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呆若木鸡犹豫不定的时候,听闻安帅说道:“上车。”
我一回头,发现他面上态度平平,在自然不过,可恁地语气却有些命令的意味。
更离谱的是我居然就听话得不得了,真的甩上车门重新上车。
他车子一掉头,又朝大院外开去。
第五十三章
车子一直开出军区外;待心情平静下来;我才着急的朝前探头;嚷道:“诶;这样岂不是算我旷工了?不行不行;你快点开回去!”
他倒是事不关己的态度,闲闲的说道:“刚才那个跟猫见了老虎,焦头烂额的人又是谁?我可是好心帮你一把,现在倒好;又被你嫌弃。”
小护士女友不明所以,转过头对我说:“刚才你怎么了?样子有点不大对劲,要是耽搁你上班也不好;要不,现在再调回头?”她询问我的意见,对刚才我失措的样子,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想窥探人隐私。
她是个好女孩,正因为如此,反而叫我心虚。
本以为安帅找的女孩大抵上都是一个形式,细腰肢,大胸脯,长腿,皮肤白,一双厚却不失性感的双唇。
以上全是参照他从前的选女友标准,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自从第一任女朋友到我见过最后一任,无一不是时尚先生上边的模特女郎风格。
他向来喜欢尤物,不能怪他,男人抵挡不住这种诱惑。
“算了,我待会打个电话请假好了,要是麻烦到你们就把我送到附近地铁站吧,我一个人能回去。”我重新靠回椅背上,闭着眼仿佛浑身力量被抽光。
我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况且在一个单位上班,岂有碰不到面道理。
徐莉莉这个心结,总不能一辈子都挂在心上,是时候得自个儿去解开了,否则恶性循环,终有崩溃的一天。
最后到地铁站的不是我,而是小护士,这女孩车上临时接了个电话,说是医院那边接收一名急救患者,医生做手术临时需要助手,可偏偏那边都是新来的护士,不得已打电话给她。
这种事完全可以推辞掉,偌大的医院临时抽调几个护士还是可能的,只是这小护士责任心太强,二话不说完全应下,担心堵车因此又乘了地铁赶回医院。
原本想和她一起到地铁站,安帅却说:“你现在又不赶时间,地铁虽然不堵车,但人挤人 ,肉挤肉,不如让我送你。”
想到在地铁里那个情景,每个人挤得热汗淋漓的模样,犹如生煎的猪肉,不禁动摇起来。
小护士走后,安帅又让我坐副驾驶座位,说这个位置比较安全。
出于安全考虑,我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在车上我很犹豫,按理说他明明已经失忆,为何却能轻易分辨我在回避徐莉莉。
莫非他已经恢复记忆?
可是没有人跟我提起这件事,我也不好开口,只能憋在心里,等待事情水落石出。
“听说前段时间,你跟我叔叔去出差了?”他主动提起这件事,让我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不会放
在心上。
我颔首,回他:“恩,主要为了工作。”
他牵起嘴角,不置可否,又问:“应该不止是工作,叔叔是个会玩的人,肯定带你吃了不少好吃,逛了不少好玩的地方吧?”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是有千里眼,能窥见我们的一举一动,亦或是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我们?
这里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可仍是对他的话感到好奇。
他对我这类反应反而觉得大惊小怪,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带出几分轻蔑的笑意。
回头想想,他毕竟认识傅惟其几十年,而我只短短几个月,当然不能相比,可仍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总觉得他弦外之音是我不过是傅惟其漫长岁月中相对短暂的一路过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大概是发生太多事,叫我没办法彻底信任安帅,于是两人之间总是夹着怀疑、试探同互相猜测。
就在我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不对劲的疲乏时候,他忽然说道:“其实,我并不相信你们对我讲的那些。”
原本已经合眼休息,冷不防听见他这么一说,便如同惊弓之鸟立即将眼睛瞪得犹如铜铃。
见他脸上掺杂有嘲讽的痕迹,一眨眼却又消失无形,恢复片刻安静,依旧是风平浪静,只当我眼睛发晕,身体太累导致一时看错。
下个路口的时候,车子打了个转弯,顺势停在路边,他点起烟来,并不急着狼吞虎咽的抽上一大口,而是动作有条不紊,慢慢悠悠的将烟点着抿着嘴细细享受。
香烟的味道是很快盈满整个车里,隐约间那团团白雾升腾恍如大大小小的图形。
他只抽了两口烟,便将烟蒂按灭在前面的烟灰缸里。
他对我说道:“我这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我撒谎,尤其是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
接着笑着说:“你们的演技实在太三脚猫,连幼稚园小孩都能识破。”
“你……”我感觉脸上肌肉此刻僵硬无比,尤其是两腮帮抖动着,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当场拆穿你们的把戏是么?”
