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奢侈,他突然有了新的定义,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房,他觉得这个陆昆山懂得藏而不露,一定不是普通人物!他会是什么人了?
宝珠拉着他走进零食仓库,一间和卧室差不多大小的房间里,四处摆放着各种零食,房间的中央是两个大箱子。
宝珠打开其中一只,将面上的零食扒开,里头的各种先进武器露了出来。
沐常宽看着那些武器,突然有种类似于找到宝藏的狂喜涌入心头:“太好了!宝珠,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卖给我?”
“不可以。”陆昆山回到家,一听说宝珠带着个穿军装的男人到卧室去了,他心知这些武器可能已经被宝珠无意间给暴露了。哎!真是成也宝珠,败也宝珠。只希望他现在能把这件事圆满解决,顺利堵住沐常宽的嘴,让他别到处乱说。
“为什么?”牧沐常宽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向昆山。
“我不想卖武器,这个天下已经够乱的了。”而他不愿意给天下添乱,钱没有良心重要,违背良心的事情他不会做的。
“可是你不卖别人也会卖,比如美国人和德国人。我的师部急需一批武器,军饷在我这,你不卖,我就只能找美国人或者德国人。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有多么的会漫天要价,他们对我们的军队有戒心,不会卖给我先进武器,只会把落后的卖给我。而你有先进的,你为何不肯卖给我?你也是中国人,中国人应该互相帮助,你要是个中国人,你就卖给我!”沐常宽有些想不通。
“正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我才不想卖给你,我不想看到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惨剧,我卖枪给你,让你去打同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良心和安?”所以他不打算卖军火。
“你不卖给我,日本人有先进武器、美国人有先进武器!我们要是没有先进武器,打起仗来,中国人是要吃亏的,到时候死的人更多。武器可以制造杀孽,也可以保卫祖国。”沐常宽有些激动的道。
奸夫?
沐常宽顿了顿道:“你有些偏激了,用在正途上,不是很好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沐常宽的手上,从没有沾过任何同胞的血,以后也尽量不会。”
他想保卫国家,保卫山河,他不是杀人狂,他也有善良的一面,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能靠武力去解决的话,他愿意拿起刀枪,为了人民而战斗。他没有想要靠着武器去掠夺什么,他只想守护。
昆山听了他的话,久久的沉默了一会对沐常宽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房间里坐着说吧!”
到了房间里,宝珠坐在一旁听着,她似懂非懂,却不愿离开,她想听下去。乖乖的没有吵他们,只是安静的拉着昆山的手,坐在一旁听。
沐常宽说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喝了口水后,不确定的问昆山:“你卖不卖?”
“不卖。”昆山很坚定的回答道。
宝珠听了,她不懂政治,但隐约觉得木头做得对,摇了摇昆山的胳膊:“昆山你卖给他吧!”
昆山摇头,然后突然如释重负的说:“我不卖,但我可以送给你。”
沐常宽心头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变这么大:“谢谢,我提将士们谢谢你。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
“你的话,我想通了,如醍醐灌顶一样。况且这些军火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我一辈子也用不完,放着也是浪费。而且搞不好还会变成安全隐患,你想要,就拿去吧!”为人民,他愿意出一份力,钱就算了,反正家里的军火也不多,只有这两箱子而已。
“陆昆山,我很高兴认识你!”沐常宽伸出手去同他握手。
“幸会。”昆山同他友好的握了握手后,让宝珠去看宝宝。他把沐常宽叫到书房去商量运送的细节了,这件事必须隐秘,否则弄不好可能会出大麻烦的。
第二天不知道哪位厉害的记者恰巧拍到了沐常宽和宝珠在餐厅见面的画面。那家报社正好是马太太的老公开的,马先生跟马太太一说,马太太很果断的让报社把消息登出去,题目越惊悚越好,她不怕被人找麻烦,要是这次万宝珠还不出事,她的名字倒着写。
宝珠是本地的小名人沐常宽虽然是外地军官,但他那帅气的军服,一看就是个高级将领,陆家少奶奶私下会神秘外省师长,疑出轨!
这个标题够惊悚了吧?
此标题一出,全城一片哗然,丑闻有不有。
宝珠家的老爹看见了,很生气一个电话打到陆家,正好是昆山接到的,昆山对此显得很镇定;“那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宝珠的朋友,我都不怀疑宝珠,爹您就放心吧!”
