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几处情伤 115云娘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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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莲院儿看书的柳墨元,突兀的打了一个喷嚏,抬头看向书院的方向,不由得轻轻一笑,橙儿听见房间内发出的声响,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送进了屋子内。
正是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才看见柳墨元嘴便还未消散的笑意。心中顿凉,三爷,有心仪之人了!那夫人呢?他把逝去的夫人置于何地?
不动生色的将茶盏放到了柳墨元的面前,橙儿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虽然入眼处是素雪的洁白,但橙儿却是知道,那边,是书院儿的方向。如此,三爷这心仪之人,便是书院儿的月夫人了!
无声无息的出了屋子,退到了花厅,橙儿又开始继续她的发呆大业。只是这次略有不同,她的脑中,回想起以前,秀夫人刚刚嫁到柳府时的样子。
怯怯的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才十六岁。长的也很娇小,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可是府上的人却是哪个也不敢小瞧于她,因为府上便有传言,说是范家姑娘自小便修习武功。
那时候她还是柳太夫人屋子里的大丫头,定下要娶之人是范家姑娘后。柳太夫人便整天眉头紧锁,橙儿便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只是效果却是甚微。后来无意之中听见柳太夫人叹气说,范家姑娘会功夫,怕是日后嫁进柳家之后,会不会受了什么委屈就伤了家中之人。
柳老侯爷听见之后,也知道夫人的担心,但却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柳墨元的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不轻。不管怎么样,秀夫人是娶定了,于是,进门的日子便到了。
秀夫人进府之后,除了每天的请安事宜外,说话轻声细语,面容平静,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性子。这让柳太夫人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这范家姑娘,并未如传言的那般可怕。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半年。平时秀夫人住的莲院儿都安静的很,就连她从娘家带来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极是乖巧。而橙儿的任务这时便落了下来,橙儿深得柳太夫人心喜,聪明又伶俐,故而被派到了秀夫人身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是否有过。
于是,便有了她们接下来的相处。秀夫人很好,性子温和善良。平时丫儿她们犯了什么错误,只要能弥补,秀夫人也只是嗔怪几声。
橙儿便在有意无意之中,认定了这个总是神色淡然的秀夫人。从最开始的监视,到现在的无声守护,每一个画面都慢慢的从橙儿脑中略过。
温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那天早上,一身素白的秀夫人神色清淡,那天的她如欲踏空而去的仙子一般圣洁,让人不忍去亵渎。
秀夫人嘱咐她在夫人不在莲院儿的这段时间,定要照顾好三爷的起居饮食。原本只是被罚的短暂分离哪成想却是再无相见日,然后成永别……
秀夫人的死很蹊跷,这也是她在观察了柳家许久以后,得出的结论。橙儿现在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是柳太夫人的人,她现在满心都是尤秀的好,秀夫人曾经待她如姐妹。如今夫人尸骨未寒,三爷娶了两房新夫人不说,更是典型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不觉中,手上的帕子已经被橙儿拧成了一条直线,帕子上的玉兰花都显得扭曲丑陋。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悄然成形……
柳墨林与尤秀二人见了礼,尤秀二人也起身回礼。
柳墨林落座之后,三夫人就笑道:“林儿,这边是你浣嫂嫂,这边是你月嫂嫂。”
柳墨林含羞带怯的点头应是,并又站起身,给尤秀二人行礼。
尤秀心中暗笑,这柳墨林怕是当姑娘养呢!怎么说话动作都如女人一般,若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男人,他这副皮相,任谁都会误认为他是女人呢!
一来二去,气氛便有些尴尬。尤秀大方的看向柳墨林道:“我与你浣嫂嫂来琼院儿查帐,发现琼院儿的帐,每一笔都记的很是仔细,并且哪样做何用处,都标明的清清楚楚,真真是让嫂嫂我心中佩服,于是便跟三婶娘提出,想见一见这记帐之人。”说到这里,尤秀顿了一顿。
浣夫人就接口道:“五哥儿还真是月妹妹大吃了一惊,这笔笔帐算来记去,哪怕是店铺里的老掌柜,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呢!可是五哥儿却是让月妹妹都有了好奇之心。”
柳墨林被浣夫人打趣的脸唰的下红到了耳根后,手也不安的握在一起。尤秀见此,嘴角一掀,这柳墨林当真如未涉过世的赤子一般,一句玩笑话,却让他方寸大乱。尤秀在心中轻叹,就是不知道这柳墨林是当真如此,还是心机颇深的那种。她当然希望是后者,只是若是尤秀在没看过帐薄前,见过柳墨林,一定会如此认为,但现在么?心中持保留意见。
“我,我见母亲实在累的紧,因为我年纪小,不能外出赚钱为母亲分忧,只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尽些孝道。”柳墨林一副小生怕怕的回道。
三夫人就欣慰一笑。只是这神情落在尤秀眼中,着实让她大吃了一惊。尤秀印象中的三夫人一直是如二夫人一般,见钱眼开,只要有钱,干什么都行。所以做任何事都带着一股钱味儿。只是从今天开始,尤秀对三夫人的印象,便会大加改观,并且日后定要好好注意呢!别在因为忽略了某些事情而阴沟里翻船。
三房,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个神龙首尾不见的三老爷;一个外表爱财如命的三夫人;一个人妖一般的柳墨林。就是不知道,三房的二姑娘柳忻兰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家子,好怪!
