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病了的时候,只要给我好吃的,我好的特别快。”
沈夫人这次病来如山倒,是被气的,二房气的。家里的二房不是个省油的灯,巴不得她倒下去,好被扶正,故意让老爷误会她,她和老爷大吵一架后就病了。
家里的佣人大多势力,见她娘家本不如二房那样有根基,又病了,便更巴结二房,对她这个大太太阳奉阴违,那些嘘寒问暖的,许多都透着利益关系,感觉很假。
如今宝珠这样翻箱倒柜的给她送吃的,沈夫人觉得这才是真心关心她的人,心中对宝珠更是疼爱,虽然她素来不太爱吃甜食,这几日病了,连饭都没有吃什么,一天只勉强喝几口粥便不肯在吃,此时宝珠拿着一块驴打滚递到她面前,或许是秀色可餐,沈夫人破例吃了一口,竟发现特别的爽口开胃:“好吃。”
“干娘你喜欢啊!再尝尝这个,这个龙须酥很有意思的。”宝珠看她只是看着,示范了一个给她看,一口咬下去,动作过猛酥糖碎了跑的满脸都是,宝珠用舌头一卷,吃的津津有味。
沈夫人看着她吃东西,也跟着觉得食欲好了些,也拿了一块龙须糖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却突然想起什么,又叹了口气:“哎……”
“干娘,你怎么了?”
“我说了,你也不懂。”色衰而爱弛,没想到她也有这一天。
“宝珠不懂,可以听。”这是昆山说的,她也许很多事情不懂,却因此可以是很好的倾听者。
也是,反正在心里憋着也难受,沈夫人道:“如果昆山,嫌你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宝珠甜甜一笑,对昆山很信任。
“如果了?”
“不给他吃饭!把他饿成丑八怪!”然后两个丑八怪,就能一起到老了!
果然不现实,但问问也就只是问问,她闲来无事,又问:“那如果有人抢了你心爱的昆山,你怎么办?”
“抢回来。”
“那如果人家不给了?”
“打她屁股!”宝珠毫不犹豫的说,昆山是她的,谁动她昆山,她打谁屁股。
“那要是昆山喜欢她,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让他喜欢我。”宝珠的想法直接又简单。
不甘心
“他要是不给你机会喜欢你了?甚至不见你了?”
“不给他饭吃。”想不出如果昆山离开她,她要怎么办?她离不开昆山,所以也不许昆山离开。
宝珠果然彪悍,沈夫人望尘莫及,她哪里敢饿着自家老爷,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却喜欢和宝珠聊天,和宝珠聊一聊,她觉得日子似乎好打发多了。
下午太阳很好,宝珠陪着沈夫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宝珠喜欢热闹,摆了许多点心一边喝茶,一边吃着东西,给沈夫人念报纸上的笑话:“一个孩子小时候长得小,有个小名叫豆豆,身体不好,为了好养活,妈妈就养了两头名字是豆豆的狗,可是我还是老生病,于是乎妈妈就挨家挨户的串了一次门,直接导致全村半数以上狗都叫豆豆。后来呢只要哪家一叫豆豆,你就会看到一个一脸茫然的女娃和一片的狗都在四处张望。”
沈夫人听了,可能画面感太强,忍不住一笑。
“果然是乡下人,讲的故事也很俗气。”不远处一个穿着花团簇拥的百花旗袍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朝着这边走来,她并非俗气的满头珠翠,只着了一件夺人眼球的衣服,再配上一只翠玉发簪,已是倾国倾城,她的手上抱着一条毛色纯白的短毛小狗,是外国品种,长得像是只小狐狸死的,尖嘴猴腮。
宝珠认识她,响亮的喊了一声:“二姨。”
听见这个称呼,女人差点崴了脚,她哪里二了?
宝珠说你不是我干娘,那我叫你阿姨没错,可是你又排行老二,所以你是二姨啊!偏偏大太太和老爷宠着她,觉得没什么,上次来时就随她这样喊了,现在要改过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宝珠不知道的是,二太太这辈子最恨的一个字,就是二,不是第一,所以无论如何得宠,家室如何显赫。在外人看来她的身份还是不如大太太的,有些重要场合,第一个说话的,还是大太太。
此时听到这声久违的二姨,二太太心里气的像是燃气了一团火,表面却不好马上发作,这毕竟是老爷的干女儿,说穿了是个外人,是老爷的客人。
老爷好客,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只是在这无人的时候,从言语上讨些便宜罢了,想到这,她用手指着宝珠,很不屑的道:“乡下丫头,我警告你,你最好理我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时候是故意,二太太将怀中都是小狗往桌子上一扔,宝珠怕小狗受伤,伸手去抱住小狗:“好可爱哦!”
