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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言有点尴尬的说：“不至于吧！”谢语飞眼睛一瞪：“不至于！！！前几天我就觉得那屋有一股恶臭往外飘，我还以为是你弟弟！一个大男人也情有可原，今天这才算是找到根源了，就是你妈！你妈刚才往这儿踩一脚，我现在觉得这床单都一股味儿！”
刘言说：“好了，好了，我给她钱不就得了嘛！”谢语飞赶忙阻止说：“别！别！别！你直接买去吧！你给你妈钱，她也不花！那老太太搞不好比你都有钱！你直接买去吧！趁着商店没关门，赶快去！”
刘言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这就去！”说着刘言就出门了，谢语飞也赶快进厨房做饭去了。刘言回来时谢语飞的饭也正好端上桌子。刘言说：“妈，你试试这鞋大小合适不？不合适的话，我赶快换去。”刘母闻言麻利的就坐凳子上，把鞋拖了，开始试新鞋。
刘言站在一边看着刘母试鞋，大小正合适。他觉得有一股臭豆腐乳的味道飘在空气中，由远及近越来越浓。他抬头看看谢语飞问：“媳妇儿，你从哪买的臭豆腐儿啊！这味儿真纯！”谢语飞看看刘母没说话，刘母脸也有点红。这天晚饭总体来讲比较省，都没吃多。
晚上谢语飞烧了一大壶热水让刘言拎刘母那屋去，给刘父擦擦身体，顺便让刘母也洗洗脚。谢语飞坐床上一边补袜子一边听隔壁刘母断断续续的说：“……她这是嫌弃我了！你这也是嫌弃我了！……你这真是让那狐狸精给迷晕了！……孩子不要了？！……你得给自己留个后啊！……”
刘言回屋后，谢语飞的袜子也补完了，刘言看着那个大补丁，笑着说：“媳妇儿，以后这袜子就不用补了，衣服也不用。我总出去见人的，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不好看，现在又不是毛主席的那个时代，用不着这么节俭，两双袜子钱还是有的。”
谢语飞下床边打开电视边说：“你当我愿意补啊，你妈在那今天指挥我一下午了！嫌弃我这嫌弃我那的，……然后还说什么一定得补成她脚上那双那样！你看到你妈那双袜子没！都能站那儿了！要搁旧社会你就是大资本家，像你妈这样的资本家奶奶还这么会过日子的，真心不多！”
刘言还想说两句就见电视上广播员用低沉的嗓音在发讣告：邓颖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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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谢语飞表面上看是非常平静的，但其实邓颖超的去世对她的触动是很大的。
电视上循环播放着邓颖超的生平，邓颖超和周恩来的伉俪情深，老百姓自发的吊念邓颖超同志的活动，工作人员哭泣着将邓颖超的骨灰洒进大海。
电视里哭声一片，谢语飞也控制不住抹眼泪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做不出邓颖超那样的光辉事迹来。
谢语飞胡思乱想，她不知道自己死后骨灰会被谁撒进大海，继女小美？侄子小龙？外甥小军？这几日她看到刘言给他爸爸端屎把尿的样子，觉得等到自己老了下不来床了，似乎就没有那么个人伺候自己了。刘言年纪比自己大十五岁，很有可能先一步离她而去，那她将来留她一个人在世上怎么办？敬老院吗？以前刘言劝她生孩子时所说的各种理由被逐一的摆在台面上了。
谢语飞开始考虑不要孩子到底对不对。她是不是应该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不会被任何人带走的孩子。她和刘言夫妻关系融洽，他们感情很好，刘言又一直那么想要孩子，如果她愿意生了，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但是她真的怕死，很怕，很怕……她心里微微有了那么一点儿心思，那个浑身是血的噩梦又开始缠着她，将她的想法都扼杀在摇篮里。
如果小美不走多好！她不用有危险就有了一个孩子，很漂亮，很乖巧的爱哭鬼！她开始不停的后悔让小美跟她妈妈走了。
谢语飞开始一天天的发呆，有时候拿着小美扎辫子的皮筋都能发呆一整天。但是每次问她怎么了，她都说没事儿！刘言看到这种情况是很着急的，刘母看到这种情况很郁闷，嘴巴开始更加厉害！
刘言在这种情况下终于盼来了大夫对刘父说：“好好回家养着吧！定期来复查！药要一直吃！”当天刘言就把刘父刘母送回了小窑镇。
