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力，这不是外人能操心的。”
秦策说，前几天办了一个案子，挺惨的、
“男的是混黑的，你也知道这样的人没有好下场的，死在路上了，结果没有两天竟然和他好过的女人也死了……”秦策讲的很轻松，他不认识那两个人，不过这样的女人叫他倒是赞叹了一把，当时几个同事也是在讲，不作就不会死，自己把自己给作死的，不过人的选择你没有办法去质疑，难道她不想和一个混黑的人一起生活这是错吗？
陆天娜什么都听不进去，自己抱着头往桌子上磕着头，秦策无语，伸出手拍了她两下。
“随遇而安吧。”
果而他们已经准备要放假了，这是年前最后的一次联欢会，所有家长要求到场，除非有特别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前来，老师也不会难为，和郭艳萍的妈妈挨着坐，现在乔荞在班里可出名了，因为这次果而考零蛋大家都知道，但是乔荞和丈夫离婚没人知道，大家就都好奇果而回家之后到底有没有被她妈修理得金光闪闪的。
果而情绪最近还算是可以，也算是说从那个劲儿里过来了，大人也好孩子也好，都需要时间去疗伤的。
在上面表演节目，乔荞认真的看着，她从来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场女儿的表演，从小时候送去学校开始，每年都会有几盘的录影带留了下来，她有为女儿制作影集，小时候的朋友，长大的朋友，参加竞赛的朋友。
果而身上的光环似乎被磨掉的已经差不多了，小时候全身的才能，各种才艺，现在越是长大倒是越普通了，没有参加太多的比赛，对那些都好像失去了兴趣，舞蹈不跳了，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正常的小学生，课业上来说，有时候会叫家里惊喜，有时候惊的你就连下巴都飞了，比如这次，全科全部都是鸭蛋。
表演结束，家长和孩子一起在学校吃的饭，吃过了之后乔荞领着果而刷盘子，果而上手去抢。
“这是妈妈的……”乔荞不理解，她的盘子果而抢什么？
“我洗。”
果而上着小手把自己的刷好就给乔荞刷，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为妈妈做点什么，刷个盘子还是可以的。
郭艳萍她妈推推女儿：“我的盘子你也替我刷了把……”
郭艳萍翻着白眼：“为什么？你又没有受伤，等你离婚的时候我也帮着你刷……”
她妈忍着强烈要把自己女儿抽一顿的冲动，你就那么盼着我和你爸爸离婚呢，真的离婚你就变成野孩子了，个坏孩子，小没良心的。
乔荞领着果而去游泳馆玩，母女俩都换了泳衣，果而在浅水池，乔荞看她看得很紧，前面可是有一个例子的，她的眼睛哪里敢离开女儿的身上。
“妈妈……”
果而往乔荞的方向划着水。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孙若兰陆卿还有一些人也是来游泳的。
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竟然碰上了。
其实这样的场面叫大家太过于尴尬了，孙若兰的身材不错，未婚嘛，保持的很好，双手将要放在陆卿的身上，陆卿退了一步，一群人差不多有十多个左右，后面的人嘻嘻哈哈的。
果而拿着小手去捂乔荞的眼睛，乔荞觉得挺无语的。
真的挺无语的，这世界就这么大，你不想看见什么呢，就偏偏要送到你的眼前，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说伤心吧，到底有什么可伤心的？天娜都说了自己就是犯贱，离婚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管你死不死的，我还替你考虑，我没当着女儿的面去说你的坏话，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陆卿他们没有看见乔荞，他们去的是深水池。
“怎么来这种破地方，人这么多。”
乔荞想要带着果而离开，可现在出现，一定就会打照面的，闭着眼睛配合女儿的动作，挤出来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怎么了？蒙着妈妈的眼睛干什么？”
果而小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有点扭曲，一个小孩子这样其实并不好的，她看向那边的眼神有点怪，听着妈妈说的话拽着乔荞往另外的一边去，那边往上是有卫生间的。
“我要上卫生间……”
孙若兰在做着热身的动作：“你身材保持的不错。”她夸赞着陆卿。
这个年纪真的算是不错了。
陆卿原本是不想来的，他想打牌，结果这帮二百五就把他拉到了这里，敷衍着她的话，废话，穿成这样再看不出来好身材，那就是瞎子了，他的这一身肉你知道花了多少的功夫去护理。
陆卿先跳了下去，来了那就活动活动。
乔荞觉得叫女儿处身在这样的环境不是很好，等果而去完卫生间就想带着女儿离开，孙若兰在旁边做热身呢，她做的动作很慢，不知道游的好不好，乔荞拉着果而的手，从那边的池子是一定要经过深水池的。
果而的眼睛动动。
