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的中国朋友。”他喜欢宝珠的单纯,这样的朋友是他所需要的,和她在一起可以放轻松,不用担心会被暗算。
柏莱先生走后,杰姆和妻子提前来为昆山和宝珠送行,交谈间,昆山提起刚才离去的柏莱先生:“对了,你认识一个叫柏莱的人吗?”
杰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可是昆山依旧觉得那个叫柏莱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觉得以后似乎还会遇上。
第二天,就在宝珠一行人正准备登机的时候,几个黑衣男人突然将两个大箱子抬到了他们面前,用蹩脚的中文对宝珠道:“柏莱先生让我们给您和您的丈夫送上一份饯别的礼物,我帮您抬上飞机吧!”
宝珠点头:“好啊!柏莱大哥好客气哦!”
东西被迅速的抬上了飞机,然后那几位黑衣人迅速的离开了,动作麻利的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
昆山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暗暗留意了一下,一上飞机,等大家被安顿好后,昆山好奇的拉着宝珠去机尾观看宝珠受到的礼物,很沉重的两个大箱子,昆山掀开其中一个大箱子的盖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满满一箱的各种美国零食,包括宝珠很喜欢的葡萄干和各种坚果。
宝珠很高兴:“好多好吃的哦!”
昆山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总有点不太如意的感觉,可能是他对柏莱先生的期待太高了……
飞机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顺利的来到了宾西法尼亚州的好时工厂。
好时的创始人热情接待了他们,并且为宝珠介绍了工厂的环境,因为巧克力的销量很好,现在以好时工厂为核心的赫尔希镇已经建立,好时工厂是这个镇上的骄傲。
好时这样红火,宝珠手中持有的股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只有百分之十,但也已经能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在好时住了几晚后,宝珠和昆山决定回国。
好时的高层送给了宝珠许多的巧克力作为回礼,宝珠把那些巧克力放在了柏莱先生送的两大箱的零食里,一起带回了国。
回到广州时,昆山临时租用了一辆货车,才将那两只大箱子送到了家里。
到了家,那么巨大的两口箱子,放哪里是个问题,沈妈看着那两口装零食大箱子请示昆山:“少爷,这些该放在哪里?”
昆山想着宝珠的零食已经多到了房间都到处塞满的程度,现在看来还有继续多下去的可能,反正楼上还有空房间,一挥手:“抬到我和宝珠隔壁的房间,以后那就是宝珠的零食仓库,叫个人来在那间房和我的卧室之间的连接墙壁上开一道门,以后宝珠偷吃也方便。”
宝珠听了也觉得好,连连点头:“我喜欢。”
事情就算定下了了,昆山让家丁帮忙把两只大箱子抬到房间里,便不再去管这件事,他刚刚回来,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宝珠也忙,忙着去看两个小宝宝,她有好几天没见到儿女了,很是想念,打开房间,两个小宝宝正躺在婴儿床上乖乖的午睡,或许是宝珠开门的声音吵到了他们,两个小娃儿一醒来看见妈妈,满脸笑容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求拥抱。
宝珠伸手,一边一个的将两个宝宝抱在手上,一边亲了一口,几天不见,两个宝宝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昆山一回来还没有把椅子坐热,小冬走上来对昆山道:“少爷,前几天隔壁家王先生家送来了一只锦盒,说一定要等您回来,再让我亲自拿给你,说是件了不得的古董,一定要让你帮他鉴赏鉴赏。”
“拿来吧!”那位王先生,正是堂里的管堂大爷,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应该不会这样急着联系他。
锦盒被抬了上来,昆山让下人都退出去后,打开箱子,里面放了一套再普通不过紫砂茶具,昆山打开茶壶,里头有张纸条,上面写着:“要变天了,打雷又下雨,”
上面写的都是致和堂的暗话,变天的意思是有变化,打雷的意思是出了不好的大事如同晴天霹雳,下雨也是有不好的事情的意思,打雷加下雨,看来这件事情很严重了!
昆山立刻写了纸条,约他见面后,让人把锦盒退了回去。
一个小时后,在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坡上,昆山见到了管堂大爷,见对方微微皱眉,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堂主前几日突然一病不起,卸下了职务。我们都属意你做我们的堂主,但是上海的总堂主听说后,却突然宣布从上海调个人过来,担任我们的新堂主。”所以他心里为昆山觉得愤愤不平,不只是他,堂里其他人也有这个感觉。
拒绝赔偿
昆山闻言虽然意外,但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老堂主的病情现在如何了?”
