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藤鹏飞象恶狼遭受到狙击一样嚎叫出声,手臂被子弹击中,手枪无力滑落到草地上,另一支手也无力地松开,雪吟得到自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腿就往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藤鹏飞不想让雪吟跑掉,正欲伸手去捡草上的那把枪,没想到,又一发子弹袭了过来,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整个人痛呼着倒在了草地上。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他眼神象一头恶狼,恶恨恨地盯望着他们,这里所有的人,包括那群正纷纷冲上来的警察。
“藤鹏翔,同归于尽,何偿不是一种最美好的结局。”吐了一口血,他忍住痛,一把撕扯开了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的纽扣,纽扣纷纷崩落,白色衬衫的衣襟敞开着,他光裸的胸膛赫然是一个仪器,有需要电网的仪器,警察看到了那东西,吓得赶紧就退开了数步,藤鹏翔曾当过特种兵,军人出身,他当然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那种东西会爆炸,会让人粉身碎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疾步奔上去,一把就搂住了狼狈而来的雪吟。
把她狠狠地抱入胸怀里,力道是那么紧,那么紧,深怕她再一次离开自己的怀抱。
“一个都别想跑。”藤鹏飞望着他们,眼神充满了嗜血精光,语调是那么狂妄。
“藤鹏翔,我本想拿了钱离开,没想到,你却让我残了。”是的,即然残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么,就同归于尽吧!他与藤鹏翔一生的宿怨就在今天了结。
“这仪器我设了时间。”他低垂下了眼帘,瞟了一眼仪器表上呈现的时间。“倒计是时间,还有三分钟了。”
此语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出一身的冷汗,妈呀!怎么得了,三分钟后,这里将就此爆炸,他们这群人恐怕无一生还。
所有的警察听了脚步不由自主就往后退去,藤鹏翔听了他的话,眼睛里泛着冷削的幽光。同样带着一缕嗜血的冷妄,即然他都不把自己当兄弟看了,他何必还要辜血养奸,他害死了藤司令,在藤鹏翔的眼中,罪该万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藤鹏翔一向的做人处事的宗旨,这个社会,是一个弱肉强令的社会。
眼睛时掠过无数精光,眼尾扫向了离藤鹏飞不远的那个山涧,他虽然看不见那个具体的位置,不过,他估计他后面会是一个悬崖。
脑袋迅速运作间,他紧紧地拥着雪吟,另一手悄然向自己的腰间摸去,快,准,狠,是他们多年前当特种兵时的口号,谁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开枪的,只见空气里划过几声枪响,刀光从大家眼前划过,藤鹏飞心脏中了两枪之际,飞刀飞掠过去划伤了他的左眼,藤鹏飞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左眼,噬骨的疼让他难辩东西,他的身体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后,痛苦地哀嚎着,绊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一滑,他整个身体就这样弹了出去,在虚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度便跌落下了万丈深渊,只听到空气里传来了无数声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震动了山谷,就犹如山崩地裂一样。
待声音渐渐从耳边远去,大家纷纷跑了过去,站在了山崖边,俯首看着那团爆炸点迅速沉了下去,象无数朵花一样爆炸开,那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沉入了谷底,藤鹏飞的肉身跟着一起爆炸开花,所谓,灰飞烟灭正是如此吧!
第42章 孩子是你的
待声音渐渐从耳边远去,大家纷纷跑了过去,站在了山崖边,俯首看着那团爆炸点迅速沉了下去,象无数朵花一样爆炸开,那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沉入了谷底,藤鹏飞的肉身跟着一起爆炸开花,所谓,灰飞烟灭正是如此吧!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是一句至理名言,作恶多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的藤鹏飞最终以灰飞烟灭的下场结局。
大家站在山崖边,俯首看着那一团爆炸的火花在眼前消逝,提到嗓子尖口的心终于落了地,在场所有的警察全都对藤鹏翔肃然起敬,没有一个不赞叹他不凡的身手,以及遇事沉着冷静的睿智。
雪吟看着藤鹏飞的肉身随着那团爆炸点灰飞烟灭化为灰烬,突感心口窒息的发慌,然后,又眼一闭,就此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晕到在了藤鹏翔的怀抱里。
藤鹏飞死了,藤鹏翔当场击毙的犯人的行为,被警局视为正当防卫,一切的恩怨就此结束了。
医院里
藤鹏翔被医生刚包扎完了手臂,他就急匆匆从医务室走至了病房,雪吟还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昏睡不醒,见她久久觉睡不醒,藤鹏翔慌乱之际去询问了医生,医生告诉他“藤太太并无大碍,她只是受了惊吓,再加上体力比较虚弱而已。”是的,雪吟被藤鹏飞挟持了那么久,由于挣扎的关系,当她奔向他,投入他怀抱的那一刻,她整个身体虚弱到仿若只剩下了一口气。
想起她头发逢乱,眼睛看到他时的流光溢彩,藤鹏翔整个心就揪紧的厉害。
他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雪吟苏醒,低下头,看着雪吟沉睡的面容,脸蛋虽称不上十分漂亮,可是,眉宇间透露出来的忧郁及淡然的气质足以能让他把她铭心在心,即使是他失去了记忆,在“淡淡幸福”超市的门口,他看到她的时候,茫茫人海中,仅只匆匆一瞥,他也难把她从脑海里抹去,是缘份吧!仔细想来,他好久好久都不曾这样近距离地看她了,大约有半年之久了吧!记得他怕雪吟被张云豪利用,夹在他与张云豪的战争里,他把她谴送回北京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都没有与她好好地团聚过。
纤长而卷曲的睫毛轻阖上,密密浓浓,遮挡住了她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只是,睫毛下有一些淡淡的黑影,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她苦受煎熬吧!他清楚地记得,她捅他一刀,然后带着两个宝贝离开北京的时候,她在回济南老家的列车上出了事,她记不得他时,他整个人都快疯狂掉,他尝过那种感觉,椎心之痛呵!
