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患病,从我签下那一纸契约开始,我一直都担心母亲一旦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原谅我,我想到了很多种结果,或许她会与我断绝母女关系,也或许她会忍受了这份我带给她的耻辱而选择自杀,毕竟,她是那么一个重面子洁身自爱的一个人。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选择了原谅我,心中那深重的阴霾一角渐渐地见到了一丝光明,然后,徐管在时候走了进来,感受到屋子里喜悦的气氛,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
“傅太太,你来了。”
“嗯。”母亲与徐管家也仅仅是一面之缘,还不太熟悉,所以,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徐管家带我妈去看看孩子口……”
即然母亲想要看,那么,就让她去看看宝宝吧,是呵,正如她所说,那也毕竟是她的外孙,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徐管家听了我话,微微一迟疑,再看了母亲两眼,最后还是带着母亲离开了病房,小婉婷也去了,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寂静,妈妈的原谅让我松了好大的一口气,至少我不会担心她在知道整个事情真相后与我绝别了。
我缓缓地阖上了眼帘,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灿烂的阳光已经从窗台外照射进来,窗台边全是金灿灿的一片,连窗台上的那束鸢尾花也是那么鲜艳夺目了,我微眯着眼睛,静静地凝视着那几缕阳光,吸了一口气,全是阳光的味道,好几天都是阴雨连绵,今天终于出了太阳,我心里也变得暖烘烘起来,与宝宝分离的画面再次从我的脑海里划过,只要我的意识是清醒的,那令人伤心欲绝的画面就会硬生生闯入我的脑海,我甩了甩头,强命令自己不要去想,我抱着那种侥幸心理到那一天再说吧,说不定宋毅又会改变主意呢,只是,这只是我做的一场白日梦而已,怎么可能呢?宋毅不可能娶我,那么,孩子只能归属一方,我是不可能得到孩子的,算了吧,做一只骑鸟不要去探测未来,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掀开覆盖在身上的洁白床单,试着想下床活动活动,都一个多星期了,伤口虽还是很疼,可是,医生一直都在给我输消炎药,应该可以下床走动了,一直都躺在床上背部都睡疼了,我轻轻地坐了起来,然后,强撑着身子着地穿上了那双摆放在我床边的棉拖鞋,腹部处仍然很疼,可是,比起前几天刚生产完时要好多了,我迈着小步走向了窗台,窗台边的鸢尾花有几朵枯萎了,而又几朵花骨苞儿就渐渐舒展开了花瓣,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那几片花瓣上,凝结在花瓣上的露珠亮晶晶地滚动着,是那么炫丽夺目。
正当我在独自欣赏花儿之际,我听到了开门声,回过头便看到了走进病房笑脸吟吟的徐管家。
“傅小姐,醒了。”
“嗯,我妈与小婉婷了?”
“早走了,傅太太见你睡得很沉,心疼你这段时间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所以,悄悄地跟着小婉好走了。”
原来是这样,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中哈欠,脑子晕沉沉仍然想睡。
“我睡了多久?”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吧。……
汗,我能睡上接近二十个小时未醒来,真的是奇迹了,在前一段时间里,我只要一睡上两个小时就会自动地醒来一次,然后,翻来覆去地又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隔三个小时又会醒来,能睡上二十个小时不醒,看来那个医生给我开得治失眠症的方子还是挺管用的。
“饿不饿?”徐管家关心地问着我。
“有点儿。”徐管家见我饿了急忙出去为了拿吃的,五分种不到,好为我端了一大碗油头煎的荷包蛋,还有一杯牛奶,平时是不太喜欢这种汕腻腻的食物,不知今天怎么了?居然胃口大开,把那一大碗荷包旧吃了过精光连汤也喝完了,徐管家见我第一次把她端给我的食物吃完,眼睛笑得弯成了天边的月牙,高兴地拿着空碗出去了。
都躺了好多天了,看着窗外的一大片亮丽的景色,我真想出去走一走,然后,我便迈着小步走向了门边,却在门外碰到了正欲进病房的男人。
他身着铁灰色西装,齐耳的短发,五官极其地柔美,眉宇间不自觉地笼起了一抹刻痕,手里还棒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大红玫瑰,白辰寰,他怎么会来?
“雪吟。”白辰寰见到我也很高兴,见我要出去又不解地拧起了眉头。
“你要去哪儿啊?”