客套了一翻之后,尤秀二人便起身告辞了。三夫人与柳墨林一起将她们送出了琼院儿。
“你二人无事的时候,便过来走走吧!你三叔父整日不在家,家中就我与林儿,实在无聊得紧。在过两个月,这池水化开之后,大荷钻出来时,着实美的很呢!”三夫人很是热情的说道。
尤秀二人虚应了一声,便在丫头的伺服下上了暖车。
暖车一摇一晃间,朝四房的楼院儿行去。楼院儿与琼院离的有些远,要经过一大片雪樱林才走得到。整个柳府种的最多的便是雪樱树,白色的枝干,到了春天能开四五个月纯白色的小花,到那个时候整个柳府就如坐落在冬雪之地的感觉一般,美的虚幻。
四夫人好像也有派小丫头注意她们的动向,尤秀等人乘坐的暖车刚转过一个大巷,掀起帘子便看见四夫人神色略有焦急的在楼院儿的门前,来回踱步。
尤秀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四房,可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尤秀便催着拉着暖车的婆子快行了几步,又让白依先到前面看看,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白依应了一声,便快行了几步往前小跑而去。四夫人见白依先跑了过来,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伸过脑袋见明显加速的暖车,轻松了口气。
白依给四夫人曲膝行礼,甜甜一笑道:“四夫人安好,月少奶奶使了婢子先来瞧瞧,可是四夫人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四夫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摆了摆手,也不回白依的话。而是提着裙子向前小跑几步,迎上了暖车。
都这样了,尤秀二人也不好再在车上坐着,只好叫停下车。
行过礼之后,四夫人拉着尤秀的手,急急的向院子里走去。浣夫人在后面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尤秀。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低着头跟在四夫人的身后进了楼院儿。
楼院儿的面积也很大,跟琼院儿差不多。楼院儿分四个小院儿:莹院儿是四夫人住的正房,一左一右住着七爷柳墨心和八爷柳墨尘。两人分别住在德院儿和清院儿。最后一个院子一直空置着,放些杂物。
整个楼院儿也不像二夫人的院子里那样,随着柳老侯爷的意思只种雪樱树,而是在莹院儿门前,栽种着不少的梅花树。如今梅花开的好生灿烂。隐隐的梅香老远便能闻道。
四老爷虽然是庶出,不得柳太夫人心,但四老爷为人低调,勤劳肯干,也颇得柳老侯爷喜欢。现在柳老侯爷有大部分事宜都有四老爷一手操持。从不假手于人。
并且四老爷为人和善,在柳府庶子之中颇得敬重。故此柳老侯爷才允许四老爷为讨好妻子而栽种些梅树吧!
进了花厅,尤秀等人便气氛紧张的正襟危坐,不知道刚刚分开了一小会儿,四夫人这里又出了什么岔子。
四夫人也不拖沓,使了小丫头上了热茶,又摆了点心,直接便叫了管事娘子进来。
来人是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妇人,听四夫人唤夫人名做云娘。
云娘手拿帐薄与尤秀二人趋膝行了礼,不似别妇那般拘谨,云娘面色大方的给尤秀二人行礼。行过礼后,云娘开口对着浣夫人笑道:“这帐薄是否先给月少奶奶过过?”
