针线套乱忙,手指紧张到出汗,强稳住自己,“什么意思?谁暗恋了?古灵精怪的,听不懂你说什么。”
阿琛笃悠悠,“还能是谁,肯定是说你暗恋啰。”
永恩手里那团刚整理好的乱线又被她揪成乱七八糟一团,“鬼扯,你才暗恋呢。”差点就冒出你全家都暗恋来。她慌的手足无措,只道所有心思都被阿琛看穿,跳起来要逃,“懒得理你。”
琛不紧不慢也跟着永恩起立,“阿文啰,你替阿彼挨一巴掌,不是为了阿文吗?你倒是对阿文很好,很纵容他。”
阿文?非也非也,不过只要他没看出来是阿光就好,永恩的慌乱静止,原地满血复活,理直气壮,“阿琛,你想到哪儿去了?少联想点会死吗?”
琛自有深意,“你希望我往哪儿想?”
一句话,又问得永恩哑口无言满脸飞红
琛少步步紧逼,“哇,干吗脸红?”
永恩死撑到底,“假装的行不行?”抻头还是不够,暴躁了,“琛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啊,就是我以为你暗恋阿文来的。”
永恩反驳,“不对啊,你以前不是说我和藤木之间有戏吗?”
琛少对应得体,“那你也说我是鸳鸯蝴蝶派的,看见鸭子都要配对当乐趣啰。”
“我不介意你给鸭子配对儿,”永恩大嗓门,“不过到我这儿您能闭嘴吗?”
琛唇角一丝浅笑,摇头,又摇头,“其实,已经闭嘴了,很多时候,我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象我这样的人,知道一点点道理,热爱科学,却象是穿越到这样一个混不讲理的地方,只能闭嘴。”轻轻叹口气,琛的大手掌放在永恩脑瓜上,揉揉她一头柔顺的发丝,语意温柔的不可思议,“永恩,对自己好点。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琛走了很久,永恩还坐在台阶上,轮到他对着一片人工湖发怔,表情痴呆,脑浆奔腾。她自己玩双手互博,一只手说,其实阿琛说的对啊,吃不到嘴边的男人还不如吃不到口的菜,真的没必要把生命浪费在一个不关心她的人身上,可另只手又说,她又没奢望大快朵颐那盘菜,惦着还不行?就算没进去过马克西姆餐厅,也可以神往一下他们的鹅肝牛排吧。可确实,总想着得不到的东西人会不快乐……
直到天色渐暗,永恩的双手互搏仍没结果,那条被阿彼扯乱的围巾倒是被她理个齐齐整整,还多编织出一截。也不算白做功夫,永恩想。正欲回家,有人走来,是阿彼,垂头在地上左右乱看,象是在找东西,见到永恩,惊异,“你怎么还在这里?”
“就要回去了,你为什么回来?”永恩关心,“不是说去打工了吗?”
阿彼坐永恩身边,“请了假。”她看见永恩手里已经理好的线团,嘴角动动,却什么都没说,目光硬生生移向别处。
永恩把线团放回她手里,“你不想要就给我,我可以把它织好送给我爸。”
“送给伯父?”阿彼笑,无甚情绪的那种,但好歹看上去振作了一点,头靠永恩肩上,“要送给你爸你自己织,我懒得跟你疯。”她的手机响,接听,“哦,光,我没事……”静静的风里,永恩隐约听到传声设备中,阿光的急切焦虑,“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
阿彼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只是一心为暴君文做说客的死党,逃避,“我,我在回家的……”
永恩凑近手机大声,“还在原来的地方,限你五分钟之内赶到。”
阿彼没办法,收线,无力且无助,“永恩,我只想静静。”
永恩维持住没正经的语气,“你忘了阿光很闷的,他不会妨碍你安静,你就当身边有个保安啰,生气想跳人工湖你跳啦,他会救你。不过你要我陪你的话,那你知道我话唠,很吵的……”不等永恩这个话痨啰嗦几久,不远处林荫路上光已奔跑而来。永恩功成身退,“我先走,想找我说话就给我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见阿彼的目光注意到她脸颊,她手掌在仍然很痛的面孔上拍拍,“已经没事了,阿文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面对阿彼的这套说辞,永恩晚上还得拿来应对爸妈一遍,简单做个说明,“误伤,再说没用多点力气,毕竟阿文特爱阿彼,哪舍得下重手。”
季先生季太太没什么表情,煮倆鸡蛋给女儿揉脸,揉的永恩差点要掉眼泪,赌咒发誓,“以后我绝对不再逞英雄了,做啥也不能做路。”
季先生不解,“鹿?”
