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修牵她的手:“这样不就等于直接告诉他们我是谁了吗?”
曾予尔还是犹豫:“……那你答应我,进门之后看我的眼色,别对他们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怕我伤害他们?因为他们希望你和谭绍在一起?”曾予尔的心思被窥破,只好无奈点头,段景修摸着她的后脑勺,叹口气,受伤地看着她,“小鱼儿,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伤害他们?那艘渔船就是表达我的感激送给谭家二老的,如果不是他们救了你,我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交缠在一起的目光久久不能分开,仿佛要把经曾损失掉的光阴和缺憾都弥补回来。
变了,四年,她在变,他也在变,不知道是谁变得更多一些,总之,曾予尔能感受到,这种变化是好的,更是令人惊喜的,他不再那么唯我独尊式的霸道,她也不是处处唯唯诺诺。
曾予尔睫毛濡湿
,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谢谢你。”
到了谭家,谭叔叔和谭婶婶见到曾予尔身边的段景修,出乎意料的,并没表现太多的讶异或者失望,而是依旧热情和蔼。
原来,谭绍已经把段景修的身份提前和他们报备。
谭叔叔听说段景修要跟着去海鲜市场,想试试这小伙肯不肯吃苦耐劳,便要他代替曾予尔帮忙运货卸货。
段景修没有提出异议,换好衣服,戴上帽子,跟着谭叔叔先出去忙。
屋子里剩下谭婶婶和她两个人,曾予尔心虚地凑过去认错:“对不起,婶婶,今天带他来的有点冒昧了。”
谭婶婶和蔼地笑了笑说:“小于啊,你是觉得没有把段先生这个人早点带到我们面前,觉得对不起呢,还是因为你没有顺我们的意思和谭绍在一起?”
曾予尔低了低头:“唔……都有,辜负您和叔叔的好意了。”
二老其实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如果是这些个原因,曾予尔大可不必担心。
谭婶婶握了握她的手,意味深长说:“傻孩子,你啊,是你叔叔在海上‘捡到’的‘小于’,也是那个大眼睛浓眉毛小伙子从前的对象,现在你们这一对小情人分开这么长时间还能重新在一起,说明你们还是有相当深的感情在。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我和你叔叔,还有谭绍、小智,只想你过的开心幸福,是不是和谭绍在一起不是最重要的……”
曾予尔在谭家一直呆到谭叔叔回来,才匆匆忙忙赶到谭记在海鲜市场的摊位上帮忙。
往日,谭记的生意还不错,可今天有段先生坐镇,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
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先悄悄躲起来观察状况,段先生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坐在摊子后面,这瞅瞅,那瞅瞅,一脸好奇的神情和段先生向来在人前的冷冽凌厉格格不入,两旁的邻居探过头来和他聊几句天,他收回视线,扯扯嘴角,嘴巴动了几下敷衍过去。
唉,事实上,有些特点,他还是一点都没改变的吧。
曾予尔趁他不注意,走过去,故意装作顾客:“诶,卖鱼的,这个带鱼多少钱一斤?”
段景修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别有意味地回敬:“这位顾客,对不起,我现在不卖鱼——”嗓音低哑下来,“我是吃鱼的。专吃那种又软又滑,个子不大,脾
气却很大的鱼。”
曾予尔的脸迅速红到了耳根,手指捻起手边水池里水向他的脸掸去:“让你胡说,回家去,不用你卖了!”
段先生也许真的不适合做零售业,曾予尔进来之后,他也不知道帮帮忙,还是在一旁端坐着。
不过谁让人家穿上防水围裙养眼度还是一流,快到中午的时候,很多主妇过来逛市场,经过谭记摊位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多瞟过来几眼。
这时,鱼摊前面有两个人已经徘徊很久了,看来看去,连口都不开,曾予尔忍无可忍,故意站在段景修面前,挡住他大半个身子,笑着问面前的两个大嫂,“您要买点什么?”
大嫂无视他,继续探头探脑:“今天什么新鲜啊?”
曾予尔介绍起来:“扇贝、海螺、虾子、偏口、小黄花……都在这里摆着呢,唔,还有带鱼——”她故意拿了冻在一起的几条带鱼,用了敲了敲摆放海鲜的铝格子,两位大嫂吓了一跳,怨恨地瞅她,她还一副无辜模样,继续热情招待,“您看,冻的梆梆的,大嫂,孩子快中考了吧,买点海鱼,熬汤、煎炸,怎么做都好吃,关键是有助于补脑。”
大嫂的脸皱了皱,不太高兴:“你这姑娘,我儿子才上小学——”
人影渐行渐远,曾予尔放下带鱼“武器”,恨道:“段景修,你成国宝了,威风了吧。”
段景修听她酸酸的语气,登时得意起来。
转而,曾予尔坐在椅子里,恹恹地嘟囔:“谭叔叔还说你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一定是谭叔叔看走眼了!”
段景修:“……”
“你这样的,连有家有室的大嫂都不放过,以后万一又小女孩来勾引你,我怎么办?”
“……”我哪里有不放过,我很“拒绝”了啊。
“你还挺乐在其中的吧!”
“……”
“不卖了!回家!”
“……”
于是,最后段景修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捞到,只好搬着凳子坐到角落,等“看走眼”的谭叔叔中午过来接班。
作者有话要说:
2013年第一更,看看谁能比我早,喵喵,跨完年回来还码字更新的伤不起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