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看着她的眼神从感兴趣到欲望,到霸道的占有,约会不到几次,她
就完全被吃干抹净了。
「严军,我想先洗个澡。」她连衣服都还没有换下来。
她的意思是要他放她下来,虽然手裹着纱布很难冲澡,但是她还是想先洗去
身体的酸痛。
「妳这样怎么洗?」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一路将她抱进浴室,让她在马
桶上坐了下来。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看着他卷起袖子在浴缸放水,不大习惯被
服侍。
「泡个澡会比较舒服,至少能减轻酸痛。头发要不要盘起来?」他转身拿下
她平日用的发带,甚至动手要帮她绑头发。
她低着头让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之间,眼睛里面的湿意蓦然涌现,她伸
手抱住他的腰,一抹强烈的情感从她心底整个冒了上来。他的温柔击垮了她武装
的坚强。
他僵住身子,将她下巴抬起,粗糙的手指抹去她眼眶下方的泪水。「很痛吗?」
她摇了摇头,又哭又笑的。「不知道,忽然就很想哭……」她不知道怎么向
他解释自己的心情,更何况很多心事根本无法说出口。
「该是被吓到了吧?」他弯身啄了下她的唇,安慰的成分多过于欲望。
只是她却不愿松手,热烈地回应着他原本不打算深入的吻。
他张嘴,含住她那柔软的唇瓣,忍不住一再加深。
她的反应热烈,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仿佛要跟他拚斗谁燃烧得比较快似的,
亲吻起来竟像只小野兽。
他讶异。
向来他才是那个贪求缠绵的野兽,虽然也有温柔的时候,但是他的做爱总是
强烈而令人喘息不过来。没想到今天的她会主动吞噬他,用这种迫不及待的冲动,
挟带着惊人的火焰。
「不行──」他喘息着拉开她,努力想控制自己紊乱的气息。
认识她以前他是享受性爱,他的性事总是不疾不徐,按照着自己要的节奏随
时可以调整。动作无论多么热烈,他永远可以像是旁观者,抽离自己去看那个另
外的自己。
但是跟她在一起时从来不是这样,她时常让他见到内心里面的野兽,像是永
远不够似的,不断想吞噬着更多的热情。
但今天不可以,她才出过车祸,根本不适合激烈的缠绵。
「为什么?」她抬头看他,脸上一片的纯真。
他呻吟。
当一个女人脸上充满了纯真时,为何他还能如此充满着欲望?他常常觉得邵
余晞是个奇怪的女人,有着最纯真的神情,却往往能引得他失去控制。
「因为我难得想当个体贴的男人,妳必须成全我。」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觉得热水一定放太多了,所以才会这么热。
「为什么我必须成全你?」她顽皮地扯住他衬衫的扣子。
她想要拥抱他,深深地将他烙印进她的身子、她的灵魂中。经过了一天的情
绪起伏,外加一场意外的车祸,她有着迫切的需要,需要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她身
边。即使他的心不愿意跟她贴近,她还是愿意给上自己最后的一丝温暖。
「余晞,这样不好,妳的手还受伤……」他的声音在那双小手一路解开他的
钮扣时停滞,当她在他心口烙上一个吻时梗住……
他伸手捧住她柔软的身体,将她紧紧揽靠在自己身上,任由那放肆的小野兽
在他身上点火,在他身上撒野。
他低声诅咒,但抚摩她身子的手却出乎意料的轻。
她的嘴角漾起一抹了然的笑,用一种温柔的狂野吻上他。
一个小时后,夏严军皱着眉头帮她重新上药包扎,瞪着她伤口看了足足几分
钟,这才继续动作。
「说什么小伤口?缝了这么多针,又不是小孩,真是乱来!」他责备着,动
作故意粗鲁。
邵余晞偷吐了下舌头。「人家都说这医生厉害,缝得很漂亮呢!」
「要是弄裂了我就帮妳缝,到时候妳才知道我缝得有多漂亮!」他瞪她。
她红了脸。「如果因此弄裂了,我大概也没脸去给医生缝。」
她的回答得到一个瞪视。只是不知道他是气恼她多,还是气恼自己自制力不
够来着多一点。
或许,这男人也不全然没救。或许。
第二章邵余晞的伤让彼此的关系进入一种微妙的亲密感中。夏严军那种霸道
的温柔总让她嘴角含着笑,久久不散。
如果她办公室的同事看到她对着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模样,肯定要跌破眼镜。
这个做事情总是有效率到一种令人感到压迫的采购经理,居然也是个小女人。
邵余晞的追求者众,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出双入对。
除了跟她较为熟悉的人以外,没人知道她有个男友,且根本就同居中。
距离车祸已经一个礼拜,是她预定拆线的日子。夏严军原本要陪她去医院,
但是临出门前手机响不停,他的属下似乎有不少事情需要跟他讨论。
「严军,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进办公室吧!」邵余晞不想让他来回奔波,
