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爷爷留给我的,是宁家祖传的。”宁奶奶解释着。
阳晴小心翼翼将那副手铐拿出来,手铐泛着冷光,但看得出来不是寻常的
手铐。因为上面还有一些细致的雕工,甚至镶嵌着一些小小的宝石,让这副手
铐看来反而比较像骨董。
“家传的?为什么要把手铐当成传家宝啊?”她疑惑地问。
“这是可以给人幸福的手铐。”宁奶奶用神秘的口吻说。“听说只要有情
人铐在一起,就可以得到幸福。”
“真的?!好好玩哦!”没想到老人家也有这么浪漫的传家宝,这是阳晴
想都想不到的。
“你带回来那个阿静,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宁奶奶话锋一转。
“打算?”阳晴愣了一下,还没从“手铐”的迷思中醒过来。“要什么打
算?”
“你以为我真的老啦!人家若对你无意,会这样眼巴巴的送你回来?你若
对人家无情,会愿意坐他的车回来,面对这一大家子叔叔婶婶的?”
阳晴沉默了一下。
她的心思转到褚静然身上,想到他那张百看不厌的脸,总让她移不开眼神。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之于她来说只是个好看的陌生人。但是这一天的相处,
让她开始有种从梦中落实的感觉。
不过毕竟是带大阳晴的人,宁奶奶对孙女的了解并没有错。阳晴虽然随和,
却不会随便搭人家的车,愿意让他送回来,代表着某种程度的认同。
“我们才刚认识,只能算是朋友,要打算什么?”阳晴笑了党。“你可别
去问他哦!叔叔、婶婶就够他受的了!”
“你去哪里认识这小子的?”宁奶奶放了她一马。
“是这样啦!那天我的钱包不见了……”阳晴开始叙述她与褚静然认识的
过程。
“那阿静一个人带着侄子生活啊?实在是辛苦。孩子也怪寂寞的,下回把
小孩一起带回来玩。”宁奶奶听完后颇为同情。
“哪有什么以后啦!人家是客气送我回来,以后不会联络了吧!”阳晴说。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宁奶奶锐利的眼光直盯着阳晴瞧。
阳睛只能傻笑以对。
***结果那天晚上,褚静然和阳晴的长辈们在中庭泡了一晚的茶,聊了
一整夜,这倒是很出乎阳晴意料之外。
而且隔天又硬生生被大伙儿给再次留下来,最后只好等星期一和阳晴一起
回台北。
“对不起,让你花了这么多时间。你的工作可以吗?如果你不方便还是先
回去,至于长辈们我会搞定的。”阳晴抬头看着静然,发现他的个子真的满高
的,应该超过一百八吧!
“没关系的,这样我正好可以休年假,我已经好多年没休假了。”静然一
点也不介意。
于是第二天阳晴又带着褚静然四处游玩。到了星期一,两人一起去户政事
务所补办了身分证。回到宁家大厝收了收东西准备回台北,没想到宁奶奶把他
们两人叫到房间里。
“奶奶,你找我们进来有什么特别的事交代吗?”阳晴纳闷地问着。
如果只叫阳晴那还合理,但是褚静然也叫进来,就不知为哪椿了。
看到宁奶奶把五斗柜里暗格中的木雕盒子捧出来,阳晴当然知道是那副手
铐,但是奶奶拿出这个要做什么?
“阿静,你送两天住得还习惯吗?”宁奶奶终于开口了。
褚静然其实也有些诧异,但仍礼貌地目答。“习惯,谢谢奶奶。”
“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不知你肯不肯?”
“奶奶……”阳晴插嘴。问题是宁奶奶根本不看阳晴,只当她不存在。
“只要我办得到,一定没问题。”静然说。
“你一定办得到!你拿得到苏富比的邀请函吧?”宁奶奶一脸严肃地说。
苏富比?那个著名的骨董拍卖会?
“应该没问题。”静然顿了一下。“奶奶要去吗?还是要我帮你要什么东
西?”
“你这小子不错,就是要你帮我要东西。”宁奶奶取出手铐,一手抓过静
然的手,然后在大家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形下,“喀”地一声就把手铐铐上。
“奶奶!”阳晴惊叫。
然后,下一刻阳晴就成了下一个受害者。
阳晴惊慌地看向静然,担心在他眼中看到一簇簇的火花。当她仓皇地看向
奶奶时,宁奶奶已经偷偷向静然眨了个眼。
静然眼中的不悦变成了好玩的神采。
“我要买的就是这把手铐的钥匙。”宁奶奶一副完成一桩大事似地拍拍手,
冷静地宣布。“我查过了,拍卖会还有几天,在买回钥匙以前你们就先戴著吧!