送走刘父刘母后，刘言出去忙工作都带着谢语飞，他担心谢语飞发呆下去会出事儿，不敢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谢语飞也是这时候开始渐渐接触了一点儿刘言的业务，不接触真不知道，刘言的建筑公司那简直就是一团乱粥。
因为拆迁是刘言负责的，现在那些拆迁户都向刘言要钱，但是县里的赔偿款跟工程款一起结给马经理了，马经理又说没完工不能给，也就是说刘言忙了大半年一直是自己在垫付呢。
而且刘言的账面一塌糊涂，管理也是一塌糊涂，他准备给马经理的要债材料更是一塌糊涂。
刘言摸着后脑勺说：“我大字不识一个，这些都是找人弄的，差不多就得了，马经理那多走动走动款子没问题得。”
谢语飞见状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你所有材料都齐全，但是不整理好了，等要用资料的时候拿不出来，然后你就再送礼，把款子拿回来，这不是冤大头吗？”
刘言笑道：“冤了这么多年了！没事！”谢语飞又摇摇脑袋开始把他的材料分类，该拿去批的批，该收档的收档。然后刘言就端着茶水在一边伺候着，该他签字的地方再大笔一挥。
谢语飞似乎在工作上找到乐趣了一样，发呆的时间明显减少。每天给刘言的建筑公司里整这个弄那个，公司文件的整理，规章制度的制定。都大晚上了两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忙活，谢语飞累的趴桌子上问刘言：“老刘，你这建筑公司开到现在没倒下也算是奇迹了。”
刘言乐呵呵的把香蕉皮扒了递了过去：“我一个大老粗不会弄这些不是很正常嚒，以后这些就都指望媳妇儿了！”谢语飞懒洋洋的接过香蕉一口咬在嘴里：“那你怎么谢谢我！”
刘言看谢语飞吃香蕉的样子，开始浮想联翩，不由得下腹一紧，想着这么多日子来好像那方面确实是不太多，他有点精虫上脑了。谢语飞站起来扭扭腰，还继续问：“怎么谢我啊？！”
刘言贼眉鼠眼的看看四周也没什么人，就炸着胆子一把抱住谢语飞说：“这个谢你行不行？”说着下身一挺，下身隔着衣服抵在谢语飞的两腿间。
谢语飞急忙推他：“干嘛呢！来人怎么办？！”刘言说：“这都几点了，工人早就下班了，没人来的！媳妇儿，让我亲亲，这都多久没那个了，我快想死了。”
谢语飞还在推他：“不行，不行！老刘，这里是办公室，咱们回家去好不好？马上就回去！回去后随你怎么办！”刘言已经开始动手脱裤子了：“媳妇儿，老刘等了的，小刘等不了了！”说着就把谢语飞压在办公桌上，谢语飞刚整理的文件“啪”一下子就都掉到地上，散落开来。
“我的文件啊！刚整的！”谢语飞急忙挣扎着翻身趴在办公桌上，试图伸手把文件捡回来，刘言借机使劲一扒，就把谢语飞的裤子给拆了。刘言没给她挣扎的机会就让小刘挤了进去，那面又暖又紧的，兴奋的刘言嘴里又开始乱吼乱叫：“媳妇儿，美死了！好爽！女状元！干啊！……”
刘言眯着眼睛看着谢语飞趴在凌乱的办公桌上，雪白的屁股又圆又翘，小刘在里面横冲直撞，眼前的一切太刺激了，没几下子刘言便缴械投降了。
刘言趴在谢语飞身上穿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兴奋的缓过劲儿来才说到：“媳妇儿，对不起，我没控制住，射里面了。”谢语飞还在趴着，好半天没说话，刘言以为她生气了，一路上都在小心的道歉。
建筑公司的资料整理的差不多了，谢语飞不在天天留在那间办公室里了，天也渐渐凉了。隔壁实小的学生早就开课了，谢语飞开始担心小美上学了嘛？她户口在这里，那面的学校收她吗？衣服够不够多？这个书包她那么喜欢，现在她还要不要用？
谢语飞把小美的东西都收拾到一个很大的纸箱子里，她又开始对着箱子发呆。那天晚上刘言射在里面她没有拒绝，也没生气。她心里甚至是有一丝期盼，盼自己生个孩子，像小美一样可爱的孩子。但是半个月过去了，姨妈如期而至，她没怀孕。谢语飞心里矛盾的像一团乱麻一样。
刘言见她又在发呆，便搂着她说：“媳妇儿，我包的这段工程差不多结束了，等款子收上来，我们出去逛逛好吗？散散心！去深圳！你不是一直念叨想去深圳的看看吗？”
谢语飞慢悠悠的说：“好啊！老刘，小美也不知道她上学没？她户口在这里，那学校会不会不收她？万一她没上学怎么办？”
刘言也看着那一大箱子的东西说：“我回头去看下，你不用担心！他们要是带的不好，我就把她带回来。”
刘言让工人给柳淑琴传了个话，在柳淑琴家的村口见面，柳淑琴如约而至。刘言示意她坐进车里来，柳淑琴捏了捏衣角坐了进去。
刘言说：“按理说你把小美要走当天我就应该过来，隔了这么多天才来是想大家都冷静下子。想必王艳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如果不是念在你小美的份上，你这两条腿也是保不住了！”