“辰寰,你怎么来了?我在床上躺了好久,闷得发慌,想到院子里走走
我冲着他露齿一笑,如实地说了自己的情形。
“好,你等着。”他急忙奔进我的病房,把手中的玫瑰放到了窗台旁的雪柜上,然后,匆匆又踱了出来,轻轻地抚着我,跟我一起穿越了长长的走廊步向了花院。
“白夫人怎么样了?……散步的时候,我忍不住向他询问了白夫人的情况,白夫人那样不舍我的离去,就连睡熟了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掌,我一直都在担心她醒来后会到处寻找我,再次发生她寻短见的事件,我不知道自己对白夫人到底抱着的是何种心态?我只知道,白夫人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也许,对于这世间的女人来说,我也是一个可怜虫,正是自己的处境与白夫人太过于相似,所以,我才会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才会在心底里恰惜白大人。
“你走后,我与盈韵告诉她,凤影有紧急事出国去了,给她说凤影会回来看她的,她当时的确是相信了,不过,迟迟没有了凤影的消息,她又开始狂燥起来,近段时间抑郁下又犯下了,可能是因为凤影迟迟未归而她又痴痴地盼着的原因口……”
“那怎么办?……我真的有些担心白夫人,那天,她把凤影的照片全都贴在墙壁上,纤美的身影呆呆在伫立在落地窗幔前,一脸幽伤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谢谢你关心她,没事,白参谋长来了,这两天他都陪着她。”
不是都说白参谋长抛弃了白夫人与他么?白参谋长原来还是关心白夫人的,这样的情况让我的心里好受多了,毕竟,白参谋长并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弃自己的原配不顾,而与家里那个登堂入室的小三风流快活。
只是,白辰寰没有叫白参谋长一声父亲,我对这家人其实是一无所知的,要不是白辰寰偶尔在心伤之际提起的话,但是,他好象告诉我的都只是冰山一角,他说白参谋长对白夫人相当绝情,现在又说白参谋长来探望白夫人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只是,不管白夫人与白参谋长之间存在着怎样的故事,那也不关我的事情,见他抿着唇瓣不愿多说,我也不有再问。
“想不到你还真的生下了那个孩子?”
白辰寰在抚着走向医院花园里的那条长椅休息迸出一句。
呵呵,对于这件事情我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只能再度对他扯出一记如山花般灿烂的笑容。
当他陪着我坐在一棵柳树下的长椅上时,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红包,递到了我的眼前。
“给你儿子的红包。”
我没有伸手去接,因为,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我不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为了给母亲治病而卖掉了自己的孩子,替一个名叫宋毅的男人生育了一个孩子。
“不用了,辰寰。”
“雪吟,当我是外人哪,我还想当孩子的干爹呢。”
见我不接,白辰寰把手里的大红包强行塞到了我的手掌心。
“干爹?”我诧异他这样说,便重复着这两个字。
“当然,当真的爸也可以,就不知道你乐不乐意,反正我是随时听命的
“切。要死。”这男人又占我便宜,想当孩子的爹地,去死吧。
“开玩笑的了,我见你气色不太好,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恢复过来,雪吟,生孩子是不是很辛苦?”
他半玩笑半认真地询问着,汗,这个男人问的都是啥问题啊。
我真想让他自个儿去体验一下,只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便嚅嚅地回答。
“当然,我差一点就要与这个世界绝别了。”
“惨啊,我听说藤大市长带着一大样医生冲进了手术室才把你从死神那里抢了回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明显还着一缕落寞与酸楚。
“你”……怎么知道?”我一阵愕然,便结结巴巴地问。
“人市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你难道都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轰动了整座城市不会吧,我整天呆在医院里,也从来都不去看报,我就知道藤鹏翔这样做终有一天纸包不住火,这样,藤老头不会放过他,并且,他今后在众人心目中的那份光辉的形象还能够保持么?心里涌起了一抹淡淡的不安。
“放心了,不会影响他的,报上说他是为了他的朋友去救你的?”
