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也不知道可以做点什么:“那大型机械了?”
昆山很有自知之明:“我的轮船做不了那个,如果运送机械,需要大型的轮船,而租船加上买机械的投入,实在很高,风险也很高,万一轮船沉没,或者在广州打不开市场,我可能会因此破产。我想要的是投资低,回报高。最好体积也小,用宝珠的飞机就可以晚来运输的东西。”
杰姆想了想,这下真想不出了,只好说:“那就多留几天,再看看吧!我始终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做成一笔可以长久下去的大生意,我的预感是很灵的。”
“希望吧!”命里有时终须有,但是他的,他会努力去抓住。
两人下楼时,宝珠已经赢的麻木了,无聊的靠在椅背上,见昆山下来,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昆山,我好无聊!”
“我带你去看电影。”昆山拉了她起来,也觉得无聊,这里人生地不熟,他英语差强人意,宝珠更是一窍不通,两人跟别人交流起来很有障碍。他有点后悔带着宝珠来美国了。
话说被舅舅强逼着送到美国来的瞿少最近觉得十分窝火,他在广州的时候,是他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到了这边混在一堆洋人和黑人同学里,他那原本高大的身材,突然就显得渺小了,各种被欺负,被嘲笑,被打击,各种谁想欺负他,就欺负他。
郁闷的不能再郁闷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后他真的这样去做了,他悲观的往马路中间一站,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有不长眼的汽车从他身上碾过去,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居然还没有被撞。一辆辆小车跟演特技似的从他身边嗖嗖嗖的开了过去。
他泄气的叹了一口气,走道路边的电线杆前,闭上眼睛,准备一头撞上去的时候,有一双小手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见昆山了吗?”
瞿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没有在意,这可是美国。
哪里有他认识的人,以为只是个普通寻人的,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滚开!小爷我不知道。”
“哦。”那个声音颇为失望的哦了一声转头就走。
等等!
这个声音好像是说的中国话,不是他听不太懂的洋文!
难道遇到老乡了?
有句话叫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难道上天看他可怜,特意安排了一个同病相怜的老乡来拯救他忧伤的灵魂?
瞿少睁开眼来,满脸希望的看向那个声音离去的背影,顿时眼前一亮,看样子还是个女的,他吐了泡口水在手掌心,搓了搓左手,搓了搓右手,然后就着口水用手指做梳,快速梳理了一下他那早已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头发,摆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帅的姿势,饱含柔情的喊了前面的女孩一声:“姑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宝珠闻言转过身,见到是他一点都不害怕,反倒觉得有一种见到老熟人的亲切感:“姓瞿的,你看见昆山了吗?”
比痛苦更痛苦
“是你!”瞿少一见宝珠,简直是拔腿就想跑。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宝珠一看见他,就跟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似的,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死死的揪住。
“你跑什么?是我啊!”宝珠其实对他的感觉还是可以的,觉得他守信!因为地已经还给陆家了不是吗?
“我知道是你。”瞿少苦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说道。
就是因为是她,所以他才想跑啊!他都被舅舅扔到千里之外了,这个丫头怎么阴魂不散啊!他都跑到美国来了,居然又被她逮住了!苍天啊!郁闷。
“你记得我?你帮我找昆山吧!他不见了。”刚才看完电影出来,昆山突然说尿急,让她在电影院门口等他,可是她等了好久,都不见昆山出来,然后她到处都找不到人,还被人流推啊推啊,推到了路上,然后她又不知道方向,左边和右边的房子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一心慌就左走走,右走走,走啊!走啊!就走到这里来了。
“昆山是谁?”
“我相公。”
“我想起来了,你是陆家的儿媳妇!陆家的大儿子好像叫陆淮宁,陆家还有个小儿子叫陆昆山?等等!那个又买飞机,又买轮船的陆昆山,是你老公?”
宝珠摇头,心说,你搞错了,飞机是我买的,轮船也是我买的!
瞿少却以为宝珠说那个又买轮船又买飞机的陆昆山不是她的老公。
真是好可惜,如果她老公真是那个大老板陆昆山,那他可就要发财了。一想到眼前的小女子害的他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他就想杀人。虽然她可怕,可没有钱的日子更可怕!更何况这里是美国,虽然他不太熟,但这丫头和她那不出名的老公会更不熟吧!