“已经稳住了,但医生说不能操劳。”
昆山点头:“那我明天找个机会去探望他。”
“这是自然,可是堂主的位置本该是你的,现在却突然被人给替换,你心不心寒?”
“也许新堂主,比我有能力。”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又能如何?
“有能力?虽说您现在没了钻石货源,可是您还依旧给堂里的金店提供着翡翠,也算是堂里的一大工程。而这个新来的堂主,除了会逢迎拍马,所作的成绩也不过是搞到了一个水晶货源?暂不说您以前提供的钻石货源,就是那翡翠货源,为堂里创造的利益,比起水晶货源来说,不知道利益高出了多少倍!眼前那些个总堂的高层,却都看着那家伙搞到了水晶货源,却忘了您在堂内的功劳!”别说昆山,他这个做管堂的都为昆山不值。
昆山听了,耸耸肩表示无奈:“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虽然有点心寒,但也早有心理准备。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以后我恪守本分就是了,您和堂内的诸位兄弟,切莫为了我和新堂主伤了和气,毕竟他是堂主,我们都是属下。”
“你这小老弟,真是看得开,诸位兄弟自然是知道厉害关系的,但有些事情不能不防。你是原本的堂主人选,现在被他代替,我想新来的堂主多少会对你有点表示,或安抚,或嘲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昆山点头:“我知道,谢谢您。”
“我们都是兄弟,还说什么谢。现在老堂主退了,新堂主还没到,现在堂内您最大,有几件事情还等您拿主意。”
昆山道:“我待会让人去通知大家晚上去堂里开个会,大家一起拿主意。”
“我去通知就行了。”聊完了公事,便闲聊起来:“新堂主还在上任途中,估计再过两日就会协同一家老小前来上任,你回来就好。否则到时候欢迎新堂主上任时,你若不在场,恐怕会被治个怠慢之罪。”
昆山点头,心有戚戚焉:“还好赶得及,第一印象是比较重要的。”
几天后,新堂主上任了,姓仇。
那是个比昆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人,看起来能说会道,但太过能说会道,让人觉得有点夸夸其谈,不够沉稳,一来便对正在向他行礼的昆山道:“你是副堂主陆昆山?”
“是。”昆山点头。
“不错不错,长得一表人才。”仇堂主表面这样说,眼里却没有半点真诚的夸奖之意,反倒显得有点像讽刺。
昆山不卑不亢的在一旁听着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接下来便是例行的欢迎会,简单的吃了一点夜宵后,大家开始开会,说道一个新目标,昆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孙老板虽然有些奸巧利滑,但不至于是大奸大恶,我觉得他不适合做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我觉得孙老板很合适,他为人抠门,又贪婪,应该很好骗。”仇堂主却有不同的意见,他刚来,又年轻,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一上台想搞点大动作,什么叫大动作?宰个大商人,让兄弟们,各个都能发一笔小横财,吃人的嘴短,哪了他的钱,他这位子估计就坐稳了。
“可我们不是骗子,如果打着正义的名义骗取普通老百姓的财产,我们和骗子和什么区别?像仇老板那样的商人千千万万,他虽然奸巧但没有到需要我们出面教训的程度。”昆山不干了,这是他的底线。
昆山一说,堂里资历老的大爷们,各个都不干了,他们也都是有底线的,最挺昆山的管堂大爷首先力挺昆山:“我也不同意,孙老板不算大奸大恶。”
“孙老板和我们以往的那些目标一比,他不算个坏人。堂主,你还有没有别的人选?可否从长计议。”一向对昆山印象一般的礼堂大爷也忍不住说道。如果说昆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有几分运气的泛泛之辈,那这个新来的堂主,就是个草包。
仇堂主不高兴了,心想我一上任,你陆昆山就带着一群持功自傲的老家伙为难我,你这是存心要给我难看吗?