白辰寰说这话的时候,眸光一直就停留在我的脸上,探究的意味是那么明显。
“噢。”是呵,报上描述的的确也是事实,藤鹏翔本来也是为他的朋友才这样做的,如果报上真是这样说的,那么,我也放心了。
“只是他的那个朋友是宋毅?宋毅好象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到了徐管家跌跌撞撞的身影穿越过小径向我们奔了过来。
“缚小姐,缚小姐。”徐管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从徐管家如此着急面如死灰的脸色看来,一定是关于宝宝的事,我急切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徐管家终于气喘吁吁地中跑到了我们的面前,她吸了一口气,这才吐出了惊为天人的坏消息。
“傅小姐,宝宝 不见了。”
“什么?”我一惊,吓得半天找不回意识。
“别急,你再问问护士是不是抱去洗澡了或者是换尿片了?”白辰寰毕竟一个男人,男人的思维永远是敏捷而镇室的。
“没有,专门照管孩子的护士只是去上了一趟洗手间,等她上完了洗手间回来,婴儿床上便没了孩子。”孩子不见了,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呢?听了徐管家的话,我感觉有一盆冰冷的水从我的头顶笔直地浇下,然后,我双腿发软,身子发软,一阵昏天黑暗中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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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孩子不见了,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呢?听了徐管家的话,我感觉有一盆冰冷的水从我的头顶笔直地浇下,然后,我双腿发软,身子发软,一阵昏天黑暗中我便晕了过去。
青天白辉之下,我抱着宝宝在别墅的花园的迈步,我摘了一朵一非常漂亮的淡黄色野菊花在宝宝面前摇晃,宝宝笑了,粉嫩的小嘴旁露出了两个甜甜可爱的小酒窝,我看着宝宝的那两个小酒窝笑得合不拢嘴,孩子会笑了,我好高兴呀,这说明他又长大了一点儿了,呵呵,只是,当我开心地望着宝宝的时候,猛地,宝宝粉嫩的唇里便多出来一大截白白的牙齿,哇,宝宝长牙了,真快呀,可是,那白牙为何在宝宝的嘴里越长越大,大得把儿子的整张嘴都包住了,汗,看得我一阵背心发麻,这是不是不祥的征兆啊。
“缚雪吟。”就在我焦急不安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从我头顶打下,我抬起眼,便看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闪出了一个背影,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穿着一袭黑色的短裙,整个身体玲珑有致,黑色的长丝抹,一头波浪长卷发披洒在脑后,清风徐来卷起数缕发丝飘舞,而全身的黑给女人培添了一抹神
她是谁?刚刚那个极其鬼魆的声音是她发出的吗?
蓦地,我一阵心慌把怀中的宝宝搂得更紧。
“傅雪吟,把孩子给我抱过来。”
那声音是鬼魅,还带着不容人抚拒的威严,她让我把孩子抱过去,凭什么呀?
“你是谁?凭什么要抱我的孩子?”
我麻着胆子质问着这个女人,并没有看到她脸的女人。
“那个孩子是一个孽种,早就该死。”女人缓缓转过身子,炽烈的阳光下,她的脸苍白犹如一缕幽魂,眼睛里还狂涨着几缕可怕的血红。
而整张精致的脸孔对于我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死?我吓得魂飞魄散,她说我的孩子该死,我哪儿又招惹到了这个似鬼一般苍白的女人。
这个女人面无表情,而且,眼睛里流露出凶狠的光芒,我怕她,所以,我赶紧抱紧宝宝赶紧转身欲拨腿狂奔跑离这个危险的女人。
但是,这个女人却不知道怎么就又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她会隐形术吗?她是怎么来到我的面前的?
我吓傻了,呆呆地望着面乳淡渐狰狞的她。
“你的孩子是不该存活在这个世间上,他是一个错误。”恶狠狠地说完一句,纤纤玉指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亮晃晃的尖刀,尖刀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浸人心腑的寒光。
“来……”看着那绛利的刀尖,我朋腿发软,可是,我必须保护自己的孩子,正欲转身之际却被凶狠的她一把拉住了发尾,猛地,那尖刀毫不留情地向我手中的孩子挥下……
来……不……我哭,我叫,我撕心裂肺地叫嚷,可是,当鲜红的血汁从宝宝脖子留下的那一刻,我吓得“啊……了一声,顿时晕倒在了花园里,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宝宝,孩子……孩子。……
我挥落着手臂凄厉地尖叫出声,终于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一场恶梦而已,窗外还是阳光明媚,花团锦絮。
可是,那个刚刚出现的恶梦还在我的脑子里缭绕,然手,所有的记忆回笼,我记得晕迷前我与白辰寰在花园时散步,徐管家跑来了告诉我,说孩子不见了,是的,宝宝不见了,宝宝被刺虽是恶梦,可是,他真真堊实实地不见了,那并不是一个梦境,而是带有某种预兆的恶梦,一想起梦里那个凶女人挥刀的情境,我背心的冷汗便直冒过不停,我掀开了盖住身子的洁白床单,从床上起身,穿上那双毛绒绒的拖鞋,不顾下身传来火烧似的剧痛,急急忙忙奔出了房间。
我穿急匆匆地穿越了医院的长廊,往专门照管孩子的那个护士科室跑
当我跑到保温室那间婴儿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