好在,老天有眼,让他们再此团聚,不是都说黑暗过手是黎明吗?从此以后,他会好好地对待她,他发誓要给她一世的幸福。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儿,她象一朵浮莲,出尘不染,仅此一眼,就勾住了他的心,不是因为白凤影,她虽然长相与白凤影与八分相似,可是,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是白凤影学不来的。
黑瞳里载满了深情,他痴痴地看着她,伸出手指把散落在她眉下的一缕黑发捋于她耳背后,然后,就执起她的玉指,凑入唇边轻吻,藤鹏翔,这一辈子,他是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了。
心里,脑子里从今往后都只有傅雪吟,傅雪吟,他藤鹏翔今生命定的真爱。
静静地看着她,脑子里掠过一些以往幸福温馨的画面,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可是,好象她们之间一直都纠结在痛苦与折磨之间,他从来都不曾好好带她出去玩一玩,等她醒了,他会带着她们母子仨,去北海道看星星,去日本赏樱花,那是雪吟最爱的地方。
就在他怀揣浪漫想法的时候,猛地,一阵眩晕再次袭来,头痛比先前一次来得更激烈,他急忙松开了雪吟雪白的玉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想借此减轻痛苦。
眼前的世界淡渐模糊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头疼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医生说过,他的头部曾受过剧烈的撞击,会随时恢复记忆,也许一生都难恢复记忆,是老天垂怜他,不忍心看着他与雪吟苦受煎熬,所以,才会在脑袋受到了撞击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只是,这头疼与那车祸没有关系吧!他暗自想着。
在他痛苦地与头疼做斗争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儿被他扔下的手指关节处动了动,然后,洁白面容上,那紧紧阖上长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眼皮轻掀,眼睛张开来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是那么浊亮,视线里,一团模糊的影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意识到是藤鹏翔高大而俊美的身影,雪吟的唇角划过了一缕淡淡的笑容。
“藤鹏翔。”她轻轻地唤着他的名,那声音很柔,很软,仿若一入空气就破。
藤鹏翔忍住头疼欲裂,缓缓转过身子,眸光里就对上了她一对浸染满了泪水的眸瞳。
她喊他,从来不是别的女人叫他的“藤”或者是情人之间专属的称呼“鹏翔。”“翔。”连名带姓地喊他,唯独只有她,即使是她们结了婚,有了孩子,她还是这样喊着他,语调没有刻意的娇哆,细细软软,却饱含了情感,在经历了生离死别,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
她们的眸光彼此含有磁性,就这样深深相吸,仿若这一刻,天地化为零,世界就剩下她们彼此了。
多久没有这样深情与他相望了?多久没有看到他这双充满了痴情的漂亮瞳仁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吗?泪从雪吟眼角再度划落了下来,真的,她是一个悲常感性的女人,其实,以前的她很坚强,对待人生的态度也非常的乐观,但是,自从遇到他以后,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全都偏离了轨道。
那泪,一颗一颗如晶亮的冰晶划痛了藤鹏翔的心扉,他弯下了身子,一把就狠狠地把她搂入了胸怀。“对不起,对不起。”俯下头,唇瓣不停亲吻着她光滑额角的时候,他喃喃低语着这三个字,到底是为什么说这三个字?他不想去深思,总之,他就觉得自己很混蛋,尽管失忆并非自己有意所为,尽管与依丽莎纠缠并非他本意,可是,他的的确确是伤害了她,他今生最爱的女人。
