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曾冠青的情况写进调查报告,杀伤力之大,可想而知,恐怕如今还健在的那些开国元勋们,没有任何一位能够容忍这种搞法。
这与阵营和理念无关!
实际上,曾冠青被“扫地出门”时任彦华市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的陆月同志,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当初曾冠青给市委市政府打的报告,就是交到陆月的手里。对着这份报告,陆月冷笑着说了三个字——老古板!
随后,陆副市长坚定不移地支持百货公司的优化组合措施,曾冠青被优化组合了下去,由百货公司副经理兼党支部书记变成下岗职工。
曾冠青当众顶撞黄文越之后,卷起铺盖回家,曾有干部提出来,这样处置有些不妥。陆月毫不理会,明白告诉那位干部:任何一次制度变革,都必须要有“牺牲者”要有人付出代价。
言下之意就是说,连曾冠青都被扫地出门了,看谁还敢闹?
这个事,着实镇住了不少人。
当时的陆副市长豪情万丈,下定决心要将彦华的国企改制进行到底,大放异彩。
不曾想有朝一日,这位曾经被陆月拉出来“斩首示众”震慑众人的曾冠青,将又一次发挥重要作用,变成陆副市长“反戈一击”的杀手锏。
这么做是不是有违良心,从来不在陆月的考虑范围之内。
和政客讲良心,还不如和屠户讲佛法。
至于薛益民就更加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官场博弈,从来是以成败论英雄,其他什么都是虚的。
山路上忽然就变得寂静起来。
范鸿宇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讥讽之意,却没有开口。
他很清楚,今天的马崮之行,薛益民目的何在,更加清楚有关曾冠青的情况是谁告诉薛益民的。陆月果然是个聪明人,多年机关工作历练,对厚黑之学的领悟颇有心得。只不过,他范鸿宇对曾冠青情况的了解,绝对比陆月了解得更多。
陆月离开彦华已经一年,这一年中又发生了什么情况,陆月百分之百不如他清楚。
这就好比打仗,陆月根据一年前的情报来制定作战策略,他范鸿宇则是根据最新的情报制定作战策略,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当然,打仗还有个绝对实力的问题。如果双方实力相差太远,再高明的作战策略也没有用。山本五十六倾全军之力偷袭珍珠港得手,面对美国强大至极的战争机器,最终也无力改变全军覆没的结局。
单纯对比他范鸿宇和调查组的“实力”只有更加悬殊。
通往树亭坳的山路,不如大伙想象中那么崎岖陡峭,天气晴好,略略有些凉意,正好赶路。只是尚为政终归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七八里地,中间歇息了两次,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之后,才终于走出了山区,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不小的村落出现在大伙面前。
群山环抱,满目苍翠,风景绝佳,宛如图画一般。
区委书记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抹一把汗水,喘息着说道:“尚老,薛主任,张局长,到了。前边就是树亭坳。”
只要带他们快点找到曾冠青,这个烫手的山芋就算是甩出去了,用不着再小心翼翼的担惊受怕。
至于曾冠青如何与调查组的大领导对话,就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了。
他就是个向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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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五阿婆
看到树亭坳村,范鸿宇才知道曾书记的介绍实在有点“坑爹”他说的七八里路程,说的只是刚刚走过的这段山路,以看到树亭坳为准。殊不知望山跑死马,真正要抵达树亭坳村的中心地带,只怕还得走上小半个钟头。
尚为政喘了口气,说道:“这个村子很大啊,想不到在这大山深处,还藏着这么大一个村落。”
从这边看过去,山谷之中密密麻麻的散布着不少农家院舍,粗略估计一下,也该有一百多户人家,说不定有两百户。将近一千人在这山林之中生活,确实算得是一个大村落。
包围着树亭坳的山岭绵延起伏,葱郁苍翠,居然不是树木,而是一片一片的竹林,山风刮过,竹涛阵阵,好不惬意。
“尚老,马上就要到了,歇一会吧。”
薛益民在一旁低声说道。薛主任也在大口喘息,论疲劳程度,似乎不在尚为政之下。可怜薛主任这十来年,何曾想今天这样锻炼过?