女婿这么说,他还能怎么说,说了句过两天来家里吃饭后,便电话一挂,打麻将去了。
昆山也没放在心里,觉得是捕风捉影。
快要到中午时候,宝珠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宝珠接起来,是好久不见的周旅长,周旅长想起宝珠在这,反正有空,就和她见见面,出发前他顺路给她带了许多当地的特产,他知道这丫头好吃,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谢多少次,都不为过:“陆太太,有没有空?在下做东请你这位救命恩人吃个午饭。”
“好啊!”宝珠依葫芦画瓢,带礼物前去。
周旅长见到宝珠很高兴,现在的他对宝珠很尊重,完全没有任何坏心思,只是很单纯的像是关心老朋友一样的,想来关心她一下,落座后,周旅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递给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宝珠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给我的?”
“这是我太太让我帮忙转交的,她很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前几个月再婚,娶了我们司令的女儿,她对我很好,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她说没有你,就没有我和我她现在的未来,所以让我一定要转交给你。要不是我这次是出来公干,她也想陪我来见见你。”周旅长现在过得不错,不但深受器重,在军中的脚跟也算是站稳了,现在有了岳父做靠山,他心里也渐渐踏实下来。
宝珠刚收下,突然有个女人三两步走过来对宝珠笑得阴阳怪气的说:“宝珠啊?手里拿的什么,我看看。”
女人说完迅速从宝珠的手里将那装着项链的盒子抢了过去,人人都说陆昆山比她老公强,说万宝珠这个蠢女人,比她温蒂强。她早已视万宝珠为眼中钉,没想到今天竟意外遇到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吃饭,早上便看到报纸说宝珠和一位师长吃饭,心里就笑话她不知羞耻,现下见了她和眼前这位比报纸上略老一些的男人吃饭,心里对她的鄙视,就更浓了些,没想到她连这么老的男人都下得了口?
她打开盒子一看,里头那条钻石项链有够大的,眼前这个穿着中山装、黑布鞋的男人,看不出还有点钱吗?
怪不得宝珠能看上这样的老头子!
宝珠不喜欢这个大嫂,嘟着嘴去抢:“大嫂,还给我!”
“怎么恼羞成怒了,你能在这和奸夫有说有笑,还怕我抓到证据吗?”此女人正是陆淮宁的新婚妻子温小姐,她有恃无恐的说道。
“你才是奸夫了!你全家都是奸夫!”宝珠很生气的伸手去抢。
温小姐不给,把手举得高高的,很是得意的说:“随你怎么说,有本事你去告诉公公,让公公来给你主持公道。我就不信公公会放过你和这个奸夫。”
一口一个奸夫,纵然周师长现在脾气好多了,心里也来气,这话传出去他要怎么做人,宝珠要怎么做人?
他不是秀才,他难得和眼前胡搅蛮缠的女人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来,往桌上一扔,很平静的说;“再胡说,你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温小姐吓得连连后退:“我,我不敢了……”
炸车?
宝珠伸手把项链抢了回来,气鼓鼓的对温小姐喊:“大嫂,你好坏!我要告诉昆山你欺负我!”
温小姐没有说话,她低着头出了餐厅后,立刻去找陆淮宁,哭着夸大了一下事实,说宝珠如何如何外遇,如何如何连同奸夫来欺负她,让陆淮宁去为她报仇。
陆淮宁虽然不喜欢她,但自己的老婆被欺负了,他觉得没面子。再说如果宝珠失去父亲的疼爱,可能父亲也会连带讨厌昆山,对他非常有利。
这样一想,陆淮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现在先派几个人把餐厅堵死了,让他们想跑也跑不掉,我认识警察局的人,我可以让警察局的人以通奸罪名将他们逮捕,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
温小姐听了,觉得是个好办法,然后就这样去办了。
然后宝珠和周旅长想要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被外面的人团团围住,一伙陆淮宁的手下见了他们两,对宝珠说:“大少奶奶,请你和这位先生稍等,现在你们不能出去。”
“为什么?”
“大少爷怀疑你和他通奸,有什么话,到警察局去说吧!”来人很酷。
周旅长本来想要硬闯出去,听到警察局三个字,突然有种看戏的冲动,对宝珠道:“你想不想看戏?”
“看什么戏?有《天仙配》吗?”