“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个路。”
见爸妈齐齐发笑,永恩才安下心来。唉,做个好女儿的基本条件,必须是不能让自己被任何人欺侮。
方逸文和闹翻有好几天了,他没来学校上课,在家玩自闭,阿彼讽刺说,“那是,方二少玩得起自闭,咱们没那个命。”径自上学打工,日子还是一样过。不过包里还是放着那条地摊出殡款的白围巾,偷摸编织,力图不让人发现,甚是劳累。
方逸文的情事在学校内一直被人关注,近日和阿彼之间风波再起,背后少不得众说纷纭,有人暗中窃笑,草根就是草根,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就算是灰姑娘,人家还正儿八经贵族血统呢,你唐意彼是什么?好事者预测,方逸文这次一定真和清粥小菜分手了。永恩倒不这么看,她是觉得阿彼和阿文分不开的。可这断又断不掉,继续又为难的感情啊,最是折磨。折磨的唐姑娘的笑容不再灿烂,阿光的目光幽幽深邃,追着阿彼的背影。
对这一切,永恩都无能为力。雨季来了,永恩和阿彼一起坐在檐下喝汽水,阿彼说,“昨天上MSN遇到慧学姐,我问她和那位芳邻怎么样了,慧说,目前尚无明显进展,但关系尚算融洽。”她笑得酸楚,“我真的很佩服慧,说放下就放下,我都做不到。”
永恩搂住她,“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给你哭?”
阿彼灌一口可乐:“谁想哭了?”
永恩看到远远走来撑伞的南极冰,起身玩笑,“不哭算啰,我肩膀借给别人去,那你别后悔啊。”
阿彼没看到阿光,抬头瞪永恩,“你的肩膀行情几时变这么好?”
“不是我肩膀行情好,是痴男怨女多。”阿彼捶永恩,永恩笑着蹦蹦跳跳闪开,“去上课,有空打给我。”走过墙角,永恩停下,笑意收敛,从墙后探头看南极冰和阿彼,他是来送她去打工的,因为不能象阿文那样拥住阿彼走,他与她保持一点合适的空间,那把伞大多倾斜向阿彼,光的肩膀没一会儿就被淋湿一大片。永恩傻看着那对背影,直至什么都不见。藤木路过,凑热闹,对着永恩注视的方向瞧半天,不过是满眼的雨雾迷茫,问,“看什么呢?雨里有什么?”永恩慌忙回神,“呃,树,雨里的树很漂亮,象水墨画。”
琛哥不知抽了什么风,来接永恩下课,理由是,“我寻思你多数没带伞。”
永恩叹气,“你想我妈怎么可能会让这种没安全感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琛绅士风度十足给永恩开车门,“所以两性专家说,被家里保护的太好的女生当剩女的机会比较大。”
永恩翻眼睛,“这么损的两性专家一定姓乔吧。”
琛笑,发动车子,永恩才发现琛少的嘴角裂了,贴着胶布,好奇,“哟,咋了?跟哪个不开眼的争风吃醋闹的吗?”
琛特无奈,“你就这么看扁我?争风吃醋这么俗的事儿我乔景琛还真干不出来。是阿文昨天喝多了发酒疯被他打的。”
现在提到方逸文永恩会非常搓火,“你就让那混蛋打?琛,和他绝交。”
“阿文不是刻意,他打墙,我没拦住,惨被殃及。”琛哥嘀嘀咕咕,“唉,偏偏是脸受伤,害我约会都不帅。”觑着永恩脸色,试探,“啊,对了,有家咖啡馆的点心非常好吃,去试试?”
永恩不改吃货本色,立马的,“你付账?”
“当然。”
永恩系好安全带,“那还不赶紧的。”
琛哥的推荐永不落空,点心确实出色,永恩嘴不闲着,边吃边问,“这都好几天了,我也没弄清楚,阿文和阿彼又是为啥吵起来的?”
“说起来就芝麻点大的事儿。”琛哥细细道来“阿文开舞会庆祝生日,要阿彼做舞会的女主人。阿彼对这一套本来就有抵触情绪,说自己不会装模做样假笑应酬,不想参加。阿文说我开舞会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怎么能算是应酬?阿彼就回答,你干吗非要我去听那些我听不懂的话,认识我这辈子都认不全和我没交集的人?既然你需要的是可以陪你出席这些场合的女人,那你去找他们好了,强求我干吗?就这样,越吵越厉害。”
永恩偏帮阿彼,“阿文也是的,明知道阿彼一向不喜欢这些干吗非要办舞会?”
