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秀一愣,随即站起身对浣夫人与柳墨元曲膝行礼。
“没什么?姨娘们总是早早起床来书院立规矩,我曾说过不用,不想姨娘们如此辛苦,可是姨娘们还是坚持!”尤秀苦笑一声,姨娘们在她眼里,如狼似妖啊!因为她不知道柳墨元对这些曾经的小妾是什么心,以前就觉得他好像特别容易喜欢上别人,因为她成功将柳墨元的目光将莲院转到了书院,虽然都是自己,但尤秀总是觉得,柳墨元的情一点也不真。
真不知道浣夫人为什么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他?长的也不好看,除了战绩方面还算出色点,其他还真没有什么优点。他们这种家庭已经不能讲背景了,因为事实已定,便没有假设了。
“夫君与浣姐姐起的这么早,想必是还没有用早饭呢吧?”转头对蓝灵说道:“蓝灵再去一次厨房,通知加上三爷与浣夫人的份例!”
蓝灵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走了。
因为找不到话题,花厅内一时陷入一片寂静。沉默了半响浣夫人率先张口道:“我今日来,是因为当家第一日,寻思着,妹妹嫁到府上并没有带太多的物件儿,今日特地来问问妹妹,可是缺些什么?”浣夫人很美,尤其是今日,格外的美艳动人,想必是很早便起来,而特意打扮的吧!
身上穿着一身浅绿,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显的生机勃勃,让人心中顿升好感。瞧她眉宇间的神色,虽然用厚厚的脂粉盖住,却是盖不住人委靡的精神头,看她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估计她现在最想做的不是羞辱尤秀,或是找尤秀麻烦,而是回自己的院子里,倒头睡上一觉。不过这样也很好,最起码她应该没有心情找她麻烦吧!
“多谢浣姐姐关心了,月儿什么也不缺。月儿用的东西都是族中秘法之物,有劳姐姐费心了!”我的东西都是家族秘产的,你想买,能买的着么?买的有我这好么?尤秀轻笑的又一次提到了家族。
“呵呵!也是,瞧妹妹的皮肤多好,白皙水嫩,一看便知道用的胭脂定是上好的!只是姐姐便没有那福气了呢!只能用些现今宫里进贡的贡品!”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道。
浣夫人的这句话,听的尤秀和蓝灵等人猛翻白眼,这个浣夫人也能装了吧!就算是气人,也不用如此吧!太嚣张了,嚣张的让人想将她从阿尔卑斯山尖扔下她,都不会有一丝怜悯。
柳墨元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浣夫人,眉宇间皆是笑意,这个时候的浣夫人还真是可爱的让人发笑,她不是发昏了吧!用得找这么显摆么?
胭脂插曲逗的尤秀等人淡淡一笑,蓝灵便提着食盒进了偏厅,今天的蓝灵快乐似个小精灵,小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可爱笑容,如尤秀一般,总是笑意暖暖。
连柳墨元都感觉到,今天书院的气氛格外的轻松。
安静的用了饭,食不言,他们还真是做的很到位呢!
吃过饭后,浣夫人还是坐在书院不走,让尤秀很是疑惑,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柳墨元,发现他竟然在闭目养神,尤秀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浣夫人是在等柳墨元跟她一起去各院巡查吧?她却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正好稳固了自己当家主母的位置。
想了想,尤秀张口道:“明日便是回门儿日,今天浣姐姐还真是要辛苦了一些呢!不如这样,妹妹陪姐姐到各院去看看,一来说不定可以帮上姐姐,二来也早是熟悉理宅的流程,毕竟你我姐妹二人未出嫁前都是姑娘,家中之事一直由母亲打理,对家中都有何事尚不清楚,多一个人多双眼睛,看的也能仔细了些!”
浣夫人闻言,心头一跳,她一来是想让柳墨元能亲自跟她一起到各院走走,因为她实在没有精神,累的紧。二来也想趁机与墨元哥哥增进下感情;自从她强行嫁给他之后,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冷淡淡的,若不是她今日一早去莲院门口堵他,怕是连这短暂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
浣夫人张口想要回绝尤秀,毕竟新婚夫妇,还是在一起的好,这样也可以应付那些内宅外宅的丫头婆子们,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真是有够伤人啊!
“去吧!月儿也好好趁这个机会多多学习一下,免得到你的时候过不了关!”柳墨元闻听尤秀的话,心头一震,月儿的聪明还真总是大出他的意料,本以为,太夫人让浣夫人先理宅一个月,是看在左相大人的面上让她得到先机。
其实不然,她是想给尤秀一个学习的机会。当然,有这样的想法,柳太夫人一定不会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便是失了观察尤秀是否能胜任当家主母的资格的机会。柳墨元心底轻笑,她是什么时候想到的呢?