“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咋们到里头吃点点心聊聊天,应该很快就会上演。”正好趁此机会忙里偷闲,本来他下午还有个不是很重要的宴会要参加,被围在这里,正好可以找借口推掉,他一个大老粗,让他自夸自雷或者夸夸其谈,他不喜欢,
两人闲聊着,没一会警察局的人同温小姐一起来了,一共来了许多人,在温小姐的指认下,大家冲进餐厅,直接走到宝珠面前。
为首的是广州某警察分居的副局长,陆淮宁平时为了生意没少给他好处,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陆淮宁有需要,他就带着人来了,见了周旅长,没有好口气的说:“你就是奸夫吧?来人给我带走。”
周旅长闻言,气定神闲喝了口茶,淡淡的道:“你试试看,我有点好奇,你的乌纱帽会在多久之内被摘掉。”
“你吓唬我?我不是被下大的,来人把他们统统给我带走!”副局长做了个带走的手势。
“你尽管放马过来,陆太太你切看着我如何给你演一出武松打虎。”周旅长还是丝毫不惊慌的,动了动胳膊对宝珠道。
“哦。”宝珠闻言,以为他是要唱戏,一点也不紧张的,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看着周旅长迅速出手将眼前一干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一边看,宝珠一边叫好:“哇!你的功夫真好,好逼真哦!”
周旅长几分钟内干趴下一群后,看了一眼躲在门边瑟瑟发抖的温小姐,很满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宝珠道:“废物解决了,我送你回家。”
“谢谢,这个帮我给你媳妇。”宝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他,因为嫌重,这次宝珠学聪明了,只拿了一把小小的精美的手枪,礼尚往来,人家太太给她礼物,她也当做回礼好了。
周旅长以为是胭脂水粉一类,没有细看,接过往口袋里一放。
两人并排出去,还没走几步,突然一辆汽车在餐厅门口停下来,下来一车的士兵为首的人对周旅长行了个礼:“旅长,军官宴会已经开始,司令听说您中午在这吃饭,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没什么,你替我送陆太太回家,我马上去参加宴会。至于意外,一群警察说我是陆太太的奸夫,我还真挺意外的,帮我给他们的头带个话,问他是不是看我周某人不顺眼。“周旅长说完和宝珠道别后,上了车离开。
然后宝珠也被护送上了黄包车被送走。
再然后,餐馆里那群不小心惹到高官的警察,集体挨了板子。
温小姐虽然没有挨打,可她和陆淮宁却因此得罪了,融北军区总司令的女婿,本来陆淮宁最近一直在搞关系,想得到供应军需的美差,温小姐这么一闹,陆淮宁之前的付出都打了水漂了。
远在香港的陆老爷听闻这件事后,觉得大儿媳妇很胡闹,一个电话打到陆淮宁那就是一通骂。
陆淮宁很郁闷,一郁闷就是一个礼拜没回家。
温小姐更郁闷了,空虚寂寞有木有?
然后就去舞厅跳跳舞,然后不小心在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时候,被陆淮宁看见了,陆淮宁一气之下开始漠视她,当她不存在一般,回家和出门完全看他的心情。
温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气之下回娘家去了。
这天晚上昆山要出门,刚上车,宝珠站在窗外冲他喊:“昆山,我想看电影。”
“可是我今天有事,改天再陪你去吧!”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待会要去见一位合作伙伴。
“可是我就想现在去看电影。”宝珠嘟着嘴道,昆山最近好忙,她想和昆山一起去看电影。
“那你让沈妈和小瞿陪你去,我今天实在走不开。过几天得了空我带你回香港去小住几天好不好?”昆山耐心解释道。
“不好!”宝珠气呼呼的转头就往家里跑。
昆山一边奇怪宝珠平时挺好说话的,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想着老婆比生意重要,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就见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朝着他的车扔了过来,昆山下意识的拔腿就跑,他跑了三四米远的地方时,突然一声巨响,将昆山的座驾炸了个粉碎。
昆山也不由被爆炸的巨大冲击力扑到了地上,等他转过身来时,那辆汽车已被炸的四分五裂,滚滚的浓烟带着丝丝的火星从空中飘然落下,四处都是汽车的碎片和残渣。
昆山感觉到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他索性躺在地上装死,等脚步声远去后才爬起来。
坐以待毙?
宝珠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他被轻微擦伤的脸,眼泪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似的,哗哗的往下流:“昆山,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只是一点轻伤。”昆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多亏了媳妇你,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宝珠你又救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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