脸上一阵热一阵冷,嘴巴只能抿紧了一些,里头牙齿暗咬,胸腔内更是五味翻滚。
“因为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我身边一直信任的人不惜代价隐瞒我,当然,一开始我也想着如果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不深究到底也罢了,只不过,你的表现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瞪大眼骇然的看着他,对方瞳孔里映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影。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了让我更出乎意料的结果。”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我手扭上车把手,下一刻就想开门冲出去,却又被他先一步锁上车门。
“你……要干嘛?”低着头,眼皮飞快跳动,有种大难临头,插翅难飞的预感,可依旧咽下一大口不安定的空气,壮着胆子开口质问。
“难怪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你眼熟,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他忍不住点点头,又摇头。
“奇怪的是以前的我怎么就偏偏对你跟着了魔似的。”他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上了,皱着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眼下我的受惊程度不在他之下,面前这人说是安帅又不完全是安帅,感觉分明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
若说从前安帅行事易冲动,性格火爆,自打失忆后完全反着来,比从前冷静,沉得住气,必要的时候才伺机行动。
“或许得试试才知道。”忽然间听见他对自己说。
试什么?
嘴里含着的话刚想开口,就两眼一黑,倒不是要晕倒了,而是前边的压下一结实高拔的躯干,埋下一大片的黑影。
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唇上早就覆盖上那软绵湿濡的触感。
第五十四章
上排牙齿冷不防被那滑不溜鳅的舌头划过;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脑袋疼得快炸了锅,可偏偏身体并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跟块榆木疙瘩似的僵在那儿。
等意识到某条东西快要撬开两排牙齿;如同冰冷的泥鳅趁空登堂入室时;我才皱着眉;抡起右拳;想也没想就招呼过去。
可惜对方早已擦觉我下一步意图;大掌只轻扣我手腕;顺势压下,原本紧贴的两片嘴唇也已然分开。
仍有些意犹未尽似的,对方脸上勾起轻佻的笑意,甚至眼神中也带着几分轻蔑,伸出方才无恶不作的舌头,带点儿喜滋滋颇为享受的意思,在自个儿嘴唇上舔了几圈,将方才沾在唇上的湿濡尽数舔走。
这动作充满挑衅**的意味,却做得刻意又自然,双重矛盾体下有数之不尽的暧昧。
这时候我真应该喊声西门大人,也只有这个人能称得上现代版的西门庆,连勾引的招数都使得这么正大光明。
“啪”,干脆又不失狠辣的耳刮子重重落在他脸上。
对面的人已然没有想到原本压制住了右手,但某人的左手却没有善罢甘休,率先发起攻击。
“我说过,别再随便碰我!”不擅长使用的左手打得有些发麻,五个手指头火辣辣的,不得不收紧一些。
他抬起被打歪过的一边的右脸,虽说没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但也能看出右脸面颊在慢慢变红。
看得出他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恨,只深深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但上下起伏的胸口却泄露出他不安稳的情绪。
说不定等一下他就会将我一顿暴打。
相比较我被人占便宜的怒火,那边被打之后更是如同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爆炸跟别人玉石俱焚。
车内的空气不安定的流动,时而浑浊时而平稳。
他睁开眼睛了,黑色的瞳孔泛出星点光,一下子就散开,变得冷漠而淡薄。
他忽然开口说道:“这种痛感很熟悉,就好像从前无数次的经历过,身体已经有了印记后,即使忘记所有的事情,只要想起这种痛感,全身上下都疼得好像要抽搐。”
“你……究竟有没有失忆。”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杂陈,竟然又酸又涩,这一刻居然不害怕他记起从前的事,甚至有些期待,希望他记起以一般。
这个念头使我不敢置信,握在一起的双手恨不得抓烂底下的衣角。