刘淑琴说：“我明白，你为了谢语飞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刘言说：“不是说为了谢语飞，而是为了我自己能好好过日子，离婚的目的就是想摆脱过去好好过日子。如今前妻一个个找上门来，打架、闹事，我日子还过不过！你当初说了不养孩子，白纸黑字写着呢，你再来要孩子就是你的不对了！走哪儿你都没理，我就是把你们两口子腿也打折了，上面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刘淑琴开始抹眼泪说：“刘言，我真的只是想要个孩子，我结婚两年多了，一直没有孩子。我也不是非得要去你那闹事儿，可是我们生不了孩子……外面那么多闲言碎语，我不是谢语飞，我承受不了那些的啊……”
刘言一愣：“生不了？……你有问题？”刘淑琴哭的更厉害了，捂着脸使劲哭，声音极具穿透力，跟小美一个模样。刘言被哭的脑仁疼，压了几次火没压住，他扯着脖子吼道：“怎么回事？说清楚！有病治病！”
刘淑琴被吓了一跳，然后掩脸继续抽泣说：“他不能那个我怎么生啊！”
刘言显然吓了一跳，不能人道！
刘言点了颗烟，柳淑琴坐那面继续断断续续的哭。最后刘言把烟抽完了，说道：“孩子你愿意养，就养！不愿意就给我送回来！有话好好说，别再来吵架！小美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亏待她的！孩子得继续上学，回头你尽快把小美户口转过来吧！”
柳淑琴点点头下车了，刘言坐在车里又对她说到：“去迁户口时，你先给我打个电话！”柳淑琴说：“知道了！”
刘言开着车就走了，身后小美从村子里急急忙忙跑出来，一边哭一边大喊：“爸爸！爸爸！……”柳淑琴一把拉住她，小美在她怀里使劲挣扎，柳淑琴的丈夫从村子里慢悠悠的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九十年代施工技术达不到，所以冬天天刚一冷，湖里的水开始结冰，建筑工程就都必须得停工了。刘言让工人加班加点，赶在结冰前把他手里那点儿小工程全都结束了，等湖水结冰后就开始跟着马经理催债。
马经理之前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刘言后面混，没少讨好刘言，如今世界颠倒过来，刘言从他手里拿活干，一时间有点拿乔。刘言压着怒火让谢语飞把资料都备齐了，低头跟马经理后面催。最后已经进腊月了，马经理终于把款子给结了。但是还是借口说刘言拆迁把人给打了，造成的影响特别不好，少给了刘言很多钱。
刘言赶忙让会计给工人发了工资，该给的费用都在元旦前后结清了。刘言心里然后估算了一下，这一年基本上算是白忙活了！
刘言有点郁闷的回了家，谢语飞已经把饭做好了。刘言说：“媳妇儿，我明儿就去买车票，咱们去深圳！”谢语飞擦了把手说：“这都已经腊月了，这时候去深圳什么时候回来啊！过年怎么办？”刘言说：“去玩个十天，年前回来过年，怎么样？”
谢语飞说：“天暖和点儿，去不好么？哎，也不行！天暖和了，你那建筑公司就该开始忙活起来了！”刘言端起饭碗猛喝一口大米粥，嘟哝着嘴说：“建筑公司先搁着吧！明年不打算跟马经理后面干了，要钱太难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又不好撕破脸！一堆破事，今儿这事儿，明儿那事儿的！操心啊！我把工人都遣散了，开春接到活再说吧！”
时间已经过了元旦了，煤矿那面还有款子没收上来，丁三来找刘言跟着去趟天津催款子。于是刘言根本没歇下就跟丁三走了。在天津呆了七八天，刘言算算时间这时候去深圳的话，年前就不一定能赶回来。
刘言跟谢语飞要想去深圳的话，需要先坐车到北京，再从北京到广州，再从广州转车去深圳。刘言找关系试图让人给买两张火车票从北京去广州的卧铺票，但是那人肩膀一斜说道：“刘哥，不是我不帮你，现在春运人太多了！从北京到广州的不要说卧铺，就是站票都买不着啊！有人为了买车票跟北京站前面拿着干粮排队，排三天的有的是！黄牛票我给你买买看，但是您挑这时候去深圳，黄牛票已然跟机票价格差不多了。您还不如直接去买机票，一个人单程一千多块钱保证有座，眨眼就到！”
刘言想了一下：算了，过完年再说吧！
1993年1月21号，农历腊月二十九，阴有小雪。小美养的那只老母鸡老死了，刘言跟谢语飞念叨把鸡毛择干净了，放点蘑菇炖着吃掉！谢语飞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是扔出去吧！养了它这么久，它有感情了，炖熟了也下不去嘴。还是趁早扔了，还省了调味料了！”
晚上谢语飞包二十九的饺子，又开始想小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