就那么一瞬间，孩子照着孙若兰跑了过去，她伸出手明显就是要推孙若兰，要把孙若兰给推下水，可能她的大脑里并没有其他的思维，只是觉得推下去了，就好了，她不会想推下去有可能发生的结果，乔荞和果而站在一起，果而有什么举动，她不可能感觉不到的，结果最后掉下去的人却是乔荞。
噗通一声就掉下去了，很是狼狈，她自己没有准备才会呛到水的，水卡进喉咙里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妈妈……”
全部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陆卿才游到那头，听着好像是果而的声音。
乔荞狼狈的从水里爬了上来，身上没有力气，事实上她都要气死了，果而推人，她女儿竟然上手去推人。
不管你现在多大，你要知道你的每个行为举止，包括动作都代表着什么意义，不是你想推就能推的，乔荞的脸白的很，甚至有些发青。
“妈……”
乔荞的视线盯着果而看，果而当场就放声哭了，指着孙若兰。
“我讨厌她，我讨厌爸爸……”
孙若兰很是无辜，她就是和朋友来游泳，完了这孩子想要推她下水，现在哭成这样指责自己吗？她原本觉得陆卿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这样的淡，估计是前妻很优秀呢，原来不过如此，利用一个孩子来出头，够本事的了。
拿着小孩儿当幌子，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你大人全部都懂的，就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这样的利用，可真是个好妈妈呢。
“叫他们去死……”
乔荞照着果而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道歉。”
“我不要。”
陆卿从水里上来，大步的走了过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就这么巧呢？
真的太过于凑巧了。
“果而……”
“你别碰我，我没有爸爸……”
果而用眼睛狠狠剜着孙若兰：“贱人……”
乔荞把果而夹了起来，自己向外走着，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可真是自己养出来的好孩子。
她平时就连抱女儿都抱不动的，今天竟然可以夹起来，你就知道她现在的火气终究有多么的大，陆卿的朋友都傻眼了，过来玩结果还免费看了一场大戏，陆卿的老婆他们见的是少，但问题不是这样的人啊，但小孩子又不可能会说这些话的。
叫大家看的有些雾煞煞，是不是真的就受不了离婚的刺激，教孩子去说这些的，现在觉得太难为情了，所以把孩子给带走了？
只有陆卿知道，乔荞是要打孩子。
陆卿追了上来，孩子说什么他不是不伤心，但就是一个小孩子，他也生气，我教了你这么久，你还这么任性，但是乔荞的这个劲儿，她是真的打孩子的，真的打了，那果而这辈子都会记住自己是因为什么挨打的。
“你把她给我……”
乔荞一耸，推开陆卿，眼神里带着血：“你离我远点。”
陆卿就愣了那么一秒，就看着她们俩进女更衣室了。
乔荞给果而洗着头，果而不说话，不求饶，等洗好了，乔荞自己都没洗，就这么穿上衣服就领着女儿开车回家，车子飞驰在路面上，张丽敏还纳闷呢，说是要晚点回来，说是带孩子出去玩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果而这头发还没干呢……”
张丽敏就想唠叨乔荞，孩子的头发你都不给吹干，你到底是怎么当妈妈的？
“你自己趴下还是我上手？”
乔荞冷着脸，果而趴在沙发上，乔荞扬手就开打，她打的一点都不轻，果而犟，你怎么打我，我流眼泪，但是我不求饶，我没有错，她就是没错，打不服。
“你错了没？”
“我没错，我没错……”
乔荞是眼泪鼻涕一块的往下掉，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这是你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个小孩子啊。
张丽敏受不了上去拦，她不能看着乔荞打果而，张丽敏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喜欢的孩子被打，你看她打乔梅乔荞那就又不同了。
“你闪开，我现在在教育我自己的女儿……”乔荞对着张丽敏就是一句。
张丽敏都吓傻眼了，第一次乔荞对着她这样喊啊，这孩子是疯了吗？
果而的屁股都被打红了，乔荞满屋子里找着别的东西，不认错是吧？
那就是没打疼了。
门口有个鸡毛掸子，这是张丽敏买的，平时扫扫灰什么的，基本都是派不上用场的，乔荞拿了过来，找着果而的屁股往上抽。
“你推人想做什么？”
果而咬着自己的手，小脸一抽一抽的，她疼，她就是个小朋友那里会不疼，但是她不认错，因为她没有错，打死她，她还是没有错，她没错没错。
乔荞一口气接连了打了十多下，自己都知道自己用的力道，这次是真的没有控制好，孩子一声不哭，乔荞照着自己的脸就抽了一下，真的就是照着脸来的，她气的狠了，脸上当时就出现了一条红印子，特别的明显。
“老三啊，你是想叫妈去死是不是？”