医院跟他的办公室是反方向,跑这一趟加上排队等门诊,恐怕好几个小时跑不掉。
「我已经答应要陪妳去。」他看了下表,脑子里面在盘算着今天的行程。
「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不必这样吧!再说我中午约了光美一起吃饭,难
道你想跟我们去?」
「今天不行,看完医生后我马上得回办公室。」夏严军对女人聚在一起时聊
的话题不感兴趣,更别说他今天工作这么满。
基本上,他向来就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工作占据了他大部分的生活,也是
他的重心。
「那不就得了,到时候你还是得一个人回办公室,然后我跟光美去吃饭。不
如你就先去工作,晚上早一点回家,反正我今天休假,晚上可以自己做点菜,你
就回家吃饭吧!」
她虽然受了伤,却觉得彼此关系比过去要好。她的伤引出了他照顾人的那一
面。而很多时候,她要的不过是他的心意,而不是非要他事事呵护着她,毕竟她
向来是个独立的女人。
「好吧!」他迟疑了一下,终于答应。「看完诊后拨个电话给我。」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其实会有什么事呢?顶多是还不能拆线,那就晚几
天拆,其他不会有什么震撼人的消息的啦!」余晞已经在盘算着下午要去哪里买
食材,好回家做点他爱吃的菜。
「那我先走了,妳……」
「快点去啊!不要变成啰哩啰唆的老头子,掰掰,晚上见。」她笑着把他推
出家门,这才回头换衣服,准备出门。
想到他被她推出门去的表情,她嘴边的笑容简直收不拢。想不到夏严军一脸
傻愣的样子那么可爱,像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她硬推出门似的。
邵余晞整个早上都保持着好心情。悠闲地抵达医院,虽然等待看诊的时间很
长,她也很闲适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书。
直到快中午时,终于轮到她。
毫无意外的,伤口愈合状况良好,医生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把线拆掉,然后告
诉她该注意的事项后,她就准备离开。
「对了,邵小姐,妳上次急诊时所做的一些报告都出来了。」医生递给她几
份检查报告。
「你看起来有点严肃,该不会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邵余晞开玩笑地问。
结果医生沉默了几秒钟,让她真的以为自己身体出了状况。
「医生,我该不会……」啊,那天到底做了什么检查来着?现在想都想不清
楚,更别说是推敲出自己可能有的毛病了。
「邵小姐,妳怀孕了,妳知道吗?」医生严肃地问。
「怀……怀孕?不可能的,我……我们有……」有避孕,双重的方法。她吃
避孕药,他用保险套。
只是她有时候忘记吃,而他因为她有吃药,偶尔不用保险套。
这……会这么该死的巧合吗?
「邵小姐,避孕方法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妳已经怀孕七周了,建议妳到妇产
科检查一下,如果有其他打算也可早点决定。」医生眼中带点同情地看着她。
她的脸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想对医生叫,说她才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但是根本没有必要,她怎么想、
怎么做,跟医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谢……谢谢你。」她按着桌子站起来,感觉到腿有点虚软,但是她用尽力
气平衡自己,维持着一张平静的脸,走出诊疗室。
像个游魂似的,她领了药、缴了钱,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顿
时觉得有点刺眼。她掏出墨镜戴上,恍恍然走进医院对面的公园中。
怀孕?
她前阵子公事也忙,以至于她不大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否则她早该察觉
不对劲。已经快两个月了?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难以想像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那是她的宝贝,她与他的孩子。不知道小孩会长得像谁?
嘴角才浮上一抹傻笑,现实问题却马上揍了她一拳。
她曾经想过等她鼓起勇气就要离开夏严军,但是他的温柔拖住了她的脚步。
尤其最近,她甚至觉得一直陪在他身边走下去,那也不失为一个没有选择中的选
择。说她懦弱也罢,待在他身边,就算不能得到全部,至少也能看得到他,感觉
得到他。
可是孩子怎么办?