那只小狗似乎不领情,张嘴冲她大叫,大有鄙视之意。
宝珠却以为它是饿了:“你饿了对不对?我请你吃点心?”
小狗脖子一扬,在一只装着点心的盘子里抬起一只脚开始拉屎,拉完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很是小人得志的叫了两声。
可能是狗脸长得太萌,见它抬起头冲着自己叫,以为它是要东西吃,小黄每次饿了就会抬起头冲她叫。
可是不吃点心,那吃什么?
对了,狗不是喜欢吃大便嘛?
宝珠衣服我明白的表情,一把抓起它三两下走到厕所里,把小狗往粪坑里一扔,一副不用感激我的表情,对陷在粪坑里不能自拔,快要被臭晕了的小狗挥了挥手:“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小狗快哭了:“……”
宝珠身后,石化的二太太,看着她金贵的小白狗,满身是粪正在奋力挣扎,想靠近却有怕臭,正要离开,小狗一不小心一爪子的粪甩在二太太身上,于是大老远都可以听到一向说话很温柔的二太太用抓狂到崩溃的声音对着宝珠大吼:“我要杀了你!”
大太太见了这幕心中好笑,这可是你自找的,就是说到老爷那去,也是没理,对宝珠笑着招手:“扶我回房去,晚上喝点什么酒,庆祝?”
宝珠一脸迷茫:“庆祝什么?”
“没什么。”大太太心情很好的由宝珠扶着往回走,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什么才怪了了。哼!老二,看你衡,这就是你的报应!
可是很快麻烦来了,某人和那只小狗都不心甘!
小狗刚刚被洗干净,二太太气愤的叫人趁着宝珠不在房间的时候抱进去,心想咬死你,老爷知道了,我可以推脱说是小狗自己进去的,与我无关,看你还敢与我作对。
小狗欢快的跑进房间东奔西跑,看没有人,三两下爬上床,开始咬床单和被子,咬阿咬啊!咬的正欢快,突然一步没退好,从床上摔了下去,这一摔不要紧,屁股不会骨折滴!
但是吵醒了正在床下睡午觉的小黄,那就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了!
但是有种情况更危险那就是小黄睡着的时候。
它有时候,会梦游……
此刻丝毫不知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的小狗,从地上爬起来,想往床上爬,爬到一半没抓稳床单却一爪子挥到枕头,眼见枕头摇摇欲坠,正要砸下来,它很有安全意识的往床底下一躲,往后退的时候,一爪子踩到了小黄的尾巴。
小黄感觉到尾巴有点不舒服,一爪子拍过去,正是小狗的屁股,如果放到现在用一个词形容一定很贴切:暴菊……
被爆菊的小狗疼的浑身打滚,滚来滚去,本来滚到床边上,快要远离危险区了,突然它脑子一抽,想回头看看敌人是谁,竟敢在它的地盘打它的屁股,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它脚都要抽筋了,谁来告诉它,这床下面怎么还躺着那样一个庞然大物?
但看那只大鸟两眼紧闭,莫非是睡着了?或者受伤了。
它不敢走近,远远的对着小黄嗷嗷叫了两声:“汪汪!”
声音很轻,小黄以为是蚊子叫没有在意,翻个身继续睡。
见它不理会自己,难道刚才只是个意外?
小狗顿时把安危意识放一边,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小黄的耳边,对着它的耳朵用力的大吼一声:“汪!”
巧遇
小黄没理它,以为自己睡觉还幻听,其实当摇篮曲也不错,宝珠有时候胡闹,会把睡觉的小黄放在巨大的留声机上,留声机唱留声机的,它睡它的,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移动的音乐摇篮有木有?
所以这点噪音对小黄来说,就跟蚊子叫似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各种大叫,叫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叫嗓音沙哑,自己都没力气了,心想这只大鸟一定是被它的大嗓门给吓到了,装死了?
否则怎么还不醒?
小狗一双蹄子往小黄的脸上踩去,正准备抬起一只脚给小黄来一泡童子尿……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莫装逼遭雷劈?
人是这样,狗也是这样,它没一遭雷劈,却如同被芭蕉扇突然扇了一扇子似的,突然被一阵大风刮起,落地时已是七八米远的床外的某墙角边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突然眼前一片飞沙走石,然后走就飞了出去。
再然后,它就跌坐在墙角了。
小狗吓得拔腿就跑,跑了几步,见屋里没有什么追它,低头去看床下。
小黄此刻,正沉沉的睡着,一动不动,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它无关,它只是很乖的在睡觉。
不是它,这房间没有别的动物啊!
