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要更靠近他。
太久了,久到忘记那近身相贴的体温有多么容易燃烧彼此,久到忘记火热滚
烫的感觉。直到这一刻,当他与她的身体再度相亲,体温再度相烫,他们才发现
过去的日子有多么冰冷,多么……空虚。
她急切的手抓住他的衬衫,努力想解开扣子,却在失却耐性之下,一把扯掉
了好几颗。
「别急,亲爱的。」他帮着她把自己的衬衫推开,让她光裸的肌肤直接贴上
他,在那同时,他也深深感到震惊。
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燃烧的感觉了?多久没有这种相属的舒适了?
「严军!」她皱着眉头,身体因为有更多的空虚没被满足而抗议着。
「嘘,我知道、我知道。」他安抚着她,却也知道自己的热情支撑不到他剥
光两人的衣服。
最后他还是选择用意志力克制自己,先剥除掉她身上的裤子。不过也仅止于
此。当他将她压在墙边,捧着她冲入她身体中时,那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差点尖叫
出来。
如此的炽热,如此的烧灼……他永远也忘不掉这种感觉。
余晞仰起头,勾住他的脖子,努力地让自己的身子承受更多的他。他在她里
面艰难地移动着,但她的热情反应让他无法体贴太久。
最后他只能任由那猛烈的火焰同时烧毁彼此,任由那奔腾的热情脱缰而出…
…
他崩溃在她深处。
☆ ☆ ☆当他放她落地,她甚至
差点站不住。
夏严军扶住她,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汗湿的发丝。
余晞往后退,靠在墙边。当她两脚落地,仿佛从云端回到了现实,她惊呼着
抓起地上的衣物遮住自己。
天哪!
她怎么会?!
看着他敞着胸膛,他的衬衫还穿在身上,裤子也没来得及全部脱下来,更别
说发丝紊乱,看起来该死的性感。
怪的是即使如此狼狈的模样,他还是显得这么好看、这么吸引人!
「喔……」她呻吟着埋入手里的毛衣,然后在他能反应之前,抱着地上的衣
物逃进最近的浴室里面。
夏严军到现在心跳依然强烈而迅速,他拨了下凌乱的头发,开始整理起自己。
最后,他还是找了间浴室简单清理了一下。
当他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胸口的抓痕时,他不禁咧开嘴笑了。
她没有忘了他。
只要那个感觉还在,他就有机会把她夺回来。这次他不会再蠢得放她走,他
再也无法承受另外一个四年的寂寞与孤寂。
他从浴室中出来,环顾了下整齐的屋子,猜测这是她的住所。原来她跑到中
部来了,难怪他翻遍了台北就是找不到她。
当年他甚至去盯夏光美的梢,总觉得他只要盯住光美,余晞早晚要露面的。
谁想到光美结婚后去度了蜜月,他盯也没用。徒劳无功地找了几个月,最终还是
只能请专业的人士帮忙。
不过他能给的线索实在不多,于是几年过去了,他就是没找到她。
原来她跑到中部来了。
思索间,余晞终于再度现身。她换上了高领的上衣,配上另外一条长裤,就
连那头浪漫的发也被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
「原来妳跑到台中来了,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苦笑。
余晞心神一震。
他有找她?
「你该走了,时间不早了。」她走过去拉开客厅的门,转身瞪着他依然敞着
的胸膛。
她的态度拘谨而冷漠,显然非常后悔刚刚屈服在他的欲望之中。
夏严军无奈地看她变回拒人千里的模样,拢了拢身上的衬衫。「我也很想穿
整齐,但是扣子都掉了。」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想到她扯断他钮扣的画面,她就恨不得当场死去。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赶快找扣子啊!」她蹲下身子掩饰她困窘的脸红,努
力的在地上寻找那几颗小小的钮扣。
他看着她趴在地上寻找扣子的模样,那浑圆的臀部在他眼前晃着,让他刚消
减的欲望又重新火热。
「这里有一颗,其他你找到没?」她手里抓起一颗扣子,转身抬头看他,却
撞见他眼底的欲望。
她看到他盯着她臀部的眼神,怒瞪他一眼后站了起来。
「我跟你说,刚刚那是一场错误。我建议你离开这个门之后马上忘记见过我,
以后万一不幸在路上见了,就当做不认识。」她将扣子塞进他手中。
夏严军倚着墙边的矮柜,眼神依然温柔地看着她。
看得她不安,看得她脸又要红了。
「夏严军,你说话啊!」她恼怒地喊。
不说话,就用那双眼睛凝视着人,仿佛她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似的,让她感觉
非常有压迫感。
他不可能是那个意思,只是太多年不见,一时间被激情给冲昏了头罢了。他
为何不赶快转身走开,让她好好的忏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余晞,我们结婚吧!」他依然用那种眼神持续地捕捉着她。
「结婚?」她拉高声音,仿佛他头顶长出一对角似的。
「对,结婚。做我们四年前就该做的,当我的妻。」他认真地说。
「妻?我还北妻呢!北妻才嫁给你!」她生气地用台语骂他,完全忘记他听
不大懂台语。北妻乃台语「白痴」之发音也!