“好,歇一会。”
尚为政也有点吃不住劲,顺势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秘书连忙地上干净洁白的卫生纸,请尚老擦汗。
坐在一旁的张力华也向秘书伸出手,秘书忙即递了两张卫生纸给他。
张局长此刻亦是大汗淋漓。
只有范鸿宇和谢文健体力充沛,只额角微微见汗。
年轻就是好啊。
谢文健看着一片片的竹海,低声说道:“这满山满岭的竹子,每年能采不少竹笋呢,算得是天然的蔬菜了……”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比较而言,竹笋没什么营养,而且煮起来比较费油,不算很好的蔬菜。倒是可以考虑生产竹笋罐头,或者烤笋干。如果能够形成规模,统一销售,经济效益应该很不错。尤其是烤笋干,原材料成本可以忽略不计,工艺简单,规模生产的话,投资不大,很适合搞。”
谢文健苦笑道:“就这交通状况,怎么搞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笋干做出来,只怕也销售不出去。”
“所以说要修路。修路是发展经济最关键的一个环节,物流不畅,人流不畅,任何经济发展规划都只能停留在纸面上。如果有可能,曾书记,我倒是建议你们马崮区和枫林镇的领导商量一下,让他们支持一点,再找市里拨点款,把马崮区的主干线翻修一遍,和枫林镇连接起来。从马崮镇算起,这段路不到十五公里,仅仅翻修路面,不扩展路基的话,花费应该不大。呵呵,顾书记和卢镇长现在是阔佬,不妨打打他们的秋风。”
后面这一段话,却是冲着马崮区委书记说的。
曾书记不由眼神一亮,压低声音说道:“范处长,要是你肯去给顾书记和卢镇长打个招呼的话,肯定没问题。只要有人出钱,我们自己出工出力,把路修起来。”
枫林镇现任镇委书记顾养浩虽然不是范鸿宇的老部下,而是前任市委书记宋珉的秘书,但现在宋珉已经调离,彦华市是岳西亭当家,谁不知道岳西亭和范处长关系好?至于枫林镇镇长卢大正,压根就是范鸿宇一手提拔起来的,担任镇长之时,和范鸿宇一样年轻,现在也才二十三岁。范鸿宇说什么就是什么,卢大正绝不会打折扣的。
可以说,眼下范鸿宇只需发句话,也许比市委书记岳西亭还好使。甚至整个彦华地区的干部们都要买范处长的面子。
只是尚为政薛益民等中央大领导就在旁边,曾书记心里再兴奋,也不敢大声说话。
张力华扫了范鸿宇一眼,眼神冷冷的。
范处长,您今儿可是陪同我们来调查的。
这种“江湖把式”出身的基层干部,满身“匪气”一点不懂规矩!
范鸿宇理都不理,微笑着对曾书记说道:“行,我去跟顾书记和大正说说,好好合计一下这事。枫林镇当初的定位,就是发展为整个彦华市西部的经济中心,带动周边区镇发展也算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之一。单单一个地方富裕起来,在全局而言,作用不明显。”
无论什么时候,范鸿宇都喜欢站在全局来看问题,这也是尤利民最欣赏他的地方。一个合格的秘书,如果同时还是一个合格的高级幕僚,岂不是更好?
曾书记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却不敢再说话。
张力华那冷冰冰的眼神,他可也感觉到了。
并不是每一个基层干部,都和范二哥一样厉害哄哄,底气十足。
“走吧!”