难道是鬼?
小狗吓得拔腿就跑,却悲剧的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
二太太坐在房里等宝珠被狗咬,兴奋的满屋子转悠,她转了十几圈,却还是没有得到宝珠被狗咬的消息,对身边的老妈子道:“去问问那个小丫头在不在房里。”
老妈子去问了回来禀告:“小姐,丫鬟们说,小姐一下午都在大太太房里,接近黄昏的时候,老爷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大太太便带着小姐出门吃饭去了,刚走没多久。”
二太太坐不住了,她当然知道老爷今晚不回来吃饭,现在家里她最大。
她闲着没事,就想反正家里也没别人,先把去宝珠房间看看再说,一定很凌乱!
对老妈子道:“走,我们去看看。”
天渐渐的黑了,小黄一觉睡醒,发现房间里黑漆漆的,宝珠不在房里,但它饿了,习惯性的一翅膀拍开窗子,飞到窗外去觅食去了。
可怜的小狗一直把小黄当劲敌,见它爬起来时吓得瑟瑟发抖,结果小黄都没发现房间还有这个家伙,也许它的眼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家伙,无视它的飞出去了。
看着它飞出去,小狗各种羡慕嫉妒恨啊!那是自由啊!那是吃的啊!
可是它也知道自己没有长翅膀,要是学小黄往窗外跳,怕是会直接摔下去变成肉饼饼,明天拿去喂小黄。
屋子里黑黑的,小黄也跑了,小狗跟害怕了,瑟瑟的缩在角落里。
二太太好奇叫人刚把门打开。
小狗各种恐惧有木有?
以为是宝珠回来了,有木有?
见到光亮立刻从门缝里对着外头看不清的某人影,又是害怕又是愤恨的一口咬下去,然后很快整个院子都很快听到了,二太太的再次大叫:“啊!好痛!死狗快走开,救命啊!”
气氛优雅的餐厅里,宝珠和大太太正在就餐,吃的是正宗的宫廷大餐,宝珠刚来,作为接风,这一顿大太太自然是要点最好的请。
原本是打算在家里请的,可是老爷不在家,那狐狸精在家里闹腾,她们吃的也不会顺心,便出来了,这家店大太太以前常来,所以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角落里有屏风隔着的位置。
“来,再多吃点,这个菜外面是吃不到的。”大太太慈爱的给宝珠夹了一筷子菜。
宝珠低头猛吃,左手拿着山西大饼,右手夹着宫廷名菜,一个劲的点头:“真好吃,干娘你也吃。”
大太太随意的吃了几筷子,说起沈纪良来:“这几日我病了,纪良说要回来看我,想着他现在事业刚刚起步,我骗他说只是小病,让他安心出差。你在广州的时候,看着他可还好?”
“挺好的,又白又胖。”这是实话,沈纪良三天头去宝珠家蹭饭,可喜欢吃若兰做的菜了,已经胖了一轮,双下巴都出来了,宝珠看着觉得很亲切,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孩子以前怎么吃都不胖,看来是心情好!”胖了是好事!比瘦了好!
和心情有关吗?
宝珠只觉得和若兰有关:“是若兰做的好。”
“若兰是谁?”难道她那不开窍的儿子,终于交女朋友了?
沈妈在一旁道:“是家里的厨娘。”
大太太觉得一阵失望,厨娘的话不太可能做她儿媳妇吧?她记忆中的厨娘都是那种三四十岁,吃的壮壮的,哪里会想到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几人从屏风后出来,正要离开,恰巧遇到了沈之齐,大太太心里有气,不想见他,想假装没看见就离开,偏偏宝珠并不知道,远远的见着沈之齐甜甜是叫了一声:“干爹!”
沈之齐抬头见是她们三人,才想起宝珠来太原的事情。
他讨厌大太太,但这和干女儿无关,总不好当着干女儿和老婆在这外头吵,息事宁人的对宝珠道:“你们来吃饭?是要走了吧!做我的车,一道回去吧!”
大太太本想说,我叫了司机在外头等着,没必要做你的车。
但宝珠一把拖了大太太就往沈之齐的车里钻,沈妈直觉的往来时的车里转去。
沈之齐坐在副驾驶座上,却不同大太太说话,大太太也不同他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宝珠想了想,决定牺牲小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麻花一边开始啃一边问沈之齐:“干爹,你吃吗?”
沈之齐摇头,随意和宝珠聊了几句。
司机不知道是听他们说话去了,分了神,还是怎么的,竟没看到前头不远处马路中间一正在玩耍的小孩,差点就撞上了,还好情急之下踩了刹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