张丽敏拖着乔荞的手，这就是想叫自己去死，在她的面前闹成这样，她搬过来干什么？就看着她这样的折腾自己，她还不如早点去死了呢，早点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去伤心了。
果而那么挨打自己都没有认错，乔荞抽了自己一下，直接告饶了。
“我错了我错了……”
陆卿带上车门，自己按着密码拉门进来，果而在乔荞眼前跪着呢，张丽敏给乔荞顺着胸口，乔荞在沙发上躺着呢。
陆卿就觉得闹腾的有点大。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想解释的，原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大家闹着一定要去，结果碰上她们母女俩了，他也觉得自己够倒霉的，这样都能遇上，结果就闹成这样，陆卿看着乔荞的脸上有红印子，往张丽敏的脸上看，想不到会是乔荞自己抽的，看着果而在地上跪着呢，伸手去拉。
这是女儿，不是儿子，不能这样养。
张丽敏已经拉过了，孩子不肯起来，就在地上跪着。
“果而你起来，洗把脸回房间去……”
“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果而去拽乔荞的手，乔荞闪开，果而还是去拽，小脸往乔荞的手上贴。
“我听话，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就说自己错了。
“你错哪里了？”
“我坏，我想推阿姨下水，我太讨厌她了，我看见她就想吐……”
乔荞坐起来，拉着女儿：“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学好，妈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你也看见你陈放哥是什么样的，你要是变成这样，妈妈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对你没有特别高的希望，没有希望你像是你黎明哥一样，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是孩子应该做的，什么事孩子不能做的，你不能越线……”
果而点着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她不能看着妈妈难受。
母女俩直接把陆卿给晒在原地了。
张丽敏拽着果而，抽抽搭搭的到现在这两人也没平静下来呢，乔建国都摔地上了，听见外面的声音了，但是他出不来，两阿姨自然也听得见，但是没敢出来，真的不敢出来。
现在家里的气氛就真的太怪了，不敢。
乔荞自己也情绪有点激动，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陆卿伸手，看着那红印子挺严重的，这不用去医院看看？
乔荞躲了。
“你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吧。”陆卿无力的嘲讽了一句，能不能出点不让他跟着操心的事情？他现在不会感动这样的画面，只觉得自己女儿交给她来管到底是对还是错，一个小孩子情绪竟然激动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不知道对错难道乔荞也不知道吗？
“陆卿你不用来嘲讽我。”
“你听错了。”
“我相信我的耳朵还没有聋，今天的事情我道歉，我没把孩子教好。”
陆卿突然觉得腻歪，谁也没有怪你，你却要把这些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没人会觉得你坚强的，他如果真的有外心了，今天也一准会觉得是果而故意要推孙若兰的，谁指使的还用说吗？
但乔荞的人品他信得过，一个雨佳她还会心疼呢，不会拿着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小孩子从小不教好，那长大就是祸害，是个亲妈都不会这样去对孩子的。
“我和你说不明白。”
两个人无力的对望着，现在间隔在两个人当中的鸿沟越来越深，已经没有办法跨越了过去，分开的时间越长，彼此就越是陌生，心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猜忌。
陆卿郁闷的是，他妈的今天自己就不应该出门，不出门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何苦来哉叫人家心里怎么去猜忌他，他犯不上呀。
平白无故的摔倒，摔了一身的狗屎，这个晦气。
乔荞没打算和他讲话。
陆卿也没打算走，问题他走不走，没人招呼他，张丽敏在房间里哭呢，她觉得搬来就是错了，还不如就她和乔建国两个人一起生活呢，她想搬走，这样下去，早晚她得死在乔荞的手里，看不了，你以为乔建国不难受，但是这个时候绝对就不能搬，有父母孩子至少还能感受到一丝的温暖，她现在就是难受。
“果而是该打，这么小就敢推人……”
张丽敏抽抽搭搭的：“推她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