这一刻,雪吟很想潇洒地摇摇头说“没关系。”可是,她说不出来,喉头象是被一万吨钢铁堵住了,艰涩到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咆咽一声,五指收握成拳,小拳头象雨点一般落在了藤鹏翔的胸膛上。“打吧!尽情地发泄吧!是我这样让你这样痛着,今后,我会好好地爱你,这所有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再发生了。”象是一种誓言,只是,誓言往往很多时候都是经受不住岁月的考验,这一点,雪吟是深有感触的。
*
张云豪一干人等落入法网之后,海洲市公安厅知道藤鹏翔没有死,并把他与张云豪斗智斗勇,九死一生的英雄事迹写了一份报告呈给了海洲市市长,海洲市市长把这份报告呈递了中南海,中央决定把藤鹏翔调回北京首都军区任命为参谋长,听说,再过两天公文就发下来了,蓝紫韵听到这个消息,比雪吟或者藤鹏翔本人都还要高兴,蓝天海由于帮了藤鹏翔在除掉海洲市大毒枭事件里立了头头功,所以,连带着与藤鹏翔也一起升官发财。
历朝历代都是这个样子,为朝庭立功者,即可加官进爵,当然,帮助藤鹏翔的时候,蓝天海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他一位市委书记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可是,能够升官发财,人生何乐而不呢?心情大好之时,他打电话过来催促紫韵赶紧回白沙市。
“老爸,再过两天吧!”蓝紫韵背靠在露天阳台的栏杆上,单手握着手机,另一支手抚去垂落在自己眼有的发丝,轻轻地电话里的父亲报着归期。
“紫韵,你这样一直呆在藤家可太不好,事情已经有一个圆满结局了,再说,张毅都快等不及了,近段时间,他拿下了一个大案子,这小伙子前途无量啊!是他自己拿下的,我打听过了,并没沾我一点儿关系,紫韵,你们都谈了好几年恋爱了,我都同意了,你反而犹豫起来,举棋不定,你的终生大事是我一向操心的事情,我都快过五下了,再过两年退下来,还想抱外孙呢!”蓝天海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女儿蓝紫韵回白沙市与张毅完婚。
“张毅那小子啥都准备好了,饭店定得是最高档次的‘香格里拉’大酒店,请贴都发了,好几百张,全是白沙市政商名流,他向发保证,发誓要给你幸福的,紫韵,他还说,婚礼过后,就带着你去法国普罗旺斯度蜜月,这小子想得挺周到,你小妈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婚礼后,去普罗旺斯度密月,这到是最让她心动的一件事情,她一直就想去普罗旺斯看一看,那里有漂亮紫红的薰衣草花田……浪漫的花田中,可以发生一段奇遇,与她心目中的白马王邂逅……停,她到底在想什么?她都快嫁给张毅了,脑子里还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好吧!我回来。后天就回来。”她叹了一口气,爽朗地回复了父亲,蓝天海见她终于点头同意了,心也安了下来就挂断了电话。
紫韵把手机捏在手中,走回屋子里,拿起床上的那只手提包,打开包,取出里面的那枚闪闪发光,十分扎眼的戒指,戒指很大,可以看得出张毅对婚事十分上心,只是,她就是始终忘记不了那天晚上张毅白衬衫领口的口红印,还有张毅对待她的那态度,更或者是,她已经不爱张毅了吗?也或者,她在怀疑什么呢?
说不清心底最真实的感觉,她再次走出了屋子,走到了阳光底下,一手撑在了阳台的栏杆上,抬眼,就看到了雪吟牵着两个孩子走出庭院的身影,她们走出那道栏栅,站在了门口,
黑色的迈巴赫从车库里开出,绕出了花园,车门打开了,雪吟笑脸吟吟地把两个孩子抱进了后座,并关了车门,走到前面坐上了副驾驶座,刚坐定扣好安全带,透过,半敞开的车窗,紫韵看到了藤鹏翔倾斜过来的身体,他的薄唇印在了雪吟的额角,眼神灼烈而深情,雪吟望着他笑靥如花,他们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回眸看向后座的两个宝贝,然后,藤鹏翔拉开了引挚,车子启动,车身驰出,驰向了平坦的柏油马路。
看着车子绝尘离去的车影,紫韵唇连不自禁就漾起了一朵笑花,多么幸福而温馨的四口之家啊!今天是一个艳阳天,藤鹏翔决定带雪吟母子仨去游乐场游,傅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有情人终成了卷属,为她们的人生划下了美丽的句号,那么,她呢?要嫁给张毅吗?垂下眼帘,摊开手掌,钻戒在她掌心发出璀璨的光芒,扎得她眼睛生疼生疼,藤鹏翔给了雪吟绝世的幸福,至少,在那么险峻的环境下,他能够活了过来,最终与雪吟团聚,至少,他心中始终都有傅雪吟的一席之位,要不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