他舅舅这次心可狠了,除了学费和伙食费,连一个子的零花钱都没给他。他开销大,那点伙食费哪够他塞牙缝,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要是她真是那个有钱人的老婆,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绑架,发个横财先!
但既然不是嘛!
他又不知道她老公在哪?
怎么找?
再说他干嘛帮她找老公?
有了!
把她卖掉!卖掉她一泄心头之恨!
瞿少首先想到的是把她卖到妓女库去,他对宝珠道:“我想你的昆山可能会在一个地方,我带你去啊!”
“好啊!”
瞿少大摇大摆的带着宝珠来到了,纽约城郊一家陋的卖淫窝点,对老板指着宝珠用生硬的英语道:“老板,这是我表妹,从广州来这边找事情做,你这里缺人吗?她什么都可以做的,你要是缺,我就把她卖给你了。”
老板打量了一下宝珠,瘦瘦小小的东方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觉得还不错对瞿少道:“我给你五百美元。”
“一千!”瞿少想趁机海捞一笔。
老板想了想,觉得宝珠还不错,讨价还价道:“八百!”
“成交!”空手套白狼,他不卖是傻子。
见老板数钱给瞿少,宝珠问他:“洋人为什么给你钱?”
瞿少不负责任的忽悠道:“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会,托老板照顾你,我怕他照顾的不好,他说可以给我押金,要是他没照顾好你,这押金就不用退了。但你放心,我人穷志不穷,我一定会很快回来接你的!”
“这么好!”宝珠一听,又看他穿的似的穷酸了不少,怜悯心一起,觉得他真不容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受苦了,我要好好报答你!”
宝珠说完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拔腿就跑,她从小在那种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跑的地方长大,跑的贼快。
等瞿少回过神来,宝珠已经拿着钱跑的不知所踪了。
瞿少顿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刚要学宝珠溜之大吉,被强壮的黑人老板一脚踢倒在地:“老子的钱,你们也敢诈!来人给我打!狠狠的给我打!”
他一说完,几个强壮无比的黑人男子从楼上冲下来,对着瞿少一顿海扁。
揍的只剩下半条命时,瞿少突然想起他的口袋里还有一支一直没舍得败掉的名牌怀表,立刻取出来,举起手给老板看:“别打了!我用这个抵债。”
老板看了看,发现是个好东西,恶狠狠的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踢了一脚后说:“算你小子命大,今天就先饶你一命,下次再敢骗你老子我,老子让男人轮了你!”
瞿少连连点头,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卖淫窝点外的大路慢慢是走去,不是他够淡定,而是他实在疼的没什么力气了。
一只从他身边经过的小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大步的跑开了,
瞿少突然想起一句话,比痛苦更痛苦的是绝望。
他绝望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小刀,认命的闭上眼睛,正打算了此残生,突然某个令他十分恐惧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宝珠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姓瞿的,你在干吗?”
“切肉。”他自己就是那块倒霉的肉。
“人肉不好吃的,吃这个吧!”宝珠伸手递上一只大大的吐司,和一枚阳光灿烂的笑容。
瞿少放下手中的小刀,不解的看向她:“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还回来干嘛?”
“给你买面包啊!”宝珠看他很穷的样子,所以很好心的去给他买吃的,正好他手上有钱,顺手就拿去用了一点,宝珠说完,把手上剩余的钱递给他:“给你。”
瞿少接过钱,见她一副要往刚才的卖淫窝点走去的样子,心想老子都被揍了一顿了,那钱就当医药费扯平了。要是再让宝珠回去,他不是亏了吗?
他小爷不做亏本的生意,对宝珠喊了一声:“回来!”
“你不是有事要忙吗?”
“我突然不忙了不行啊?跟我走吧!”瞿少叹了口气,一把拖了宝珠往大马路上走去。
宝珠走了几步,指了指他的脸问:“你打架了?”
谁输了?
“你才打架了!”挨揍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不会承认的,于是没好气的吼道。
“你切肉切的?”
“你有意见?”
宝珠观察了一下说:“你切的好不规则!”
一块青一块紫的,一点都不均匀!
瞿少很有吐血的冲动,这一切还不是拜她所赐!这个小妮子居然还敢给他幸灾乐祸!
不行!
就这么算了他不会甘心,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个意外,下次他一定要将宝珠卖掉!卖个好价钱!
走着走着,瞿少数了数宝珠递给他的钱,问她:“还有一百美元了?”