等买回钥匙还可以现场试一试,就不会要到假的了。“
“那也没必要把我们铐在一起啊!这样我们怎么行动啊?”阳晴瞠大眼睛,
不可思议地看著一脸理所当然的奶奶。
“行动啊?”宁奶奶眼珠子一转。“简单。”她伸手拉住手烤上一颗镶嵌
的宝石,轻因一压,连接手挎的链子就拉长了,足足有两公尺长。
阳晴和褚静然只能张口结舌地看著,仿佛在看魔术表演一样。
“很贴心的设计吧?”宁奶奶得意地看著目瞪口呆的两人。“果然是传家
室,真是太优秀了!”
相对于宁奶奶得意的笑声,沉默是他们唯一能回应的方式。
***“现在怎么办?”
坐在BMW 宽敞的车内,外面的阳光暖暖地照送车子里,但是阳晴压根儿没
心情欣赏风景。
相对于阳晴的急躁,褚静然就显得过于气定神闲了。
“你奶奶非常有趣。”他笑著说。“看她的谈吐不像一般乡下阿嬷。”
“我奶奶在大陆时念过大学的,在那个寸代,算是很不得了的。她出身世
家大族,所以很多规矩都跟人家不同,她管教孩子是很严的,我所有叔叔、伯
伯,包括老爸,都很怕奶奶。但是奶奶很疼孙子,尤其是我哦!因为我小时候
就是跟奶奶住的。”
“你们家族好像满大的,光这几天就看到好多长辈。”
“对啊!过年时你才知道有多少人呢!这两天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我那些堂兄弟妹妹都没住在这里,全部回来的话……想到就头痛!”阳晴摇摇
失。
奇怪,刚刚好像在烦恼什么事?
“真好,哪像我闪家人丁单薄,整十家就只剩我与御麒了。”静然熟练地
操控着方向盘,丝亳没受到手铐的影响。
阳晴正要搭话,眼角一瞥,就想到她刚刚在烦恼什么了。
连接两人的手腕,还横过车子排档的,正是那条钿致的链子,这让她想起
两人还铐在一起的事实。
“不要唉声叹气,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吹吹风吧!”静然向她扬扬眉。
阳晴根本正没意会过来,他已经把天窗打开,然后踩著油同,车子就在高
速公路上飞驰起来。
阳晴愣了一下,看著车速从一百一路往上爬,一百二十、一百三十……一
百六十!
车速虽然持续增加,车子却相当稳定。一方面或许是车子性能好,另一方
面阳晴觉得静然的开车技术很好。因为路上虽然还有一些车,可是他却都能非
常顺畅的闪过去,丝毫不影响车速。
“好舒服啊!”阳晴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的
风吹着,让她不禁放松下来。
静然嘴角噙着笑,转过头来与她相视一笑。
结果这个笑容马上就冻结了。“Shit!”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褚静然骂脏话?!
阳晴讶异地看向他,第一次看到他火爆的一面。
接着她很难过地发现他骂脏话的原因——后面尾随着他们、响着刺耳响笛、
夸张闪灯的,一点都不假,正是一辆货真价实的警车。
“不会吧?”阳晴忍不住也想骂脏话。“完了,如果他们看到我们的手铐,
会不会以为我们是犯人?”
本来一脸火爆的褚静然听她这一问,反而笑了出来。“我想没有犯人是两
个人铐在一起的。那么我告诉他,其实我是便衣警察,来逮捕你归案的,你想
这样说会不会比较好?”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阳晴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怎么办?”
话声未落,警车已经把他们逼到路边停下来了。
情急之下,阳晴马上趴过去,整个人挂在静然的右手臂上。
下车的警察一睑威风的来到他们车旁,看了静然一眼,然后眼光移到“挂”
在他手臂上的阳晴时,阳晴露出一个超级灿烂,又十分无辜的笑容。
“想飙车啊?驾照拿出来。”面对着帅哥,那警察又是一脸凶相。
褚静然一脸漠然,伸手将口袋里驾照掏出来。
“警察大哥,”阳晴甜甜地喊了一声。“不要生气嘛!我们是不是不小心
开太快了?”
阳晴生怕两人中间的手铐被看到,于是更往静然手上靠去,丰满的胸部不
禁让他暗中起了反应。
微转过头,静然看到的是阳晴那丰满的唇辩,随着讲话时的娇嗔味道,闪
动着迷人的风情。
那一刻,他几乎忘了身旁站着的警察,想要低下头狠狠地撷取那唇瓣上的
滋味。
“你难道不知道超速了?超过很多呢!”对上阳睛,警察的语气就缓了一
缓。
褚静然翻翻白眼,本想叫对方要开单就快开,阳晴却按住他,要他别冲动。
“对不起嘛!是我不好,因为跟我吵架,所以不知不带开快了。”阳晴啄
了一下静然的脸颊。“不生气了嘛!”