有了这种心理,他更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还是觉得孙老板很适合,他家财万贯,但是没有听说他有多了不起的后台。”
潜台词是,这个人应该好解决,是个软柿子。
坐堂大爷不想卷入派系和是是非非之中他道:“堂主、副堂主你们所的都各有道理,不如从长计议吧!此事可以暂且搁置几天,待商量出结果,再做下一步打算。”
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仇堂主的座右铭,他道:“此事我觉得不用再商议,今天就可以决定。”
昆山道:“那位孙老板,我觉得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在广州站稳脚并且迅速壮大的人,我觉得可能他会有坚硬的后台。”
一直没有说话,向来沉默寡言的执堂阿缺突然开口:“其实这广州有钱的恶人还有很多,比如来自日的商人田井尤道,他前日酒醉在街上闹事,打死一个老百姓,砸伤了一个小孩,纠集一伙流氓,打伤围观群众十几人,并且拒绝赔偿和道歉,态度极为嚣张。”
“我觉得孙老板比较适合,其他人有什么看法?”仇堂主一听,就觉得是个惹不起的主,第一笔生意他不只要钱多,还要容易得手,一来就惹日本人,万一没办好,他不好向提拔他的总堂那边交代。
坐堂大爷大爷继续保持他的中庸之道,不发表意见。
意外的是陪堂大爷突然发表了意见,他说:“这里堂主最大,我听堂主的。”
昆山还是不同意的,他劝道:“堂主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不您在了解了解再动手?”
仇堂主怒了,话里带刺的说:“听说你以前给堂里搞过钻石货源,牛!很牛!不过那都是过去。现在我是一堂之主。”
无法预计
“那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出现问题不是不可能的,以前就发生过几次,每一次都付出了代价。然而出事的代价常常是血的代价甚至是生命。如果不能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我是一堂之主,你胆小我来扛。”仇堂主逞能道。
因为他一意孤行,目标被强行定了下来,这次行动需要详细的计划,大家开了个会吼,确定了具体方案。
因为是一次大行动,所以整个分堂一起参与,而不是分派给某一个人,然而最危险的部分,不知道是公报私仇还是为何,仇堂主派给了昆山:“你负责拦截货物,你带着你的两个手下去,到时候货运送到半路上,你去把货物给我弄回来。”
“三个人怎么够?”昆山有点忍无可忍。
“嫌少?那是你能力不够。”仇堂主说完,指着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一个男人道:“这是小张,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以一敌十,小张你去把货物给我弄回来,你一个人行吗?”
“属下,义不容辞。”小张是在上海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来不只是个随从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昆山这个位置,一旦这个陆昆山犯错下台,而他的功劳越来越大,凭着堂主对他的信任,他是极有可能代替陆昆山的,这个立功的机会,他自然想要。
昆山觉得不妥:“一个人怎么行,小张兄弟,我借几个人陪你去吧!”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他凭什么让陆昆山的手下去抢他的功劳?
昆山见他十分坚决,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昆山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伸手去摸了摸睡在身边的宝珠,结果没摸到宝珠,却摸到了一把沉重的东西,昆山一睁眼,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因为躺在床边的东西,竟然是一把机关枪。
把机关枪放在床上,除了宝珠,昆山想不出还有谁。
他有点烦躁的朝着厕所的方向喊:“宝珠!”
“在。”宝珠一边漱口,一边几步跑道昆山面前,问他:“什么事?”
“这个又是沈纪良给你的?”
宝珠摇头:“在零食堆里拿的,很有趣对不对?里头还有很多。”
“什么!”昆山不信,爬起来进了一墙之隔的零食室,打开其中一只箱子,里头的零食早已被宝珠拨的乱七八糟,那乱七八糟的零食中,居然真让他看到了几把枪。
昆山把零食往外清理了些,然后他不淡定了,因为那箱子里面,原来除了表面上盖着的那点零食,居然下面装的都是美**火,手枪、炸药、手榴弹、机关枪、步枪、应有尽有。一堆军火中,有一张颇为突出的卡片,昆山打开来看,上面写着:听说中国很乱,作为一个军火商,我想这是我最拿得出手的礼物了,送给你我的中国朋友。
没有落款,昆山没想到那位柏莱的来头如此之大,居然是个军火商!
昆山让宝珠把阿龙阿虎叫了过来,然后支开宝珠,让她下楼吃早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阿龙阿虎两人看着那两大箱的军火也愣了好一会,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好一会,他们两才问昆山:“山哥,现在该怎么办?”
昆山道:“这么大一批军火,如果送回堂里,恐怕会被堂主以为这是我的一种威胁手段。况且这是柏莱送给宝珠的礼物,和堂里没关系,我打算暂时先放置在这里,你们每人挑个喜欢的拿去用,别太招摇。”
两人各自挑了一把手枪后,阿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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