他低下头,手掩着嘴角,发出不可抑制的闷笑,眼角甚至有些湿意。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又有几分担心他此刻的情绪,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笑完。
他嘴角笑意微褪去,说道:“这个答案就留给你自己去猜想,你要是觉得我失忆了,那我就是失忆者,若你觉得我是在演戏,那我就是个好演员。”
“怎么,还是说要我把正确答案告诉你呢?”他见我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
车子在路边停了十来分钟,之后又继续开上马路,他有依照之前的承诺,好好的将我送到小区为止。
一直到将我送到楼底下,他才决定离开,临走之前又留下几句扑朔迷离的话。
“如同说从前是我在追你,那从今天开始就是你来追赶我,直到把我抓到手上那一刻为止,我安帅绝不会轻易再对你这个人心软半分。”
电梯的们缓缓关上,他的脸也随之隔绝在一道冰冷的铁壳外,我才发现电梯里居然可以热得使人干流浃背。
电梯门一开,我又恨不得冲出去,才发现自己现在腿都站不稳,虚软得跟两条没骨头的软壳。
第五十五章
颤抖着两条膝盖一直到家门口;连从包里拿个钥匙手都哆嗦,疑心生暗鬼,生怕身后还跟着人;老不放心的回头张望;就怕前边电梯门口一开,从里边迈出两条腿的人就追过来抓拿自个儿。
此时听得心脏“砰砰”的跳,心脏快提到嗓子眼上,好不容易才打开大门,确定身后还没人的时候,两条小腿用力一踢,门华丽的给关上。
这才得空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才放松不到几秒钟,刚想劫后余生的松一口气,冷不防前面递上来一张惨白的脸蛋,顿时吓得双膝跪倒,整个人如一滩烂泥靠在门背上。
“哎哟,咋了咋了,瞧你那小样给吓得,来,姐姐拉你一把。”正说话那人留着刚做好的指甲,猩红得吓人,跟渗了血似的,美是美,可大晚上的总让人浮想联翩到某些恐怖的事上面。
其实从她开口说话那会儿,过了莫约两三秒我就知道此人是谁了。
这屋子里的女人,勉强算我之内,另一个人也就只能是舞翩翩了。
“得,你先别说话,看你那脸白得跟见了鬼似的,先喝杯水压压惊,喘口气再开口。”将我带到沙发上,又贴心的递过一杯水。
“谁是人,谁是鬼还不知道呢?”嘴里小声的咕哝着,我又指了指她脸上敷着的那玩意,好像是面膜啥的,女人老爱整的那疙瘩。大晚上看着还真怪吓人的,也亏有家室的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老婆这般鼓捣这玩意。
舞翩翩扭着曼妙的水蛇腰,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飞进浴室里,过了五分钟后又焕然一新的出来,脸上还水润着,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滑溜雪白,确实光彩照人。
“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电话通知一声?”我解开箍得有些闷的胸口第一颗纽扣,以便能够呼吸更顺畅些,一边有气无力的问道。
“啧啧,我回来几时跟你报道过,前边几次也没见你能吓这摸样。”一屁股坐我身边,顺带将她半干的头发卷在指尖。
“方才你那样跟鬼没差,你尽管可以自己照镜子。”我翻了个白眼咕哝着回嘴。
“得了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跟被人追杀似的逃回来,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显有事发生,让我猜猜,让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的,是男人?”掩盖不住的笑意充斥在话语间。
“神经病,我要睡觉了。”
舞翩翩嘴角一勾,没吭声,但却是跟在我屁股后头走到卧室里。
“可别说姐姐我没提醒过你,这男人啊就跟牲口似的,你若是栓得紧了,他就嗷嗷叫,你若是不栓嘛,他也不会跟在你后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的给你栓着,跑都不想跑。”
“什么牲口不牲口的,谁喜欢男人来着啊?”将外套“啪”的摔到床上,我怒瞪着前面那挤眉弄眼笑得不知几狐狸的女人。
面对我的没好色的脸,她那人倒不慌不忙,微挑着左边的眉毛,嘴角浅浅扬起,倒是笑嘻嘻的说道:“这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自己清楚得很,八一,你嘴巴上总是说厌恶男人,可是未必心里边就真是这样。”
说罢她那芊芊玉手摸向自己腰间,轻微一扯,极薄的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丰腴身躯,从头至尾毫无半块布料遮掩,包括挺翘的*,丰满的乳啊房,浅红的乳啊首。
不得不说,这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