这轻轻的一啄几乎让诸静然失去自制。
“警察大哥,可不可以原谅授们一次,我保证以后不跟他吵架了!”阳晴
求情道。
显然这张亲和力够的笑脸魅力无穷,这位人民公仆显然软化了。
“好吧!先生。女朋友这么好,不要动不动生气,小心被别人抢走了。”
这警察还挺鸡婆的呢!
“谢谢你!”阳晴笑眯了眼。
等到警车驶离了他们,阳晴才发现,褚静然实在太沉默了。转过头来,正
要开口:“你……”
她的唇被紧紧地封住了,整个唇瓣落入他带着诱惑力的薄唇中。
两张嘴在接触之后微微分开,几乎是同时,两人叹了一口气。然后在交错
的眼神中,再次有默契的合在一起了。
她自动地微张双唇,他侵略的舌头很快地攻城略地,引起一阵又一阵酥麻
的感觉。
“阿静……”
她性感的呼唤让他吻得更深、更深。她的手忍不住环住他的颈项,而手上
的手铐则在阳光中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带来幸福的手铐?
呵呵!
***由于两个人手铐在一起的缘故,让她不得不被迫再休三天年假。
幸好因为工作告二段落,阳晴手上的新工作也还没进来,所以主管很阿沙
力地准了假。
不过宁老爸那边可不是那么好过关的。“真的啦!”阳晴几乎快要发起脾
气来了。“跟你说我主管都准了假,我要跟朋友去南部玩嘛!老爸——”
“好啦好啦!”宁远知道女儿要发脾气了,不敢再问下去。虽然他非常怀
疑,但因为阳晴也没跟他撤过谎,他实在没有不信的理由。
“那老爸你自己多保重,我会早点回去的,掰掰!”不让老爸有进一步的
唠叨机会,阳晴很快地挂了电话。
挂下电话,阳晴对上沙发对面一双含着警戒的眼睛。
“你就是御麒吧?”阳晴一看到那张俊秀的脸,就知道这是褚家的孩子。
如果不是年龄有点离谱,她会以为这是褚静然的儿子。
结果诸御麒回给她的是一双带着敌意的眼。
“御麒,你别忘了答应我做什么。”坐在沙发旁边翻着报纸的褚静然低声
警告道。
褚御麒不悦地瘪瘪嘴,眼中的固执与叛逆依旧,但是仍然走到阳晴的面前。
“对不起。”这话就像从他齿缝中挤出来的。
阳晴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地问:“为什么?”
她发誓,她确实看到他咬了咬牙。
“对不起,偷了你的钱包。”他再说一次,这回多了几个字。
他的目光转向静坐一旁的褚静然身上。褚静然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瞄了
阳晴一下,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就是阳晴说了算。
阳晴当然也明白了这个眼色,不过记恨通常不是她会干的事。
“好吧!只要下次不要再犯,我愿意原谅你。”
她的宽宏大量并未赢得褚御麒的感激。他沉默地看着一旁的叔叔,直到褚
静然点了点头,他就飞也似地躲回自己房间去了。
“唉!”阳晴叹了口气。
静然放下报纸看着她。“怎么了?”
“你有必要跟个小孩子耍酷吗?”她无奈地看着一脸酷样的他。
静然无奈地垮下了肩膀。“你以为我爱吗?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十几
岁的孩子相处。”
看到他一脸挫败,阳晴不禁好笑起来。或许是生长在一个大家族的缘故,
阳晴虽然是独生女,却很容易跟大家打成一片,但显然人口很少的褚家则完全
不同。
“只要回想你当青少年时的心态就好了啊!”阳晴说。
“那么容易吗?”褚静然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我跟我老爸的关系一直
不好,他总觉得我不肯听他的话。我总觉得他不愿了解我的想法,弄得我大学
还没毕业就离家去了。”
“哦?那你做什么去了?”阳晴在他身边坐下来,反正两个人炼在一起,
哪里也去不得不如聊聊天。
“去赛车。那时候我们住在美国,我则是辗转到欧洲参加各种比赛,直到
我爸去世前,我才回美国看他。结果他去世后,我还把整个企业的担子丢给大
哥。”
他缓缓地说。
赛车?难怪他车开得那么好!
“你大哥大你许多岁吗?”她问。因为从御麒的年纪推算,应该是比他多
了好些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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