「北妻?」他茫然地问,然后像是搞懂了这个奥秘似地,笑了。「不管是娇
妻、爱妻还是北妻,只要是我的就好。就当我的北妻吧!」
不懂装懂!余晞猛翻白眼。
「我不要,我对这个提议没兴趣。」神经呢!哪有人自己自愿当白痴的?如
果她真的傻傻嫁了,才真的是「北妻」呢!
「为什么?四年前妳不是这样说的。」他气愤她那毫不考虑地拒绝,那样的
斩钉截铁,一点也不留恋。
「难道你以为我当初是因为要婚姻没有得逞才走的?」她几乎尖叫出来。「
那么你根本从来不曾了解过我!现在又出现在这边做什么?这一切都是错的,你
走,离开我的生活、我的生命,我们不再有任何交集了!」
他居然敢如此自以为是?
他以为他拿出婚姻当诱饵,她就会乖乖地爬回去他身边,继续当那个只要爱
的傻女人吗?
她若再让他那样伤害她,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北妻」了。
看到她激烈的反应,夏严军站了起来,眉头拢在一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该死的,妳干么不听我好好说呢?当年妳走得那么彻底,让我连抗辩的机会都没
有,难道妳就很公平吗?」
找人找了四年的焦急与煎熬,加上她可能再度消失的恐惧,让他激动了起来,
话语也就夹带着怒意。
余晞倒抽口气,怒瞪着他。「公平?去你的公平!对一个宣称只要欲望不要
爱情的男人,你这种话还真是过分!当初答应分手的人是谁?我可不是偷偷走的,
我是去你办公室,堂堂正正地跟你分手的。」
「我后悔了。」他迅速地接口。「结果妳连给我后悔的余地都没留,就这样
消失得无影无踪。工作辞了,连光美的婚宴也没出现,妳知道我在光美的婚宴上
被她训了多久?」
他知道自己的论调近乎无赖,但是不这样他有何藉口留在她身边?
按着他过去那种骄傲的方式绝对无法赢回她的,必要时当无赖也无所谓,这
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了。
「关我屁事?!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走,离开我的房子!」她生气
地朝他吼。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好胆说他的权益被忽视了?
简直快气死她了!
余晞愤怒地朝他挥动着小拳头,看来像是想揍他一顿出气。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他差点没让嘴角的笑意浮了上来。这个余晞跟他以往认
识的那个有些许不同,以前她从来不曾愤怒地朝他大吼,像是想咬掉他头似的。
不过他有感觉,这个余晞才是真正的余晞,当年的她在他身边时,肯定压抑了某
部分的性格。
他喜欢这个全然放开的邵余晞。
再说,应付她的怒气总比面对她的冷漠要好,反应激烈总比没有反应好。他
如此安慰着自己。
「可是我的衬衫这样,真的能从妳房子走出去吗?妳楼下的同事跟客人说不
定会看到。」他掀了掀身上的衬衫,吃定了她。
余晞恼怒地皱紧眉头,思索着处理的方法。
她拒绝再趴在地上找他那些该死的扣子。
思索半天,正当他以为自己得逞时,她扭头走向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门,人
消失了。
夏严军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就这样走了?
他不走,于是她干脆自己走开?
他苦笑着,心里的感觉可说五味杂陈。他开心终于找到了她,但也担心她的
抗拒是如此顽固,想要她回到他身边,简直是一件艰难的任务。
正当他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时,大门又被打了开来,余晞去而复返。
「拿去,穿了快点闪人。」她将手里的衬衫扔给他,那是她从楼下的衣服中
拿上来的,是她店里贩卖的商品。
她紧张地看了眼墙上的钟,四点了,她该去接孩子了。万一被他发现孩子的
存在,那就惨了。
夏严军接过衬衫,也不回避地直接在她面前换了起来。
她一脸严峻地盯着他,拒绝露出任何困窘的表情。他都不怕羞了,她干么替
他羞起来放?