“给你买面包了。”
瞿少跳脚:“什么面包要一百美元!你被宰了!在哪,带我去!我去要回来……”
瞿少下午第二次想卖掉她的时候,带她来到了一家餐馆,和老板谈好后,对宝珠道:“我那地方小,你可能住不下,你住在这里吧!有空帮老板洗洗碗擦擦地,我会帮你找昆山的。”
宝珠点点头,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我知道了。”
“这次你不要再突然跑出去帮我买面包了!”
宝珠点头,瞿少放心的伸手找老板要钱,老板刚把钱递过去。
就见宝珠走进厨房抬手把一桶潲水油倒进了水沟,见老板看向自己,宝珠回向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好像在说我很能干吧!
瞿少顿时头皮发麻,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敢再逃跑了,老老实实的把钱还给老板对他说:“这个祸害,我还是带走算了。”
老板却伸手找他要钱:“倒了我一桶油,就想走!没那么容易的事,做工抵债,还是给钱,你自己决定!”
瞿少可怜巴巴的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挨打得到的那一小碟美元,心疼的抽了一张递给老板。
这位老板很贪心的从他手里多抽了一张才恶狠狠的对两人道:“还不快滚!”
瞿少爷很郁闷的夹着菊花离开了那家餐厅,更郁闷的是宝珠这个小尾巴此刻正很轻松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愉快的唱着小曲。
瞿少问;“你干嘛倒人家的油?”
“那是潲水,我看这里没有猪,就倒了啊!难道你要喝?”早知道她就给他留一点好了。
瞿少很受伤,不过一想她原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见到脏东西就扔好像也很正常。
可是他却很倒霉的再次被连累了,他不希望第三次依旧失败,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此刻的美国还没拉斯维加斯,但是有安撕拉大街,那儿有整个纽约最豪华的赌场,这里的赌场有点特别,因为有些人没钱又想赌,所以你什么都可以拿来做赌注,只要有人想要,就可以赌。
他决定把宝珠当筹码,来一次豪赌!输了,宝珠被人带走,他没有损失,赢了他赢了钱,当然独吞了!
这次既不要她干活,也不要她做妓女,应该不会出意外了吧?
为了能赌的大一点,瞿少还特意花了两百块让人给宝珠做了个漂亮点的造型。
于是当晚在一间十分豪华的大赌场里,你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华美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的有些破旧浑身是伤的男人一起走进了赌场的大门。然而刚进去,瞿少就被人拦住了,赌场的保镖亲切的对宝珠说:“小姐,您的仆人不能入内。”
宝珠听不懂看向瞿少让他解释,瞿少一脸便秘的对宝珠说:“他们说你长得太丑,不能入内。”
“那你了?”
瞿少说:“被你连累了!我也不能进去。”
宝珠非但没有难过,反而叹了口气说:“不让我进去是对的,他们眼光真好,这样都能看得出我只赢不输,你是个只输不赢的。”
”你才只输不赢了!”瞿少冲她暴跳如雷的大吼道,说完瞿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消费递给其中一名拦着他的保安,趾高气扬道:“什么眼神!这是大爷赏你的,她不过是我家的洗脚婢罢了,去帮我取个蝴蝶结来。”
那人一边觉得诧异,一边去取了一个蝴蝶结来。在这里,蝴蝶结代表的是筹码,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在这里被贴上了蝴蝶结,那它就只是个筹码而已。
瞿少接过蝴蝶结,毫不犹豫的往宝珠的肩膀上一贴,拉着她走到一个赌桌前,刚开始他口袋里还有一两百块,他想试试手气,让荷官帮他把钱换成了筹码,第一盘就输了,第二盘还是。
他在玩,宝珠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看到自己肩膀上贴着的蝴蝶结,她觉得这蝴蝶结粉粉的挺好看的,刚才瞿少贴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够义气抢了他的好东西,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好东西一个人独吞是不对的。
她决定美德一次,于是她干脆利落的报答了一下瞿少对她的仗义,把肩膀上的蝴蝶结扯下来,随手往瞿少的后背上一拍,继续在一旁观战。
瞿少正赌得天昏地暗,压根没注意到宝珠的动作,还以为是谁撞了一下他的背而已,玩了一小会,他这盘又输了,筹码用完了。
输了不怕他有赌注,瞿少没有看他身后的宝珠,只是看了看前面对手的位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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