浣夫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云娘这话虽然有些怪味儿,但浣夫人早已经不在乎那些,这到让云娘感觉这巴掌打回了自己脸上。
云娘尴尬一笑,将帐薄呈到了尤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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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秀也不避讳,直接从云娘手中接过帐薄,开始看了起来。
帐簿写的很乱,并且有些字迹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干透。尤秀抬眼了看一眼坐在主位上,虽然还沉得住气,但白细的脸上已经隐约可见细汗的四夫人,见尤秀望了过来。四夫人忙给尤秀打了一个眼色。
尤秀嘴角一勾,继续低头看起帐薄来。
时间缓慢的过去,四夫人在尤秀抬眼看过她以后,便不在那么紧张了。不过花厅里的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尤秀一张一张的翻看帐薄。
半柱香的时间在纸张翻动间,悄然从指尖流走。尤秀的眉心也渐渐的蹙起,四夫人应当是从二房旁的暖亭离开后,便使了云娘用最快的时间将她手上准备给浣夫人的几千两银票给充回帐上。只是有些匆忙了些,看来这云娘,还真是个人物,难怪刚才有那样的口气说话。
四夫人见尤秀半晌不语,心中也知,有些帐是记得模糊了些,没办法,时间紧迫,云娘只能做出这些,现在只求,尤秀能看在她用心良苦的面上放过她。
“月儿,可是哪里不对?”四夫人紧张的问尤秀。
尤秀闻言,抬起头,看向四夫人,年纪也不小了,更何况四夫人现在夫妻生活有了危机。只是,若是此次(奇)帮了四夫人,那么她想(书)对付柳家,就错过了一个(网)大好的机会。一面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面是血海深仇。
握着帐薄的手微微攥的紧了些,尖锐的指甲刺进肉里,也浑然不知。这种感觉很痛苦,挣扎在做与不做之间。一时间,尤秀茫然了,为什么她会犹豫呢?她最大的心愿,甚至牺牲自己的幸福千方百计的嫁进了柳家,不就是为了将让柳家人饱尝失去最亲之人的滋味么?只是,四夫人,是个局外之人,亦是个可怜人,如此做,会不会伤了那些无辜的人?
丝锦霜花布帘被轻轻的挑了起来,冷风也随之灌了进来,驱散了一屋子热气。
尤秀被冷然的寒风给吹的惊醒过来,这才有些狼狈的抬起头,迎上数道神情各异的目光。浣夫人的目光就带着一丝担忧与疑惑,四夫人就带着一脸的紧张,应该是怕尤秀看出什么才是;云娘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容也略显凝重,白依却是满脸担忧的望着她。
尤秀在心中淡淡一笑,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小女子,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儿。
把帐薄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尤秀轻轻一笑道:“今日时间紧了些,中午答应三爷回书院儿吃午饭的,帐薄我先拿回去跟浣姐姐好好看看。”顿了顿,也不等四夫人与云娘开口,尤秀就站起了身,对着浣夫人道:“浣姐姐,我们走吧!想必五婶娘和六婶娘已经等的急了。”
说完,尤秀便对着四夫人与云娘施了一礼,带着白依走了出去。浣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四夫人轻轻一笑道:“可能是月妹妹不舒服了,等下回去可是要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才是。”说完,尴尬的出了花厅。
出了花厅的浣夫人随即一怔,尤秀带着白依从梅树下踏花行走,一身红衣热烈如火,这火,好似想把柳府点燃一般。浣夫人一怔,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冒出这样的想法,只觉得刚刚的尤秀,虽美的艳丽,却如火焰一般,危险的很。
尤秀一路未停,带着白依出了楼院,便上了暖车。白依手中拿着楼院儿的帐簿,脚步轻轻的跟在她的身后。“心乱了不是?是否已经忘了初衷?”
尤秀的脚步立时一顿,转过头,敛尽脸上复杂的情绪,对着白依轻轻一笑道:“给我查查云娘这个人,还有,三房的资料我也想要了解一下!”
白依闻言,甜美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肃严的对着尤秀点了点头,伺服尤秀上了车,身形一转,消失在暖车旁。
浣夫人在大丫头可儿的伺服上了车,两个人都未发现白依已经不见。甚至连拉车的婆子都丝毫未察觉到。
车上很安静,尤秀不说话,浣夫人也不敢说什么。于是,在这种安静又诡异的气氛下,暖车驶到了亭院儿。
亭院儿门前有两个四十几岁的粗使婆子在那探头探脑,应该是观察尤秀她们的暖车,见车子行了过来,其中一个婆子立刻跑进了院子。另一个婆子没事儿人一样,同样转身回了院子。尤秀等人刚下车,五夫人便带着一群丫头婆子迎了出来。
五夫人是个冷淡的性子,二十八岁的她皮肤保养的很好,虽然容貌不是多美,但也是中人之资。一身紫色绣花百褶裙,将五夫人淡淡的脸衬托的高贵优然。
见到尤秀二人走了过来,五夫人很是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即使这样,五夫人依然很美,并且是带着一种悲凉的美,如一支即将垂败的花儿一般。
几人寒蝉了几句,便进了亭院儿。
亭院儿,一共分三个小院儿。一间是正院儿,亭霜院儿。亭霜院儿是五夫人自己起的名字,五老爷也并不反对,就连柳老侯爷都什么也没说。另外一个院子叫亭冰院儿,最后一个是库房,也就是亭金院儿。
亭院儿很冷清,一进入便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哀愁,与阴冷充斥在冰寒的空气中。加上进了院子就是霜院儿,这又是霜又是冰的,光是读这两个字都能想到五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冷淡淡的。
五夫人本人无所出,只有两房妾室孕育了两女,四姑娘柳忻珍,五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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