他极缓慢地换着衣服,等到他终于穿好衬衫,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
「快点走!」
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倾身啄了她鼻头一下,这才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
当大门阖上时,余晞的腿再也支撑不住,她滑坐在地上。
天哪,这下该怎么办?
第六章「……所以小狐狸就走了,兔子跟其他动物就留在森林里面继续生活。」
余晞将手里的图画书合上。「歆柚,该睡了,妳明天不是要去爬山吗?」
昏黄的灯光下,余晞抚着小女儿的额际,细声地说。
「对啊,老师说要爬山,妈咪要帮我带野餐的东西喔!」邵歆柚才三岁多,
就已经在幼稚园中得到人气王了,是个小鬼灵精。
女儿念的幼稚园是混龄的,她们班太多的小哥哥小姊姊抢着照顾孩子,每次
看了都让余晞很感动。
孩子的反应总是最纯真而直接的。
「那妳快点睡,妈咪等妳睡着才走。」余晞帮女儿把棉被拉好,又检查了窗
户,确定夜里不会太冷。
这孩子挺活泼,白天在幼稚园玩疯了,夜里总是不用花太多时间哄,没几分
钟就睡着了。
望着女儿粉嫩的童颜,她的眼底不禁浮起一层薄雾。她不敢想像,如果没有
这个孩子,她怎么挺过那段痛苦的日子。
轻轻地起身,她把孩子的房门关好,经过客厅时却看到放在沙发旁边的衬衫。
那是夏严军换下来的衣服,他没有拿走。
今天歆柚回家时,还拎着衬衫问她:「妈咪,这是谁的?这不是男生穿的吗?
为什么妈咪要买男生穿的衣服?」
余晞差点脸红,光想到下午发生在这个家里的事情,她简直抬不起头来。
「那是店里的,因为扣子坏掉了,所以妈咪拿上来补一补。」她的回答安抚
了女儿,化去了她的困惑。
但是再度拿起衬衫,她很难不去想到这个男人。
泡了杯茶,她窝在房间的窗台上,望着马路上稀稀落落的光影,她不禁又想
到了他。
离开台北后,她经过一段非常难熬的日子。虽然早就准备好要分手,但是真
的分开时,她还是感觉到强烈的痛苦。尤其做每一件事都让她想到他,更是让她
一切的努力仿佛是白费力气。
好在有了这个孩子,她的注意力跟重心转移,帮助她熬了过来。随着孩子慢
慢大了,她的新事业也稳定了,有几次机会她认识了些新的男性朋友,可恨的是
她无法爱上别人。
她不再相信爱情的宿命论,但是她的心里却无法像以往那般轻易的敞开去爱
人。对于感情,她像是无欲无求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无欲无求,只是一切的感觉被封闭起来罢了。
他再度出现,而她四年的努力就像是沙城一般,一个浪潮来袭就毁于一旦。
对于这一点,她的气愤跟怨怼实在满深的。
她再也不想经历这一切,让自己苦恋着一个身影,再花更多年的时间淡忘这
个人。女人还有多少个六年,好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再说,如果他看到了孩子,又会说什么?
他没想过他们会有个孩子吧?
这四年的时间,她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无论有多少委屈或欢笑,都这样
走过来了。她不愿意再走回头路,再跟同一个男人纠葛。
希望他走了就别再出现,还她一个清静吧!
☆ ☆ ☆余晞昏昏沉沉地起床,
简单梳洗后泡了杯咖啡,安抚自己的头痛。
「该死的夏严军。」她连连咒骂出声。一个晚上没有好眠,整个脑子里面都
是那个可恶的男人。
早上她还早起送女儿上娃娃车,就算回头睡个回笼觉,整个人也舒坦不起来。
好在今天店里公休,她不用去看店。
喝了杯咖啡,人总算清醒了些,直到电铃响起,她才跳了起来。
会是谁?
她战战兢兢地打开一层门,在看到门外的喜敏时松了口气,这才把铁门也打
开。
「妳怎么来了?吃过早餐没?」余晞看着好友兼合伙人贺喜敏走进来,一边
倒了杯咖啡给她。
「我不大放心妳,所以过来看看。」喜敏熟悉地自己拿奶油加进咖啡中,余
晞的家她熟得很,常常来来去去的。
其实这房子跟楼下的店面都是喜敏的,两人合伙开店后,喜敏把楼上的住家
给余晞住。但是在余晞的坚持下,收了一些租金。
这几年要不是认识喜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