他最开始还以为柳太夫人开始正视左家了呢!没想到却是走的这步棋。
看样子,内部当家主母的位子早已经定下来了吧,如此一来是想,考验下尤秀是否真的能胜任,若是她没有想到柳太夫人话中之外的话,那就只能最后总结她二人的综合成绩。二来是想用此法堵住左家的嘴,他柳家可是任何事情都以左司浣为先啊!
想到这里,柳墨元抬头看了一眼尤秀,笑意暖暖的女子,你来我柳家,到底想做什么?竟然还赌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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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秀几人鱼贯而入了花厅,花厅内,紫檀木的小几上,各放着一个小小的暖炉,将整个花厅烘的暖暖的……
二夫人看了看尤秀,又看了看浣夫人,最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银牙轻咬。对着浣夫人笑道:“浣儿快快坐下,婶娘知道你起大早的,外面很冷吧,早早就使人准备了热茶暖屋侯着你呢!”
浣夫人虚笑的应了一声,起身福谢过二夫人道:“多谢二婶娘了,侄媳若是有做不好的地方,还望二婶娘多多担待才是!”
“浣儿客气了,哪个人儿没有些错处什么的,再说,我们浣儿为姑娘时,便是京城内有名的才女,怎会有做不好的事情?”二夫人献媚一笑,伸手接过丫头手中的茶盏,亲自端到了浣夫人身旁的小几上。
二人直接无视尤秀。屋子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味道,只是这尴尬的,并不是尤秀,竟然是浣夫人!
浣夫人接过茶盏,抬眼望向尤秀嘴角微扯牵强道:“妹妹可是有些什么话要说?”
“哪有?妹妹是看天色不早,还有几个婶娘与小叔的院子未看,你我姐妹二人还是早早的好,夫君可是说好了要在书院用饭的!”尤秀睁着妩媚的大眼无辜的道。
浣夫人闻言,眼神略暗,抬眼看向二夫人道:“请二婶娘将本月的银钱用度记录拿出来给侄媳看下吧!还有,二婶娘这里,可是缺些什么物件?”
二夫人听言,轻轻一笑,好似并没有听见尤秀二人说话一般。白嫩的手轻拍了拍,顿时,她身后就有一个小丫头捧着几本帐薄一样的本子走上前来。
浣夫人身后的大丫头在浣夫人眼神的会意下,走上前去,接过小丫头手上的帐薄,递到了浣夫人面前。
接过帐薄,浣夫人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时间缓缓过去,尤秀慢慢的喝着茶,时不时的扫一眼眉头渐渐皱起的浣夫人,心底冷笑。看不懂装懂,真不知道在逞强什么?就为了跟她比试么?
转眼一盏清茶的时间悄然流过,浣夫人白皙的额头上已经隐见细汗。尤秀在心底长长一叹,这是何苦,她想了想,就要开口。白依微不可察的嗔了一眼尤秀,意思是说她太过善良,如此做的话,浣夫人会想你是在当着丫头婆子的面笑话她呢!
尤秀想了一想,轻声一叹,悠闲的喝起茶来。
浣夫人似乎是在等尤秀开口一般,刚见尤秀要开口时,她心底已经是千恩万谢的想拜神了,可发现白依的眼神将尤秀接下来的动作给止住了,她心头似烧了一把大火一般,将妩媚的小脸烧的通红。气愤的瞪了白依一眼。
白依是何人,自动无视。
犹豫了半晌,浣夫人抬头看向尤秀,轻轻一笑道:“我看完了,妹妹也看一看吧,瞧瞧是否如我所见一般!”
尤秀闻言,在心底赞了一下浣夫人,竟然晓得将问题留给她。尤秀笑眯眯的命白依接过帐薄,眼神一直看向浣夫人。把浣夫人看的心头一跳一跳的,脸上的细汗更加明显了些。
二夫人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的,她以为凭浣夫人的聪明劲儿,就算看不太明白,也多少能明白些,却是没想到,她装模做样了一会儿,竟然将问题抛给了月夫人。
就是不知这月夫人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短时间内,将她家墨青一晚上不睡,请人做的假帐看明白?
尤秀自白依手中接过帐薄,慢慢的仔细的看了起来。如浣夫人一般,看的很认真,时间,便在二夫人越来越紧张的情形下,慢慢过去。
这时间拖的越久,二夫人的心中就越是没底儿。帐薄虽然细心动过手脚,若是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经验,自是瞧不出端倪,可是却并不能保证尤秀是否能看出些什么?毕竟尤秀商之之后的身份摆放在那里,也许人家从小便被家族培养经商了呢?