琛也一向偏帮兄弟,帮着解释,“阿文的本意不是舞会,而是想用这个方法把阿彼介绍给所有人认识,昭告天下,展示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所有权,你可以说他幼稚,但他的心意是真的。阿文以前也带阿彼出席过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但都是以女伴的身份,这次不同,这次阿彼是以为女主人的身份出现。我不懂阿彼为何会毫不考虑就拒绝,是不是没弄明白阿文的用意?还说‘我受够了那些舞会,我讨厌那些跟我假惺惺故做姿态的人。’唉,怎么办?每次吵起来都是口无遮拦,伤人的话滔滔不绝的流出来。那,当然……”阿琛也帮着兄弟做检讨,“阿文也是太过冲动暴躁,怎么着也不能动手。”
琛哥这么理性,永恩不能情绪化,帮阿彼做反省,“其实阿彼的抵触情绪也太重,阿文是方帜集团少董这个身份是不会变的了,阿彼应该有设法融入这个圈子的心理准备。方夫人接受与否是一回事,阿彼怎样做又是另一回事。”
阿琛赞永恩,“对,你的心态要积极很多。有空多跟阿彼聊聊,开导开导她,想做方逸文女朋友的姑娘够组一个加强连,面对那么多的诱惑,他只钟情阿彼一个,阿彼应该知足了是不是,可你看她一天到晚蹦蹦哒哒挑三拣四的,活见鬼了。”
这论调,永恩差点被口蛋糕噎死,“大哥,是不是你们都觉得,阿文喜欢阿彼,阿彼是三生有幸心怀感恩,应该对他惟命是从,最好跪在他身后亲吻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才对呢?就像现在,琛哥您百忙之中放弃和美女约会请我这臭丫头喝咖啡吃点心,我是不是也得感恩戴德,每天早上都得起来跪在你床前给你擦皮鞋才对得起这一餐?”
琛被永恩激得,含恨,“季永恩,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损起人来一个脏字儿不带,杀伤力却足以让我撞墙一百次。”
“大哥你黑啊,是说我这儿藏有大杀器吗?凭啥你当布什把我当萨达姆啊。”永恩端过琛少面前那碟一口没动过的黑森林,“不吃是不是?”也不等人答复,叉起刀落,蛋糕进嘴了。
琛少已经被永恩气得鼻子歪了,黑着脸,“吃完没?”掏钱包准备买单。
永恩厚颜无耻,叫侍应,“再给我个草莓蛋糕。”瞅着琛少掏钱包时候带出两张电影票,以一种抓到琛哥小辫子之势矫情,“哦,难怪急着走,是约了别人看电影对不?有异性没人性。乔景琛你真成。”
乔景琛执着两张电影票瞪永恩,那脸色,气象图都没他复杂,憋了半天才一句,“季永恩你真有把我当异性吗?”
永恩贼坦白,“没。”耸耸肩,“你又不缺异性,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琛少咬牙忍耐,“我去把车开过来,你慢慢吃等我。”
永恩没等,痛快吃完点心,出去拦一辆的士,车上电话给琛,“喂,异性,我有人性的,不耽误你的约会,你赶紧去看电影吧,我自己回去。”
琛哥电话那头一副快没电的萎靡声线,只给永恩一个字,“好。”
第30章 30
永恩没回自己家,她电话给暴君文,确定他在家,就去方家大宅找他。永恩是认为自己比较了解阿文和阿彼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就是那个死方逸文太过自大,觉得他对阿彼的爱是种恩赐,没能和阿彼站在一个平等的立场看待两人之间的感情,这才是让阿彼屡屡火大的原因吧。永恩得救火,他们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象一条生物链,她必须为保持这条生物链的平衡而努力。
方逸文在家耍颓废呢,整支红酒对瓶吹,见着永恩,斜眼,闷声不吭,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嘴脸。
永恩不请自坐,“阿文,你看最近放的那个电视剧《白发魔女传》没?”
臭丫头来这儿是为讨论连续剧的?方逸文眼球白的那部分翻给永恩,“滚出去。”
永恩厚颜,“我知道你不看电视剧,那我讲给你听啊?”
方逸文酒瓶子往茶几上一撂想发作,永恩抄起水果刀握在手里作势乱刺,扁着嘴,“上次已经煽过我一巴掌,敢再来我就赏你一刀。”
大概也是觉得永恩挨那一巴掌很有点冤,方逸文态度上略收敛,食指对着永恩,“少给我疯哦,想干吗?有屁快放。”看看表,“两分钟。”
只要他肯听就行,永恩清清喉咙,“话说五六百年前的江湖,武当门派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武当弟子卓一航是世家子弟,也是武当掌门的接班人,在当时是前途无量,人中翘楚,青年俊杰。可是一次机缘巧合,他遇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