他若知晓了这件事,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其实很害怕知道答案。
心烦意乱间,她的手机响起,她接了起来。
「余晞,妳看好了没呀?我快到餐厅了。」是光美。
听到光美爽朗的声音,她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打来的是夏严军,她还真
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光美,妳可不可以来接我?我……在医院门口。」余晞多么庆幸自己有个
要好的朋友,她现在连脚都还有些抖。
「妳怎么了?我绕过去马上到,十五分吧!」光美毕竟是老朋友,马上听出
她不大对劲,但是电话中也没多问。
余晞挂了电话,光美十分钟就到医院门口了。
她上了车,光美只看了她苍白的脸色一眼,就闷着头把车子开到预定的餐厅,
两个人很快点了餐。
「妳先吃点东西,脸色真难看。」光美把侍者送上来的汤跟面包推到她面前。
余晞沉默地接过去,就这样一匙一匙地喝了起来,然后配着松软的面包,慢
慢的吃着。
等到吃过了食物,她的脸色终于比较不那么苍白了。
光美也扫光了自己盘子里面的饭,这才擦了擦嘴,放下餐巾纸。「说吧!看
医生看得脸色苍白,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到原本性格急躁的光美这次这么冷静,安抚了余晞那混乱的心情。她喝了
口水,正准备说话时,手机响了。
「等等,我接个电话。」她朝光美做了个手势,这才接起电话。「严军。」
「不是叫妳看完打电话给我吗?难道还没轮到妳?」夏严军劈口就问,语气
显得有点急躁。
邵余晞深吸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忘记打电话了。我现在在跟光美吃饭,
晚上再跟你说。」
「没什么问题吧?」夏严军又问。
「除了可能会留下丑丑的疤痕外,会有什么问题?」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满轻
快的。
「别担心疤痕,人没事比较重要。」夏严军说着话,身边似乎又有人找他说
话,于是谈话中断几秒后,他说:「我现在有事要忙,晚上回家再跟妳说。」
「嗯,再见。」她按掉电话,眼睛却依然盯着手机瞧。
「不错嘛,好歹这男人不是那么不可救药,还会知道关心妳。」夏光美凉凉
说着。该说她跟夏严军八字不合吗?光美每次说到严军,总是没好话。
这男人够冷、够狠,却该死的够有魅力!让余晞吃了不少苦头,光这点就难
让光美有好感。
「他没什么不好,其实他从来也没欺骗过我,他不要的他老早就声明了。」
邵余晞苦笑着。
此时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让夏严军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只会让这段关系
走入终点。夏严军这人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勒索的,而她的怀孕在他看来,恐怕
会直接跟勒索画上等号。
她并不期望藉着这个机会拖着他走入婚姻,这种婚姻只会造就出怨偶,而她
不想要把自己置身于那种可怕的境地。
「他是老早就说他不结婚,那妳干么死心塌地爱惨了他?」
「我……」余晞在光美严厉的目光下将反驳吞了回去。「我曾经想过,如果
我提不起勇气离开,或许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我们不需要结婚,只要一直在一起
……」
「那妳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要爱得这么压抑?」光美说着又火大了起来。
男人真是自私的动物。光美就不信夏严军那聪明绝顶的家伙会不知道余晞的
感情!他绝口不提感情,没有承诺,更别说未来。放着身边的女人连爱一个人都
要苦苦压抑,这样的男人再聪明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按照光美的意见,就是早离开这男人早超生。
「是我自己看不开。」余晞目光落在窗外的落叶上,眼神有点哀愁。「认识
他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感情观非常宿命的人。我仿佛在等待一个人出现,
等了好久,终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知道,是他了。」
「妳搞错了。那个人不是他,如果是的话,他不是应该跟妳有一样的感觉?
像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一回首就忽然出现眼前,应该会有很惊喜的感觉。然后紧
紧抓着妳不放,爱到天崩地裂……」
「哈哈!」光美的说法让她笑了出来。「为什么被妳这样一说,感觉就好蠢?」
「拜托,我是很严肃的好吗?我敢说妳今天从医院出来时那苍白的模样,铁
定跟这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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