“二婶娘,您怎么了?没事吧?”尤秀的声音如魔音一般,在二夫人的耳边轻轻响起。二夫人吓的噌的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尤秀一闪身,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似笑非笑的看向二夫人道:“二婶娘怎么了?侄媳喊了您有几声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尤秀的脸上满是关心的表情,那神情只要二夫人敢开口说她病了,大夫利马就到宇华院。
二夫人慌忙的摇了摇头道:“多谢月儿关心了,婶娘没事。帐薄可是看完了!宇院的用度都列在上面,十二月间,共支出三千六百八十五两!”
“二婶娘记的可真清楚呢!那不侄媳想问一问二婶娘,整个宇院共支出了三千六百八十五两银钱,那二婶娘可知,二叔用了多少?四爷墨青用了多少?六爷墨申用了多少?”尤秀点头应了二夫人的话,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二夫人一愣,抬眼呆呆的看向尤秀,不知该怎么回答。昨天夜里,柳墨青将新做好的帐薄交给了她,并且告诉她,十二月累计到现在,共用了多少银钱,让她心中有数,本以为只有浣夫人一个人来,她一个新妇,哪里懂的这些呢?千算万算将尤秀给算漏了去。
二夫人牵强一笑道:“你瞧我这记性,上面的帐记的有些乱,虽然银钱都经过我手,帐却是四哥儿在记,具体,我到还真的不太清楚!”
“是么?”尤秀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了二夫人的话,回头看向浣夫人道:“不知姐姐看出些什么?”
“应是和妹妹一样了,想知道宇院的详细用度,等四爷回府的时候列个表,派个丫头送到宁院吧!”浣夫人感激的看了一眼尤秀,眼圈微红,没想到她会不记前嫌帮了自己一次,浣夫人想了想,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如果尤秀不是跟她分享丈夫的那个女人,她们应该是好朋友吧!
“那就这样吧!姐姐,我们走吧!趁中午之前要将各房的用度都先查看一下,今日可真是辛苦姐姐了!要忙上一整日呢!”尤秀清淡一笑,对白依投过来嗔视的目光视而不见,不是她不想,而是没脸,也不知怎么,张口就说出了那样一翻话。事后想想,其实,有哪个人天生是坏人?自己不就是个例子!
白依无奈,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姑娘又同情心作祟了,日后如曾经的她一般,吃了亏,方才知晓自己之前有多傻,就是不知道,姑娘这次,后悔还来得及不?
出了花厅,一股冰冷的东风吹过,带着一片片闪烁着晶莹光芒的白雪,轻飘飘的落在几人的青丝与香肩上。
尤秀打了个寒战,抬起头,阳光很暖,却是暖不过冬日的清寒,几乎是出气成冰了,一出门就打在了身上,让人防不胜防。尤秀抬头,看向湛蓝如水的天空,心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好像在她的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冰冷无情的看着她。
好像只要她一犯点什么错误,那些拥有冰冷眼睛的人,就会残狠无情的伸出手,撕碎她所拥有,努力的一切。
神色恍惚间,白依伸手一路扶拽着她上了暖车。
暖车缓缓拉动,慢慢驶出了宇院,向琼院走去。
同一时间的,在边境的一处小城,范家三公子一身纯白的劲装神色淡然的凝立在城墙上,他的目光悠远绵长,如老僧入定一般,若不是呼吸浅浅,周围的将士怕是都会误认为自家将军出了什么事。
三公子已经这样站了有四个时辰了,眼睛都未眨一次,白皙细嫩的手中,握着一张褶皱的不成样子的信纸。
不远处两个小将士在小声的嘀咕着,长相清秀的小将士似乎是争不过另一个长相可爱的将士,两人年纪都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小小的声音有些低沉,正是变声定声的年纪啊!
“将军定是得了家中的消息,就是不知道这消息是好还是坏?”清秀小将指着三公子挺俊的背影低声说道。
“应是家中吧,看样子不是什么好消息,你忘了,上一次,范老将军逝世,将军得到消息后,也是如次一般,面无表情的站了一天一夜,最后跃下城墙,消失在边城。据说三天时间,三公子便出现在京城内!”可爱的小将很八卦的说道。
“不一定,若是京城内又传来不好的消息,三公子情绪早已经失控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镇定!”清秀小将不服气的回道。
“你懂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将军这是伤心到极至了!哎!可怜的将军,先是失去敬爱的父亲大人,紧接着心爱的妹妹哀伤过度身亡,这范家犯了什么邪,竟然会出这档子事?”可爱小将的眼中有淡淡的悲伤流露。范家出事,让他想起了自己远在家乡的父母,当初离家,说是要闯出一番事业,却是没想到竟在这边城守起城门来,不知道父亲母亲知道后,会不会对他失望呢?
清秀小将见可爱小将不在开口说话,又见他眼中有哀伤流露,识趣儿的闭嘴。转过身,眼神锐利的扫向远处,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时间,慢慢过去,边城的天气暖的很,若是具体些,京城现在是寒冬腊月,那边城就是阳春三月,青风拂过,如母亲的手一般,抚慰着他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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