对范鸿宇等人的对答,尚为政恍若未闻,略事歇息,便即站起身来,举步向前。
大伙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进树亭坳村,家家户户堂屋大开,几乎每户人家的堂屋里都有人在编织竹席和其他简单的竹制品,尚为政等人走过,大伙只是好奇地打量几眼,并不跑出来围观。只有一些幼儿跟在后边跑。
曾书记便向尚为政解释道:“尚老,树亭坳的群众,都有编织竹制品的手艺,靠这个东西赚几个油盐钱。”
尚为政微微颔首,说道:“就地取材,很不错。”
范鸿宇插话道:“这些手工编织的竹制品,工艺太简单,式样也比较老,附加价值不高。如果能在工艺和品种方面加以创新,形成一定规模的生产能力,加上良好的销售渠道,效益会成倍增加。”
“是呢是呢,曾冠青就是这个想法,他打算搞一个竹制品加工厂……”
曾书记连声附和,话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薛益民便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笑。
曾书记神情益发尴尬。
貌似在区公所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对曾冠青不了解,这下子却是说漏嘴了,连曾冠青回乡之后想要干些啥事都一清二楚。
看来,“言多必失”果是至理名言啊!
接下来,曾书记慌乱之中又犯了个“错误”居然并没有向村里的村民打听,径直就将尚为政等人领到了曾冠青家里。
这是一栋很古老的土砖屋,只有半米高的青砖基脚,墙壁上应该刷过一层石灰,不过很多地方都剥落了,露出了里面黑黄颜色的老土转。
所谓土砖,制作工艺极其简单,原料就是来源于稻田之中的泥浆,用一个木制的坯模,将稻田里的稀泥铲入其中,用脚踏平,置于阴凉之处风干,就是成品土砖,可以用来建房子。自然,这种土砖谈不上质量,仅仅只是最简单的建筑材料,其坚固结实程度,和经过烧制的红砖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最大的缺点是无法经受雨淋。
但在过去的艰苦环境之中,烧制红砖是扎扎实实的“奢侈品”贫苦人家很少建得起红砖瓦屋。一路行来,树亭坳村绝大部分民居俱皆是这种老式土砖房子,红砖瓦屋极其少见。
建国四十年,树亭坳村依旧不通公路,与外界交通极不便利。完全可以想象,在建国之前,这里是如何的贫穷落后。估计那个时候,就算这样的土砖屋恐怕也见不到几间,多数村民就是茅棚栖身。须知建造土砖屋,也只能节省红砖,诸如房梁,椽子,青瓦这些建筑材料都是必不可少的,得花一大笔钱。
土砖屋前,一名年岁极高的老妇人安详地坐在堂屋外边,手里摆弄着一些竹篾,正在编织一种小型的三角状容器,有点像是撮箕的模样。
这位老妇人穿着老式的青色对襟褂,头发斑白,看上去至少也有八十开外了,很专心地编织着手里的竹撮箕,没有注意到尚为政等人的到来。
“五阿婆……”
曾书记大步上前,高声叫道。
敢情这位就是曾冠青的母亲。
五阿婆闻声抬头,遍布皱纹的脸上立即绽开笑容,看上去十分慈祥,笑呵呵地说道:“哟,是曾书记来了?快,进屋坐吧……”
说着便放下手里的竹制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倒是无需别人搀扶,身子骨似乎颇为硬朗。而且一眼就能认出曾书记,可见眼睛还很好使。
“五阿婆,不忙不忙,来贵客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央来的大领导,尚老……”
曾书记便忙不迭地给五阿婆一一介绍尚为政等人。
五阿婆慈祥地笑着,一一点头,神态安详,似乎并未被尚为政等人的身份“吓住”就好像来的是普通客人,含笑接待。
说起来也是,到了五阿婆这个年纪,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多少事值得她惊讶不已呢?
中央来的大领导也好,隔壁村里来串门子的亲戚也好,在五阿婆眼里,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样的热情接待。
“你好,五阿婆。”
尚为政疾步上前,主动和五阿婆握手,很是客气。
“你好,尚老。”
五阿婆以方言答道,难为她这么大年纪,曾书记一介绍,就能记住尚为政的“名字”而且气度安详,应对得体,显然见过“大世面”不是普通乡下老妪可比。
曾